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漫丧钟 第3077章

　　“太宽泛了喵，别说是丧钟了，就是我都能想到几千个具有这样特征的地点。”猫咪加入了话题，因为蹲在丧钟肩头，它此时有了对于死侍居高临下的俯视角度：“没有更确切的情报了么？”

　　超时间流的概念范围几乎无所不包，符合描述的地点太多了，最简单的就比如说神速力位面，那里就是空间错乱的，但目标在那里吗？想想也不会。

　　千猫之梦说得都算是保守了，它说的那几千个，是它能叫上名字的地点，而叫不上名字的，则更是数不胜数。

　　也许某个空袋空间里，就有这样的乱序场景；而地狱之中，混乱也是主基调，同样有可能。

　　“不知道。”死侍的笑容消失了，他抠着自己的手指头，显得十分失落：“所以我的情报是没法卖钱了，对吗，表哥？”

　　“你什么都不知道，谁买这样的情报啊？你看我像是钱多了烧得慌的那种人嘛？”苏明无语地推开了贱人的脑袋，因为一凑近，那臭味就太浓郁了：“还是我自己感知一下吧。”

　　闭上眼睛，用黑暗扫描了一遍所有的物质世界，没有发现。

　　这很合理，因为手和足不同于幽灵与词语，它们是更加纯粹的概念化身，更像是上帝本人手脚的延伸，当然会更加抽象一些。

　　而且要是在主维度和它们开战，造成的破坏也会异常严重，路西法清楚得很，他可不想看到自己钟爱的人类死掉。

　　所以把战场转移到更偏僻，更荒无人烟的特殊地点去，是个比较好的选择。

　　拿量子再扫描一下超时间流吧……

　　“嗯？也没有，这倒是有意思了，难道路西法把它们拖到梦里去了？”在发动了量子概念后，依旧没有任何发现，这让苏明露出了感兴趣的笑容，还和猫咪说起了玩笑话。

　　可千猫之梦没有笑，它低头思考了一下，随后就上下点着脑袋：

　　“还真有这种可能性喵，因为恶魔们也是有梦的，它们的睡魔自然也掌握着一片梦境。”

　　“恶魔们的梦？尽管我知道万物皆有梦，但没想到恶魔们也有。”苏明摸了一下猫头，小灰认真的模样也很可爱：“你跟恶魔们的睡魔熟悉吗？”

　　不过也是，恶魔们尽管经常让人类许愿，它们帮人们实现，以此进行交易。

　　可它们本身也有实现不了的心愿，那自然只有在梦里才能实现了。

　　“一点也不，那是个真正的疯子，甚至没有语言能力，它更像是种种恶行的化身。”猫咪举起双爪，在胸前比了个‘X’的手势，脑袋像拨浪鼓一样摇晃，耳朵都甩平了：“我建议你不用考虑这条路了，如果战场真的在恶魔之梦里面，我和丹尼尔都说不上话。”

　　“没事，我还有备用计划。”苏明笑着让猫咪放心，他发动了传送，目的地是洛杉矶的来生之光夜总会，也就是撒旦的老巢：“再说，战场也不一定在那里，我只要找到路西法就行。”

　　西海岸这边的情况稍微好一点，或者说，来生之光夜总会附近的街区情况更好一些。

　　天灾人祸都影响不到这一片，具体表现为城市上空乌云密布，偏偏夜总会头顶上那块，是晴空万里，显然是伊莲早就布置了先手，罩住了自己叔叔的场子。

　　不过即便如此，今天夜总会也别想有什么生意了，这里静悄悄的，连钢琴都没人弹。

　　“我来找麦子。”

　　苏明脚步不停，在经过大门口的恶魔身边时这么说着，就和对方擦肩而过。

　　还是那个恶魔，就是普通人看来他是个普通人，但在黑暗和量子的视角里，这个家伙长着个苍蝇脑袋，显然是别西卜的亲戚。

　　“请进，威尔逊先生，陛下早就交代过，您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一样随意就好。”苍蝇头恶魔虽然长得丑，但说话十分中听，他不是阿斯蒙蒂斯那种满脑子肌肉的恶魔，而是更传统的脑力派。

　　但就像是狗改不了吃屎一样，苍蝇也喜欢有味道的东西，在死侍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陶醉地深吸了一口气。

