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把酒敬春风
这就是路明非执行任务的地方么?
往前看去,一个巨大的深坑犹如黑洞般出现在眼前。
粗略估算一下,这个深坑的直径差不多有数百米之大。
深坑漆黑,倾斜着向下,坑底越来越窄,却也看不到低。
偶尔有石头滚落,摩擦着坑面不停的发出隆隆声。
但很多时候,这里都是安静的。
死一般寂静。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荒芜与死亡的味道,没有任何一点生机,整片空间都显得无比压抑。
而那深不见底的坑底,仿佛就是通向深渊的入口。
四周则是成为废墟的金字塔。
望着黑漆漆的坑底,苏晓樯的心脏在剧烈的狂跳着。
无论是谁面对这样的画面,都会新生胆怯。
越野车上,检测辐射的仪器不停的发出警报声,显然这里的辐射,已经严重超标。
苏晓樯深吸了口气,把辐射检测仪给关了,然后从车上取下绳勾爪,把装着龙血试管的盒子带在身上。
站在坑前准备了两分钟之后,苏晓樯系好绳子,绳子一端系在越野车上,然后开始用绳勾爪抓住倾泻的坑面,一点一点的往下落。
她并不是野外攀登的专业户。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个深坑的坡度并不是太陡。
苏晓樯就这么一点一点的往下落去,小心翼翼的踩住落脚点,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拔出绳勾爪。
大概落下了五十多米,苏晓樯往下看去,依然看不到尽头。
黑幽幽的坑定像是一个小型的黑洞,似乎隐约有哀嚎从里面传出。
苏晓樯紧了紧身上的绳索,衡量了一下剩余的长度,再度拔出绳勾爪。
咔。
在苏晓樯拔出绳勾爪的那一刻,她踩着的石块陡然碎裂。
巨大的失重感顿时袭来,整个人向下坠去。
苏晓樯连忙用力挥出绳勾爪抓进土层中。
可是并不坚实的土层根本无法承受她与防护服下坠的重量。
钩子在斜坡上犁出一道长长的划痕终于脱离了苏晓樯的手。
苏晓樯整个人像是落石般从斜坡上滚落下去。
她的视野变得天旋地转,方向失控的恶心感不断袭来,让她忍不住的想要呕吐出来。
啪!
绳索到底,顷刻绷直。
巨大的拉力拉扯着苏晓樯,让她快速下坠的身体猛地一顿。
苏晓樯只感觉腰都要被勒得断裂,火辣辣的刺痛感涌来。
下一刻,刚刚顿住的身体再度下坠。
那绷直的绳索,撞到了像是某种动物鳞片一样的东西。
那鳞片漆黑锋利,又显得极大,一下子就把绷直的绳索给割断。
可怕的失重感和恐惧让苏晓樯使劲的伸出双手,不停的抓着斜坡。
可这一点点的力量,根本无法阻止她坠落的惯性。
双手十指与斜坡剧烈的摩擦间,她手上的防护服都被割裂。
十指暴露在空气中,与尖锐的石块碰撞,顷刻被割裂,犁出了一路长长的血痕,十指变得血肉模糊。
十指连心,钻心的痛楚席卷而来。
苏晓樯挣扎着,却最终滑向了坑底的深渊,整个人坠入漆黑的坑洞之中。
所有的光线在这一刻都暗淡了下去。
四周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
苏晓樯只能感觉到自己还在不停的坠落,坠落。
那强烈的失重感和眩晕感,让她几乎一度昏厥。
嗵!
不知道过了多久,强烈的震荡感袭来,苏晓樯血液一阵翻滚激荡。
然而就是无边无际的窒息感。
她掉进了水里。
四周全是水。
冰冷的河水从手上防护服上裂开的口子灌涌进来,刺骨的寒意侵袭着她的身体。
她体表的温度在飞快的下降。
冷意一下子刺激了苏晓樯几乎昏厥的意识,让她清醒了过来。
扛着强烈的窒息感,苏晓樯使劲的往上游去。
在她即将脱离,窒息昏迷前,终于浮出了水面。
这应该是一条暗河。
苏晓樯从河里爬到岸边躺下,剧烈的喘息着。
直到缓过来之后,她才挣扎的站了起来。
腰部传来撕裂般的痛楚。
苏晓樯低头看去,防护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破了,腰侧被割开了一条极长的伤口,鲜血早已经把防护服染红。
破掉的防护服已经没有任何用处。
苏晓樯直接把防护服脱掉,把上衣撕掉一块拉成条,作为绷带缠住伤口。
同时查看了一下盒子。
还好,盒子没有遗落,里面的试管也没有破碎。
做完这一切,苏晓樯才有空查看四周的环境。
天空是灰蒙蒙的。
穹顶裂开了一条巨大的缝隙,从那缝隙中,延伸出一根根干枯的树枝。
这些树枝从穹顶落了下来,遍布整个世界。
仿佛这个世界就处于树冠之下。
一条暗河从大地上淌过。
苏晓樯放眼看去,才发现,这个世界早已经破烂不堪。
大地皲裂犹如蛛网,裂缝密密麻麻。
整个世界仿佛就是有裂缝和深坑构成。
而那些从天穹落下的无数干枯树枝,仿佛利剑一样,都贯穿着一具雕塑。
那些雕塑像是被吸干了血肉,形如一具具的干尸。
空气里充斥着血肉腐烂的恶臭气味。
那股恶臭,让苏晓樯弯下腰忍不住的呕吐出来,胃部翻涌。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截蛇鳞覆盖的断臂。
那截断臂的血肉已经开始腐烂成脓水,可以看见其中的森森白骨。
在断臂的旁边,是一颗狰狞的头颅,那惨白的,腐烂的脸庞,像是某种厉鬼恶兽。
突如其来映入眼帘的一幕,吓得苏晓樯后退了数步,惊叫了一声。
她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中回荡着。
簌簌...
簌簌...
仿佛尘土抖落的声音袭来,苏晓樯回头看去,一具巨大的声音就把她扑倒在地。
人面蛇身!
狰狞的蛇头吐露着猩红的信子。
暗淡的黄金瞳里充满着残暴与嗜血。
这是一头残存下来的蛇形死侍!
苏晓樯身上鲜活的血液不断的刺激着它的神经,张开獠牙不断的往苏晓樯身上咬去。
它的体型足足有苏晓樯的两倍。
巨大的重量压着,让苏晓樯根本无法挣脱。
但是这头蛇形死侍的力量却是比成年人的力量还要小很多。
它的血肉都已经枯萎,像是风中残烛。
苏晓樯被它压得有些喘不上起来。
苏晓樯并没有学过任何的格斗技巧,甚至连架都没打过。
面对这头只想着撕咬她血肉的死侍,苏晓樯只能简单的,用自己仅能动的双手,强忍着恶心和心理不适,牢牢的抱住蛇形死侍的脑袋,然后使出浑身力气的往旁边扭。
啪!
或许是受到了世界树剥夺权利的影响,这头死侍比平常脆弱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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