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伊巍蟹
当然,每一次费舍尔都以沉默以对。
并非是求生欲作祟,生怕说出某一个答案来让埃姆哈特知道,之后再说给那些女性听,而是他真的不知道回答。
或许从渣男的角度来回答这个问题比较妥善?
与谁相处时,我就最喜欢谁?
那昨夜与拉法埃尔茉莉相处时他又更喜欢哪个呢?
费舍尔不知道答案,只是微笑着牵住了艾利欧格的手,低声回应道,
“好,亲爱的。”
“咕噜噜~”
艾利欧格满意地攥住了他的手,另外一只手则叉着腰,尾巴扬了扬最后看向了表现门通向爱欲门的方向,准备慢慢步行与费舍尔返回她本体的层面之地。
一路上,他们交谈的闲言碎语也缓缓传来,让那些因为害怕他们而躲起来的小恶魔与恶魔侍从都听不清楚。
“唔,你当时真的没有被我的本体吓到吗?我可是有六只手喔,而且还长得这么高,你才到我胸这里哎……”
“真的没有。”
“难道你还和比我长得更奇怪的家伙处过嗷?”
“……那倒也不是。”
“咕噜噜~”
“怎么了,突然这么看着我?”
“没什么,只是突然有点好奇,用本体和你做那种事会是什么感觉……咦,这么一想好像我也有重获自由的冲动了。”
“怎么在这种奇怪的地方有了动力……”
“咕噜噜~”
“又怎么了,眼神更怪了。”
“嘿嘿,要不然……”
“要不然?”
“要不然,在我沉睡之前,我们再做一次嗷?”
“……”
这便是费舍尔离开之前与可爱的艾利欧格告别的情形。
第107章 解决之法
“我是我之我,我是思之思。”
“我是无可倾听之歌,我是无可察觉之眼。”
“请问,我是什么?”
让艾利欧格心满意足地返回本体之中沉眠之后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待得他重新跨越好胜门、爱欲门与、表现门回到求知门来到赫莱尔的宫殿门口时,那开门的谜语依旧浮现而出,向已经知道了答案的费舍尔索要一样的答案。
只是此刻,费舍尔突然有了一些好奇,为什么赫莱尔要将这样一个谜题放在门口作为开门的钥匙,而且谜语的答案还是“灵魂”这样听起来玄乎的概念。
“灵魂。”
抱着这样的思考,费舍尔于门前默念了谜语的答案,待得其无形的话语在如水镜一样的门扉之上泛起层层涟漪,大门中间也缓慢地分出了一条缝隙,敞开了其中的空间。
里面灯火通明,与先前费舍尔来时的冷清有了很大的差别,因为此刻,那奔波已久的天使终于又回归了此处。
费舍尔走入其中,看见了先前被他与艾利欧格取下的挂画又重新回到了墙上整齐地被挂好,除了那幅最大的、绘制费舍尔睡颜的那一幅画之外,其余大大小小的画框都已悉数上了墙,在头顶上明亮的光线映衬下显得颇为美妙。
他没有看到赫莱尔的身影,倒是在一楼的大厅处看到了备用的颜料与尚未开始绘制的一张白纸。
白纸扇着了一抹灰色,似乎是作画前的草稿,但费舍尔看不清楚她到底想要画什么。
“哼唧~”
就在费舍尔一边打量着那幅尚未开始的画作,一边寻找着赫莱尔的身影时,在他的身后,一声沉闷的“哼哼”声倏忽响起,他转头看去,便看见了一只单峰的骆驼正好奇地打量着这位陌生的来客。
“是你啊……”
“哼哼~”
费舍尔很快就认出了这个家伙是什么来头,因为这只骆驼和她头上的王冠一样,都是万年之前自己送给赫莱尔的礼物。
只是不像那死物的王冠,费舍尔先前还以为她已经在漫长的岁月之中死去了,却没料到她还好好的。
“你还在啊,而且看起来状态很不错,也不知道赫莱尔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费舍尔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脑袋,但她却犹犹豫豫地缩回了一点脑袋。一两秒之后,她又像是认出了费舍尔的味道那样轻轻凑上前去,用自己的脑袋顶了顶他的手,再次展示起了她动听的歌喉来,
“哼哼哼~哼哼~”
“她体内那件索罗巴托的生命圣物已经和她完全合而为一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已经是一件天使圣物而非是一只骆驼了,所以才能陪我这么久呢。”
就在费舍尔微笑着要抚摸她的脑袋时,身后,赫莱尔的声音倏忽传来,为费舍尔解答了他的疑惑。
他转头看去,便看见了穿着一身白色轻纱,婀娜了身子慵懒倚靠在一楼阶梯上的赫莱尔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她头顶上的那顶王冠歪歪斜斜,身后虚幻的羽翼飘荡着,激发出了晨光,拖拽着另外一件桌椅下了楼,似乎是要将这件新的家具放在一楼。
“先前在午睡,结果听到你进来的声音了。正好,想请你帮我搭把手呢……”
赫莱尔赤着足漂浮在地面之上,慢悠悠地下了阶梯,随手将桌椅放在了正中央,没看费舍尔的方向,只是又招了招手,晨光便拖拽着先前那幅巨大的、绘画着费舍尔睡颜的从二楼飞了出来,费舍尔看出,她给这幅画加了一个新的画框,先前的那个好像在取下来的时候被艾利欧格那只猫猫给弄坏了。
费舍尔无奈地接过了她晨光递过来的图画,但还是不由得问道,
“你不是可以用那些晨光直接将它挂上去吗?”
