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漫丧钟 第3192章

　　当然，计划如何是一回事，执行计划的人发挥如何是另一回事，就算是相同的计划，丧钟执行和蝙蝠侠执行肯定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面貌。

　　像是猪笼草一样的生物扭捏了一会，它也不存在什么头颅，自然就没有表情，但身体的颜色似乎会随着情绪改变，此时就变成了淡淡的青色。

　　“抱歉，我只知道事情的结果，却不知道具体过程，因为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都太神秘了，对我来说也像是笼罩在黑暗里。”

　　原来是苏明的神秘主义作风，反而阻碍到了他自己，未来的外星人，依旧不知道他都具体做了些什么。

　　“好吧，听起来是我的风格，呵呵。”丧钟点点头，既然没办法得到未来某条时间线上的情报，那也无所谓：“所以你只知道，我在对付TOBA和反一切的时候，被CAAT偷袭了，然后我就挂了，对吧？”

　　“呃，严格来说是失踪，丧钟先生。”猪笼草抬起一条触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不过失踪一亿五千万年的话……就大概率是……”

　　说着，它那像是手掌一样的触手叶片翻了一下，代表着翻车或者翻船了。

　　“嘤！”

　　共生体可不这么看，有自己的帮助，宿主就算是在虚空中活一亿五千万年，也问题不大。

　　这个外星人居然敢看不起宿主？它强烈建议现在就把这猪笼草吃了，就算对方没有大脑这种器官，那也可以用来磨牙。

　　“如果真要一个人困在虚空中一亿五千万年，我恐怕会疯掉吧？或者失去人性变成别的什么东西。”苏明安抚了一下自己的共生体，用手搓搓豆芽的脑袋：“所以法里斯说的没错，失踪那么长时间，我就算还活着，那大概率不是我自己了。”

　　人是只有生活在社会中，才会保有人性，而要是在绝对寂静孤独的虚空中，一切感官都会渐渐退化掉，就像是生活在地下暗河里的鱼没有眼睛一样。

　　“嘤。”共生体表示宿主不是一个人，它和斗篷肯定会在身边的，因此这个外星人说的话根本不可信。

　　尽管宿主从前世的漫画中得到了情报，这个法里斯应该是个友善的外星人，但谁能保证现实中它没有被什么玩意操纵？或者说它有自己的算盘？

　　就算它是被TOAA派来的援军或者信使，可别忘了，TOAA和人类也不是一条心呢。

　　合作，利用的同时，也要警惕和保持距离。

　　“我知道。”

　　丧钟和共生体的交流是无声的，眼前的猪笼草外星人根本没有察觉，它还在因为没有提供有效情报而羞愧。

　　不过男性人类很快就出了声，替它找了个台阶下，只听他说：

　　“其实你带来的情报已经够了，我能推测出一些东西来，那就是我找到了克制反一切的办法，并且逼得TOBA亲自下了场。但就在双方较量的时候，CAAT偷袭了我，那么由此可知，我只要不和反一切纠缠，或者不要给TOBA下场的机会，那么我大概率就能避免这件事的发生。”

　　“有道理，你的分析很正确，但这只是一种假设，也许现在CAAT已经盯着你了。”法里斯的身体又变了个颜色，变成了淡紫色：“所以我建议你还是暂时撤退，错开这个时间线，也许TOBA反而会先和CAAT对上。”

　　“可能性不大，我的未来朋友。”

　　丧钟摇头，他抽了一口烟，看着面前渐渐平静下来的黑色池水：

　　“TOBA是没有‘心’的兵器，但不代表它没有脑，它的目的是成为唯一存在的‘最后的一’，CAAT此时进行的抹除工作，对它来说是有利的，它完全可以安静地等待，等到那王冠替它完成大多数的事情。”

　　说起来，TOBA的动机有点像是普罗拉亚啊，都是奔着万物归虚去的，只不过它更强罢了。

　　“唉。”外星人叹了口气，它的身体蔫吧了一些，就像是冻过又融化的梨子。

　　它知道丧钟说的没错，就是这个事实有些太残酷了。

　　“好了，别垂头丧气的，我这不是还没死么？而且我作为至尊法师，最擅长的就是在时间线之中找机会了。”苏明笑着抬手拍拍猪笼草的肚皮，随后掐了烟头收起来：“你的消息已经传达到了，现在还能回到第九苍穹么？”

　　“不行了，我使用了观察者号上的设备，也导致了飞船过载和一个小行星撞击在一起，这次时空穿越是一张单程票，因为想要进入神行界，以我们那个时代的科技都非常困难，能抵达这里我已经足够好运了。”

　　自称是人类的外星人两条触手那么一摊，十分光棍地承认了自己就是来拼命送信的，而且就没有想过要回去：

　　“不管怎么说，我的任务完成了，如果能改变那悲惨的未来，让第九苍穹不要出现，那么我的努力就没有白费。”

　　“你真是一个好人。”苏明摸摸自己的下巴，他表现得十分感动：“如果你还能回到第九苍穹的话，我倒是想跟你过去看一看，也许在那里可以进行一些操作，就像是跳出棋盘去布局，但现在看来是没戏了。”

