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想琉璃
赵夜袂挑了挑眉后说道，“如果不是你们坚定地站在我这边的话，即使我被封为乐土公爵，也很难赢到最后......至少得先将乐土谱系整顿，然后再参与到这一场神战之中，但那要花的时间和心力可就太多了。”
乐土谱系的确是净土中的最强势力，但跟赵夜袂没什么关系，那群反人类的家伙赵夜袂完全不想用，一群脑子里只有做艾的家伙，实在是看着碍眼。
他的做法是将乐土谱系从上到下全部变成制作蒸汽亡灵的材料，这样才拉出了一支远征的队伍来。
因此，他的话可以说是发自肺腑，若是没有艾瑟和玄音一直帮他，还真不可能走到这一步，至少不会这么轻松。
“嗯，我也很享受这三年和你并肩作战的日子。”
艾瑟轻声说道，“感觉我们就像在很久之前便认识一样，心有灵犀，在战争中不断磨合，最终铸造了现在的胜利。”
“我觉得之前那段日常时光更珍贵！”玄音认真地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虽然祂们现在说出这样的话赵夜袂很感动，但是现在说出这种话，赵夜袂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再加上今天晚上的氛围，赵夜袂终于忍不住了，轻叹了口气后说道：“你们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都受得了。你们这一个晚上都在跟我伤春悲秋的，是在给我铺垫什么？没事，直接说就好。”
赵夜袂早就察觉到这两个人今天晚上不对劲了，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这两个人都是心里藏不住事情的主儿，心里想什么全都表现在脸上了，根本瞒不过赵夜袂。
“是皇位的事情？”
见两人都不说话，赵夜袂只能够旁敲侧击地猜测道，“你们是想要皇位吗？还是觉得会有危险？”
“......不是皇位的事情。”
艾瑟和玄音交换了半天眼神，最后，艾瑟作为唯一一个能够正常说话的，只能够无奈地说道，“虽然我们此行的任务的确是根除一切人成为净土皇帝的可能，但是，既然都答应你了，那我们自然会帮你成为净土皇帝。”
艾瑟的话并没有解答赵夜袂心中的疑问，反而让他心中的疑问更深了。
任务？
此行的任务？
不是，这听起来怎么跟玩家一样啊？
难不成，艾瑟和玄音其实是他的老乡？只是接了跟他不同阵营的任务？
“根除一切人成为净土皇帝的可能......那也包括你们吗？”
赵夜袂询问道，“为什么要根除这个可能呢？净土皇帝，会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吗？”
“我们当然不会成为净土皇帝了。”
艾瑟认真地说道，“净土皇位......是自混沌中诞生的神座，会腐蚀一切坐上它的人。虽然也有可能凭借自身的意志克服它，但我们与混沌不共戴天，不可能去接受它。”
“不过，我们觉得你有机会做到这一点，所以，我们会帮你到最后的，你放心。”
混沌......
赵夜袂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忽然想起来，他现在是在第十天位宇宙，只是赵夜袂一直没有找到除了伊瑞莉娅之外的参照物，因此不能够确定自己所在的时间线。
但是现在，他似乎有眉目了。
“既然你们相信我能够战胜净土皇位，那么，想说的究竟是什么？”赵夜袂接着询问道，“是谁派你们来执行这个任务的？”
他心里其实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艾瑟和玄音对视了一眼，艾瑟轻叹了口气后说道：“我们虽然相信你，但是，其他人可不会像我们一样相信你呀。”
“等这一场神座争夺战结束后，我们会自这个神座形成的宇宙中脱离，回归实体宇宙，但是你却不一定，我们也不知道你究竟能否出现在实体宇宙，也不知道到时候你究竟还会不会记得我们......”
