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拾叶小洛
“前特派魔法少女小队成员杨梦晴，见过小队队长！”
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琉璃先是在原地愣了一下，随后她双眼猛地睁大，伸出双手，立刻将眼前的这位中年女子扶了起来。
望着眼前那熟悉的中年女子，琉璃注视了好一会儿却仍想不起来，她略带愧疚地问道。
“目前很多事情我的记忆有些混乱，能告诉我你当年的代号吗？”
“队长，我当年的代号郁离，是您队伍中的小队成员。”
“郁离？”
这里反复的念叨着这个名字，望着眼前的中年女子，她的脑海里那模糊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变身后青发的少女总是喜欢穿着一身竹纹的青碧素裙，她的笑容总是那般的温婉，就如她的代号般如竹君清淡素雅。
记忆中少女的印象与眼前这位脸上已经有了明显皱纹的中年女子逐渐重合，琉璃眼眸之中稍带欣喜和愧疚地盯着眼前的杨梦晴，声音温和的说道。
“抱歉，郁离，我才认出你来，想到分别这么多年以后，我还能与你再次相见。”
“前特派魔法少女小队队长纯白鸢尾见过队员郁离！”
第十七章 道歉
如今的故人相见，总是免不了一顿的寒暄，可如今琉璃与前小队队员杨梦晴的相见，却是异常的安静……
二人彼此凝望着对方，将这几年来积累在心中的情绪不断的凝结于眼神的情感之中。
“郁离，自我们上一次相见隔了多久？”
再次见到曾经的熟人，也让琉璃此时的心情变得有些激动，她凝视着面前这个已不再年轻的队员，口中的话语却亦如往日般柔和。
“队长，自从我们离开到这次相遇，已经足足有五年的时间了。”
“而队长您还是和从前一样，一点也没有变，以至于我第一眼便认出了您。”
杨梦晴眼眸中含着光，缓声回答。
“五年吗？”
琉璃缓缓的低垂了下眸，轻声的呢喃。
时间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呀，明明是在同一个人的眼中，不同的时段，它的变化似乎永远给人不同的感受。
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就是这五个春夏秋冬的历经，却改变了自己记忆中曾经多少人的样貌。
时间就宛若无情的杀猪刀一般，总是会在我们记忆中熟悉人的脸上刻上一道道历经风霜的痕迹，魔法少女对比普通人似乎对于时间的磨损有较强的抵御，可眼前，这位曾经熟悉的队员却与记忆中的模样苍老了许多。
五年的时间，让一位少女变成了面色严肃饱经风霜和皱纹的中年女子，这一切是琉璃不敢想象的，没有女子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即使曾经是男生的琉璃也不例外，只有或多或少的缘故。
“郁离，你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回望着曾经的战友，望着对方那因时光腐蚀而逐渐失去的美貌，琉璃青春也不禁心痛和疑惑起来。
身处于魔法国度的魔法少女，因为国度内部的环境不同，几乎等同于永葆青春，身处于普通世界的魔法少女，虽然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衰老，但远没有达到杨梦露这种恐怖的速度。
短时间从充满青春活力的少女变作如今这副已人到中年的女人模样，即使是普通人，也不会衰老的如此恐怖。
这其中一定有自己所不知道的原因，作为曾经特遣小队队长的琉璃一定要弄清楚这个原因。
“队长，您还记得您当时是为何离开特遣魔法小队的吗？”
“我当然记得那一次我们小队被派遣执行特别行动任务，当时因为异兽浪潮的原因，有两所城市都在浪潮的所经过范围之内，我们的任务就是在浪潮到来之前，尽可能的撤离这两所城市的公民。”
琉璃缓缓的说起以往的经历，而杨梦晴似乎也回到了从前一般，她双眸充满神色的描绘道当时的情况。
“我们小队之中，连同队长您在内一共只有四人，以我们的力量，正常情况下只能完全撤离一座城市内的所有居民，而当时的选择也与我之前提问的问题一样，我们遇到的难题就是到底先是撤离民众较多的城市还是撤离民众较少的城市，而当时队长您的选择让所有人都没想到。”
“一个人前往了那波异兽浪潮所要分叉的分叉口，然后以一己之力将其阻断在交叉口，直至所有居民撤离，以及其他魔法少女的救援到来。”
也正是因为杨梦晴之前为什么向琉璃提问这个问题的原因，因为这件事情只有在问及队长之时得到的答案，才是那万人之中唯一的不同。
