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把酒敬春风
她的血液都在此刻开始凝结,像是等待审判的罪人。
在介于虚幻和真实之间,有朦胧的人影手持剪刀,像是裁缝裁剪着布料,试图剪断诺诺身上的命运线,却被艾拉手持黄金权杖轻轻一挥,把那朦胧的剪影给打散。
于是,等待审判的罪人被无罪释放。
诺诺顿时惊出了一声冷汗。
咔嚓!
空中终究还是响起了裁剪声。
那裁决命运的剪刀终究还是合上了。
艾拉一步落到路明非的身边,试图去抓住路明非过去,现在,和未来,可终究抓了个空。
他的过去被人抹杀,他的现在被人裁断,他的未来被人掩埋。
他,只能靠自己。
...
...
北冰洋。
一艘核潜艇处于水下一千米处静静等待着。
这是北美混血种家族们搞过来的大家伙,这些人可都是出了血本了。
这艘临近退役的核潜艇,搭栽了三枚远程弹导弹道,足以从西半球打到东半球。
同时配备了三倍核弹头,每一枚核弹头的当量都相当于三枚‘小男孩’。
此刻,核潜艇内的人员都在轻轻的等到着。
下一刻,全世界炽烈的光芒朝着西伯利亚汇聚的时候,立刻短暂的扰乱了全球的磁场和信号。
核潜艇内的通讯设备断了三秒之后才重新连接,外界的消息也在这一刻传了进来。
“要结束了。”一名美军少将看向了汉高,等待着汉高最后的确认。
只要汉高确认,那么三枚远程弹道导弹立刻会携带着核弹头从海底升空,最后降落在西伯利亚上,把那里所有的,无论是人,混血种,还是神,都一一摧毁。
也是在这个紧咬的关头,一道指令从特殊的通讯频道联系上了汉高。
“老家伙,不要乱来啊,你没按开关吧?”通讯频道那边传来有些紧张的声音。
汉高低头看了眼正把手指落在开关按钮上的少将,低沉着声音道,“还没有,如果按了,你很快就会在全世界的新闻头条上看到西伯利亚上核爆炸的信息。”
“你现在是回来了?”
“我不回来你们不得把世界搞得一团糟?”对面明显的松了口气,“我好歹也是你们选出来的领袖啊,你们搞动用核力量都征询一下我的意见?有没有尊重过我啊?”
“哦,所以你什么时候回来?天天在卡塞尔啃猪蹄,也没见你拿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汉高说道。
“那不是为了我们的长远发展嘛!”芬格尔无奈说道,“你也知道,昂热还是有本事的,我都深深获得了他的信任了。”
“你获得了他的信任,他说路明非是个好孩子,是个好学生,你看看现在,那个好学生正在做什么?”汉高的声音忍不住拔高。
“那他在做什么?”芬格尔犹豫着问道。
汉高:“......”
他又没长眼睛在西伯利亚,他怎么知道?
他只是大概预估到路明非肯定不是表明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能够参与这种战争的人,哪一个是简单的?
“哦,感情你也不知道啊,那先这样,西伯利亚的事情你们不要动手。”芬格尔下了决断。
汉高还想要问为什么,芬格尔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总感觉芬格尔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
...
...
