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混沌文工团
黑户可没有配给份额,这就是为什么他必须获取全额报酬的原因,他要用更多的钱,才能买到更少的商品。
花费更多时间之后,马格纳斯终于达成了自己的目标,给自己的女儿买到了奶酪和香肠,还给玛格达买了一条紫红色头巾,冬天需要这个。
还有一袋小麦,这袋粮食花了他很大功夫,他的俄语说的不是很好,而这里的人,就像是他说过的,有些‘保守’……
不过当一切都准备就绪,他觉得自己的努力是值得的,他的家又一次安全了。有火炉,有食物,在冬天过去之前,可以撑很长一段时间了。
天已经黑透了,黑暗让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更冷了,他甚至买不起一个手电筒,只能借着月光,深一脚浅一脚地赶路。
他扛着一个麻袋,艰难地走在回家路上,然而离家还有很远的时候,爬上一个山头的时候,看到了让他震惊的一幕。
他的小屋,他的家正在燃烧。
他丢下了粮食,疯狂地跑向了自己的房子,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看到有很多人围着他的家。
但这些人不是来救火的,恰恰相反,他们的手中拿着火把,镰刀,草叉之类东西。
大人,小孩,老人,围着起火的房屋,他们的脸上带着笑容,就像是参加什么狂欢节一样。
“玛格达!不!”脚下一滑,他跪倒在地,不止是没吃晚饭,这一切仿佛都抽去了他的力气,但是他依旧爬向了起火的房子。
村民们发现了他,他们脸上的表情如同剧场一样精彩,但是在五颜六色过去之后,都换上了带着恶意的笑容。
“怎么它还活着?”
“邪恶的生物!”
“把你的刀拿来,伊万。”
“肯定是巫师,如果不把他的头砍下来烧掉,他会缠上整个村子!”
村名们一拥而上,将马格纳斯按在地面上,固定着他的四肢,像是准备杀猪一样扳起了他的脑袋。
“这里,这个位置,伊万,来划开它的脖子。”
“来了,杀死一个德国巫师,也许可以用他的尸体换来勋章。”
看着如同熊一样的大汉走向自己,马格纳斯渐渐从失去家人的恐惧中恢复过来,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怒火和杀意。
在集中营中他失去了自己的父母,将他们推进焚尸炉,而今天眼前的火焰,又让他想起了冰冷的现实。
他不是在看面前的刀,逼近自己脖子的刀,相反,他的目光一直都在不远处的小屋上。
乌托邦并不存在,想要逃避永远不是办法,他此时只剩一条路了,那就是为自己争取公平!
马格纳斯很聪明,只不过是过去没有太多的机会学习,任何人从集中营里逃出来都很难表现得多聪明。
幽闭恐惧症,密集恐惧症,受迫害妄想症,佝偻症,幻视幻听等等,都会发生在囚犯的身上。
但是他学到了该学的知识,那就是变态的NAZI医生在他身上做实验的时候,一直嘴里念念有词的东西。
他学会了自己的能力,并且学会了如何杀人,比他想象得都要容易。
在壮汉拿着刀向他靠近的时候,马格纳斯开口了,并不是求饶或者是祈求,他也没有再呼喊自己妻子的名字,而是以一种异常平静地语气说道:
“人类体内大约含三到四克铁,这些微量金属不停工作,使氧气传输整个人体。”
“嗯?这是什么?某种咒语?”拿刀的壮汉笑着向身边的人询问,而周围的人同样以大笑回应。
但是抓着马格纳斯的人松开了手,因为他们按不住他了。
地面剧烈地震动起来,一道巨大的壕沟出现,将混杂着灰烬的雪地撕裂,露出下面的黑色土地。
无数黑色的粒子汇聚起来,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圆盘,将马格纳斯凭空托起。
马格纳斯平举双手,就像是上帝降临一般立在空中,他微微卷曲了一下手指,将所有人体内的铁元素完全从体内吸出。
“没有铁,就没有氧气。”
在场所有的人都仿佛被无形大手掐住了脖子,面色瞬间青紫。实际上剥夺血红细胞与氧气结合的能力,这种杀人的方式比机械性窒息还要更快速。
人们立刻开始呕吐,接着七窍流血,像是虫子一样蜷缩在雪地上,不分男女老幼。
而马格纳斯只是静静地漂浮着,看着他们迅速又无声地死去。
他一个人就能轻易抹去一座集中营里的所有守军,就像碾死几只蚂蚁那么容易,他们是全副武装的战士,而如今这些暴民,比蚂蚁还不如。
