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想琉璃
“怎样？喜欢上这种感觉了吗？”
“不喜欢。”赵夜袂眨了眨眼，说道，“感觉将一切的一切都数据化显得太过于冰冷了，不是很合我的心意。”
要是回答“喜欢”的话，一口大锅估计就要扣到他的头上了，所以赵夜袂还是敬谢不敏了。
“不喜欢就对了。”结果，嘲风对于赵夜袂的这个回答十分满意，“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倘若数据真的能够可视化的话，那么，它就一定是正确的吗？”
“只是观看数据本身，却不对它的具体原因进行分析，进行盲信，这又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一无所知了。”
不是，你还能这么解读的啊......
赵夜袂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他觉得嘲风的解读未免有点太离谱了。
他只是单纯的不想上班而已。
好在，嘲风并没有就这个话题过多展开。
“好了，本来这次就只是让你体会一下治国的辛苦，不要浪费时间罢了，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嘲风看着赵夜袂，说道，“所以，母亲又叫你去干嘛了？”
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赵夜袂终于知道了嘲风此次前来的真实目的，微微松了口气。
原来是来问他这段时间消失了是去干什么的，还铺垫了这么多。
不过，赵夜袂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离开第十天位宇宙当然是因为时间到了，回归现世。虽然有维罗莉娅背书，但是，维罗莉娅还真没吩咐赵夜袂做什么。
仔细想了想后，赵夜袂将自己这段时间做的事情做了一个简短的总结。
“变强。”
没毛病，距离上一次前来第十天位宇宙，赵夜袂又变强了许多。
只是，嘲风看了赵夜袂一会儿，疑惑地说道：“有吗？没感觉到啊。母亲不是应该给你开小灶了吗？那怎么这么久了都还没夜缔。”
这么久了都还没夜缔......
赵夜袂第一次听到了有人说他的升级速度慢的，这让赵夜袂不由得感慨万分。
一直以来，都只有他感慨别人升级速度太慢的，这次终于轮到他了。
只是，对于嘲风来说，他的升级速度或许确实有点慢了。
毕竟，嘲风祂们可没有维罗莉娅单独开小灶的机会，还是切瓜砍菜般地抵达了辉耀，相比之下，赵夜袂的进阶速度或许就不是那么快了。
“咳，厚积薄发，厚积薄发。”赵夜袂只能够轻咳了一声后如此说道。
要晋升夜缔，他现在就可以了，不过赵夜袂还是打算刷一刷成就，冲一下这个境界的极限记录。
也许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赵夜袂的存在，就是来者。
嘲风也没有责怪赵夜袂的意思，轻笑了一声后，又跟赵夜袂聊了几句，便打算离开了。
以祂的身份，能够抽出时间和赵夜袂聊一会儿就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了，不可能将这个晚上都搭在赵夜袂身上。
然而，赵夜袂看着即将转身离去的嘲风，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个想法。
深吸了口气后，赵夜袂还是决定将心中那个犹豫许久的问题说出来。
“嘲风。”
赵夜袂轻唤了一声，嘲风也随之转过了头，脸上挂着一贯温柔的笑容，看向赵夜袂，说道：“怎么啦？”
“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诉你。”
赵夜袂咬了咬牙，先是采取了比较迂回的方式询问道：“你对圣曜，究竟抱有什么样的感情？如果祂再出现在你面前，你会怎么做？”
“圣曜?”在提到圣曜之时，即使是温柔如嘲风，神情也低沉了几分，随后强作笑容，说道，“怎么忽然提到祂了？今天天气这么好，不适合谈论祂呢。”
“我想知道。”赵夜袂知道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会将问题延后，并且变得越来越严重，所以沉声追问道。
“......”
嘲风沉默了许久后，才平静地说道：“从理论上来说，祂是我的父亲，我的身体有一半来自于祂。”
“从实际上，祂也是我的父亲，教给了我身为人类的常识，为我赋予了足以在一个混沌世界争王称霸的知识。”
“但是，我永远也不会原谅祂。因为祂背叛了母亲，背叛了我们，背叛了震旦帝国，背叛了一切。”
“如果祂再出现在我的面前，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给祂一剑，为了母亲，也为了那七位战死的姐妹。”
果然，即使是温柔如嘲风也不可能对圣曜有什么好想法......
赵夜袂默然了片刻后，眼神变得决绝了起来，看向了嘲风，沉声说道：“其实，我就是圣曜。现在，你可以动手了。”
“你是圣曜？”
嘲风微微一愣，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连连摇头，“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圣曜呢？”
或许是赵夜袂的表达太过于轻浮，又或许是这个表达太过于具有冲击力，嘲风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但当赵夜袂说出这个答案时，往日里有关赵夜袂的一切便一点一滴浮现出来，开始拼凑出通往答案的道路。
......嘲风从未像现在这样痛恨过自己的智慧。
“你是圣曜。”
祂看着赵夜袂，神情苍白，似是呢喃，又似是诅咒。
......
p.s.赵赵一向不怎么逃避问题，除非真的解决不了的事情（x
第八百二十一章 赵赵捞人
看着此刻的嘲风，赵夜袂默然了许久，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个时候，已经不是他说话所能够解决问题了。
圣曜的所作所为，赵夜袂觉得不管放在谁的身上，都是无法轻易接受的，而现在，赵夜袂又直接告诉嘲风，他就是圣曜，嘲风现在会有怎样的反应，赵夜袂都觉得很正常。
“原来如此，原来你就是圣曜，难怪，难怪会这样......”