通过杨梦晴的描述，琉璃也逐渐回想起当年的景象，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声音长叹。
“我似乎也是经过那次战役之后，突破到了S级，我后便被遣派魔法国度任命为裁决官，此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你们了。”
“那是因为队长您成为裁决官之后，事物就特别繁忙，我和另外两位队员曾不止一次的想要寻求机会与队长您见面，只可惜都找不到合适的时候，以至于这时间慢慢的流逝，机会也都消失不见了。”
说到这里，杨梦晴轻笑了一声，随后抬起头望向了琉璃。
“不过啊，还好上天有眼，我原以为我与队长再也无缘相见了，却不想能在这小小的滨海市再次与您相遇，这或许是我作为队员最大的荣幸了。”
“这也是我的荣幸。”
琉璃如此回答。
“至于我容貌上的变化说来也简单，对上您离开特遣小队之后，我们这支特遣小队就暂时被解散了，后来我因为经验丰富被推举为另一支特遣小队的队长，然后在一次特遣任务之中，我被一只半君主的异兽击碎了胸口的魔法之心，虽然后来因为抢救及时保住了性命，但也因为生命力的大量流失而导致我的受到了不可逆转的损伤。”
杨梦晴的一句句话就犹如钢钉插入了琉璃的心中，她死死的捏进了拳头，只觉得心口作痛。
曾经自己的队员竟受到如此大的伤害，可自己这个队长却毫不清楚，魔法之心破碎带来的伤害有多大，她再清楚不过，也幸好是抢救及时，保住了性命，或许若再晚一些，恐怕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便不是活人，只能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至于于容貌上的变化也很好理解了，魔法之心的破碎，在短时间内带来的效果，就是以极短的时间内剧烈燃烧共鸣者的生命力，燃烧生命力的期间，会为共鸣者换取强大的力量，但同时，生命就犹如蜡烛一般，当蜡烛燃烧殆尽之时，生命的火焰也会就此熄灭。
杨梦晴的情况就相当于是点燃的蜡烛，燃烧到了一半，后来因为抢救的原因被强行掐灭，与之共鸣的魔法之心破碎，也就再也无法变成魔法少女，与此同时，强行燃烧掉的生命力无法补回，也就会为共鸣者的本体带来不可逆转的损伤，面容上的急速衰老，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
谁能切身体会？一位本身应处于花季的少女失去了她最引以为傲的美貌，青春给他带来的不是美好的生活，而是那中年人才有的道道皱纹与伤痕。
这样的代价对于一位女孩子来讲太过痛苦，也太过难以接受。
时间过了良久，琉璃却一直低着头。
“抱歉……”
这是她过了许久，唯一说出来的话。
“没有道歉呢，队长，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杨梦晴如此说道。
“没有保护好自己的队员，让你受到了如此大的痛苦，这是我作为队长的失职，我的这份歉意只是来迟了的道歉。”
琉璃低着头，却是难以抬起。
第十八章 请求
杨梦晴走进轻轻地扶起了琉璃，可琉璃却是硬低着头，鞠着躬，不肯站直身子，无奈的杨梦晴只得说道。
“队长，我说过这并不怪你，我也从来没有怪罪您的意思，虽然您在我心目中永远是我的队长，而当时就职位上而言，您作为裁决官已不是我的队长，发生那种事情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而且身为裁决官的队长，您身上也一定肩负着更重要的职责，不是吗？”
杨梦晴的话，让琉璃的身体一颤，但是她还没有站直身体。
“队长还是觉得愧疚，无法原谅自己的话，那么就不妨听听当时的情况吧。”
“那时我作为特遣魔法少女小队的队长，也是接到任务未歼灭三两只精英级统领异兽保护城市。”
“只可惜，当时的情报人员并没有发现那三只侦查的统领级异兽，其中有一只是临界突破的状态，于是在我们小队与其战斗的过程中，其中一只异兽突破了统领的等级，达到了半君主，于是战斗局面就立刻发生反转。”
“我方小队成员在半君主的攻击下多人负伤，那种情况下，我本准备掩护小队成员先行撤离，只可惜，一位队员却被那只半君主纠缠上，我为了帮助她脱离刹那间的致命一击，因此被重创粉碎了胸口上的魔法之心，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是做出那样的选择，我从始至终就从未后悔过，因为，队长就是为了保护队员而存在的啊！这句话是队长您教给我的，而您也用自己的行动向我们阐释了这句话的真正意义，您一人以生命为赌注截停了那数以千计的异兽浪潮，让身为队员的我们先行带着城市民众撤离，而我只是以自身受伤的代价换取了一位队员的生命，由此看来，我所做的和队长的相比，并不算是什么？”
