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漫丧钟 第2664章

　　就像是哥谭有阿卡姆疯人院一样，哪座城市里还没有个精神病院？要知道美国可是量产连环杀手的国度，精神疾病在这里是一种严重的社会问题。

　　超人的能力是很强，很多人都觉得他几乎无所不能，但苏明随便就能挑出来一个缺点，那就是——超人不会治疗别人的精神病。

　　专业的事情还是要让专业人员来做，超人也许有着黄金之心，可他也没办法让别人变成金子心，这可是DC宇宙多元1，人类原本的属性就都是黑暗的。

　　“我听说过这个医院，只不过以前从来没有来过。”哈莉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副金丝眼镜来，架在了小鼻子上，看起来已经进入了状态：“只不过，我还是觉得阿卡姆最好，唉，我就是从最好的工作单位出来之后，再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了啊……”

　　说着话呢，她还感慨上了，大概是又想起了自己在阿卡姆当病人时的美好时光。

　　那时候很多病人都把她当做指路明灯，她可是太喜欢那些小白鼠了，人类最脆弱的一面就暴露在眼前，可以让她随意拨动，哪怕入院时只是一个被富豪栽赃陷害的普通人可怜虫，可哈莉只要和他聊上一两回，都能把他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杀人狂。

　　不需要催眠，不需要药物，她只是帮别人想通一些道理——比如她自己当初领悟到的自由和及时行乐。

　　“那今天我们就进去玩玩，见一个人，然后可能也需要你给他做一下治疗。”苏明升起了面具，红色的目镜亮起，他沙哑的声音说道：“不过卡拉的情况你解决了么？”

　　“那当然了，亲爱的，超级女人早就应该让我这样的超级心理医生来治疗，不信你回头看看呗。”

　　哈莉骄傲地抬起了下巴，还挺挺胸脯，语气自豪。

　　于是苏明稍微侧头看了一下，只见卡拉盘腿坐在飞毯最后面，现在一手香烟一手酒，满眼都是看破人间黑暗的通透目光，见到丧钟看她，目光也不再闪躲，甚至还用夹着烟的那只手撩了一下头发，抛了个媚眼过来。

　　丧钟顿时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不对劲：

　　“法克，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这也变化太大了……”

第四千七百四十一章 自杀之地

　　“没做什么，嘻嘻。”哈莉在飞毯上挪动了几下，来到卡拉身边搂住了她的肩：“我只是帮卡拉想通了一些事情，现在她自己醒悟了，对吧？姐们。”

　　“嗯，呋~~~”女超人手里的烟被她一口就抽到了烟蒂位置，随后她长长地朝着天空吐出一口寒气：“我已经从梦里醒来了，这个残酷的世界时刻面临着危机，我的压力很大，但是责任也很大。”

　　“唔……说的倒是没错。”戴安娜也是觉得全身发毛，刚才还好好的一个内向小姑娘，怎么在哈莉和她嘀嘀咕咕几分钟之后，就变成一个社会人了呢？

　　“只是就像换了个人。”苏明接上了小戴的话，如果不是卡拉一直都在自己身后坐着，超光速粒子生成器也运转正常，他都要怀疑是不是空白又出招了。

　　倒是哈莉笑嘻嘻地摆手，解释道：

　　“不用担心，卡拉没事的，她只是长大了。人都是会成长的，而我做的事差不多就是给花草施肥，帮她成长，她还是她。就像是你，亲爱的，你和小时候的自己也不一样吧，对不对？”

　　人的性格并不是一直都不变的，有的人小时候特别淘气，但长大了之后却变成闷葫芦，被外在环境影响，这很常见啊。

　　比如工作压力大，性生活不和谐，暴富或者骤然贫穷，社会地位的改变等等，从心理学的角度上来看，都可能是引发性格变化的诱因。

　　原本的卡拉，相当于天天在抑郁症的边缘上徘徊，哈莉干脆就直接跳出蔡司给小姑娘灌输的那套世界观，重新给她来了一套。

　　简单来说，就是她告诉卡拉，之前她经历的一切只不过是一个梦，现在可以醒过来了，回到更加黑暗残酷的现实中来。

　　是的，如果把‘现实’描述得太美好，卡拉随时可能会察觉到严重的心理落差，从而精神崩溃。

　　所以哈莉反其道行之，告诉女孩外界所谓的‘现实’比在DEO上班的那个梦还要垃圾，这么一来，卡拉凭借艾尔家族的希望精神肯定能顶得住，同时因为期望值本来就很低，她以后看到的事情就都会是好事了。

　　心理期望就是这样，当人们看到一坨屎的时候，就会幻想它很臭，可当发现它其实是干牛粪，本身没有什么味道的时候，心里就会觉得愉快多了。

　　‘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人的快乐就是可以这么简单。

　　“是的，丧钟，神奇女侠，谢谢你们的关心，但我确定自己可以。”超女直接来了一个掌心灭烟，一把就将烟头捏成了细粉：“确切来说，我从来没有这么好过，自从抵达地球以来，我就一直处于那个单纯的梦中，现在呢，我也该长大了。”

