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想琉璃
“这是......”
也正是在这时,忽然有银白的月华自清月爵身上亮起,皎洁的月光飘扬着,为这凄惨的血雨添上了一抹风光。
沐浴在月光中,那支月华花悄然绽放,它本就是花期只有一个晚上的决绝之花,为了这个晚上奋力成长了数载,只为了在一个月光明亮的夜晚惊艳某个人。
异象。
这是君王死后的异象。
异象很大程度上是对君王死前心情的倒影,正如被同僚击杀的月华塔主愤怒的血雨一般。
而这宁静的月光,大概也正是清月爵死前最忠实的倒影。
“......”
灵月如神情变换数次,最终垂下头,将这支月华花插进了清月爵胸前的口袋里。
银花,仿佛睡着般的俊美容颜,嘴角若有若无的微笑,看上去确实有遍杀各年龄段男性女性的魅力。
赵夜袂静静地旁观了这一幕,清月爵最后的祈愿仿佛就在耳边。
在赵夜袂告诉他色孽也是计划之一后,清月爵立刻就明白了赵夜袂要做什么。
所以,才有了最后的对话。
他在用自己最后的生命告诫赵夜袂,不要心慈手软,不要觉得这片土地上还有救赎可言,除了将一切旧秩序荡平的毁灭,没有其他路途能拯救这个世界。
毁灭一个世界,以此来拯救这个世界,这大概是再荒谬不过的事情了。
但对已经病入膏肓的世界,如果想着请客吃饭一样温和的改良,除非发生机械降神的走向,不然是决计不可能成功的。
而想要将这个世界毁灭,就必然要背负罪孽。
比如......将无辜者的尸骸充入军列,这只是即将背负的罪行中最不起眼的一条。
“矫枉必须过正么?”
赵夜袂最后深深地看了清月爵一眼,收回了视线。
“逝者已往,然生者须踏着逝者的尸骸,直面惨淡的未来。”
“既然你向我许了愿,且这个愿望符合审判的公义......”
“那么,即使有再多的罪孽付诸于我之身......”
赵夜袂收敛了表情,向这个冰冷的世界嗤笑了一声:“何有于我哉?”
下一刻,手中的卡牌化作流光高高飞起,悬挂于天穹之上化作黯日,向着因“地主”的一己之欲而死去的人们降下了复苏的奇迹。
“倘若心中还存有对这残酷世界的悲愤,对被卷入命运洪流而死去的不甘,那么,便聚集于我之麾下,带着仇恨与痛苦复苏吧。”
赵夜袂宣告道:“至少,我将给予你们一次公正的审判。”
“将那些隐藏在梦境之后,遥遥决定了你们的人生的家伙,全送上路灯。”
....
p.s.这两天在忙人设的事情,好不容易找到一位画师,不过这位画师不太擅长画男人,所以......
小赵的人设可能无了(悲)
等这一卷完了开个人设投票,初步计划先约四个。
第二百九十六章 “显失公平”的事情
冰冷的太阳悬挂于天穹之上,为亡魂们降下了复苏的奇迹。
整个月华高塔数以亿计的人们,就这么作为代价死在了“地主”的无差别攻击下,他们的心中难道就没有丝毫怨恨么?
当然,赵夜袂不会将这份怨恨揽到自己身上。
敌人为了将他消灭而发起了无差别攻击,完全不顾及己方平民的生死,那难道赵夜袂还能束手就擒引颈受戮来避免这种事情发生么?
这么算起来,大家都别打架了,只要战斗就肯定会对公共财产或者是私人财产造成损坏,有违公共秩序。
那么,战争当然也是被绝对禁止的,因为只要有战争发生,就一定会有伤亡。
赵夜袂是秩序善,但不是圣母,当然不会将他们的死亡揽到自己身上,让自己徒增烦恼。
比起被刀指向的人,真正应该抱有仇恨的对象是举着刀的人。
如果有脑子不清醒的人想拿刀指着赵夜袂的话......
众所周知,赵夜袂虽然是好人,但他是有着灵活的道德底线的好人。
想看看我肚子里有几碗粉的话,作为亡灵法师和血肉祭者的我,会很乐意将你的眼珠子挖下来吞下去的呢。
随着七点黑色法术力的消逝,在[死者苏生]的作用下,一具又一具的尸骸站起,眼眶中有冰冷的魂火燃起,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世界,似乎是对自己新的生命还不太适应。
但这并不存在什么问题,[血汗工厂]于此展开,一名名为赵夜袂007工作的精锐蒸汽亡灵从其中走出,将还茫然无知的新生亡灵们各自领走。
蒸汽机械的运作并不复杂,就算是只具备基本灵智的亡灵们,只要经过简单的培训就能够上岗了。
亡灵们如同潮水般涌进了各种各样的建筑物中,赵夜袂则通过冥冥之中的联系向黎随夜说道:“随夜,准备好了么?”
“恩。”
黎随夜声音有些奇怪地说道:“另外,大哥哥,果然如你所说,我在众生梦境里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好像高塔议会已经经过紧急会议一致表决通过,即将宣告此次月华高塔的事件为静夜教派所为,并向整个齐衡天传播。”
“时间......大概是在三个小时前,大概也就是在银日出现的前五分钟。”
“果然是恶人先告状啊......”
赵夜袂对于敌人的这种扣屎盆子的行为并不意外,舆论渠道掌握在他们手里,不将其利用起来才是奇怪的事情。
将月华高塔的覆灭安到静夜教派身上,既能够让自己继续保持冰清玉洁,同时也能够削弱静夜教派的潜在实力。
并不坚定的信徒会开始怀疑教派,认可静夜教派教义的潜在信徒会开始恐惧静夜教派,毕竟哪个正常人会喜欢一个恐怖组织呢?
