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漫丧钟 第2697章

　　“真是个麻烦的对手。”戴安娜走出了小巷，那个骷髅继续前进了，三女自然要跟上，她一边咬自己的嘴唇思考着，一边和身旁的哈莉说着话，声音有点模糊：“如果两个亡灵生物一直消耗下去，我们恐怕停留在这条时间线上的时间就不够了。”

　　丧钟离开前的布置，显然是在原本的时间机器上设定了时间，到了点就会把大家拖回去的。

　　要是这段时间里没有找到曼哈顿博士，下一次可能要从头再来不说，对方估计会更警惕，空白的反抗力度还会更大。

　　可有什么办法呢？被当做关键人物的送奶超人，他还在骷髅肩头上耷拉着，像是一袋面粉那般，两条垂落的胳膊软绵绵地随着骷髅的步伐而左右摇晃，女士们没有把握能够把他从骷髅那里抢回来。

　　“嗨，管他呢。”哈莉从卡拉那里拿了一瓶酒，喝了一大口润润嗓子，红嘴唇一阵左右乱扭：“那骷髅都不着急，你急什么？你看他明显是要去一个地方啊，他肯定是有对付幽灵的计划了。”

　　正说着呢，就看到前方数百米外的骷髅步伐一顿，云淡风轻地躲开了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一地香蕉皮之后，轻轻跺了一下脚。

　　随着‘铛’的一声，路面上的一个井盖就飞到一边去了，扛着俘虏的骷髅下颚骨开合几次，像是在嘲笑对手之后，一步迈出就跳进了下水道。

　　“原来如此，他进入下水道是个好主意。”卡拉通过自己的透视眼看到了这一切，顿时悟了：“走在大街上，身边的空间还是太空旷，鬼魂可以到处乱飞乱跑乱来；可是进入下水道的话，他身边能够让鬼魂利用的空间和危险物品都会大大减少。”

　　从逻辑上来说，你知道自己被鬼盯上了，先不要慌，还是可以通过一系列操作，来反向限制鬼魂活动范围的。

　　假如在一个人来人往的广场上，周围是几十万平米的空间，头顶是夜空和云彩，那你很难确定想要害你的鬼会躲在哪里，又会从什么方向发动进攻。

　　可如果这时候你跑进公共厕所，找了个隔间把自己关进去，那么接下来考虑的问题，就是鬼到底会从门板上面出现，或者是从门板下面探头，亦或者是从马桶里钻出来？

　　能不能活下来另说，但至少需要考虑的因素大大减少。

　　别的不说，反正高空抛物这一项手段是注定不好使了，人家骷髅在下水道里行动，头顶上没多少厘米就是天花板，还能抛啥来砸他？

　　“下水道么，我不太喜欢里面的气味……”戴安娜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但她只是用手指挠挠脸颊：“卡拉你能在地面上看到骷髅前进的方向吗？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就不进去了。”

　　看到有人钻下水道，她就有种熟悉的感觉，联想到一些事情。

　　不过现在丧钟不在地球上，而是去了另一个宇宙，所以她觉得这骷髅钻下水道的举动，只能说明这亡灵足够黑暗。

　　“能够看到。”卡拉笑着给出了答案，她指指自己的双眼：“超级视力终于能派上一些用处了，还好，不是什么地方的水泥都含铅，不过……”

　　女超人表示没有问题，大家可以在地面上跟着骷髅同步运动，他去哪里，就跟到哪里，只不过现在需要让哈莉先确定一下，那个幽灵绅士到底有没有跟进下水道，别反而是姐妹三人被他堵上了。

　　注意到她的眼神，不用说完意图，哈莉就明白了女孩想要说什么，她点点头：

　　“幽灵绅士的思维泡泡跟下去了，所以我们在地上行走是安全的，就算走在他们的头顶位置都没事，不是还隔着马路和土地呢么。”

　　于是接下来的行动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只不过发生在下水道深处的事情，只有卡拉能够看到，她们没办法在欣赏两个亡灵生物的战斗直播了，只能听氪星女孩用小嘴转播。

　　这时戴安娜抬头看了看天空，首先是看到了那飞得不高的兄弟眼无人机，随后则是看向高空中盘旋的猫头鹰，她抬手摆弄了一下自己的终端机，联系远在哥谭地下的兄弟眼：

　　“兄弟眼，能听到我的话吗？”

　　“可以，需要我提供什么帮助？”

　　终端机的镜片放出了一个小小的立体投影，就是一个红色眼睛的符号，其实这可视电话看不看都没什么两样。

　　“你能推断出那只骷髅是要去哪里吗？”

　　自己三个女人想不到的事情，AI也许会有一些更好的观点，计算概率是它们的长处，至少戴安娜觉得要是换了副官支援的话，她肯定能做到就是了。

第四千八百一十八章 抵达关键点

　　果然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眼前的红眼睛投影就变成了纽约如今的地图，一串串密密麻麻的数字符号从投影一角自上而下地流淌着，一条条红色线段不断地指向不同区域，似乎是在计算当前路线的概率。

