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想琉璃
“继续。”
“这其实不是我陨落的重点......”赵夜袂尝试着拉开话题。
但姬知命只是平静地说道：“请继续，赵先生。”
被催促了一下，赵夜袂只能整理了一下语言后，接着说道：“就像我之前所说的那样，在那个第十天位宇宙之中有着四大邪神，当时的我和维罗莉娅想要对抗祂们十分艰难，直到我们都晋升了巅位，乃至座后，事情才迎来了转机。”
“在第十天位宇宙之中，在我晋升了座后被称之为第五邪神，神名为圣曜。为了组织一场与四大邪神的战争，我们需要培育出足够的士兵，因此，我与维罗莉娅经过合作，制造了十枚原初道种，这十枚原初道种后来有九枚成为了原初龙子，这也是所谓的九个女儿，最后一枚现在在我的体内，成为了我的力量。”
“龙？”在听到这里时，姬知命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微微眯起眼，看着赵夜袂说道：“真龙灵性？”
“......是。”赵夜袂没想到姬知命的嗅觉如此敏锐，张了张嘴后，最后只能够认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当初的帝伊那可是真六亲不认，除了露娅斯，就没人能够让祂多看一眼的。
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别说是真龙灵性了，就算是真龙灵脉祂都敢挖。
“难怪，当初真龙灵性一夜之间被夺走，我追凶的时候就在想整个星海当初有能力做到这种事情的人寥寥无几，而能够做得这么干净，甚至不被我追查到的人就更少了......”
姬知命瞪了赵夜袂一眼，说道，“然后赃物居然还运往了还没发现的天位宇宙，难怪我一直找不到。”
“你真是罪大恶极，赵先生。没想到找来找去，最后夺龙案的凶手就在我的面前。”
还真是罪大恶极。
赵夜袂都想不到能够给当初的帝伊开脱的话来。
这不是出生是什么？
“确实，纯纯的出生！”赵夜袂义愤填膺地说道，“真是令人不齿，没想到堂堂的空想之国首席执政官居然背地里做出这种勾当，可悲，可耻，可恨！”
看着赵夜袂这副模样，姬知命一时之间觉得有些好笑，没好气地打断了他的话语，说道：“好了，别搁这说没用的话了，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就算多出一位座级别的真龙也改变不了战局，你还是想想该怎么弥补吧。”
“如果是当初的你，也就是帝伊会做出这种事情的话，我倒是并不意外，祂的确不像个正常人。空想之国也是在帝伊陨落之后才与我们结盟的，不算是背刺盟友，好了，接着说吧。”
见姬知命没有过于追究这件事情的责任，赵夜袂微微松了口气，但是心中的愧疚感还是更深重了。
他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更何况身前坐着的还是姬知命。
但他现在也没办法变出真龙灵性来，更不可能回去把嘲风祂们身上的真龙灵性给提取出来，想来只能够之后另想办法做弥补了。
没有真龙灵性，可以有圣命灵性嘛，虽然不太相符，但是圣命可是真正意义上的全能神性，赵夜袂觉得应该比真龙灵性还好使。
“接下来的话，就是一场被称作‘灵神长征’的战争了。”
说到这里时，赵夜袂想起了牺牲的七位龙子，语气也变得沉重了起来，“震旦帝国，也就是维罗莉娅所建立的人类势力，积蓄了千千万万年的力量，向着四大邪神发起了远征。”
“最后，从战略目的上来看，震旦帝国无疑取得了胜利，四大邪神中有两位彻底陨落，剩下的两位也受了重伤，但同时，震旦帝国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军士死伤不知凡几，九位龙子牺牲了七位，维罗莉娅本人也受了重创，不得不于座上修复道伤......”
“——以及我，也就是圣曜，也同样陨落于灵神长征之中。”
“这便是帝伊陨落的真正地点，于第十天位宇宙之中，于灵神长征之下陨落。”
姬知命听到这里时，沉默了一会儿，轻叹了一声，说道：“维罗莉娅......虽然没有亲眼见过祂，但只是听你这么说，就能够想象到祂是一位多么伟大的领袖了。”
“可惜，祂的一片真心恐怕所托非人，毕竟，当初的帝伊......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祂真不是个东西。”
“是的。”赵夜袂一想到这里也无奈了起来，“祂之所以在第十天位宇宙经营许久，与维罗莉娅合作发起灵神长征的原因，就是为了斩杀邪神，为露娅斯夺回邪神的座与神权......”
