作者：纠结于名
没有费太多功夫，宋文彬就通过抖音下的商业合作号码，联系到了那位兽语人。
他本想着去昆明见对方，但当对方得知是非凡旅途的商业合作之际，便立刻马不停蹄的赶来了西双版纳。见到了刚刚参加完泼水节活动的三人组。
岩罕是名傣族人，长着国字脸，年纪只有二十出头，身高一米七，有着挑染的紫色头发，很年轻。
一番寒暄后，宋文彬将他请到了酒店的会客厅，说道：“这次来云南，也是想着帮忙推广一下当地的特色，你的视频我都看了，这份能力在全世界也是独一份的。”
“闹着玩的呀，厌老师。”岩罕很羞涩，苏缇娜给他递茶的时候他脸红了大半。
“我们在六盘水那边的时候，偶然遇见了几个饭店老板在野外播放一种奇怪的声音来驱赶野猪。”宋文彬说道：“他们说，那个声音是你给他的。”
“呃……什么声音？”
宋文彬拿出了手机，给他看了看那晚他们在六盘水的郊外山区拍摄的视频声。岩罕听了那个声音之后捂住脸，说道：“原来你们也是为这个来的。”
“也？”一旁的苏缇娜女性直觉般的抓住关键问题：“还有谁？”
岩罕皱眉，想了想，说道：“去年的时候，也有几个北方来的网红，来问我知不知道有关龙吟的事。”
诶？？
宋文彬没想到自己居然不是唯一找龙的，很惊讶：“谁啊，谁问的。”
“呃，他们自称是网红，不过我也不认识，男的女的都有，听他们的自我介绍应该是洞潜方面的专业人士。”
“他们的长什么样？哪里人？”霍雨凑过来问。
“呃，好多人，十几个，也是一个团队，和你们一样，有摄影师。”岩罕为难道：“具体哪一个，我记不清了。”
“所以呢，你是怎么和他们说的？”
霍雨继续问道。
“我……”
岩罕看了看旁边的摄像机，很犹豫。
“这有啥不能说的，咱们是拍娱乐节目的，又不是拍法治节目，主要咱们这期节目和龙有关，顺便再拍点奇闻奇事，我想这期节目播出，你肯定会涨粉的。”宋文彬循循善诱道。
岩罕放下心来，说道：“嗨，其实说起来也没啥，就我小时候住在绥阳，那边有很多地下溶洞，我家附近的有个叫黑龙洞的，老人常说下雨的时候有龙出没，有一次我路过那个洞的时候，听见洞里有这样的叫声。”
说着，他当面把那视频里的奇怪叫声模仿了一遍，当真是活灵活现，以假乱真。旁边的人都看呆了。
“这是什么东西的叫声呢？”宋文彬问道。
“老人们都说那声音是龙吟，我也就记下来了。”岩罕说道。
“你也觉得那是龙吟？”苏缇娜严肃问道。
“呃……我不知道……”岩罕小声的说道，苏缇娜的气场令他有些胆怯。
“会不会是牛掉进洞里发出的声音呢？”苏缇娜再追问。
“可……可能吧……我也不确定……”岩罕不确定的说。
“你别听她乱问，既然你号称兽语者，我不相信你连牛叫声都分不清，你说，你觉得这是不是牛叫。”霍雨语气格外温柔。
“不是。”岩罕小声说道。
但是他马上又说：“这只是我个人意见，不代表苏老师就是不对的，我没有这个想法。”
宋文彬心想只过了几年，时代就变了，现在的网红可比他那会小心多了，遇事不决先叠甲。
苏缇娜没找到什么漏洞，眉头皱了起来。
“先前那拨人，你也是这样对他们说的吗？”宋文彬问。
“是的。”
“唔。”
“厌老师，他们用我的声音，我自己是不知道的，只是有一年邓老板来昆明进货。当时我在牛场上班，给他卖弄了两嗓子叫，他觉得稀罕，就把声音录回去了，我本人是完全不知道他拿声音去干嘛了。要是他出了啥问题，可不能扯到我身上啊。”岩罕小心翼翼的说道。
“没事的，别想太多。”宋文彬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为了让岩罕放心，他甚至特地带岩罕去西双版纳动物园合作拍了个短视频，让他自己拿出去发，得到厌老师合作短视频的岩罕千恩万谢的离开了。
