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
“童老师。”小姑娘伸手抓住她,接着,瞥向阮小北。
姐弟间仿佛接通了对内语音。
阮小北心领神会,忙说:
“我先走了。”
随即,快马加鞭地跑了。
童谣脸更红了——搞得像她们要做什么苟且之事一样!
房间终于只剩下了她们两个。
童谣别扭着,不说话,阮茜笑出浅浅的酒窝,说:
“童老师是不好意思在别人面前接吻吗?”
童谣一僵。
她是那种脸皮比谁都薄还喜欢硬撑的人,面对这种问题,当然是回答:
“没有。”
“那童老师为什么在别扭。”
“……没有。”
“明明就有。”阮茜认真地纠正。
童谣恼羞:“我说没有就没有。”
“哦。”小姑娘若有所思,接着,她偏着头,提议,“那,继续吧?”
她站起来,童谣还愣愣地坐着。下一刻,小姑娘并着腿,侧身坐在她的腿上,刹那间童谣全身都热了。炽热的火像是要将她焚烧殆尽,只有眼前的女孩才是清凉的泉水。
“童老师……”
如同梦呓,阮茜说完,向前一倾,含住了那双娇艳的唇。
而童谣,彻底沦陷,她微微仰头,放下矜持,搂着小姑娘的腰,沉浸在这美妙的梦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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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病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家庭需要收入,虽然在治疗费面前是杯水车薪、虽然有富裕的女婿(儿媳)兜底,但顾艺文还是选择回湘南工作。
阮琛过一段时间便可出院,但以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回来化疗,在他出院之前,由两个孩子负责照顾他。童谣本来想替阮琛请一个护工,但顾艺文说什么也不肯接受。
自家能做的事,顾艺文不想欠下更多。
白驹过隙,随着六月到来,天气变得炎热。
因为高考,其他年级放了四天假。阮琛在这个时间出院,病情稳定,出院当天回了湘南。阮茜回到久违的校园,学校里到处是警戒线,却依然亲切。
“高考啊……”小姑娘站在阳台上,出神地看着窗外,“他们一定很紧张。”
“想想你自己,距离高考365天。”童谣叠着晒干的衣服,打趣道。
“讨厌。”小姑娘鼓起嘴,嗔道。
远方,开考的铃声响起,好像有种摄人心魂的力量,呼吸都为之一停。
“提前感受一下高考的氛围也不错。”童谣说。
小姑娘忽然问:“童老师高考紧张吗?”
“我?”
童谣停下叠衣服的动作,“不紧张。”
当时的她,只想维持住她的第一名。想做到前世做不到的事,想让优秀完美的印象刻在每个人心里。可即使有这样的压力,她也没有紧张。
因为失败了也不会怎样。
但对于阮茜来说,这就是人生第一个、也是跨越最大的跳板。没有复读这一说,她不想让童老师再等一年。
她必须成功。
光是听见铃声,她就已经紧张得快不能呼吸了。高考,本就是穷人家的孩子改变命运的途径,她所感受的,也正是她这样的孩子比其他人更强烈的紧张。
她大概理解了一句话,穷是病。穷会让人焦虑,紧张,不安,彷徨,穷才应该是七宗罪的首位。
下午,第一天的考试结束,学校热闹了起来。望眼欲穿的家长在校门口守候,出来的学生或意气风发,或垂头丧气。正去往食堂的阮茜注意到有直接痛哭流涕的学长学姐,而他们的家长,只能强颜欢笑,哪怕心中再焦急伤心,也只能出声安慰自己的孩子。
“没考好也不代表什么。”童谣注意到小姑娘的视线,插话道,“别有压力,成功的路不止这一条。”
但高考确实是明面上最宽大的路。其他的路,不是隐藏得很深,就是需要别人帮忙开辟。
“可我要是一条都走不上去呢?”阮茜抿唇,她重视高考,甚至重视到有些偏执,仿佛突然走进了死胡同,“如果我以后什么都没有……”
“难道你现在有什么吗?”童谣笑了笑,“我还不是照样看上你这个小家伙。”
小姑娘怔住。
“我只要你,知道吗?要一个健康的,快乐的软软。”
她微笑地看着小姑娘,眼睛弯成月牙的弧度。
“你能给我吗?”
——能!
