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想琉璃
因为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听过这道声音，在这种情况下，似乎只有一个可能了......
他推开了门，便看到了一张正对着木门的木桌，木桌上堆满了公文，而在公文之后，一位金瞳美人正微皱眉头，处理着木桌上的文件。
尽管在这之前从来没有真正见过祂，但现在，在看到祂的第一眼起，赵夜袂就确认了。
这就是姬知命，命策局天机厅厅长，命策局实质上的掌舵者，同时，也是他的前女友。
姬知命似乎并没有搭理赵夜袂的意思，只是凝视着桌上铺开的纸张，一枚又一枚金焰文字自纸张上扭曲着挣脱而出，落入了祂的眼中，一会儿后，又有全新的文字于纸张上生成。
这便是姬知命用以监视诸天的能力，除去赵依依这种特殊记录外，祂还写下了无数与自己并不相关，但是可以算作祂的召唤物的记录，遍布诸天万界。
此时此刻，祂正在藉由这些记录来操控万界动向，并加以操控，令诸天万界的命运随之改变。
可以说，命策局的核心便是姬知命这一点并没错，如果没有姬知命的话，命策局是不可能有如此对星海的掌控力的。
“......”
赵夜袂并没有打扰祂，只是在祂的身边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祂。
姬知命身着一袭朴素的白衣，并不加以其他装饰，但纵使如此，以祂的容貌，依旧令人移不开视线。
只是，赵夜袂实在无法将祂和顾一烛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好一会儿后，姬知命才结束了自己的工作，看向了身旁的赵夜袂，平静地说道：“来了？你要找我的话，直接找就好，没必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让大家都紧张。”
说话的时候，姬知命同时也在审视着赵夜袂的表情。
其实祂远远没有祂表面上看起来这么镇定，刚刚之所以埋头工作，并不是要摆谱，更不是工作放不下来，只是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赵夜袂。
赵夜袂则看了姬知命一会儿后，忽然说道：“一烛呢？”
“回归了。”姬知命就知道赵夜袂要问这个问题，在心里轻叹了一声后说道，“她就是我，我就是她，所以并不存在什么我抹灭了她的意识的情况......我们本就是一个人。”
“但我觉得你不是她。”赵夜袂说道，“你不像她。”
“我当然不会像她，因为你印象中的那个顾一烛虽然是我，但是我根据你的喜好所伪装成的......”姬知命抿了抿嘴后说道，“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你究竟喜欢上的是‘顾一烛’，还是‘姬知命’，这是我至今都没能理清的事情，所以我才会选择逃避，一逃再逃。”
“那么，现在，我就在你面前，你能够给我一个答案吗？”
祂所说的话语发自肺腑，但是，正因为祂就是“顾一烛”，所以现在才会面临一样的迷茫。
赵夜袂，所喜欢上的究竟是谁？是姬知命，还是戴上那副名为“顾一烛”的面具的姬知命？
这个问题，赵夜袂当时虽然暂时睡服了祂，可是，并没有实际解决这个疑问。
简单的来说，姬知命开始吃自己醋了。
祂很好地隐藏住了自己的忐忑不安，故作镇定地看向了身边的赵夜袂。
“......我不知道。”赵夜袂沉默了许久后说道，“按理来说，以我的性格，谁喜欢我，那么，我就会回以同样的情感。”
“但是现在，我有点分不清了。我分不清究竟是谁喜欢我，自然也分不清我究竟喜欢谁。”
就算是他人抱有目的地接触赵夜袂，无论对方采取了怎样的伪装，但只要对方在这之中不自觉地倾注了感情，那么赵夜袂自然也会回以同样的回馈。
但现在，他分不清了。
或许是因为许愿机之上的裂缝越来越多，他已经越来越像个“人”，也或许是因为顾一烛与姬知命的关系本就扑朔迷离，赵夜袂现在迟迟无法做出反馈来。
镜子中倒映出的，究竟是顾一烛，还是姬知命？
“......”
