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想琉璃
但齐衡天自有界情在此,灵族鼓励生育,鼓励的可不是其他种族的生育,而只是单指灵族。
虽然好像也没见灵族们做出什么举动来抑制其他种族的数量,但同样的,高塔议会也没提出什么鼓励性的政策来提高人口数量。
齐衡天的社会已经被解构得十分彻底,齐衡天人作为忠实的欲望追随者,生育这种会影响他们纵欲的事情并不受欢迎,真要试试类似的事情,大不了去众生梦境里试试就好了。
比起众生梦境,现实里能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了。
即使如此,月华高塔的人口数量保守估计也应该是以亿为单位的。
一次性杀死这么多人,只为了找出潜藏在月华高塔的赵夜袂和索菈,不得不说,的确称得上是大手笔了。
不过,该怎么说呢,有点气急败坏的感觉了。
齐衡天的确是那位“地主”的主场,他能够做到这种事情并不奇怪,只不过,只是两次出牌未被感知,就直接掀桌子了,与赵夜袂想象中端坐于棋局之后优雅残忍的阴谋家形象不太相符。
至于一位阴谋家是怎么被一步步逼到气急败坏的程度呢......
赵夜袂表示自己很无辜。
你看我干嘛,我只是在打牌而已啊.jpg
在汲取了整个月华高塔的灵能后,天穹之上的银月越发璀璨,引而不发的磅礴灵能凝聚于其中,吞吐之间流露出的一丝锋芒便足以令人心悸。
“观者先生。”
索菈神情凝重地抬起头看着天上的银月,沉声说道:“这轮银月应该是齐衡天的某种灵能兵器,仅从能量上来看,我们现在恐怕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应对它。”
“我知道。”
赵夜袂能够敏锐地感知到来自银月的“注视”正变得越来越刺眼,它应该已经通过“将平民清理掉只留下三三两两的贵族剩下的就是敌人”这种简单的筛选机制锁定了赵夜袂和索菈,就算赵夜袂和索菈现在就开始进行机动性转移,恐怕也很难逃离它的视线。
燃烧了上亿位灵能者后汇聚的灵能,仅从量级上来看是个可怕的数目,如果是全盛状态的索菈的话,应该能用两三拳就把这劳什子第四终焉机制干爆,但现在她成了残废,除非承担试炼失败的结果动用道具,不然在天堑般的差距下也要饮恨。
“地主”的这一记釜底抽薪的确十分有效,如果是在六个小时之前的话,赵夜袂大概只能打出炸弹来规避这次攻击,又或者在欢声笑语中打出GG,宣告试炼失败,等着索菈氪金干爆一切。
但现在,掌管着世间一切欲望的神祇已然诞生。
在这齐衡天,祂便是毫无疑问的主宰。
“随夜,将你搜集到的有关清月爵以及月华高塔其他高层的情报发给我。”
赵夜袂平静地与那轮银日对视着,向黎随夜传讯道:“另外,你有办法拖住天上这个大家伙吗?”
“诶?只要拖住就行了吗?”
黎随夜先是疑惑了一下,而后才说道:“我还以为大哥哥你要我吃了它呢......这当然没问题,虽然我才刚刚出生,力量不足,但只是拖住这个空有形体的笨东西的话,当然没问题啦。”
“好,那它就交给你了。”
赵夜袂干脆利落地拜托完黎随夜后,便牵着索菈的手说道:“术者小姐,你现在感觉如何?还能够动用力量么?”
“可以,但恐怕不能持久,因为我还需要压制那一份阴谋神权。”索菈如此答道。
“那这次就由我来进行移动。”
漆黑的剑丸自赵夜袂手中跃出,并在一瞬内展开为薪火剑,赵夜袂跳了上去,扶着还懵懵懂懂的索菈上了剑。
“我们的位置应该已经暴露了,是时候开始转移了。”
“另外,术者小姐,你最好抱紧我,因为我还不会御剑术。”
赵夜袂一直没什么时间来学正经的御剑术,毕竟他的行程实在是太赶了点,到现在还只能凭借物质灵魂化的特殊性来催动薪火剑。
他一个人的时候倒还好,毕竟在完成了物质灵魂化后,薪火剑就相当于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总没有大腿抛下小腿自己跑路了的道理,但要带人的话就十分勉强了。
索菈有些迷茫地上了薪火剑,又听从赵夜袂的指挥从身后抱紧了他,然后才从这似曾相识的感觉中意识到了什么。
“无限魔剑制???”
索菈樱唇微分,震撼地说道:“而且,这是......物质灵魂化???”
“观者先生,你从哪里学的??????”
“从一本交易来的技能书里学的。”
要跟索菈讲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得到[无限魔剑制]这个技能,还要跟她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获得物质灵魂化,又是怎么成功xi得物质灵魂化的实在太麻烦了点,所以赵夜袂选择——
起飞!
薪火剑只用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就到达了最高速度,索菈一时震撼,还没回过神来,在惯性的作用下整个人贴在了赵夜袂背上。
赵夜袂倒是没有什么施旎的想法,毕竟他还要操纵薪火剑的方向,只是抽空问道:“术者小姐,你是不是没有......”
“可以别问么,观者先生?”索菈罕见地打断了赵夜袂的问题。
一直以来她对赵夜袂都是一副有问必答的样子,这不仅是为了任务,同时也是她xi惯于作为“术者”向“观者”陈述情报了。
赵夜袂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不是很适合在这个处境下问出来,眨了眨眼,仿佛无事发生般说道:“哦。”
........