“会歪哎,劳烦一下你嘛,而且,做完有奖励哦~”
赫莱尔抱着手撩动了一下自己身上乳白色的轻纱,如此说道。
费舍尔接过了她用晨光递过来的油画,倒也没提什么奖励的事情,她可能只是想让自己帮帮忙,费舍尔也一时之间不知道要与她说什么,便只好用这样的动作来消磨进入正题之前的动作。
说是要回来告别的,至少以自己与她的关系,要离开此处许久不见面也应该同她说一声才是。
“这幅画是什么时候画的?”
“你手上的这幅么……几千年之前,在你身边的那个小东西来到王朝寻找他的身世之谜的时候。”
“这样……”
只是此刻,望着手中即将要悬挂上墙的油画,望着油画之中她镌刻的自己,费舍尔或许才能意识到她也等待了自己长达一万年的时间。
“你就不问问为什么我要画这幅画?”
“为了气艾利欧格?”
“哈哈哈,如果我要气她,或者说气你认识的任何一位女性我都有无数种方法,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
赫莱尔笑眯眯地托着自己的下巴看着费舍尔的背影,等待着他下一秒即将要出口的“为什么”,而紧接着,费舍尔也果然询问了一句,
“那是为什么?”
“因为当时睡着的时候很可爱嘛,我要抽手你又不愿意放开,就像是一个小宝宝那样。”
她伸出了自己的五根手指,正是当时被费舍尔紧握住的那一只,明明听起来很甜蜜,但费舍尔却有些尴尬地瞥了她一眼,因为这毕竟是自己无意识的动作,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就因为这个?”
“那不然呢?”
费舍尔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图画悬挂在墙壁上,正正好好地对齐了正中的轴线,而后才转过头来看向已经坐在了桌子前捧着一壶热茶的赫莱尔,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还放着一碟黄油奶酪蛋糕,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拿出来的。
“铛铛,这就是奖励~”
“你什么时候拿出来的?”
“拜蒙的宝库,这么一万年的时间里我还是有一点小小的积攒的,所以哪怕是住在了这里也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还能把风格变换成纯粹的纳黎风格呢。”
赫莱尔打了一个响指,周围的墙面便宛如那扇流体性质的大门那样开始变化风格,几乎是转瞬间就将整座宫殿变为了天气晴朗的纳黎市郊的豪华别墅,门口甚至还依稀传来了马车路过的声响。
费舍尔扫了一圈四周,目睹着这他阔别已久的故乡,沉默片刻后接着说道,
“我马上就要离开南大陆返回纳黎了。”
“哦,为了伊丽莎白?”
赫莱尔微笑着,伸手搅拌了一下手中的热茶,将蒸汽搅散了一些,变得更加醇香。
“我的老师去世了,而且纳黎也有其他补完手册的线索,我要抓紧在夹缝燃烧殆尽之前将所有补完手册阅读完成。”
“嗯,的确,纳黎的确有接下来你要寻找的补完手册的线索。你的老师海尔森的家里在几年前多了一个孙女,去找找看吧,说不定你能发现一些对你有帮助的东西。”
“孙女?应该不是海尔森老师亲生的那个孙女维莱利,对吧?”
海尔森老师一生只有一个儿子,他的儿子以前服役于皇家陆军,后来在与施瓦利的战争中逝世,独留当时家中怀着孕的妻子;在得知丈夫的噩耗之后,那位遗孀的身体也急转直下,最终死在了产房里。
这也是为什么海尔森对自己的那位孙女如此溺爱的缘故,知道她喜欢吃甜食便竭尽所能地满足她的小要求,最后再默不作声地为她消除副作用。
纳黎震撼医学界的低环魔法【牙床套索】便是海尔森为了不让他的宝贝孙女蛀牙而发明的,虽然最后他的孙女维莱利还是因为甜食而体重超标,让海尔森的老朋友达米安一直诟病,希望她能多运动一些,但从中便已经可见海尔森对那位维莱利的珍视。
而在之后的许多年中,经历丧子之痛的海尔森却并未因为仇怨为纳黎军方研制大规模的杀伤性魔法,反而为了促成两国的和平而多次出使施瓦利,就连当时两国最后交好时的谈判团队中也有他的名字在。
因为更强大的武器与更庞大的战争只会让更多的父亲失去儿子,无论如何做都不可能让已死的儿子回来,唯有和平才能停止更多的损失,让在纳黎担忧参军亲人的人得到慰藉。
海尔森老师是一位颇有智慧的魔法师,费舍尔从始至终都如此认为。
“是啊,而是一位在你离开之后新领养的孙女。她很重要,这次去你应该可以见到她。”
“你又是……”
费舍尔刚想疑问为什么她又会知道这么多,赫莱尔却已经抿了一口热茶先一步开了口解释道,
“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我安排那些听话的魅魔进入纳黎到底是为了什么吗?他们就是我散出去的耳目,能在我分身乏术时得知一点别人不知道的情报。毕竟我也不是全知全能的,一边要为计划操心,一边也要留意你的来临,所以……”
“……我知道了。”
费舍尔停顿了片刻,在内心疑惑被稍稍缓解的同时点了点头,而赫莱尔也推了推他面前装着蛋糕的盘子,示意他享用面前的甜点,
“尝一尝吧,可不是谁都有机会尝到我亲手所做的食物的。顺带,如果你还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我,我都会给你答案。”
费舍尔握住了蛋糕上的小铁勺,轻轻挖了一点这黄油芝士蛋糕的边角放入口中,一股淡淡的甜味迸发的瞬间,榛子的碎粒也在唇齿之间与人以咀嚼的欲望。
看不出来她也还有这样美妙的手艺,简直比黄金宫内的首席甜点师的作品还要令人记忆深刻,就连此刻在背后张望的骆驼似乎都馋了,要看看费舍尔在吃什么好吃的。
而眼前笑吟吟的赫莱尔也就这样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回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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