这是一个不杀人就会被杀的世界。
人类真是脆弱又愚昧,但这不是任何人的错,错的是世界,他必须修正这个世界,不让自己的悲剧再次重演。
他缓缓地降落地面,看着烧成平地的小屋,静静地站了一会。
“再没有什么马格纳斯了。”
他这样对自己说,黑色的金属粉末从尸体旁汇聚起来,构成了一个小小的碟子,托着一些房间的灰烬送到他面前,他用手指捻起一点放在口袋里,剩下的则让它们随风飘散。
“只有万磁王。”
第六百三十九章 交朋友
“伤者生命体征暂时稳定,尽管没有大范围烧伤,但因为吸入过量一氧化碳,造成了原发性脑死亡。”
在某一个像是手术室一样的房间里,副官的声音幽幽地传来,在无影灯下的高科技手术台上,躺着一个只盖蓝色被单的褐发女人。
苏明摸着自己的胡子,站在远离灯光的黑暗里:“植物人么?”
“通过语境分析与衍生义对比,很形象。”副官肯定了他的说法。
多蒂从他身后凑近了一些:“是我们的错,行进太慢,当我们赶到的时候,火势已经很大了。”
苏明歪过头看着多蒂的脸,她洁白的肤色在黑暗中显得铁青,他拍拍她的肩膀,笑着说。
“不,你们的任务完成的很好,我很高兴。”
“可是……”多蒂有些迷惑,她的眉毛皱了起来。
“存地失人,人地皆失……”
苏明扭过头看着手术台上的玛格达,这手术台是蝙蝠侠‘最终机器’的山寨版。外形一模一样,但是功能少很多,副官毕竟是赛博坦生命,不是什么医疗AI。
安雅也凑近了几步,她不能让多蒂一个人负责:“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苏明轻轻拍了她的脑袋一下:“不错,还学会抢答了,看来你明白了这次考核的真正含义。”
安雅摸摸自己的头顶,不好意思地笑了:“是想要验证……我们是不是完全摆脱了红房子的洗脑吧?”
“唔,他们总是把特工当做消耗品,强调不惜性命也要完成任务。”苏明伸出手,绞杀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过两张纸来:“我这里不一样,我讲究以人为本,只要不是关系地球存亡的任务,失败也无妨,总有办法补救。”
培养一个合格特工花费很高,尽管她们是从利维坦那里劫来的,大部分花费都被利维坦承受了,但是就这几年,苏明光是花在她们身上的各种弹药和装备费用就不是一个小数字。
如果人死了,那就是纯粹的亏本,先期投资全没了。而如果人能活下来,随着活得越久,技能和经验越多,这才是一个特工的关键价值。
特工不是科学家,没有什么天才特工的说法,基本都是用子弹和鲜血喂出来的,因此必须保证经验的积累过程。
“果然当时没有选择走出来和万磁王交流是正确的。”多蒂也点了点头,当时那个变种人已经陷入了平静的疯狂,是什么也听不进去的。
“从着火的房子里偷出母女,见到对付不了的人果断撤离,这才是正确的特工行为,你们合格了。”
苏明将手里的纸递给她们,虽然只是个形式,但这就是忠嗣学院的毕业证。
可是接过纸的两人却陷入了迷茫,这种阶段性的结束,让她们不知道自己将来该去做什么,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从小就生活在红房子的地下,之后又是忠嗣学院,现在得知需要离开熟悉的地方,一时间出现了恍惚。
“不过还真是让我挺惊讶的,我本以为你们这届毕业生会有一些人选择放弃做特工,去威尔逊企业做做上班族什么的,可是你们全部选择了继续生活在黑暗里。”
苏明摸出了一根烟,微微地叹了口气,其实他并不希望这样。
多蒂露出一个笑容,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给苏明点烟:“普通人家的女孩是温室里的花朵,而我们则是地穴里的毒蘑菇,虽然看起来都很鲜艳,但我们在阳光下是活不了的。”
打火机翻盖的声音,还有砂轮磨擦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很明显,火光只照亮了两人的脸。
“不想让我们活的人,还是我们亲手杀掉最安心。”安雅也凑过来,抓住苏明的另一条胳膊,轻轻摇了摇。
“既然如此,我尊重你们的选择……多蒂·安德伍德,还有安雅·科琴伊娃,我有新的任务交给你们,在夏威夷的卡霍岛,我有一处空置的地下基地,它交由你们使用。”
“任务具体是什么呢?”