银月之下,三道人影凌空而立,或沉重或愠怒地俯瞰着脚下的月华高塔。
他们是月华高塔真正的主人,两位灵爵以及月华领主,整个月华高塔所有的支柱产业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月华高塔的公民们从出生到死亡都无法离开他们。
同样的,他们也是月华高塔最后的幸存者。
除了他们之外,月华高塔应该只剩下“敌人”,再无其他人幸存。
一位长有三瞳的灵爵开口打破了这份死寂:“只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敌人,便要将整个高塔付之一炬?”
他的语气激动而又饱含愤怒:“灵华生!灵清泽!刚刚死去的可是整个月华高塔的人!包括我们的亲族,我们的心腹!就因为‘灵日’的敌人有可能潜藏在月华高塔,我们就要做出如此牺牲吗?!”
整个月华高塔只有三位爵位拥有者以及月华领主得到了第四终焉机制即将在月华高塔展开的情报,他们也被排除在了终焉机制的执行范围之外,但这份庇护并未延伸到除他们之外的人身上,哪怕是与他们再亲近的人,也一样死在了第四终焉机制之下。
一夜之间,自己所有的势力都被毁灭,所有的血亲都被焚尽,也难怪这位灵爵会如此愤怒了。
月华领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后说道:“你现在朝我们发脾气有什么用?这是‘灵日’的意志,有谁能够违抗?现在人死完了你倒来劲了,有本事在两个月时前,你向灵日提出抗议如何?”
可以看出,月华领主的心情也不是很好,自己治下的所有居民都直接暴毙,这是足以令所有领主都绝望到自杀的处境。
但,他没有选择。
因为这是灵日的意志。
灵族起源于灵日,如今的延续也依靠着灵日,所以他们无法违抗灵日,这是铁律,从灵族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没有人怀疑过这条律令。
这是铭刻在灵族们灵魂深处的本能,无人可以改变。
天穹的另一端,一道流光姗姗来迟,正是清月爵。
只不过,现在的他看起来气势虚浮,一副摇摇晃晃的样子,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清月,怎么回事?”
月华领主皱着眉头看向了他:“你去做什么了?”
“处理了叛徒,出了点变故。”清月爵摆了摆手后无所谓地说道:“不说这个了,敌人呢?我们付出这么大代价,不要到头来根本就只是在跟假想敌作战,那我们可就成了天大的笑话了。”
“第四终焉机制已经找到了异常了,正在锁定位置。”月华领主狐疑地看了清月爵一眼,但毕竟都这个时候了,也没有多问,只是说道:“一经锁定,银月会立刻对敌人进行打击,但未必一定能成功,这时候就需要我们出手了。”
说到这里时,月华领主的语气变得自嘲了起来:“大概是因为这种原因,灵日才会留我们一命吧......”
银月固然威力惊人,但也有可能会出现疏漏,而月华领主等人便是“灵日”挑选出来用来查缺补漏的清道夫。
清月爵抬起头,看着仿佛近在咫尺的银日,忽然说道:“你们有没有感觉,它好像在变绿?”
变绿?
“你在说什么怪话......”
月华领主刚想反驳清月爵,让他不要在这种时候开玩笑,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因为那自银日上投射而出的皎洁银光已然化作了剔透的绿,绿到发油的那种。
他错愕地抬起了头,震撼地发现——
银日,真的变绿日了。
......
之前便已经说过,整个月华高塔的幸存者只有月华领主和三位爵位拥有者,就连高塔议会派来的特使也死于这一场史无前例的献祭之中。
作为一名实力不济的灵族,他在“灵千衫”的这个釜底抽薪计划中是可以随意抛弃的。
或者说,整个齐衡天对他而言都是可以抛弃的,如果有必要的话,他可以将齐衡天的所有人都献祭,只为了完成他的目标。
之所以留下月华领主等人,也只是因为之前月华领主所说的那样,“灵千衫”需要他们作为最后的保险罢了。
至于特使?
他谁啊?
因此,特使就像一名普通的月华高塔人一样,死于献祭,而且由于灵族身份,还是最早死的那一批。
但他的死亡并不是没有价值的。
因为现在的他,是色孽信徒。
这也就意味着黎随夜可以通过他的献祭,将手cha进银日之中。
一向无情的“灵千衫”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正是因为自己的冷酷,导致这次看起来心狠手辣的计划出现了纰漏。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能预料到赵夜袂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就鼓捣出了色孽呢?
他也许占据着地利,但除此之外,“灵千衫”一无所有。
一场一无所有的阴谋是不可能成立的,因为从一开始它就会因为微妙的偏差而导致结果南辕北辙。
银日表面上看起来祥和,内部实则暗潮涌动。
灵能即为生命与灵魂的结合物,银月强行将所有月华高塔人的灵能抽离,一时之间并不可能将它们化作纯净的灵能,因此,这些灵能还残留着“欲望”。
“比想象中还要简单得多呢......”
黎随夜注视着满目的欲望,微微一笑。
齐衡天人并不具备爱国主义精神,他们将自己封闭在自己的小世界中,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日眼前人,所以为了“灵千衫”的个人目标去死什么的,当然不可能是他们自愿的。
不愿死亡,恐惧死亡,想要求存的欲望充斥着银日,因此,当黎随夜稍一挑拨......
欲望便沸腾了起来。
肉眼可见的,银日化作了绿日,并且灵能还在迅速膨胀着,直到抵达了某个临界点——
砰!
被“灵千衫”寄以厚望,此次釜底抽薪的最大杀器,众生梦境第四终焉机制,就此宣告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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