说到这里时，艾瑟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着说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可能很难接受，但是请你相信我，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无误的。”
“你其实是由被震旦帝国命名为混沌神座的神物所创造出来的存在，现在我们所在的就是混沌神座所创造的宇宙之中，混沌神座为了创造出能够驾驭它的人，而创造了这个宇宙，并且创造了你们这些存在，进行争斗，以决出最后的胜者，登临神座。”
“我和玄音，则是由一个名为震旦帝国的人类文明所派出来参与这一场神座争夺战的人，我们并非这个神座宇宙的原住民，来此的目的便是为了阻止一位混沌新神的诞生，因此，理论上来说，整个宇宙都是我们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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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九章 螭吻与蒲牢（欠更2/2）
艾瑟将话说完后，便停了下来，观察着赵夜袂的反应。
祂本以为赵夜袂会表现得无所适从，毕竟祂刚刚的话语信息量也太大了，然而，祂从赵夜袂脸上看到的却只有恍然大悟。
“？”
艾瑟不由得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艾瑟不理解赵夜袂现在的反应也是很正常的，因为赵夜袂并非祂想象中的神座宇宙的原住民，而是理论上来说叠盒子叠得更高的存在。
所以祂这番像是现实里的人，来到游戏世界告诉一个NPC“你其实只是个NPC”的话语，并没有对赵夜袂造成什么震惊的想法，只是让赵夜袂将迄今为止的所有线索都连接在了一起。
震旦帝国，这赵夜袂是早就知道了的，所以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困扰。
“神座争夺战......神座宇宙......混沌神座......原来如此。”
赵夜袂终于明白了这个场景的始末。
简单的来说，这整个场景，都是由混沌神座所创造出来的，为了创造一位能够登上它的神祇而准备的世界。
神临者之间的厮杀，便是为了决出最后的胜者。
而艾瑟和玄音，则是自震旦帝国而来的“间谍”，目的就是为了颠覆这一场神座争夺战，阻止那一位混沌新神的诞生。
祂们在实体宇宙中应该是完整的神祇，但是来到这个神座宇宙后，也需要像赵夜袂一样，将原本的力量以“神临”的方式存在，并且按照规则来进行这一场神座争夺战。
如此一来，为什么之前会发生神选之战也就不言而喻了。
皇帝，应当就是神座的意志具现，神座宇宙之中的任何人成为胜者，对它来说都是乐见其成的事情，但是，像艾瑟和玄音这种本就不怀好意的不速之客，自然是第一时间要排除掉的。
通俗的说，就像是世界意志的排斥，令皇帝下意识地针对艾瑟和玄音，试图将祂们率先排除出局。
若是没有赵夜袂的出现，在正常的时间线下，艾瑟想必会不敌其他三位辉耀神临者的围攻，败下阵来，然后便只能够与玄音一起提前发起神战，触犯规则，被围攻后出局。
这是在正常的时间线下发生的事情。
但是有了赵夜袂后，那一切就不一样了，结果就如现在这样，赢赢赢，赢麻了。
同时，赵夜袂也已经明白了那位将要诞生的混沌新神是谁。
混沌四邪神之一，泊欲。
在看到伊瑞莉娅的时候，赵夜袂就已经隐隐意识到了什么，现在在线索全部出现的当下，更是如此。
已知伊瑞莉娅日后会是泊欲的部下，又知伊瑞莉娅此刻出现在了净土中，并且是净土中的最强者......