　　他嘴里说的陛下自然是路西法，不是麦姬肯，这恶魔其实还算忠心。

　　苏明也不和人家客气，径直走进了夜总会，在黑暗中一眼就看到了在吧台旁边坐着，一个人无聊到用高脚杯喝水的麦子。

　　对方也察觉到了他的到来，脸上露出了一些费解的神情：

　　“怎么又找我有事？不是刚分开吗？”

　　“不是找你，我找加百列。”苏明知道痛苦女王喜欢什么，所以立刻就当面反驳了她，还露出一些看不上的表情来：“接下来的事情你帮不上忙，没用的，现在给我一个加百列的联系方式就行。”

　　有心帮忙，但是被人类拒绝，这太羞耻，也太爽了。

　　麦子长有皮肤的那一半脸红润了起来，她摇摇晃晃地走到吧台里面，掏出一个小本子来，写下一串手机号，递给丧钟：

　　“加百利就在城里，但具体在哪不知道，你给他打个电话就行。”

　　“嗯，行了，没你啥事了，歇着吧。”苏明摆摆手，他一点都不留恋地扭头就走，就像是来时那么干脆。

第五千六百五十四章 借酒浇愁

　　知道了电话号码，不需要打电话，让副官直接根据信号源锁定位置就行。

　　说起来，加百列作为三大炽天使之一，想要用概念或者魔法的手段来找他，还真不好找，反倒是手机定位更方便些。

　　在两人一猫看到他的时候，这个留着披肩发和络腮胡的男人正蹲在马路边上抽烟，目光忧郁地看着远方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有那么一瞬间，苏明觉得他这架势，给人的感觉有点像是强尼·银手，那种想要反抗，做出了反抗，却依旧无力，怒火只能憋在心里的样子。

　　七位大天使中有六位都是金发，唯独加百列是黑头发，所以他显得阴郁一些，也比较沉默。

　　过去除了给白银之城看大门之外，他基本上没啥正经的事情做，一天到晚孤独得要命，就一个人自己瞎琢磨。

　　所谓事情就是这样的，越想越多，越多越想，原本没有事，也能想出事来。

　　他也有个‘福音天使’的称号，被认为是七兄弟里最温和的那个。

　　但在苏明看来，那只是抑郁症的发病前兆罢了，在上帝之躯死于王座上之后，他终于也是堕天了，而且到了人间之后，玩得比路西法还花。

　　骄傲的路西法还算是挑食，一般都找些俊男美女玩游戏；加百列则不然，他成了一个卖屁屁的鸭子，就为了从老黑和老墨那里弄点毒品和食物。

　　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看起来他已经重新振作起来了，身上还穿着西装，虽然衣服品质看着有点廉价，但有个正经工作，好歹有点人样子了。

　　“呋~~~唉。”

　　他好像在走神，根本没有注意丧钟一行人的靠近，只是从嘴里吐出长长一道烟雾，随后又叹了口气。

　　一看他这模样苏明就知道，这家伙又开始乱寻思了。

　　今天这事吧，他其实完全可以置身事外，毕竟上帝不指望堕天的他，路西法也不会怪罪自己的兄弟。

　　老头和少女都是上帝，两不相帮，对于他来说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可加百列现在就是过着普通人的生活，操着炽天使的心，估计是正纠结着自己要不要站队呢。

　　但要让苏明来说，他站不站队都无足轻重啦，堕天之后的加百列几乎没有什么牌在手里了。

　　他的炽天使剑丢了，上次一起出去做事的时候，他拿了一把M4A1顶着。原本洁白的羽毛翅膀也没了，被他以前卖掉换钱买毒品了，现在的翅膀还是路西法给他找来的，用孔雀尾羽编织成的彩翼。

　　好看是好看，但一点力量都没有啊，除了能飞之外，没有别的用处。

　　现在的加百列要说战斗力，怕不是比阿斯蒙蒂斯还要低一截，就这水平就别掺和过去与未来的战斗了。

　　丧钟今天来找他，也不是让他参战的。

　　“哈喽，加百列，这是抽烟那？”丧钟从背后悄悄地飘过去，一屁股坐在男人身边，伸手搭上了对方的肩膀。

　　不愧是做过鸭子的男人，加百列一点应激反应都没有，对于别人的身体接触是十分平静地接受了，扭过头来笑了笑：

　　“原来是丧钟你，还有千猫之梦，呃，还有你的亲戚。”