　　戴安娜看不懂兄弟眼到底在算什么，又用什么依据来计算，但她对于这样的场面，多少还是被给到了一点点的AI震撼。

　　她觉得蝙蝠侠的AI系统果然强悍，即便是休眠了几十年，性能还跟得上如今的时代，能骇入这城里的数字网络系统就很厉害了，要知道那可是卢瑟用来和空白角力的东西。

　　就是，这计算速度有点慢，眼前的投影又是乱晃又是忽明忽暗的，就像是有人抓着一副地图在她眼前反复横跳，而且这个人还是闪电侠。

　　盯着地图看了那么一小会，神奇女侠就觉得头晕目眩，跟不上这个节奏，所以她移开了目光：

　　“你需要多长时间？”

　　“目前线索不足，随着时间的推进，骷髅做出的事情越多，线索就越多，我的计算就越快。”

　　兄弟眼的电子合成音变了，现在他用蝙蝠侠的声音在说话，但这并没有让戴安娜感到熟悉，反而是因为恐怖谷效应而后背上冒出些冷汗。

　　她并没有完全相信兄弟眼，尽管立场可能差不多，但那毕竟是一台AI，是没有感情没有血肉的一团数据。

　　他和斯莱德的副官不一样。

　　“你目前有几种判断，说出来给我们听听。”这时哈莉在一旁插了句嘴，她踮脚抬手勾住闺蜜的脖子，像是树懒一样挂在小戴身上：“最大的三种可能性说来听，我拿心理学侧写分析一下。”

　　“一，骷髅打算找个地方利用送奶超人。二，骷髅已经找到了空白的所在地正在前往，三，骷髅在寻找一些符合条件的地方封印幽灵绅士。”

　　兄弟眼直接说出了三种可能性，他没有一丝犹豫，显得非常坦诚，不过说完后又补充道：

　　“这些事发生的可能性都在50%左右，我无法进行更进一步的判断了。”

　　听了这些话，哈莉的小嘴从左边歪到右边，眼珠也转动了几下，随后就是咧嘴一笑：

　　“我懂了，只有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选择全都要，所以骷髅此行的去向，应该是要找一个地方，同时能满足这三个条件的。”

　　“……”兄弟眼不吭声，似乎是被哈莉的发言弄死机了。

　　“某个符合这些要求的地点？”戴安娜尽量思考着，但她对于纽约本就不熟，更别说不同时间线上的纽约了：“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她自己是没啥想法，哈莉的说法似乎又给谜题上拖来了一片新的迷雾。

　　身后的卡拉一摊手，十分光棍地表示自己没有任何想法，小圆脸上还露出个不好意思的惭愧笑容，像是对于自己帮不上忙有点内疚。

　　她坠落地球时就在国际城，这么些年离开那里的次数不超过十次，平均下来一年都不到一次，连每年圣诞节正义联盟办的联欢会都没有参加过，可谓是非常可怜了。

　　“也别看我，亲爱的小戴。”哈莉给嘴里丢了一块泡泡糖，伸手揉揉自己的鼻头：“我知道你想要提前推测出骷髅要去哪里，方便先去那个地点埋伏，但这似乎不太现实，因为我们很难打得过他，别想太多了。”

　　“……好吧，唉。”戴安娜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她发现自己还是不知不觉就着急了，因为超人还在骷髅手里，万一要是到了‘地方’或者‘时间’，那骷髅会不会对超人做什么？

　　丧钟之前说过，超人才是一切的关键，那语气仿佛是在说超人创世了一样。

　　这样的说法让她不得不去考虑超人的安全问题，因为骷髅的立场很难说清，就算是之前在药厂没有为难自己三人，但可能是他根本不觉得三人是威胁？或者他不怎么喜欢打女人？

　　“骷髅停下来了。”这时卡拉突然出声这么说道，她指指自己的眼睛：“就在我们说话的功夫，他已经跑出了十几公里远，现在抵达了纽约城的中央。”

　　“城市的中央？”

　　戴安娜看了一眼自己的投影地图，有些不明白，不过兄弟眼立刻在城市中央的那片范围标了个红点，还让它一闪一闪。

　　“果然如此么，没有了哥谭，纽约就是地球黑暗汇聚的中心？而纽约的中心是……”哈莉摸着自己的下巴，一副侦探的模样连连点头：“这就是众多平行世界共用的设定喽？还真够省事的，嘻嘻……”

　　“我们快赶过去。”戴安娜也不能让哈莉在这里扮演侦探了，一把抄起她抱在怀里，接着就和卡拉一起升空：“看来那就是骷髅认为的关键点了，他手里还有着关键人物超人，应该是要做什么事了。”

　　不用她猜想，在超女的视野中，骷髅已经开工了，只见他扛着超人刚刚冲破井盖重返地面。

　　用一个圆圈在地图上圈住纽约，在圆心的位置是哪里？

　　其实答案大家都知道，那就是中央公园，人家名字里面就说明了位置嘛，只不过现在这个未来的纽约城中，这片公园就像是一处满是光影的森林。

　　它其中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未来艺术作品，和大自然相关的东西倒是没有多少，至少这里没有一棵真正意义上的树，只有以玻璃和金属制造，看上去像是参天大树一般的雕塑。