　　丧钟曾经看过一个故事，好像讲的是有个国际象棋大师，要和外国的大师比赛，后者因为知道在棋盘上赢不了，就在棋盘外给对手下了毒，并因此获得了胜利。

　　棋盘上不好战胜的对手，用点盘外招也好，苏明可一点都不排斥黑暗的手段，但可惜这条路今天似乎走不通啊。

第五千九百零七章 疯子聚会

　　话说，法里斯自认为是人类，该不会也是蝴蝶效应的影响吧？

　　因为丧钟推行人类至上主义政策，又发动了宇宙大航海，培养了一批同样思想的人，所以当时间线进行到第九苍穹时，有很多归化的外星种族也开始自称是人类了？

　　那么这个长得像是大号子宫一样的生物，它其实没有撒谎么？它真的对自己有着人类的身份认同？

　　但现在没办法逆向前往第九苍穹，所以倒是没办法亲眼看看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了。

　　“如果有足够的材料，足够的时间，足够的能源，我也许可以重建时空穿梭器。”被认为是外星人但自称是人类的生物这么说着，它的出手还在他自己大概是肚皮的位置挠了几下：“但我一个人的话，至少需要三十年的时间。”

　　他现在倒是已经想开了，反正出发前的既定目标已经实现，接下来自己无论做什么，那都是赚的了。

　　既然丧钟想要去第九苍穹看一看，那么如果有条件的话，它也可以帮忙完成一下这个心愿。

　　而且如果这个男人能前往第九苍穹，也许还会有更多的好主意。

　　“这种建设工程我也帮不上忙，我就算是神仙，也无法理解未来一亿五千万年后的科技。”苏明摆摆手，示意猪笼草不用多说了，他又掏出一瓶新的酒来，喝了一小口：“现在反一切在到处堵我，我没办法给你争取三十年的时间，外界的情况，也没有三十年可以等。”

　　“是啊，虽然不同的层级之间，时间流速不同，可往往是高层的流速较慢，我们都没有操作这里时间线的权限和能力。”

　　法里斯的身体微微弯曲了一下，这应该是在点头，他也知道这就是事实。

　　“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吧，我先去做一下主线任务，见七仙女中的最后一位，然后看看能不能进入创造界，把反一切丢给别人处理。”

　　丧钟对眼前的生物再一次进行了安慰，这东西看起来没啥战斗力，但既然人家费了大力气来送信，那自己就不可能把他送到战场上去送死。

　　至于其他的，还是走着看吧。

　　……

　　“你回来了？嘻嘻！哈哈哈！是想我了么？啊，不对，我是不是应该模仿一下猫女，问你是先吃饭，还是先洗澡，还是先吃我呢？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一处无声流动的暗河旁，有着一个小小的监狱，这个监狱中只有三个房间，里面的各种东西都可以算得上豪华，可这依旧是地球上最安全的监狱之一。

　　因为这里位于地球0的哥谭蝙蝠洞最下层，是蝙蝠侠为自己心爱手办准备的‘黑牢’。

　　而此时发出笑声的人，就是蝙蝠的最爱，说话时那一头绿毛都像是水草一样疯狂摇摆，因为它们的主人笑得直不起腰。

　　在不久前，小丑陷入了无法醒来的噩梦，在梦中蝙蝠侠死后，他去了韦恩集团上班，变成了一个可悲的上班族，平凡得就像是城市中随处可见的一具尸体。

　　太平凡了，没有蝙蝠侠的世界太无聊了，因为失去了生活的动力，所以小丑根本无法从那个梦里自发醒来。

　　还好，那是一个梦，在现实中，蝙蝠侠很快就救了他，唤醒了他，尽管因为对方赶时间，要去做别的事，自己又被弄到蝙蝠洞里关进了这熟悉的牢房，可小丑还是高兴。

　　因为蝙蝠侠没有死，自己不会变的平庸，未来的游戏还会继续，这世上还有这么好的消息么？

　　所以在看到自己的蝙蝠去而复返之后，他立刻讲起了刚刚自己想到的笑话，想要让蝙蝠侠也笑一笑，庆祝他和猫女永远不可能结婚这件事。

　　然而无情的黑暗骑士没有笑，他连表情都没有，只是静悄悄地从黑暗中走来，就站在牢房的金属栅栏外，盯着小丑看。

　　即便隔着尖耳朵的面罩，可小丑是最熟悉蝙蝠侠的人，他发现蝙蝠侠现在有点神不守舍，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去参观动物园的小学生，眼睛盯着笼子里的动物，但心思早就跑到家里的电子游戏机上去了。

　　这可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他伸出了手，那苍白的爪子在蝙蝠侠面前晃了晃：

　　“嘿，蝙蝠，别走神了，你不喜欢我的笑话吗？还是说你有更好的？”

　　说罢，他还十分难过地抽泣了起来，从自己的紫色西装口袋里，取出一块小小的绣花手绢，开始大力地擤鼻涕，动作十分夸张，看起来引人发笑。

　　“我不想和你废话，小丑，但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蝙蝠侠静静地看着笼子里的宿敌表演，两个嘴角向下撇去：“回答我，这关系到我们所有人。”