　　她不光染上了一些抽烟喝酒的恶习，也获得了一些好处，至少现在她能够正常表达自己的想法，也敢说话了。

　　当然，语气听起来是有点消极，不过这不重要。

　　哈莉的治疗就是这样，她只会帮助人朝一个方向走，却不会限定病人该成为什么样的人，一切都是混乱且无序的，同时还很有趣。

　　“呃，好吧。”戴安娜仔细打量了一下卡拉，确定她不是正在说梦话之后，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随后她看向丧钟：“继续任务吧，埃尔斯沃思纪念医院在哪里？我对大都会并不熟。”

　　“在城南的自杀窟那边，还要再靠海一些。”苏明给出了答案，同时让斗篷降低高度和速度，让大家都能参观一下路途上的风景。

　　大都会无疑是地球0治安最好的地方之一，但老话说得好，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放在城市上也是一个道理。

　　自杀窟就是大都会的痛脚，整个城市里最穷鬼最密集的地方，充斥着各种非法移民、灰色产业人员、毒虫酒鬼、重病返贫、失业破产者，诸如此类人群。

　　超人不是神，他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就拿最简单的非法移民来说，他是该把人家送去移民局监狱关起来，还是把人遣返回原国籍，断绝别人对其渴求的生活之希望？

　　是，没有钱的话，在哪生活都挺黑暗的，可总得让穷人也有点盼头吧？

　　所以克拉克在以前能做的，就是每天多来这边巡逻几圈，保证没人会受到伤害。

　　结果就是取得了反效果，这里很多人最后都是死于自杀，因为超人不让他们去做违法的事情获取收入，他们又没有从事合法工作的必备技能和恒心，于是最后在饥寒交迫中，只能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以此求得解脱，久而久之，大家更愿意去哥谭了。

　　以前这里没有名字，就叫贫民窟，但在大都会有了超人之后，这里就渐渐变成自杀窟了。

　　相反倒是卢瑟在这里的口碑比较好，因为作为一个公众人物，一个企业家，光头有着对外宣传企业文化的需求，所以时不时地就要搞点慈善项目来上新闻作秀。

　　说是作秀，但人家拿出来的钱和物资是货真价实存在的，这里很多人都受到过他的帮助。

　　“这里像是恐怖电影里经常出现鬼怪的那种地方。”戴安娜皱了一下眉头，大都会其他的区域都是灯火通明，在夜晚依旧显得繁华，而眼皮下面的这个区域，漆黑一片，连一点光都没有：“我不知道大都会还有这样的情况存在。”

　　以她的听力和视力来说，她没有发现这附近存在很多居民活动，人们就像是睡不醒一样，躺在各种纸箱子或者废铁板搭建的窝棚里。

　　“哈哈，小戴，人类社会本来就是金字塔结构，怎么可能没有底层穷人存在？除非是理想中的乌托邦。”哈莉从背后抱住了女侠，深吸了一口她头发上的味道，闭着眼睛笑道。

　　“要下去看看嘛？”丧钟发出嘶哑阴森的声音，独眼目镜中仿佛有冰冷的红色火焰在燃烧：“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看到……”

　　“砰！”下方传来一声枪响。

　　被打断话语的苏明伸长脖子向下方看了看，随后语气变得有些玩味了，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还能看到自杀的人呢，好吧，福灵剂真他妈的灵，就是没有灵验在正确的地方啊！”

第四千七百四十二章 虚幻的希望

　　哈莉连连点头，而小戴则是连连摇头，她们一个想要去看尸体的惨状来取乐，另一个则是对于悲惨事件没有兴趣，所以表现出来的情绪完全不同。

　　倒是卡拉，她潇洒地仰脖灌了一口大酒，呲了下牙齿缓解鼻腔中的辛辣感，晚风撩起她的长发，小圆脸上露出了沉思之色：

　　“为什么他们宁愿自杀也没有离开这里呢？我虽然以前很少走出国际城，但也听说过哥谭几乎是所有走投无路之人的天堂。”

　　超女毕竟也是纯血氪星人，也是具有超级智力的，尽管和表弟克拉克一样经常脑子不转弯，但绝对不用怀疑她的思考速度。

　　“因为这里有一种虚假的希望。”

　　坐在飞毯最前端的丧钟回答了他，风声让他的声音变得有点飘忽：

　　“尽管卢瑟只是不定时地会搞点慈善活动，分发食物衣物以及金钱，但这也给这里的人们留下了一种希望，他们期待着每一次能够被人施舍，并且在这份希望中不断衰弱，渐渐崩溃，求不得，等不到，到最后，就只剩下最深沉的绝望了。”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种二元理论苏明是不太支持的，毕竟没有什么事会是绝对。

　　但大多数生活在自杀窟的人，确实让人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他们往往有很多毛病，比如说懒惰，懦弱，麻木，成瘾品依赖等等，即便有手有脚，却更愿意去吃救济粮，而不是自己去找个什么活干。