阮茜的心中呐喊。
只要童老师要,她的一切都是童老师的。
第一百二十章:即将迈入高三的倒数
高考结束的晚上,高二高一的学生返校。
晚自习,大家安静地写作业,期末考试都火烧眉毛了,没一个人不急。
突然,晴天霹雳似的,楼上、还有对面,爆发出疯狂的欢呼声,天花板像地震一样颤动,很快,第一本书落下,像是吹响了号角,漫天的试卷天女散花般飘摇而下,浩浩荡荡如同波士顿倾茶。
“张振华,再你妈的见!”
来自某个空降班的呐喊,学生处张主任不幸中枪。
“毕业喽!”
走廊的拐角,一群男生冲了出来,他们抬着他们的班主任,在整个楼层巡游了一圈。接着,在自习的高二学弟学妹们面前,他们把欲拒还迎的班主任的腿分开,冲向了一个“人柱”,完成了一场壮烈的阿鲁巴。
讲台前的童谣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是女的,毕业后,这群孩子不会这么对她吧?
七班的少年少女瞠目结舌,同时感慨高三的表面良民们毕业后原来也是这么的民风剽悍。
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向童谣,童谣气得拍拍桌子:
“要玩跟你们李老师玩去!”
“喔!”
在她眼里,这群孩子一下子就不可爱了。
小姑娘拿着作业上来,说话温声温气,软得像年糕:
“童老师,这题这么做可以吗?”
还是她的软软可爱。
童谣欣慰之余,并不会知道以后这孩子折腾她折腾得最卖力。
而高三那边,面对这场一年一度的暴乱,学校终于出手了,虽然毕业了,但老师们余威尚在,吼几句,不管究竟是学生们被引出了根深蒂固的服从心理,还是想给老师点面子,总之,欢乐的撕书平息下去,大家各回各家,有的人不愿离去,和朋友在校园里游荡,抱头痛哭一场,约定要考同一个大学。
无论平时嘴上再嫌弃学校,有多讨厌严格的、苛刻的、功利的老师,真到了离别的那天,心里还是空落落的,像被挖去了一块,不知前路何在,但高中已经不再是他们的家。
下了晚自习,纪晨提醒了一句,“大家可以过去找资料了”,瞬间把同学们的心点燃——这是一中的传统,就好比鲸鱼死后形成鲸落是它对海洋最后的温柔,一中每届毕业生中很多都会把参考书之类的东西留下,让学弟学妹们在他们走后选择自己需要的,这也是毕业生对学校最后的温柔。
美其名曰,鲨凋。
阮茜对这种事很上心,因为参考书很贵,一本厚厚的就卖六七十,虽然每年都更新,但变化并不大,找到一本合适的能省不少钱,就算平时不做,看看也没坏处。
当然,最抢手的还是学霸们的笔记。
“嘿,这个学长这本习题一个字没动诶。”
“这个学姐字好好看,应该很漂亮吧?”
高三一班的教室有很多人,大家都知道先抢一班的资料,毕竟一班学霸多。
阮茜去了二班,相比一班,这里门可罗雀,她停在一张桌子前,桌子上贴着便利贴,写着“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还绘制了复习流程表。她打开屉子,里面是一堆笔记本,也贴着便利贴。
“送给有缘人。”
她缓缓翻开,笔记的主人叫司空清,应该……是个学姐吧?
她似乎隐隐听说过是个学霸。
阮茜快速浏览了一遍笔记的内容,作出判断——自己大概淘宝成功了。
除了笔记,大多数人都有意外惊喜。有的人得了学姐留下的化妆品和海报,有的人在杂物间找到了质量不错的足球和篮球,还有人从图书角翻出了一套《三体》,整个过程简直像挖宝藏一样欢乐。
小姑娘则在某个宅男的屉子里顺走了几本《知音漫客》。
最后,还有一个欢乐的保留项目,学弟学妹们喜欢聚集在高三的一模二模成绩榜下吃瓜,记下那些牛逼的学霸和有趣的名字,然后等到时候录取光荣榜公布那天看看关注的学长学姐考得怎么样。
“这个人叫秦铁牛诶,哈哈,现在居然还有这种名字!”
“笑别人名字不好吧……”
喧闹中,阮茜挤出人群,抱着淘来的资料回了教室。她不想时间浪费在没意义的事上,期末考试在即,她必须争分夺秒。
夜里,教师宿舍。
童谣睡觉前,小姑娘仍在挑灯夜战,都哈欠连天了,还在那硬撑。
童谣让她赶紧上床,小姑娘听话了,等童谣再来查房时,发现有亮光,拉开被子的一角,是小姑娘躲在里面背单词。
阮茜发现自己暴露了时,活像一只受伤的小鹿,楚楚可怜。
童谣的唇抿直:
“要我守着你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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