“我需要一个系统的情报组织,收集全球乃至全宇宙的情报,现在你们先把架子搭起来,慢慢发展。”苏明将一张机关图交给了多蒂,那边的地下还有些简陋,就让她们自己看着修补吧。
“保证完成任务。”两个女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多蒂你当负责人,没有准备完全之前不要急着铺开人手,尤其要小心SSR和手合会。”苏明又叮嘱了几句,夏威夷一般被视作美国的后花园,那里人种混杂,还有大量的日裔移民,手合会肯定在那里有眼线。
但这个世界就没有什么地方是绝对安全的。
“哇,多蒂当上领导了呢,咻咻~~”安雅笑着用肩膀拱多蒂的后背,挤眉弄眼地打趣好朋友。
多蒂则冷静得多,她只是平静地接受了任命:“那请你为新的组织命名。”
“盘丝洞……不,水帘洞,也不好,真纠结啊……月光宝盒?”苏明捏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了起来,起名困难症复发。
“蛛网怎么样?”
多蒂顺着思路提了一句,也许是依旧受着以前的影响,尽管黑寡妇只有一个,但其它人基本上都取了蛛类的代号,而且还在暗中攀比谁的代号毒性更强。
安雅则因为各项成绩都基本垫底,只有一个看似和蜘蛛无关的代号‘花边鸟’,也亏了多蒂安慰她花边鸟蛛其实毒性不差,她才高兴起来。
“那就你自己做主吧。”苏明点点头,重新把目光放在手术台上:“在你们准备好出发之后去找校长,他会送你们去夏威夷的,现在解散。”
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远去了,苏明依旧夹着香烟一动不动,像是在盯着生命监测器上的数字曲线。
而这时在医疗室的另一边墙壁上,出现了一道暗门,琴酒从里面走了出来。
“小姑娘的情况要好不少,她的母亲保护了她,我已经暂时把她骗过去了。”
“很好,离开棋盘的棋子有时候更有用,不枉我废了这么多心思。”苏明平静地回答,向着隔壁房间走去。
密室里有个小姑娘,正睡在一张粉色的小床上。
琴酒从怀里掏出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口,吸了一下鼻子:“你没有告诉她们其实一切都在你的计算中?”
“她们依旧缺乏安全感,不能说。”苏明回答。
“明明我们拥有全球传送的手段,偏偏要用飞机将她们空投到黑海里,让她们徒步几百公里,她们不会觉得奇怪?”琴酒把酒壶递给苏明。
苏明接过来喝了一口,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两人走进电梯,从地下室返回顶层办公室。
“所以才借口是毕业考试,考验之中,一切不合理都是合理的。”
“真好啊,我都有些羡慕了。”琴酒撇撇嘴,看了看自己的手:“我也想去冰天雪地的森林里打猎,你躲在远处不时给我安排些猛兽挡路。”
“那是为了调整她们的行进速度,让她们‘恰好’能救到母女两人又不至于被发现,可这可不是什么打猎,我也不是什么藏在水下,给明星鱼钩上挂鱼的电视台工作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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