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空腔?”
“空腔——就是你们发现的那种。”
“里面没东西?”
“没有。”
“没有卵泡也没有人。”
“没有。”
“……”希茨菲尔皱眉思索一阵,问他:“布里歇尔……对这些空腔是什么看法。”
“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笛卡也皱眉,“那段记忆是我不愿回想的……所以没法跟你们说太多……我只大抵记得他很激动。”
“激动?”
“对……好像那就是他一直想寻找,最终又被他找到的东西——他就像发现了海盗财宝一样开心。”
“你没问他为什么吗。”
“那时候我的心思可能在盘算着别的事情……”
“你之前说他认为海底火山是生命之树,他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因为这个发现能证实他的想法激动。”
“大概是,但我不清楚那些空腔的作用。”
笛卡摇头。
然后顿了顿,补充一句:“当然现在我知道了……”
“有什么用。”夏依冰吐出一口长气。
“我们并不知道这是怎么做的……”
相顾无言。
这也是事实。
“那就这样吧。”
希茨菲尔用指甲敲击桌面。
“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
“你们不检举我?”
笛卡急忙问。
他已经做好了被捉走的心理准备,怎么也没想到她们居然这就想走?
“您有这份心思,那检举不检举都一样。”
少女摇头。
反正安全局头子就在身边,而且镇上的警力虽然吃紧,但对付一个老迈的圣骑士还绰绰有余,压根不怕被笛卡逃掉。
“我认为维持现状对破案有利。”她凑近老骑士,用极低的音量对他道:“我想拜托您……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继续隐藏。”
“对戴琳和比尔也要?”
“没错。”
“还有就是我想借走这两本书。”
她将那些书叠起来推给女人,示意她拿着。
“它们太厚,太深奥。”
“我想多花点时间,研究一下。”
第四十七章 强制收容希茨菲尔
离开笛卡的船,两人一狗回到那艘临时充当病房的小船板上。
一路上为了隐藏都没人说话,但关上门板夏依冰实在忍不住了,她看向少女:“你怀疑收养戴琳的人有问题?”
从希茨菲尔提的那些问题来看,她这方面的意向已经非常明显。夏依冰相信不光是自己,笛卡应该也察觉得到。
不过他并没有当场作出任何表示,这是否可以认为他觉得没有这个可能?
“这毕竟也是一个方向。”希茨菲尔在炭盆里翻动几下,让热气滚出来,暖暖屋子,“而且那是1943年左右的事情,你不觉得这个时间很敏感吗。”
1943年……
夏依冰眯眼。
1943年最大的麻烦应该是死神树。
“你是觉得有逆日葵的人对这里做手脚?目的是转移维恩的注意?”
“目前看来不太可能。”少女摇头,“拉沃斯先生也说了,邪神、海怪都办不到……所以暂且看来没什么问题。”
“那就只能是布里歇尔-艾特兰斯了。”夏依冰下定论。
最大的嫌疑,最大的动机。
所有条件都齐备,就差真正逮到这个人了。
唔,当然,他现在可能已经是腐化者,已经是极难被杀死的邪祟怪物。
“现在还说不好。”希茨菲尔不置可否。
夏依冰狐疑的看着她取出几串烤鱼和香肠插在火盆边上,问道:“你是不是……又有了一点新奇想法?”
相处这么久,希茨菲尔的性格、习惯她大差不差都有了解。知道她是个极其谦虚含蓄的人,任何事但凡她有五成把握都说只有两成,哪怕是九成把握都很谨慎不把话说满。
“不确定”、“不清楚”、“说不好”。
但凡从她嘴里听到这些句子,确定不确定是不好说,但她肯定是有想法的。
而且是其他人都难以想到的想法,是从无比新奇诡异的角度切入进去。
“唔。”希茨菲尔先是沉吟。
莉莉被香味吸引过来,凑到她脚边嗅了嗅,也不叫唤,只是抬头盯着她看。
“本来就有一部分是给你烤的……”希茨菲尔坐在床沿两只手都拿着东西,索性踩掉鞋跟,伸脚在大白狗后背抚摸撸动。
“看把你急的……没烤好可不能碰哦。”
昏迷时是西绪斯给她换的衣服,那时她还没穿袜子,但醒来后因为夜晚降温有这个需求,是夏依冰给她拿的裙子和袜子。
都是让律希尔回礼拜堂取的,两个人的衣服鞋袜都取了一些,希茨菲尔拿的时候没注意,拿到手的是黑色,她也直接穿了。
之前要么是正经场合要么是夜色和长裙遮掩,看起来不怎么明显。
但现在,少女纤细的小腿足踝被黑色薄纱紧致包裹,又是以雪列斯犬纯白的毛发为背景游离……这个颜色和形状的对比就太强烈了。
莉莉被脚趾刮背刮的都快升天了,直接翻过来,对少女露出同样雪白的胸膛肚皮。
意思很明显——这里也要!
希茨菲尔是不在乎。
一条狗,宠物而已。她就是再矜持,再怎么讲究礼仪和礼貌也不可能拿这些标准去管莉莉。
所以她很自然的继续伸脚,一边烤鱼和肉肠一边蜷曲脚趾,透过薄纱丝袜刮着雪列斯犬的小肚皮,时不时还翘起脚尖逗弄下它。
然后她就感觉到……有两道炽热的目光,落在她伸出的左脚背上。
想起几个小时前是怎么被某人捉着脚挠到求饶,她立刻把脚缩回来,有些笨拙的想穿鞋子。
但莉莉不乐意了,挠的正舒服突然没了,它立马一个翻身起来,在少女小腿上舔了一下。
别在这添乱了……
希茨菲尔轻轻拿脚踹它。
“嗷嗷!”
莉莉对她龇牙咧嘴,把头一低,一口叼住她的两只鞋溜到角落去了。
……这傻狗!
希茨菲尔简直目瞪口呆,她看看大白狗,看看马尾女人,再看看快要烤糊的鱼,两只脚在半空中不安的蜷缩一阵,索性抬腿都收到床上,小腿以下都藏到被子里面。
夏依冰过来了。
女人坐到床边,一只手很自然的放在她腿上,问她:“所以你的想法是什么?”
不是要学律希尔啊……
希茨菲尔松了口气。
“其实很简单。”她分了一半的烤串给女人,自己拿着一根肉肠,张嘴用力咬掉一截。
和笛卡-拉沃斯的交流很累。
勾心斗角……先是应对他的刁难,然后用她的独特歪理“社会道德论”取信于他,最后真正开启问询。
耗费的心力不说,光口舌都说的累死。
她早就饿了,她晚上本来也没吃多少。
“我们之前都觉得凶手有同伙。”
“是。”
“我们之所以这么假设是因为凶手的动作太快,甚至赶在我们之前破坏了墓碑。”
“是。”
“那么可以认定不管是否有另一个凶手的同伙在石窟待命,镇上,我们身边肯定有一个。”
“……你这么说,也没问题。”
“那就不太可能是布里歇尔。”希茨菲尔道。
“因为腐化者很难伪装吗。”夏依冰立刻想到其中关键。
腐化者啊……
臭臭的。
烂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