“而队长要是因为我的受伤而无法原谅自己的话，岂不是自我否定了您教导我们的那句话？”
杨梦晴的话语字字恳切，此时，作为队长的琉璃也不得不承认，在于讲道理方面，自己确实不是这位队员的对手。
于是在队员的嘴遁下，琉璃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苦笑着摇摇头，随后站直了身体。
“你呀，还是和从前那般，口齿伶俐的很，我说不过你。”
虽是苦笑，但琉璃此时的眼中，更多的是一种欣喜，一种莫名且发自内心的欣喜。
“既然都受了这么重的伤，无法变身魔法少女了，按规定来看，你应该拿着一大笔退役资金随后回到一个自己愿意的城市里重新做回一个普通人才是，为何现在还呆在战策局的这个岗位上？”
琉璃继续问道。
“唉，没办法，原本我是正常退役的，队长，你是知道的，我曾经所在的城市和家乡被异兽毁灭，所以退役回家这种事情对于我而言是没有意义的，所以我便随便选择了一个小城市准备隐居，而这个城市便是如今的滨海市。”
“我在回归了一段时间的普通人生活之后，我发现我并不适应普通人生活了，我太习惯了那段成为魔法少女的时光，之后脑海里便是抹不去的曾经的记忆，队长和曾经队友的声音像是时时刻刻都会在我耳畔回荡，即使有时偶尔的在洗菜的时候，也会因为回忆而陷入短暂的愣神。”
“后来我看过的心理医生，心理医生跟我讲，我只是放不下曾经的经历与回忆，最后，我便向魔法国度提交请示，我想要重新回到曾经的岗位上去，即使不以魔法少女的身份，也依然要为曾经的事业做出一份贡献。”
“后来在我的一再请求下，我被任命为了这里的分部部长，然后就一直担任到了现在。”
听完杨梦晴的描述，琉璃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
“这么多年里，辛苦你了。”
“不辛苦，能够再次见到队长，这些付出我都值得了。”
该抒发的感情都抒发了，二人都不是那种喜欢沉浸于过去的人，所以在闲聊了一会儿之后，便立刻回到了正题之上。
“所以队长，你这次来到滨海市，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杨梦晴如此问道。
“月渊城那边出事情了，我占卜到了一些不好的画面，那里还有我曾经在裁决殿的战友，我得去帮忙。”
“原来如此，难怪队长您在失去讯息的这两年里突然出现，果然是有大事发生吗？”
杨梦晴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随后又说道。
“所以，队长，您这一次是独自前往月渊城请决未知灾难的是吗？而这件事情战策总局和魔法国度是不知情的情况吗？”
琉璃点了点头，郁离作为曾经自己手下的队员，她十分了解对方的性格，大家曾经都是相依为命的战友，一些关键的信息与情报她也愿意透露给对方。
“这一次任务，我是单独行动的，至于知情的组织，现在除了你之外，只有金陵市的战策局了，这次行动的证件和装备都是他们给我准备的。”
“原来如此，看来队长这么多年没有音讯，都是隐藏身份，滞留于金陵市吗？”
“嗯，因为一些原因我不得不隐藏身份。”
“那这一次余烬组织的事情？”
“两位执事是我抓的，四只统领是我杀的，城外边还有两具失去生命体征的尸体，反正能抓的我都抓了，能杀的我都杀了，至于重要的情报，很抱歉，除了这次的袭击计划以外，唯一知情重要情报的人灵魂上还被设置了禁制，总之，那些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狡猾。对了，那两位执事应该现在在你们的审讯室里吧？”
“是的，不过我们这里似乎没有精神系的魔法少女，经过简单的检测，那两位执事的精神之海中，似乎也有禁制的存在，所以暂时也撬不出什么有意义的情报。”
杨梦晴此时就宛如我回到了那个队员的时候，一字一句的如实汇报道。
“慢慢磨吧，总有机会的，对了，可以麻烦你帮我办件事吗？”
“队长尽管吩咐！”
“帮我假造几张滨海市战策局的身份证明，我总觉得这一次去月渊城解决事情之后，又要上演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了，我想得有足够的准备和筹码才能脱身。”
杨梦晴虽然没有一时间完全听明白队长话中的意思，但也立刻准备去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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