一年后。
卡塞尔,校长办公室。
昂热双手交叠支在书桌上。
他的面前,放了一张照片。
一张路明非和夏弥走在预科班主干道的照片。
“我哥哥回来了,你好像不怎么高兴?”晚风从窗户吹了进来。
安静的办公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名小男孩。
男孩穿着干净整洁的西装,领口系着漂亮的蝴蝶结。
他顾自取出昂热珍藏的红酒,轻轻的倒了一杯。
昂热的目光从照片上收了回来,看向了小男孩。
他的神出鬼没犹如鬼魅,昂热甚至没能察觉到他的进来。
“当年我们的誓约,好像没有完成啊?”昂热看着小男孩说道。
青铜与火之王没有死,大地与山之王也没有死,甚至还多出了一个白王。
小男孩抿了一口红酒,同时摊了摊手,“我也没办法啊,哥哥他有自己的想法。”
“路明非......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昂热问道。
路明非,本就是秘党制造出来的武器,理应是混血至尊。
可是,就算是混血至尊,也不可能强到这么离谱的地步,甚至比奥丁还要恐怖。
当年,昂热可以说是看着路明非出生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路明非的诞生。
秘党制造了路明非作为武器,而他与路鸣泽达成了协议。
路鸣泽藏进路明非另一半脑海中,他带着零离开避风港。
作为条件,路鸣泽需要帮助他完成屠龙计划。
他和路鸣泽,有着共同的目标。
昂热以为他足够的了解路明非,可很显然,路明非并不是他所认为的那样。
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而这件事情,一定和路鸣泽有关系。
“昂热,你老了。”路鸣泽放下高脚杯,盯着昂热说道,“龙族的茧,以各种各样的形势存在。”
“我叫他哥哥,你难道以为我是骗你的么?”
“你们确实从我身上提取了基因,可你们真的觉得你们提取的基因有用么?”
“在龙族的历史上,茧的种类很多,位格越高的存在,他们的茧,就越是抽象化,概念化。”
“而哥哥,是最大的怪物啊!”
“植入乔薇妮体内的胚胎,早已经被哥哥所取代啦!”
“多亏了你们,哥哥才能顺利的降生呢。”
如果不是路麟城他们试图提取他身上的基因制造混血君主,他也无法把哥哥的茧放进乔薇妮的体内,从而取代那枚胚胎。
说着,路鸣泽的小脸上叹了口气,神情有些落寞。
他看着窗外夜色下的卡塞尔校园,沉默着,眼里不自觉的溢出了浓浓的哀伤。
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把哥哥带在身上。
或者说把哥哥的茧带在身上。
他带着哥哥跨越了无数的山川河流,在星辰下走遍了天涯海角。
他不知道那段时间是多久,那段黑暗有多长。
他带着哥哥浴火前行,承受着一路来的苦和累。
曾经哥哥保护着他,后来他保护着哥哥。
直到最后,筋疲力尽的他,在那些叛徒逆臣的联手下,身受重伤。
他的宠物战死了,他也被捕获了,被锁在不见天日的牢笼中。
数千年,数万年,亦或者数十万年,他都是如此走来。
哪怕被关在暗无天日的黑暗里,他也没有放弃,试图寻找让哥哥安全降生的办法。
路鸣泽已经忘记了被关押在黑暗中多久了。
他被锁在那幽深的地底下,时刻承受着生命流逝的痛苦。
那些敌人想从他的身上获得至高无上的权柄,却又畏惧他的强大。
他们把他的身体破坏得千疮百孔。
在那幽暗的地底,不仅只有他,还有很多很多和他一样的人,或者说,怪物。
只不过,那些怪物,却终究只是下等的东西,根本承受不住那样的惩罚。
于是,在时间的累积之下,那幽暗的地底,越来越多的怪物死去,而它们的骸骨,也就越来越多。
路鸣泽忘记了有多长的时间,那些敌人突然就消失了,只剩下密密麻麻的骸骨铺层的土城。
而他就被关押在最深处。
直到很多年过,有一名人类进入了那里。
路鸣泽依稀记得那个人类的名字,那个人叫:格里高利·叶菲莫维奇·拉斯普京。
他从满地的骸骨中窃取一点点的权柄便喜不自胜,然后又害怕得关闭了这里所有的门户,把他和所有骸骨都封死在地下。
那个人就是俄国历史上最赫赫有名的圣人,异端,以及淫棍和神秘主义者。
那个人太过敬小慎微了,路鸣泽以为能够诱惑他,但他丝毫不给路鸣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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