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想琉璃
永生议会家大业大，目标太明显了，若是一位巅位者甚至是座蓄意打击，那么只需要很短的时间就会遭遇毁灭性的打击。
这也是座轻易不下场的原因，祂们更多是作为坐镇中央的定海神针，有一个潜规则在制约着祂们，若是打破规则，那么大家都别玩了。
路西法也很清楚这一点，但事到如今，祂已经别无选择。
达雅存在一日，祂就一日不得安宁，同样的，事情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即使停手，祂跟安夜的梁子也已经结下了。
既然如此，不如一条路走到黑。
路西法看了身旁的弗拉基米尔一眼，询问祂的意见。
弗拉基米尔沉默了一瞬后，平静地说道：“终末即将降临，事到如今，再繁荣的势力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若是自身无法在到来的大劫面前保全，那么，即使是再强大的势力，也毫无意义。相反，若是我等能够存活下去，那么，一切皆有可能。”
弗拉基米尔的意思很明确了，干就完事了。
得到了确认后，路西法的神情也重新变得肃穆了起来。
祂看向了远处的夜初晟和姬知命，开口说道：“看来，我派出的这位使徒力有不逮，无法为我们清除这星海之瘤。”
“既然如此，也没必要再跟他玩骑士决斗的把戏。我将亲自出手，肃正万象。”
果然玩不起了啊......
夜初晟啧了一声，对于路西法的不要脸，祂早就领教过很多次了。
路西法的这句话，一下子将夜初晟从赵夜袂刚刚的伟绩的震撼中拉了回来，回到了现实中。
但现在，夜初晟倒不慌了。
因为祂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几乎被佐证的猜测，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话，那祂现在完全没必要担心什么。
二对二还能输了不成？
之前主要是担心自己独木难支，但现在，风水轮流转。
然而，姬知命却没有如夜初晟想象的那般出声反对，只是沉默着，一言不发。
不是，怎么都现在了还不说话？
这让夜初晟一下子没看明白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猜测是不是猜错了。
路西法都要亲自出手了，这时候还不阻止祂，难道等赵夜袂跟路西法再大战三百回合再出手吗？
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赵夜袂就算在君王境界再强，乃至刚刚完成了未曾有人达到过的伟业，但是夜缔与一位座之间的差距可比夜缔与凡人的差距还要大上无数倍，若是路西法亲自出手，那赵夜袂就要被一巴掌拍死了。
所以，夜初晟变得惊疑不定了起来。
难道，赵夜袂其实跟姬知命没有关系，或者即使有关系，也没有那么深厚的关系？
但姬知命的想法其实很简单。
祂心中还是抱着一点傲娇的念头，看着现世囚笼之中的赵夜袂宁可剑指路西法，也不愿意给自己发一条消息，甚至连告别都不愿意告别一下，这祂要是还主动帮忙了，那不是显得自己很廉价？
而且，赵夜袂当初一棒给弗拉基米尔打懵逼了的事情，姬知命是亲眼目睹了的，所以，祂打算再看看。
要说路西法真能秒杀赵夜袂，那姬知命当初也不用以身作则，去调查安抚赵夜袂这个不稳定因素了。
因此，姬知命选择了再等等，等到赵夜袂需要的时候再出手。
路西法当然不清楚这之中的弯弯绕绕，或者说，姬知命现在的小心思已经复杂到没人能想明白祂是怎么得出这么个别扭的想法的，所以，见夜初晟和姬知命都没有反对，路西法便当祂们默许了，身形于原地缓缓消散。
与此同时，自现世囚笼之中，无量虚空中，一根黑羽忽然凭空浮现。
随后，自天穹之上，漫天的黑羽落下，带着堕落与肃冷之意，即使是现世囚笼本身，也开始向着堕落的方向转变。
黑羽凝聚，勾勒出路西法的身形。
俊美的面容，漆黑羽翼，一举一动都仿佛带有诱人堕落的美，只是存在，就令这分割了一州之地而形成的现世囚笼隐隐有崩溃的迹象。
“人间的君王，你尽力了。”
路西法看着眼前的赵夜袂，淡淡地说道，“能击败格里姆尼尔，你确实有几分本领。但，你离我还差了太远太远，若是现在束手就擒，向我一一道来安夜的隐秘，我可以考虑在这之后将你收为我的天使。”
怎么说都是有身份的人，不可能一上来就动杀手，那太跌份了。
而且，路西法也不觉得自己会翻车，所以显得从容不迫，优雅淡定。
然而，赵夜袂看着眼前的路西法，似乎是有些失望。
“怎么就来了你一个人？”他了当直接地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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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七章 姬知命感觉事情并不对劲
怎么就来了我一个人？
路西法微微一愣，似乎是没想到会听到赵夜袂问出这样的问题。
在来之前，祂思考过赵夜袂会怎样应对，是不卑不亢，又或者是宁死不从？
这两者的可能性都很大，路西法为了对付赵夜袂，对赵夜袂的性格进行了多次模拟，并不认为只是自己的言语就能够动摇赵夜袂。
然而，“怎么就来了你一个人”是什么意思？
听起来，好像还有点失望？
虽然我来还是弗拉基米尔来都没有区别，但是你这么做，未免有点太奇怪了吧？
“处置你，我一人足矣。”
想不明白赵夜袂为什么说这种话，路西法当然也不会因为赵夜袂的一句话就动摇，于是接着平静地说道，“现在，做出你的选择，安夜的使徒。”