“除了露娅斯之外，祂什么都不在乎。”
赵夜袂也不太好评价帝伊的做法是对是错，毕竟双方的理念就有着根本上的不同，而从结果来说，如果没有帝伊的话，第十天位宇宙的人类只会在看不到尽头的长夜中继续沉沦，但这并不代表赵夜袂就会认同祂的做法了。
沉默了许久后，姬知命才接着说道：“你刚刚说，彻底陨落？也就是说，于灵神长征下死去的那两位邪神，彻底陨落没有复活的可能了吗？”
“是的。”赵夜袂答道，“这似乎与你所说的『终末』相似，或许真是『终末』将祂们彻底杀死，没有了复活的可能。我有些怀疑黑雾就是在这一场战争中所诞生的，但是又觉得有些不对。”
“若只是两位座的死亡便能够令『终末』诞生的话，那么，星海这么多次战争，总有符合条件的，远的不说，神代终结之战就要符合条件多了。”
“那两位死去的邪神所掌握的理分别是什么？”姬知命忽然问道。
“一位叫织主，掌握的是命运方面的理，一位叫惧亡，掌握的是死亡方面的理。”
赵夜袂说道，“我在知道了织主与惧亡的彻底陨落后，也曾将祂们的陨落与黑雾联系在一起，但怎么看都不像，因为在我的感知中，命运与死亡似乎并不相搭，甚至是一加一小于一的效果。”
“既然『终末』能够将座，将整个星海都彻底杀死，那么，怎么可能是连一位座的力量都不到的存在？”
这是赵夜袂很久之前就有过的感觉，所以才让他没往这方面想。
这次姬知命沉思了许久，最后才缓缓说道：“一加一小于一......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所掌握的黑雾的真身，并非织主与惧亡的理与座所纠缠的产物？”
“相反，织主与惧亡的理与座只是将祂的真身所笼罩，让你无法看清祂的真面目。”
“而你所感受到的黑雾的数量的增多，则是因为命运与死亡之座缠绕在外，让信徒们的信仰汇聚为信仰之力，转而成为了一种特殊的力量？”
缠绕在外？
在听到了姬知命的这个猜想后，赵夜袂仔细想了想后，觉得似乎还真有可能。
圣曜，织主与惧亡的陨落，是灵神长征中可考的事实，而根据赵夜袂对嘲风和狴犴的询问，在祂们陨落后，所应该出现的座就消失了踪迹，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那样。
如果真如姬知命所猜测的那样，那么困扰赵夜袂许久的黑雾的增长机制似乎也就有了答案。
按照姬知命所说，自然增长是因为信徒们的祷告，会汇总到命运与死亡之座的赵夜袂这来，尽管它们在整个黑雾的构成中只是边角料，但是相同领域内也没有比它们更高位格的存在了，电话最后还是会打到赵夜袂这来。
而通过杀死他人，剥夺他人命运也能够令黑雾增长，这同样贴切了命运与死亡的概念，也符合黑雾增长的机制。
“也就是说，我平时所感知与使用的黑雾，其实是织主与惧亡的理，以及祂们的座所形成的产物吗？”
赵夜袂思考了一下后说道，“那么，为什么黑雾能够拥有祂们生前都不具备的力量？”
“或许是因为这两者的结合带来了某种特殊的效应，所以才能够在某种程度上引动『终末』的运转，从而令黑雾获得『终末』的特性。”
姬知命认真地说道，“不然，也无法说明为什么在织主与惧亡陨落后，黑雾就出现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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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里的描述不是旁白，只是猜测，所以并不一定百分百正确（x
第九百七十一章 超 级 大 趴
姬知命的猜测让赵夜袂陷入了沉思之中。
的确，如果按照姬知命所说的，似乎有的事情就能够说得通了。
黑雾与『终末』，或许并无直接的联系，赵夜袂之前一直都认为黑雾就是一个整体，但也许正如姬知命所说，黑雾就是黑雾，『终末』就是『终末』，两者可能因为赵夜袂的因素，建立起了一定的联系，但终究不是一体。
这样也能够解释当初灵神长征之后，织主与惧亡的座和理究竟去哪了，这么大体量的东西，总不可能不翼而飞了。
但若真是如此的话，还存在着疑问。
『终末』究竟是如何诞生的？又是如何被帝伊所掌控的？
赵夜袂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帝伊在接触了『终末』后会陨落，按理说祂都已经发现了这一存在，没道理自己选择让自己陨落。
又或者，只有这样才能够真正掌控『终末』？
那么，帝伊又是如何在最初做到将『终末』容纳的?『终末』真的是因为织主和惧亡的陨落而诞生的吗？