在赵夜袂自己将谜底揭晓后，以嘲风的智慧，很快就将自己所需要的线索找到了。
“难怪你会在如此多年后才回归，难怪母亲对你会如此特殊，也难怪你的封号会是‘曜’......”
嘲风自嘲一笑：“原来，你就是祂，那么，这一切也就不足为奇了。”
“那我现在应该叫你小夜，还是叫你，父亲大人？”
话说到最后，嘲风的眼神已然彻底冰冷了下来，凝视着赵夜袂，话语中透露出抑制不住的杀意。
杀意。
对圣曜的杀意。
赵夜袂觉得这份杀意是理所当然的，他欣然接受。
“这当然取决于你。”赵夜袂轻叹了口气后，对嘲风认真地说道，“你想将我当做谁，都是你的自由。我的确曾经是圣曜，但是，现在的我与过去的我是不一样的，你应该也能够感受得到。”
“当然，对你说这样的话显然是没有意义的。我也不想说什么过去的仇恨与现在的我无关这种没有意义的话，只是，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将这件事情告知你，因为你有权利憎恨我。”
赵夜袂所说都是出自真情实感。
他就是圣曜这件事情，即使再想要否认，也是做不到的。
而若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隐瞒下去，以他的能力，以及嘲风祂们对他的信任，并不难做到。可这并不能够解决问题，只是将这个炸弹埋到了以后罢了。
随着赵夜袂与嘲风祂们的感情越发深厚，这颗炸弹的威力就越多，因为这是由欺骗与隐瞒所酿就得苦果。
因此，在斟酌再三后，赵夜袂最终还是决定在现在就将这件事情告知嘲风。
——当然，赵夜袂姑且还是有考虑的。
就像他现在是跟嘲风说这件事情，而不是跟狴犴说一样。
狴犴的话，赵夜袂觉得他现在如果不用黑雾的话，大概已经变成十三块了。
“是啊，我有憎恨你的权力，我当然有憎恨你的权力！”
即使是一贯温柔示人的嘲风，此刻眼眶也不由得微微发红，“但是，那七位姐妹，那无数位因为你的计划而死去的震旦帝国子民们，他们憎恨你的权力却被你剥夺了！”
“他们，他们才是最有资格憎恨你这个冷血者的人！”
“当然，因为他们为此付出了生命，所以，对于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也就是我，会感到憎恨也是理所当然的，我会接受来自他们的一切意愿。”
赵夜袂摇了摇头，说道，“不过，嘲风你应该也清楚，即使没有我，这场战争一样会爆发。震旦帝国要想在这个宇宙之中生存下来，就势必要跟四大邪神发生摩擦，争斗，乃至最后的全面战争。”
“因为，若是震旦帝国离开了棋盘，成为了棋手之中的一员的话，祂们就再也不能够随意宰割这个世界了。从这个角度出发，圣曜，给予了震旦帝国至关重要的帮助，让震旦帝国在这场对抗邪神的战争中胜利了。”
他并不是在为自己辩解，只是在阐述这个事实。
灵神长征是凡人为了从邪神手中夺回掌控自己命运的战争，即使圣曜利用了这场战争，也无法改变它的性质。
倘若现在依旧是四大邪神共存的情景的话，即使圣曜站在震旦帝国这一边，那么，人类文明依旧不会像现在这般安定。
正是因为在灵神长征中，惧亡与织主的彻底消亡，令极乐与夭厉投鼠忌器，震旦帝国这才迎来了短暂的和平——指暂时没有像之前那般全面规模的战争。
“......”
嘲风并不是蛮不讲理的人，相反，祂一向是最讲道理的人。
正因如此，祂现在才沉默了下来。
因为祂无法反驳赵夜袂所说的话。
即使圣曜确实带着个人的目的，但是，若是没有祂的话，仅凭维罗莉娅一人，是不可能打赢灵神长征的。
甚至，若是没有圣曜，震旦的九位龙子都不会诞生，灵神长征更是遥遥无期，震旦帝国或许会在一次四大邪神的联手阴谋之下分崩离析。
“......是，我承认你说得对，如果没有你，没有圣曜的话，我们不可能赢得灵神长征，也就不可能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一会儿后，嘲风才抬起头，看着赵夜袂，说道，“但，我现在不想跟你讲道理。”
好，来到了经典的不讲道理环节了。
赵夜袂早就预料到这一步了。
这也确实不是什么能够好好讲道理的时候。
换位思考一下，赵夜袂觉得，自己要是处于嘲风的位置上，真的能够无视掉那些牺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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