“臣服，还是死亡。”
在路西法胜券在握地发表获胜感言的时候，赵夜袂同样在审视着祂。
这一次，赵夜袂终于有了机会认真观察这位和自己在很久之前就结下梁子的神祇了。
现世囚笼之中，路西法静静站立着，他的身姿高大而优雅，宛如一尊雕塑般完美无瑕。漆黑长发于身后披散着，如同夜空中最深邃的阴影。他的脸庞英俊绝伦，五官如刀刻般精致，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宛若月光下的雪。他的眼睛深邃而神秘，像是包含了整个宇宙的深渊，既冷漠又炽热，充满了不可抗拒的魅力。
此刻，似乎是觉得面对赵夜袂不需要太过正式，祂并没有穿戴神权武装，只是穿着一件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衬托出他挺拔的身材和不凡的气质，既有着上位者的威严，又不失优雅。
赵夜袂能够感觉到，路西法应该是有着“理”的加持，所以才会有一种诱人堕落的美。但即使如此，能够与他在样貌上不分上下，也确实是赵夜袂之前从未体验过的。
可惜，当祂选择进入这座现世囚笼的时候，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赵夜袂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路西法，同时也开始于内心回忆弗拉基米尔的气息，争取在自己褪去这层外壳后能够将这两个人一起A了。
但，就在这之前，赵夜袂忽然罕见地陷入了犹豫之中。
倘若真的令自己的人性溶解于黑雾之中，接下来他无疑会获得足以彻底斩杀路西法和弗拉基米尔的力量，但是，再之后呢？
他是否还能够回到现在的状态？就算能够回复，失去了一切人性的他，还会是现在的这个赵夜袂吗？
如果是三年前的赵夜袂，在此刻大概不会有丝毫犹豫。
尽管达雅赋予了他人性，但是那时候的赵夜袂的神性依旧占了上风，就算是刚刚傀儡状态下的格里姆尼尔，都比当初的赵夜袂要更像人。因此，在现在已经完成了与达雅的承诺后，赵夜袂可以毫无顾忌地解放一切。
但是，此刻的赵夜袂身上已经被加上了太多的名为情感的束缚。
还有很多人在等他回去，哪怕是现在囚笼之外的姬知命，赵夜袂也能够感觉到，祂正目不转睛地监视着囚笼之中的一举一动，稍有不对就会出手。
简单的来说，赵夜袂面临了一个问题。
只是为了路西法和弗拉基米尔，就辜负了那么多相信他的人的期待与希冀，真的有意义么？
可就这么躲在众人的身后，也不是赵夜袂的作风，所以事情才会一步一步发展到了现在。
轻呼了口气后，赵夜袂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
路西法见赵夜袂沉默不语，便认为赵夜袂这是拒绝了自己的提议。
这也符合路西法对赵夜袂的认知，如果没有绝对的暴力，是不可能让赵夜袂认输的，不然，路西法也不必花了这么大的工夫就为了对付赵夜袂。
于是，祂打了个响指，整个现世囚笼在那一瞬被祂的理所侵蚀，堕落，转化为了另一种存在。
漆黑的荆棘如同毒蛇般向赵夜袂覆盖而来，而之前才刚刚斩杀了格里姆尼尔的赵夜袂，此刻却升不起任何抵抗的力量来。
“接下来，就是安夜了......”
路西法心中，赵夜袂已经是囊中之物，祂已经开始盘算接下来该如何利用赵夜袂对付安夜乃至达雅了。
然而，就在此时，祂的心中却忽然升起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即使是当初，被那个老头子自天国打落，亲手斩杀时，祂的心中也没有浮现过如此感觉。
可是，当路西法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当黑雾真正发动的时候，即使是神祇的思维，也无法察觉到。
终末已悄然而至。
“魑——————”
原本如同毒蛇般向着赵夜袂吐出蛇杏的荆棘在这一刻如遭雷殛，齐齐退缩，连同已然堕落的现世囚笼也随之退散。
“......”
路西法微微低下了头，便看到了自己的腹部已经被一柄长剑贯穿。
那是一柄看起来如梦似幻的黑剑，通体宛若由雾气组成，即使此刻已经贯穿了路西法的神躯，依旧变幻不定，就像是没有具体的形体一般。
直到它刺穿了路西法，沾染上了路西法的神血后，才有了形体，能够为路西法所感知到，否则路西法甚至无法察觉到它的存在。
黑剑的尽头，持剑者正是赵夜袂，只是此刻的赵夜袂看起来与之前截然不同，眼瞳中只余下了混沌的漆黑，即使是路西法，与现在的赵夜袂对视时也只觉得毛骨悚然。
“这就是安夜的力量么......？！”
路西法长啸了一声，铭刻有漆黑羽翼的座旋即浮现，一片片漆黑羽翼将祂笼罩于其中，堕落之理随即展开，试图与赵夜袂所持有的理展开交锋。
然而，就在这一刻，路西法终于明白了弗拉基米尔当初与自己商量合作时，一脸忌惮地提起安夜的理极其特殊是为什么了。
因为，现在祂能够清晰地感知到，祂的理并非在与赵夜袂的“理”交战，亦非侵吞，而是彻头彻尾的死亡。
这是路西法在之前的神战中从未体验过的感觉，神战之中，双方的理就如同凡人的手脚，但理之间只会互相倾轧，强者战胜弱者，从未听说过有死亡一说。
路西法的身形急退，转瞬间便离开了现世囚笼，神情阴冷地看向了囚笼之中的赵夜袂，下意识地捂住了腹部的伤口。
祂能够感知到，即使是此时此刻，祂的伤口上依旧有不明的力量缭绕，即使路西法调用理尝试将其清除，效果依旧缓慢，触碰不明力量的理在不断死亡，唯有如此方能够起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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