　　“哎呦，什么事能被你说得这么严重？哈哈哈！快，快说来让我听听，我就喜欢看到别人受苦，并且在苦难中认识到自己什么都改变不了，最后只能反抗这好笑的世界，并在摆脱了所谓的道德束缚后，真正开心地哈哈大笑。”

　　小丑立刻就把手绢丢了，蝙蝠侠只要搭理他，那他就高兴了，不光在牢笼里蹦了起来，还原地跳起了踢踏舞，模样十分滑稽，但嘴上说的话却十分疯狂。

　　蝙蝠侠没有说任何废话，只是用最简单的语言，把CAAT的事情给宿敌说了。

　　他意识到自己无论想到什么计划，似乎都无法超越丧钟的计划，那都属于人类的常规思考范畴之内。

　　因此，他需要一个真正的疯子帮忙一起思考，也许会有一个疯狂的主意，要是这个主意再有点可行性，那就更好了。

　　小丑就隔着栅栏听蝙蝠侠讲故事，他一会走到床边坐坐，一会又用脑袋顶着墙壁转动，只有那笑声一直没有停下来过，那白脸上的笑容也是越来越大。

　　直到三分钟后，蝙蝠侠停止了讲述，他才意犹未尽地抓着自己的绿色头发，先来一套‘泰式洗头’般的抓挠动作后，扯着自己的脸皮咆哮道：

　　“你还是忘了，嘻嘻，蝙蝠侠，你居然忘了利用人心！啊，真好笑，哈哈！居然还来问我？！呜呜呜，我有个主意，但我就是不说，哈哈，来呀，快来打我呀，朝这里打，用力！嘻嘻嘻嘻！哈哈哈哈！”

第五千九百零八章 破罐子

　　要求蝙蝠侠打自己，这对于小丑来说也是生活中的常态了，就像是人们做菜的时候总想要放点盐一样，是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必需品。

　　而黑暗骑士呢，却没有动手，因为他知道，在非必要的情况下，任何满足小丑愿望的行为都是不可取的。

　　要是让小丑满意了，他只会变本加厉，表现得更加疯狂。

　　对付这个家伙，只有让他憋着，让他无法满足，让他失去乐子和兴趣，最后在无聊中放弃这一次的游戏，这才能更好地利用他。

　　所以蝙蝠侠的双脚就像是在牢笼外扎了根，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笼子里，不断扯自己脸皮的小丑，就像是在看一团空气。

　　小丑受不了被无视，尤其是被蝙蝠侠无视，所以他开始更用力地拍打自己的脸，先是用手掌，随后又用拳头。

　　“打我！你倒是进来打我呀！快来！如果你不打我，我就不告诉你那个好主意！来呀！”

　　“……”

　　黑漆漆的牢房外，蝙蝠侠依旧没动，他甚至都懒得说话，反倒是把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暗河，就仿佛那河中的水花很好看一样。

　　双方僵持了十秒之后，小丑开始在牢房里用脑袋撞墙了，见到蝙蝠侠没有动，他又动手乱扯自己的头发，把绿毛丢得到处都是：

　　“你为什么不好奇？为什么你不愿意打我？你不想救你那些可悲的紧身衣朋友了么？你认为无故打人是不对的，可打了我才能救更多的人，这不就是超级英雄的那套么？还是说你终于认识到自己过去有多可笑了么？嘻嘻！”

　　“……”可是蝙蝠侠还是不说话，他仿佛和身后的黑暗融为一体，像是平静的非哥谭城夜晚一样，安静又冷清。

　　“哦，蝙蝠侠，我的蝙蝠侠呀，你总是像赌气的孩子，是因为缺少母爱的缘故么？嘻嘻，啊，我都忘了，其实你也缺少父爱对吧？来，告诉我，当初你看到自己父母死掉的时候，是不是偷偷在心里想过，想要让所有人的父母都死去呢？这样就没有人会嘲笑你是孤儿了？也变得更公平？啊哈哈哈哈哈哈……”

　　小丑又换了个策略，就像是之前说过的，他了解蝙蝠侠，这种稍微有些过线的，甚至有点违背哥谭游戏规则的玩笑，是蝙蝠侠不能容忍的。

　　因为这座城市有潜规则啊，那就是大家都对蝙蝠侠的秘密身份心知肚明，但在进行游戏的时候是不能说的，要装作不知道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就更不能提关于玛莎的事了。

　　破坏规矩，就会被蝙蝠侠暴打，也会被其他病友们看不起，因为这是作弊。

　　但小丑不在乎任何规矩，过去他曾经多次利用这种方法刺激蝙蝠侠，和他玩了很多好玩的游戏呢，也许今天也能奏效？

　　“……”然而今天蝙蝠侠依旧没有任何动作，他只是把放在河水上的目光收了回来，继续盯着小丑看个没完。

　　而他的沉默，也让小丑能够感受到的乐趣快速地消失，这种痛苦，令疯子不受控制地再次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

　　“我靠，我是万万没有想到，你居然长成这个样子？居然还说自己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