然而回到酒店，酒店内的气氛却比他想象的更加焦灼。
“我们应该去那个洞看一看。”霍雨郑重对宋文彬说道。
“还去还去，怎么回事，先前那事还没给你们长记性？”苏缇娜非常烦躁：“老老实实交差不行吗，现在节目时长也差不多够了，没完没了的去跑来跑去什么都找不到有什么意义？”
“去看看又没啥了，咱们这工作本来就是要跑来跑去的呀。”宋文彬打起了圆场。
苏缇娜却更烦了，说道：“看看看，小心龙没看到，看见人出洋相！”
“还没去呢，就知道没有，你自己也说了，世界上的未解之谜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生意，那还有百分之呢。”霍雨在一旁帮腔道。
“诶？？不是，有没有你自己不清楚吗？”苏缇娜见霍雨居然又振作起来，不满道：“真想知道，联系一下之前那批探洞的不就知道了？人家就是今年或者去年探得，要真有龙，早就互联网地震啦，还能轮得到咱们来找？？？”
有理有据的推论，霍雨哑口无言，只能看着宋文彬，表达自己的爱莫能助。
“工作哪有这么省事的，要真问别人要结果，那还是咱们非凡旅途干的事吗？咱们可是向来敢于为天下先的。”
宋文彬拍着胸脯唱高调，试图混淆是非。但苏缇娜一眼就看穿了他。
“你就会帮着她说话是吧！！”白发少女非常不满的冲宋文彬嚷嚷。
宋文彬见苏缇娜眼睛冒水光，知道苗头不对，他赶紧举起手，大声说道：“最后！最后一次！”
“什么最后一次？”
苏缇娜短暂的被移开了注意力。
“我说这是最后一次找龙，这次要是再找不到，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想办法去和投资人交差。”宋文彬语速极快的说道。
霍雨同样附和道：“没错，这次再找不到，咱们也算尽力了，对上对下也都说得过去了。”
苏缇娜脸色缓和了一些，但很快，一眨眼，她就立刻严肃起来：“喂！你俩什么意思，是说我工作不积极吗？我告诉你，我苏缇娜上班可从来没怠慢过，是因为这次的任务不符合当下的价值观，也不像是个正个八经的任务，我才一直阻挠，这是为你们好啊！”
宋文彬心有戚戚的看着苏缇娜一本正经的样子，脑子里却想到那晚她宝贝宝贝叫个不停的模样。
真的好吗，得了便宜还卖乖。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霍雨翻着白眼说道。
第31章 或跃在渊（下）
做出决定之后，三人一同赶往岩罕的老家绥阳，这里是一处被群山包围的城市，漫山遍野都是绿色的河谷。在路上的时候，宋文彬就看到这里大大小小的溶洞景点，游客还不少。
这令他对之后的行程少了几分期待，人这么多的地方，如果有龙，大概早就被发现了。可想到苏缇娜的人生规划，他却没来由的生出了几分坚决。
好在岩罕的老家在当地的一个村庄中，由于是傣族人的村落，这里依然保持着相对原始的风貌，没有什么人。
来到这里之后，宋文彬有了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很多木头建筑上，居然雕刻有龙形的翘角，而在摄制组拍摄到河边的时候，这里还有一个雕刻石碑木材的作坊，那些石碑木材上清一色的刻有龙纹，龙纹比网络上那些浮夸的图片要朴拙很多。
带着好奇，宋文彬让车停下，带着摄制组的人和自己的同事来到作坊里咨询，作坊里只有一个师傅两个学徒，老师傅看起来已经六十多了，并不会汉语，说起话来宋文彬根本听不懂，只好让他一个懂汉语的徒弟代为翻译。