　　小钱看不上，就想要挣大钱，结果就一直停留在幻想阶段。

　　有行动力，有野心的人，当然会去哥谭或者星城碰碰运气，就算是死在小巷里，好歹也算是轰轰烈烈。

　　要知道哥谭的老大们是讲规矩的，派人出去办事送死之前，怎么说也给吃顿饱饭，拿上一些安家费。

　　但具有冒险精神的人总是不多，普通人之中的大多数怕死，不想死。

　　这些平平无奇的人在破产后往往就会来大都会，到自杀窟这个安全的地方来等着天上掉馅饼。

　　至于什么时候会掉，掉了能不能落在他嘴里，没人知道，但这也算是一种希望，不是么？

　　只不过卢瑟最近大半年都怪忙的，最近又被丧钟塞了一个寻找复活超人方法的新任务，恐怕是短时间内想不起来这些嗷嗷待哺的叫花子们了，所以这段时间里，自杀的人怕不是会越来越多。

　　“如果想要帮他们，我能做什么呢？”卡拉认真地点点头，随后看向丧钟，等待着一个答案。

　　“什么都做不了，就算你有那么多的钱一直喂养他们，也只不过是鼓励他们好逸恶劳的习惯，这里的人几乎各个都有精神方面的创伤，他们无法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中去了。”

　　丧钟摇了摇头，既然队友投票后不想看尸体，那就直奔医院去吧：

　　“我举个例子，比如有个人老婆孩子都被车撞了，花光家产都没有救回来，他自己又出现了严重的幻觉，天天只能靠酒精麻醉自己才能入睡，他来到自杀窟就是为了在一个安全的环境中等死，这样的人你怎么帮？”

　　“咳，我补充一句啊，如果别人想要死，你却不让他死，甚至采用武力的话，那你就是侵犯别人的自由权益，侵犯人权。”

　　哈莉笑眯眯地添上了一句，她也一脸吃瓜群众的表情，看卡拉会怎么选择。

　　然而女超人只是听了之后点点头：“我明白了，这就像是东方所说的，天助自助者，一个人如果不想活，外人是做不了什么的，他总有办法弄死自己。”

　　一旁的戴安娜听了这么消极的观念，叹了一口气，虽然知道这样不好，可她还是不死心地问丧钟：

　　“你呢，斯莱德，如果是你要帮这样的人，你会怎么做？”

　　“这个假设……没什么可能性啊，想要活的人我都懒得救，就更别说自己求死的人了。”黑黄面具下发出了嘶哑的笑声，就像是有鬼魂在吹气一样：“不过硬要问的话，我大概会把人洗掉记忆，然后把他丢到一台动感单车上，再给他插食管喂个饭，全天都让他踩着踏板发电，给人类社会做贡献吧。”

　　一个人的心死了，可他的肉体不一定，那么利用残留下来的价值，无疑是最优解。

　　这叫劳动改造，不一定成，但还有其他很多办法。

　　比如说让他们全部入梦，在永远不会醒来的梦中去成为时之沙的原料；比如说把他们的大脑全部挖出来，交给首席去做成缸中之脑，提供算力的同时还能永生不死；再比如说，可以全都丢到地狱去，接受灵魂改造，变成恶魔去促进灵魂循环。

　　就算是拿去改造成丧尸炮灰，丢到和外星人的战场上去填战线，也总比放任他们在黑漆漆的窝棚里上吊或者把自己脑袋打开花要划算吧？

　　“哈哈哈哈！好主意，小蜜蜂，么么，我爱死你的主意了。”哈莉高兴得疯狂鼓掌，她搂着卡拉的肩膀说：“这确实是一个废物再利用的办法，如果一个人不想活了，那他的生命自然可以给其他需要的人支配，这是人类集体主义啊，当然，直接把他杀了，器官全拿去移植给需要的人也不错。”

　　“听起来，确实不失为解决的办法。”卡拉似乎是接受了，她缓缓点头，嘴角还微微翘起，小圆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如果有时间的话，也许我们可以解决大都会的这个难题。”

　　听她这么说，苏明有点担心哈莉的治疗是不是用力过猛了，要知道女超人和超人一样，应该是圣母性格才对啊，现在反而有点黑暗了。

　　“先不说那个了，前面是不是就要到地方了。”戴安娜打断了大家的闲聊，指向前方的一处建筑，那里有灯光。

　　庞大的建筑像是一座庄园，就静静地趴在海岸边上，海浪拍打着远方的礁石，大概住在里面的人也能天天听到。

　　“没错，阿卡姆的病房很多都是江景房，这边则是海景，当精神病其实也没啥不好的。”

　　说了个笑话后，苏明拍拍斗篷，让它下降，里面自己要找的目标还不知道具体在哪，应该需要和值班人员聊聊。

第四千七百四十三章 观察与实验

　　埃尔斯沃思纪念医院，纪念的人是爱德华·埃尔斯沃思·琼斯，美国著名的社会心理学和认知心理学专家，归因理论的奠基人。

　　这个理论主张人们从行为及其结果推导出行为的意图和动机，推导出的行为意图和动机与所观察到的行为及其结果相对应，即对应推论。

　　一个人关于行为和行为原因所拥有的信息越多，他对该行为所作出的推论的对应性就越高。一个行为越是异乎寻常，则观察者对其原因推论的对应性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