或者说,会相信静夜教派的教义的人,不会喜欢自家教派是一个恐怖教派,至于其他奇奇怪怪的齐衡天人,那还真不好说,他们压根就是潜在的色孽信徒。
而就事实而言,月华高塔现在只剩下了三个活人,还都是静夜教派的人,自己辩解自己身上的罪行显然是不可能的,尤其还是在敌人占领了舆论高地的情况下。
这也许只是“地主”的一步闲qi,但在掌握了地利与人和的情况下,哪怕是如此简单的一步也足够对赵夜袂的计划产生巨大影响。
不过......
那位“地主”恐怕想不到,赵夜袂已经准备主动为这次恐怖事件负责了。
“就不劳高塔议会的各位大老爷们烦心了,我们自己来宣布对本次恐怖袭击负责。”
赵夜袂啧了一声后说道:“毕竟恐怖组织最重要的就是名声嘛,我记得现世之中也经常有莫名其妙的恐怖组织将不是自己干的事情扣到自己身上。”
“毁灭一座高塔,这大概是滔天的罪行了吧。”
人怕出名猪怕壮,但对于本就是以散播恐惧与死亡为主要职责的邪教组织而言,想要让人们深刻意识到自己的力量,一次以上亿生灵为代价的献祭显然也够分量了。
尤其是对于承平已久,在梦境中安乐死许多年的齐衡天而言,这一次恐怖袭击的影响足以让整个齐衡天陷入恐慌之中。
如果不是地主采取了釜底抽薪的行为,将整个月华高塔都作为筹码一次性用掉的话,赵夜袂是打算慢慢种田,等到色孽教派发展到一定程度再一口气颠覆齐衡天的。
但现在局势已经不允许他这么悠闲了,特别还是在“地主”已经准备好了连环拳,准备真正坐实静夜教派邪教身份的时候。
与之抗争并不现实,倒不如顺势而行,反其道而行之,主动承认这件事情是自己干的。
到时候,“地主”就算急眼了又能怎么样?
难道还能自己跳出来说,这件事情其实不是他们做的,而是我做的.......
那赵夜袂还真得好好怀疑一下他的脑子是不是瓦特了。
当然,准备对这次“月华高塔覆灭事件”宣布负责的不能是静夜教派,先不说教义等潜在问题,赵夜袂已经考虑到胜利之后的事情了。
如果这一次对局,赵夜袂取得了胜利,那么静夜教派无疑是要作为他的意志延伸管理齐衡天的,到时候“屠杀月华高塔”这种事情就会成为它抹不去的黑点,后患无穷。
所以,静夜教派不能有污点。
但,作为静夜教派的宿敌(安夜冕下临时决定的宿敌,谁同意,谁反对?),色孽教派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显然不足为奇。
而在最后的最后,色孽教派的所有罪行,都将成为静夜教派的垫脚石。
将事情重新梳理了一遍后,赵夜袂不再犹豫,向黎随夜说道:“随夜,可以了,开始吧。”
“不过,按照敌人的神权特性,你一旦暴露了的话,可能就会面临危险,一定要小心谨慎,虽然现在的你已经很强了,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赵夜袂所说的自然是阴谋神权,如果黎随夜的情报被“地主”得知了的话,对方狗急跳墙想要直接对黎随夜发起谋杀是大概率事件。
这也是赵夜袂不想这么早让黎随夜站到台面上来的主要原因,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经没有比这更好的解决方法了。
“实在不行咱就先以自保为最优目标,任务什么的无所谓了,我们只是给术者小姐打工的,没必要那么拼命。”
“我明白的。”
黎随夜听着赵夜袂絮絮叨叨的经典摸鱼理论,不由得抿嘴一笑。
果然是大哥哥会说出来的话呢。
但,有的时候,我也想要为你做些什么......
所以,这一次我会竭尽全力。
她睁开了双眼,将目光投向了已然化作废墟的月华高塔,以及正于法之城废墟中迟缓地移动着的亡灵们。
死亡尚未远去,强烈到实质化的欲望依旧徘徊在这片土地上。
对生的欲望,对死的抗拒之欲,对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的复仇之欲......
作为掌握[虚幻神权·万物之欲]的灵能神,世间一切欲望皆是她的力量之源,这股欲望自然也不例外。
但来自于数亿人的欲望混合在一起,杂乱无章而又腐臭难言,黎随夜的确是欲望之神,但也不代表她真就来者不拒了,正常的喜好之分她还是有的。
可当看着这股令人厌恶的欲望时,黎随夜便想到了当初她和黎诺懿刚刚封神的那一天。
同样也是面对相似的情形,黎诺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承载法之城居民们的恶意,而将那些温暖的正面情绪留给了黎随夜。
沉默了一瞬后,黎随夜毫不犹豫地将散布在月华高塔之中的欲望抓于手中,化作一柄流溢着七彩之色,但却感觉不到丝毫美感,而是令人一眼就觉得焦躁不安的权杖。
她闭上了双眼,开始沟通分化为千千万万份潜入无数梦境中的灵能。
在浩如星海的无数梦境中,所有正沉溺于众生梦境带来的美好中的人们忽然自幻梦中醒来。
他们梦见了同一位神祇。
祂有着一头璀璨如金的长发,一双蔚蓝色的眼眸,面容看不真切,但无论性别以及性别取向,所有人在见到祂时都不由自主地感到了一阵燥热,痴痴地注视着祂,仿佛看到了世上最美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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