姬知命见赵夜袂这副模样，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咬牙说道：“我之前便说过了，我就是我，从始至终，但你却一定要将我们分隔开来......那现在，你又要作何说法？”
“至少现在，我可以确定，我，姬知命，爱上了你，所以，你要怎么回应我？”
要说出这么一番话，姬知命属实是鼓足了勇气。
在赵夜袂来之前，祂就已经思考了很久，反复斟酌了许久，最终确认了一件事。
无论赵夜袂喜欢的是顾一烛还是姬知命，祂都已经陷进去了，无法自拔。
正因如此，现在看着赵夜袂因此犹豫不决，姬知命的心中就越发酸楚。
祂藏起来的右手无名指上，[碎梦之戒]正在散发着绿芒，表明其正在起效。
此时此刻，赵夜袂并没有跟其他人在一起，所以这枚[碎梦之戒]的生效对象似乎已经不言而喻了。
——姬知命自己绿了自己。
赵夜袂欲言又止，好一会儿后才说道：“我当然能够感觉到你的感情，但是，我现在觉得有点乱......我可能需要好好想想。”
当赵夜袂说出这番话后，姬知命的心中顿时为之一沉。
祂最担忧的赵夜袂的反应，同时也是一直以来盘亘在祂心中的疑虑，现在真的实现了。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按照他的喜好伪装自己了，就该以真面目出现，然后攻略他！
姬知命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如果不是巅位者已然于所有的时间线上收束的话，祂真想回到当初那个自己举棋不定最终决定谨慎行事的时候，给那时候的自己狠狠来一巴掌把自己打醒。
同时，自己已然坦白了心意，却得到了赵夜袂这样的回答，这让头一次——不算上顾一烛的经历的话——告白的姬知命不由得暗自羞恼了起来。
“那你就回去慢慢想吧。”
姬知命冷冰冰地说道，“等你想明白了再来找我。”
赵夜袂原本打算跟姬知命谈谈结盟的事情的，但是现在都这样了，他也没了心思，嗯了一声后，便起身准备离开了。
姬知命见他居然真的打算这么走了，心里更羞愤了。
不是，我让你走，你真就走啊？
不得不说，即使是习惯编写他人记录的姬知命，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终究还是难免露出小女儿姿态来。
“拿去。”
咬了咬牙后，姬知命向赵夜袂甩出了一枚玉佩，硬邦邦地说道，“等你想好了，或者有事要找我，就用这枚玉佩联系我。”
“好。”赵夜袂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等我想清楚了，一定联系你。”
而后，他便转身离开了。
等到赵夜袂离开了此方世界后，整个天外天的桃林都为之颤动，姬知命攥紧了拳头，很想隔空打这个家伙一巴掌，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只是碎碎念道：
“真是狗直男，这种时候该干什么都不知道吗，居然就这么走了......”
....................
p.s.
第八百零九章 赵赵装甲，合体！
现世，命策局南城分部。
赵夜袂一步踏出，便回到了顾一烛的办公室之中。
这里还跟他之前离开时一模一样，除了青鸟已然消失了外，并没有什么变化。
赵夜袂看着手中的玉佩，沉默了许久，久久不语。
他知道姬知命的意思，但是他觉得自己的确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了。
正是因为他在对待顾一烛的时候倾注了自己真实的情感，所以现在，在面对姬知命时才会表现得如此不知所措。
当然，正如达雅所说的那样，他们现在顶多只能算是小情侣在闹别扭罢了，等一段时间后大概就能够缓过来了。
只是......
“还是没能说明白啊......”
正当赵夜袂感慨的时候，办公室的大门也忽然被撞开了，诸多警卫鱼贯而入，警惕地持起枪械，包围住了赵夜袂。
赵夜袂也将玉佩收了起来，开始思考自己是要束手就擒还是开始逃窜。
在来命策局之前赵夜袂其实就想过会有现在这一幕了，不过对于那时候的赵夜袂来说，确认顾一烛的情况可比被包围要重要多了，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就传送过来了。
至于现在么......他其实是无所谓的，反正大不了就流浪星海。
正当赵夜袂思考的时候，自警卫之后，有三人走出，赵夜袂看了过去，却发现居然是老熟人了。
王一，洛羽与林浮。
“也是，他们既然来南城市参加场景，那命策局应该不至于还让他们自备住宿......”
“就是你擅自闯入吗？”林浮谨慎地打量着赵夜袂，说道，“为什么要这么做？顾部长呢？你对她做了什么？”
这里是顾一烛的办公室，现在没看到她，当然是首先就怀疑上了赵夜袂这位非法闯入者。
“请你配合。”王一沉声说道，“如果你不配合的话，那么我们只能够先将你拿下再说了。”
他们还怪客气的啊......
赵夜袂不由得在心里感慨了一声。
他可是货真价实的非法闯入者，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跟他讲道理，素养真好。
洛羽却一直都没有出声，在打量了赵夜袂许久后，眼神中逐渐浮现出不可思议的意味来。
“您是......”她出声，在林浮和王一莫名其妙的眼神中说道，“夜先生吗？”
夜先生？
王一和林浮不由得微微一愣，随后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此时此刻，洛羽所指的夜先生，当然只有一位。
那就是在上个场景中，成就月神，终结了梦神歼灭战的那位夜先生。
见自己被认出来了，本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赵夜袂微微颔首，说道：“是我。”
王一和林浮顿时大吃一惊，看了看赵夜袂，又看了看洛羽，完全没理解洛羽是怎么认出赵夜袂来的。
这不是完全长得不一样吗？
洛羽心中有苦难言，她当然不是靠长相认出赵夜袂来的，而是赵夜袂身上那一股特殊的气质，实在是令她难以忘怀。
主要是当时看到他跟姬子乌在一起，她又是知道姬子乌的真实身份的，所以那时候大为震惊，就多看了赵夜袂几眼，想要知道这位能够取得姬知命的青睐的人是谁，结果刚出场景就给遇见了，这还能认不出来？
“你们先出去吧。”
洛羽随后向周围的警卫们说道，“是自己人。”
洛羽说的话还是有分量的，毕竟是命策局特派来的特使，再加上警卫们其实也认识赵夜袂，所以只是满脸茫然地收起了武器，而后离开了办公室。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洛羽才看向了赵夜袂，询问道：“所以，夜先生这次来分部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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