那么，最后谁会赢，似乎就不言而喻了。
同时，赵夜袂也想起了自己之前听嘲风所说过的话。
嘲风告诉他，维罗莉娅曾经说过，泊欲的诞生是由两道完全相同的理交战所导致的，岂不正是现在他将要做的事情？
他接下来，就是要凭借着斩杀了巴达尔和苏尔特的凭证，以及艾瑟和玄音的转让爵位说明，去让皇帝为他赐封剩下的四个公爵爵位。
在完成了这一切后，赵夜袂便要弑杀皇帝，夺取皇位，成为净土皇帝。
而这正是“两道完全相同的理的交战”。
对上了，全部对上了。
一切的迷雾都在此刻被一扫而空，赵夜袂将事情的始终脉络都完全理清楚了。
过去，现在，未来。
衔尾蛇于此闭环。
——他此刻，正身处混沌四邪神之一，泊欲的诞生这一历史事件中。
能够亲眼见证一位座的诞生已是来之不易，然而赵夜袂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将会亲手促进泊欲的诞生。
但，这并不是他不去做就能够避免发生的事情。
今在昔在永在，亦将永在，当泊欲诞生的那一刻起，祂便是巅位者，同时也将存在在过去的一切时间线上，即使赵夜袂避免了这一场注定的战斗，依旧没有意义。
因为天命既定。
泊欲的诞生已经是既定的事实，无人能够更改。
所谓巅位者，便是这般不讲道理的事情，不是说知道了未来会怎么发展，穿越到过去就能够改变。
无论是按照原本的时间线，艾瑟和玄音失败后，伊瑞莉娅夺取皇位，令泊欲诞生，还是现在赵夜袂所做的一切，都已经没有了意义。
将一切都整明白后，赵夜袂深吸了口气，看向了艾瑟和玄音，说道：“那看来我的出现还真是恰到好处，不然的话，你们很有可能在神选之战后就要失败了，这也太危险了。”
“嗯，应该是这样，毕竟神选之战失败后，我们就只能够殊死一搏了。”艾瑟微微颔首，“多亏了你，我们才避免了这一遭遇。不过你放心，我们身上有母亲大人的加护，即使在这里失败了，也不会真正死去的，只会回归实体宇宙。”
“要不是神座宇宙有着限制，只能够有我们二人进入，现在我们才不会这样束手束脚呢。”
等等......
在听到艾瑟的话语中的某个词后，赵夜袂的瞳孔剧烈收缩了起来。
母亲大人......
艾瑟却没有注意到赵夜袂的反应，只是见赵夜袂似乎接受了祂刚刚所说的，才接着说道：“所以，这才是我们一直担心的事情。我们担心出去之后见不到你了，也担心别人会跟你起冲突。”
“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我们要在这里先跟你说清楚了。我和玄音都是属于人类文明震旦帝国的人，等你出去了之后，见到飘扬着这旗帜的势力，就知道了。”
说着，艾瑟便伸出手，令理于身前交织出了震旦帝国的旗帜。
在提起震旦帝国的时候，艾瑟显得十分骄傲，“可别觉得自己在神座宇宙里已经称霸天下了，就能够小瞧震旦帝国了呢。震旦帝国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文明，是人类最后的希望，有母亲大人作为帝国的最高领袖，还有父亲大人作为帝国最高丞相主持上下事务，震旦帝国终将根除混沌，还众生一个朗朗乾坤。”
“......嗯。”
许久之后，赵夜袂才轻轻嗯了一声，说道，“我记住了，但是，到时候我若是遇到了震旦帝国的人，该怎么通过他们去找你们呢？”
“这个简单，你告诉他们我们的名字，他们自然就知道你是我们的朋友了。”
艾瑟微微一笑，说道，“螭吻，这就是我的名字，震旦帝国上下没有人会不知道我，你直接报我名字就好。”
“我的名字是蒲牢。”这时候，玄音也开口认真地说道，“出去后，一定要来找我们。”
“一定要再见面呀。”
这之后，似乎是因为说出了一直积郁在心中的话语，艾瑟和玄音，或者说，螭吻和蒲牢一下子显得放松了许多。
在祂们看来，这一次任务已经走到了尾声。
接下来，只要赵夜袂击败皇帝，登上神座，成为净土皇帝，那么祂们便将返回实体宇宙。
因此，这可以说是对赵夜袂的嘱咐和告别，在这个胜利的夜晚，许下的美好期望，希望能够在实体宇宙中与赵夜袂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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