“大叔，我看你们这里的装饰，都是龙纹为主的啊，是不是有什么讲究啊。”宋文彬和电视台记者一般问道。
徒弟见他们带着摄像机，便客客气气的帮忙翻译了一下，正刨木头的师傅听后说道：“龙保佑下雨，让旱年有水，龙还能控水，在涝的时候让河水不要太泛滥。”
徒弟翻译完后，苏缇娜恍然大悟，兴奋的和宋文彬说道：“我知道龙是什么了！！龙是大坝！是水库！！”
宋文彬：……
霍雨无视了苏缇娜的发癫，对徒弟说道：“你问问你的师傅，在他的印象中，龙是不是一种动物。”
徒弟把霍雨的话翻译过去，师傅听了摇摇头，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
徒弟说：“我叔伯说，龙不是动物，是神物。”
苏缇娜挑眉，抱起胳膊。
“你问下他见过龙没？”霍雨又问。
听到翻译后，老人摇摇头，满脸遗憾。
徒弟说道：“他说他没见过，但是他的长辈中有人见过，就在他们村外的溶洞里。”
苏缇娜撇撇嘴，一路走来绝大多数人都这么说，要么是长辈见过，要么就是听人说过，要么就是半个多世纪前完全不可考证的事，这令她感到颇为不屑，她凑到霍雨前面，昂起下巴问：“就，一直在溶洞里呆着啊。”
“下雨就飞出去了。”
“老人家，龙是怎么飞的呢？”
“他说神物自然是会飞的。”
“好嘛。”
苏缇娜摊开手，对宋文彬和霍雨说道：“得了吧，这个和之前那些没什么区别，我敢打赌，这个地方叫什么龙，什么洞的景点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而且当地的居民都会说他们那是真有龙的，要是每个人说的都是真的，那全中国的龙少说也有一万条。”
宋文彬汗颜，没说话。
可是那徒弟不知道苏缇娜这话是说给同事听的，还给他师傅翻译，结果翻译完老头就急了，叽里呱啦讲了一长串。
徒弟说道：“我师傅说别人那都是假的，但我们这黑龙洞是真的。”
“好好好，是真的，那龙吃什么呢？”苏缇娜再次问道：“那么大的生物，又活在地下，吃什么呢？”
“哦，我师傅正想说这茬，以前有人会喂它们。”徒弟翻译说道。
“啊？”宋文彬震惊了，这倒是没听过的新鲜说法，他赶紧问道：“怎么喂的？”
徒弟旁听了几句后翻译道：“以前，我爷爷那辈人的时候，把牛啊羊啊，牵到洞里面去，过几天那牛跟羊就死了。”
苏缇娜翻白眼：“不是……老人家，你把牛和羊扔洞里，不死是个鬼啊，饿也饿死啦。”
“啊，不是正常死法，我师傅说，它们都是被吸完血死的，一滴血不剩。”学徒神神秘秘的说道。
大白天的，宋文彬不知道为何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旁的霍雨惊了个呆，诧异道：“老爷爷，您没在骗我吧，你们这洞里是龙还是吸血鬼啊！”
“什么是吸血鬼？”老人困惑的问道。
“就是……”
霍雨试图和老爷子解释一下吸血鬼这种西方舶来品神秘生物，但想想还是作罢，只能摊开手。
“会不会是蝙蝠吸的啊，一般的溶洞里，都会有很多蝙蝠吧，蝙蝠是吸血的。”宋文彬推测道。
“对哦，蝙蝠是吸血的啊！”霍雨说着，还看向苏缇娜，希望得到科学的认证，但是向来以科学精神自居的苏缇娜却矗起眉头，对宋文彬难得的科学思辨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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