　　各式各样的玻璃柱状体遍布湖中，七彩的光影在其中不断流动，这让深夜里的湖水看起来也在呼吸，随着呼吸灯和音乐的变化，光线如潮水般不断涨落。

　　骷髅站在公园的一片玻璃大树下，一处小小的山丘上，这里的道路以平缓的坡度爬过了小山坡，刚才顶飞的井盖此时则还在天空中没有落下。

　　他的脑袋转动了一下，似乎在打量周围的环境，随后他挑了一块风水宝地，用脚把地面踩平一些，把超人丢在面前。

　　随后，面对昏迷中的俘虏，残忍的骷髅伸出了罪恶的骨爪，熟练地拆掉了超人双臂和双腿的所有关节。

　　原本还‘睡’得很香的超人，在剧痛中被唤醒，他龇牙咧嘴地想要挣扎，可是立刻又跌倒在地，连飞都飞不起来。

　　没别的原因，因为骷髅手里有氪石，在黑夜之中，两人都被照得一片绿油油。

第四千八百一十九章 布阵之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打算对我做什么？”

　　超人满脸都是绿色，面部表情犹如痛苦面具，之前就吸入了大量氪石喷雾的他，现在又被骷髅来了个氪石外敷，此时的痛苦不言而喻。

　　不光是肉体上的折磨，精神也承受不住啊，氪石的成分随着血液流进大脑的时候，他甚至会产生一些精神病的症状。

　　比如说出现幻视，看到一些不存在的东西，或者死掉的人。比如说精神分裂，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从而被怒火所驱动。

　　氪石这种玩意无论是天然的还是人造的，对于氪星人的效果都差不多，尤其是在蝙蝠侠发明了一大堆防不胜防的用法之后。

　　过去卢瑟用氪石对付超人，就是最简单的那种应用，比如拿氪石做套盔甲啊，做一把武器啊，这样。

　　可当蝙蝠侠加入了这个‘军备竞赛’之后，两个天才的碰撞搞出了不少智慧的火花，比如蝙蝠发明了氪石手电筒，就是一种手持的，用来发射氪石辐射的玩法。

　　但这也不完全是坏事，毕竟蝙蝠侠的发明也让超人有所收获，要知道在很早以前，正义联盟甚至没办法给超人打针或者抽血，还是蝙蝠提出了氪石针头的创意。

　　超人的夫妻生活中，也有蝙蝠侠的影子存在，这就不细说了，反正露易丝还是很感谢蝙蝠侠的。

　　“咔咔！”

　　身上蒙着蜘蛛网，全身燕尾服仿佛洞洞装的骷髅朝着超人张张嘴，上下颚发出了两声碰撞，听起来像是打快板一样，这就是他的回答。

　　而可怜的氪星人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尽管感觉到骷髅可能要做点坏事，可他完全无力反抗。

　　这个时候的超人是有点后悔的，后悔自己的大意，在韦恩大宅里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这具骷髅的异常。

　　杰森说这是阿尔弗雷德的遗体，自己出于尊重就没有检查，更没有多想，结果现在就为自己的轻信付出了代价，谁能料到这骷髅这么强，根本和阿尔弗雷德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过如果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他还是会相信杰森。

　　因为他是超人，超人总愿意相信自己的朋友，无论这份信任会不会被辜负，他可以一次次地给朋友机会，这就是他的希望之道。

　　不管他的心里在想什么，骷髅只是变魔术一般从自己的燕尾服口袋里掏出源源不断的氪石来，围着超人摆了个圈，还伸手摸摸脚下的地面，像是在感受夜晚会不会让人着凉。

　　而完成了‘法阵’之后，骷髅抓起了一旁的黑布口袋，用干瘪的白骨爪子从中掏出一捧白色粉末来。

　　“蝙蝠侠？是你吗？”

　　超人不知道这粉末是什么，但他感觉不太好，所以他故意称呼骷髅为蝙蝠侠，想要稍微拖延一下时间，至少等到戴安娜几人的救援。

　　他了解戴安娜，知道她不会放弃队友和朋友，尽管现在被氪石影响了视力和听力，但他猜想戴安娜和表姐就应该在附近不远处。

　　没想到骷髅被叫成蝙蝠侠之后，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先是放下了那一把白面，随后又开始在自己的衣服口袋里寻摸什么。

　　只见他取出了一坨黑色的泥巴来，貌似是橡皮泥，然后把它们捏成了两个三角形，反手就粘在自己头顶。

　　接着骷髅的面孔转向了超人，下颚骨又开合了几次，虽然没有皮肉就没有嘴唇，看不出他的唇语是在说什么，但超人有一种感觉，这个骷髅说的似乎是……

　　因为……我是蝙蝠侠！

　　可惜，就在超人真的开始考虑骷髅是不是蝙蝠侠的时候，那骷髅无声地弯下了腰，还趴着用拳头开始捶打地面，肩膀抖动个不停。

　　他这是在无声地大笑，甚至被这个笑话逗得捂住肚子位置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