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星
原来…你也并非是全然不当人的。
谢谢。
已经足够了。
问吧
心底最深处的话语
我对于"爱"的最本源的不解。
都问出来吧。
"梓菡,之前你说,你对我有喜欢的情绪,说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弃。"
"那我问你…假设,在你面前的我,并非什么叶家大小姐。"
"假设,我没有钱。"
"假设,我没有地位。"
"假设,我长的并不好看。"
"假设,我没有你想象里那么优秀。"
"纵然这样。"叶芷白眼中莫名闪起些哀伤的光,直至与梓菡的视线交汇,"纵然这样…你还会说喜欢我,说什么…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追求吗。"
"……"
她会犹豫吗。
叶芷白不懂。
她以为,爱这种东西,如果不是家人,那应当都是建立在客观条件基础上的。
比如一见钟情——很可能是因为她长得好看。
比如持续追求——很可能是因为她有钱有势。
叶芷白不是在质疑梓菡贪恋这些。
正因为叶芷白知道她不贪恋,所以才更想知道…在梓菡眼里,她对自己的爱,究竟是种怎样产生的存在。
她真的很想知道,这些曾经对她来讲,完全无缘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梓菡眨动双眼。
眉头皱起而舒缓。
小嘴抿起又放开。
最后。
她竟然突然笑了。
那好像是被什么小笨蛋的发言给逗笑了一般,甚至还伸手到嘴边轻轻遮挡,宠溺着不让小笨蛋感到难堪。然后。
她蹲下身子,放平行李箱。
拉开最小那夹层的拉链,伸手到夹层里小心寻找。
那动作谨慎的,就像是在找什么易碎的稀世珍宝。
很快,她找到了。
将什么握在手心后起身,并将不敢握紧的拳头,平摊在叶芷白面前。
在叶芷白的目光聚焦在她五指的刹那。
也是梓菡的手掌——如花骨
朵一般绽放打开的瞬间。
这次…是轮到叶芷白惊讶了。
安稳在梓菡手心躺着的,并不是什么稀世珍宝。
而是…一枚藤条戒指。
说藤条戒指…其实已经很难辨别出来。
它已经泛黄,干枯脆弱,缺乏水分。
是稍一用力就可能裂开的藤条戒指。
"这是…"
"我留着的。"梓菡的语气柔和平缓,"我们相遇的时候…小白儿给我做了藤条戒指,可是你最后把它给要回去了哦…?我一直觉得好可惜…嘻,小白儿看我把戒指还给你的时候,我是不是很轻松,可当时呀…我心里可舍不得了…这可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收到真正的礼物…不包含一点虚假,没有一点利益,就仅仅只是朋友之间的玩闹…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是吗…"
"是的!所以,当时我还给小白儿的其实是我另外捡的藤条!真的那个,一直在我手里呢!"
"!"
什么!
当时我拿到的,竟然是个冒牌货?!
呃…这么说也不对,藤条这玩意,外边一捡一大堆,哪里分什么真假。
可在梓菡手里…它就是分真假的。
梓菡左手托着它,右手在戒指表面小心抚摸。
她的神情,可不止是春水柔情。
"抱歉呀…我耍了些小心思,我这人就是这样的…总是不择手段,想要的总会拼命去争取得到。其实这种任性,我早就下决心要改变咯?"
梓菡握紧戒指。
自嘲着笑了一声。
"哈…不过,直到遇到小白儿,我才看清楚自己。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果然啊…我就是这种性格,一辈子都改不了!小白儿送我的戒指,即便是小白儿,也休想要回去!"
稍稍停顿一下。
梓菡把戒指握在她胸前,心脏的位置。
踮起脚尖又落下。
灵动而动人的笑容,是这位"不择手段"的女孩
——此生最大的真实。
"同理呀…小白儿给我的感情,让我喜欢上你,即便是小白儿,也休想再收回去…"
"……"
扑咚
扑咚
机场,明明并不安静
可叶芷白却好像听见自己身体里,有什么在乱撞。
她贝齿轻咬着下唇,压回这些可能让谈话无法继续的莫名其妙,强撑着坚持本心。
"你…我…我知道了…可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嗯,我现在就回答你。"
梓菡后退一步,双手背在身后握紧。
保持一定距离的同时,与叶芷白刚刚同等坚毅的眼神也在凝望回去。
这是梓菡认真回答问题时,最真诚的态度。
这时候,没有嘻嘻哈哈,也没有玩笑话。
小白儿想听我的心。
那我就将心情…全都诉说给你听。
当然,你刚才问我。
那我现在,也要用问题
的形式回答你。
这才叫公平嘛
"小白儿。"
"嗯…?"
"你拯救我的家庭,让妈妈重新笑起来的那天…有搬出过叶家权势来吗?"
"没有吧…"
"那你决定要让我在叶家当女仆团成员时,当时的初衷是什么呢?"
"这个…我是…想让你早点攒出钱,给伯母买化妆品。"
"你在高考考场,帮我买来创可贴的时候,心想的是什么?"
"我是想抓紧治疗啊…不要破伤风,对你身体有危害…"
"嗯嗯!这些我都感受到了哦…?那最后一个问题!"
这回,是轮到梓菡深呼吸了。
呼
哈
"提问!自从小白儿从医院醒来,我第一次见到你的称呼,是什么!"
"小白儿…?"
"正解!"
"…?"
一开始,叶芷白还不明白她问这些的意义。
可稍作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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