　　他虽然有点胡子拉碴的，可依旧可以看出美丽的容貌，天使之中就没有长得太丑的，笑起来也显得很温暖。

　　尽管是兄弟，可他和路西法完全不一样，他没有那种夺人心魄的恐怖魅力，看上去更像是人类。

　　“什么叫亲戚啊？我叫韦德，代号死侍，你可要给我记清楚啊。”死侍立刻就不乐意了，有露脸的戏份，怎么能没有名字呢？这亲戚的叫法也太糊弄了吧？

　　千猫之梦捂嘴偷笑：“呼呼！”

　　“呵呵，我的错，抱歉。”加百利十分坦诚地认错，他掐了烟头丢到一旁的下水道排污口里，抹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我听麦子说起过你的很多事，但我现在脑子不太好使，经常会忘记一些事。”

　　听到他这么说，死侍理解地点点头，是的，吸毒的小孩都会这样的，到最后大脑会缩成核桃仁大小，变成弱智。

　　哎嘿，像自己这样有脑癌的人就不用担心脑萎缩了，真好！

　　“那都是无所谓的事情，而且你也没有错，加百列。”苏明拍拍对方的后背，笑着递给天使一瓶酒：“表弟也是亲戚，你说的是对的，不要在意别人怎么说。”

　　这天使一开口，给人的感觉就是压抑，天天考虑对错这种事情，是欠治疗啊。

　　要不哪天让哈莉来给他看看病？

　　“我真的是对的吗？”黑发男人又叹了一口气，他接过酒瓶喝了一口，低下头看着地面：“我不知道，我现在已经分不清到底谁是谁非，世界对我来说已经变得太陌生了，为什么会这样？”

　　茫然无措，就是他现如今的写照，大概是心态有点崩了。

　　原本以为上帝都是对的，但上帝之躯的死给了他巨大的冲击，让他意识到神也会死。

　　而堕入人间之后，他虽然变成了鸭子，但也感受到了人类的爱，更是学会了去爱人，这更是证明了路西法以前的话也有道理。

　　到了如今，伊莲正式崛起，他看到了另一种可能的同时，却也感觉到了一种恐惧。

　　对于未来的恐惧，以前作为一个天使，生命中的一切都被上帝安排得明明白白，在知道未来可能不会有人安排自己的时候，当然会恐惧。

　　“你指什么？是说两个上帝的事？还是说人类的事情？”苏明又拿出一包花生米来，让加百列别干喝，也吃点下酒菜。

　　闲的，丧钟已经看出来了，加百列应该是他兄弟之中最矫情的那一个，这纯粹是闲得没事干，胡思乱想搞出来的毛病。

　　“你知道的。”天使苦笑了一下，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把酒瓶放在自己腿边上：“我爱上帝，也爱自己的兄弟，可如今……我该怎么办？”

　　“这个想法不是刚诞生的想法吧？”猫咪跳下丧钟肩膀，迈着猫步走到了天使面前，抬头看着他：“应该是路西法堕天之后，你就一直在思考喵。”

第五千六百五十五章 索要号角

　　“你说得对，千猫之梦。”

　　加百列叹了口气，他揉揉自己的头发：

　　“我很早以前不明白，人类有着那么多的欲望，又是那么贪婪，为什么我的兄弟会深爱着他们，但当我自己踩上大地之时，我才明白了路西法的想法，那是一种……”

　　他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了，只是手掌在面前翻来翻去，似乎在挖掘自己的脑力。

　　“自由？踏实？还是说……真实？”

　　苏明给出了几个选项，过去生活在云端的天使，来到人间如果没有看到罪恶和黑暗，那就大概会看到这些了。

　　说来很可笑，因为人类的黑暗面，加百列在天上的时候都已经看透了，天天守着天堂大门没事干，可不就盯着人间解闷么。

　　所以把最坏的情况看了个遍，自己到了人间之后，他反而发现没有以前看到的那么黑暗了，似乎还不错的样子。

　　这也是必然的啊，人间的倒霉事多得很，黑暗的事情也确实多，但不代表什么坏事都会让他遇上啊。

　　当作为一个人类，一个个体，在故事中活动，接触到各式各样的人之后，总会遇到一些好人的。

　　是，做鸭子是有点黑暗了，也挺倒霉的，但他遇到的嫖客们都很喜欢他，每次都能把帐结清，从不欠账，还多给他送些衣服和食物，这些黑兄贵和墨西哥非法移民又何尝不是嫖客里的豪杰呢？

　　至少他没有遇到无差别杀鸭子的连环杀手，也没有遇到控制人站街的黑帮，更没有遇到绑架割腰子的人。

　　这么一想，是不是觉得事情就没那么黑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