姬知命的设想帮赵夜袂解决了一些问题，但是有更多的问题又随之诞生了。
“嗯，你说的确实有道理。”
最后，赵夜袂点了点头说道，“有很大的概率，黑雾就是『终末』，但是细节难以推敲，在‘『终末』就是黑雾’这一推测上再做出其他的推测，就像是在一座海市蜃楼上构建新的城市一样，显得不切实际。”
“相比起思考『终末』的由来等等，我们倒不如想想该如何利用它。”
“这只能问你了。”姬知命认真地说道，“『终末』究竟是什么，以何种方式存在，至今为止对于我们来说都只是一个猜测，只有你才真正掌握了它。如果连你都做不到这一点，那么我们就更不可能了。”
“你能够对它有一个清晰的感知吗？例如感知到它的本质，它的细节什么的。”
“如果我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话，都不用跟你在这边猜了，直接就能够看到它是个什么东西了。”赵夜袂摊了摊手后说道，“我的确彻底掌控了它，但可能是因为我现在的位格还不够高，所以无法撬动它。”
“如果你的猜测是对的，织主与惧亡死后所化作的一切力量，才能够通过些许共鸣撬动『终末』的力量的话，那或许我也得成为座，才能够真正掌控『终末』。”
“那你有办法吗？”姬知命若有所思地说道，“按照你升级的这个速度，不到五个月就快单体宇宙了，再给你一个月是不是就能够搞定了？”
“差不多。”赵夜袂思考了一下后说道，“如果顺利的话，等下次你见到我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是座了。”
绕来绕去，最后还是绕回到了这个问题上。
抽取帝伊的身份，就能够得知过去那场战争最后的真相，得知黑雾的真面目。
抽取帝伊的身份，就能够登临神座，掌控『终末』，获得弑杀太阿的力量。
最终，这一步还是不得不走。
“这么自信？”姬知命挑了挑眉后说道，“那晋升巅位的材料呢？还有座的碎片，据我所知，空想之国应该没有座的碎片了。”
“或者，你有帝伊时期的遗留？”
“巅位应该不成问题，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晋级辉耀的时候就会自动成就巅位了。”赵夜袂沉吟了一下后说道，“至于座......我想想，应该还是有办法的。”
“嗯，凭我的信用，应该没什么问题。”
赵赵一向童叟无欺，赊一块座也不在话下。
“你要是能做到那当然是最好......”
见赵夜袂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姬知命也只能够将原本准备说出来的话留在了心里，转而撇了撇嘴后说道，“那就祝你成功了。”
“若你真的能够做到这一点，那等你回来后，讨论一下对永生议会的处理吧。”
“怎么说？”赵夜袂眨了眨眼后说道，“打算清算祂们了吗？”
对于永生议会在这一次战争中的所作所为，赵夜袂也是亲眼目睹了，按照现世会议的规矩，对于路西法和弗拉基米尔这种违反盟约的家伙，本就应该群起而攻之，但是迫于现状，只能够先按下来。
可要是赵夜袂这一次真的能够晋升神座归来的话，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更何况等到了那个时候，赵夜袂说不定还能够掌握『终末』，那清算起来可就不用担心后患了。
对于一个文明来说，只有诞生了巅位者才有成为棋手的资格，便是因为有了巅位者的文明，即使在文明战争中输掉了，基于这位巅位者的存在，也不会被降下太严酷的惩罚。
毕竟，就算是把这位巅位者杀了，千百年后祂还是会归来的，到时候急眼了就盯着你这个敌对文明打，哪怕是同样有巅位者的文明都吃不消。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但若是这位巅位者能够被彻底杀死......
那就是真的嘎嘎乱杀了。
路西法和弗拉基米尔也是一样的，集众神之力并非不能够解决祂们，只是担心祂们到时候在关键时刻复苏来背刺。这个问题解决掉后，就简单多了。
“清算是肯定要清算的，只是要看时机与情况，毕竟太阿降临在即，若是在这之前先打了个两败俱伤，最后大家还是一样要完。”
姬知命答道，“不过，若是战力悬殊到了一定地步，例如当初诸神远征前就拿路西法和弗拉基米尔来祭旗了，也没有造成什么损伤，那倒是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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