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那就说明不是人干的。”希茨菲尔盯着她的眼睛,“不是人——也许是某种野兽,它可能藏在深山里,也可能……我是说有极大的可能藏在海里,它可能是从巴特列特古代环境中遗留下来的特殊物种,它有蛊惑人心的力量,也许就是传说中那片巢穴的主人。”
气氛一时有些沉寂。
倒不是说不可能,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其实或多或少都这么想过,但确实没有人这么直白,就这样直接把它作为假设。
“我有一点不明白。”夏依冰端着下巴,“为什么……非得卡在成年?”
对于一头能蛊惑人心的海怪来说,无疑是心智没成熟,精神、灵都较为孱弱的孩子更好捕猎。
就假设有这么一个东西存在吧,它不是应该先对更小的孩子下手么?
不选孩子,也不选大人,偏偏卡在18岁的豁口选择刚成年的少年、青年。
这不合理,看起来不像猎食,倒像某种邪恶仪式……
“先看吧。”
沉默了一会,女骑士轻点下巴。
“我们可以先执行之前定下的计划。至于到底有没有怪物藏在水里……也许引魂香可以给出答案。”
事到如今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律希尔离开去拿制香材料和信,戴琳-布鲁带着费提女士去联系镇民和找遗迹资料。只留下夏依冰和希茨菲尔在这里独处。
严格来说不是独处,因为这里是病房,还有很多木乃伊被捆着嚎叫。
“你怎么不去?”
一直到被搂住腰,希茨菲尔才反应过来。
夏居然没走?
“我说过的吧,我们现在不能分开。”
夏依冰凑上来,低头埋颈,深嗅着那股香香的味道。
“我太害怕再出现那种情况了……”
“所以别这样……”
“别赶我走……”
第十七章 刀舞 二合一
希茨菲尔曾经听过一个关于“反差萌”的说法,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就像身为“少女角色”的自己故意扮成熟,也就是选择黑丝裤袜能更大限度挑起他人的欲望那样,当一个“成熟角色”卸下所有的尊严伪装对你撒娇,这个行为的“杀伤力”也是一样的强。
不可否认的,她的心弦被拨动了。有那么一刹那她挺想追随那种本能,想转过身去抱住对方,竭尽所能去安慰她。
但理智让她保持了克制,她只是尝试挣脱了一下:“……这里还有很多人的。”
夏依冰笑了。
希茨菲尔挣脱的力度简直比撒娇还要不如,在她看来,这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对自己的邀请。
至于什么很多人,西绪斯不是讲这些人几乎没理智了吗?
有理智又怎么样,这鬼地方位置偏僻,她们又不需要担心解决这个案子后还有人追到维恩泄密。
“德莱耶芒拿资料应该还要一段时间。”她把少女柔软的身躯又搂紧了一点,“我们应该至少有个10分钟……我觉得这么长时间完全够了。”
0///φ!?
她……她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呀?
什么10分钟的……康妮现在就在旁边休息,还有那些人,好多眼睛都看着这边……她不会是想——
“练刀。”平静的嗓音凑在耳边,其中透出一抹笑意,“哎,你脸那么红,不会是在想别的事吧……”
“……”希茨菲尔愣了一会,这才反应过来被她耍了。
她有点生气了,这次挣脱的力气比上次大。
夏依冰不放。
再挣脱。
就是不放。
“我不要在这里陪你练。”无奈,希茨菲尔只好表态,“而且我不放心把康妮丢在这,等会陪你去院子里练,但康妮的床要推到走廊上去。”
夏依冰这才放过她,看着她带着嗔怪怒视自己,一边整理仪容的样子,情不自禁的勾嘴坏笑。
少女侦探前不久发号施令的画面历历在目,但就是这样的她刚刚被自己那样捉弄……她还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包容原谅自己。
再没有什么比这种感觉更能让人愉悦的了……真的,她甚至都不奢求过度亲近她,哪怕只是维系这样的关系,她都觉得像是拥有了最棒的珍宝。
错觉吗,夏看人的眼神好像越来越变态了。
希茨菲尔甚至不敢和她对视,拍拍裙子走到西绪斯旁边,打开床架下的固定器,推着那张轱辘床就往外走。
这里原本是礼拜堂的祷告室,所有床铺都是后来添的。其中超过半数都是这种底下带轱辘的铁架子床,所以想把人挪个地方并不费力。
她把西绪斯推到门口走廊,竖着将床贴墙摆好。再弯腰把固定器锁上防止滑轮,站在门口看了眼依旧“热闹”的室内,想了想没有选择把门带上。
万一这段时间出问题呢。
开着门方便听到动静,那就给它开着好了。
一切办妥,她走到院子里,看到夏依冰朝自己走来。
怎么有一种舞女等待舞伴的感觉……
尽力甩掉那些不健康思想,希茨菲尔扫了眼院子。
礼拜堂的后院结构类似于一个躺平的“8”,当然,这个8是那种方块棱角……中间有一条通往前庭的走廊将一个完整的矩形院落分割成东西两份,她们现在站着的就是东方庭院。
这里满打满算也就相当于一个大客厅吧,地上铺的是大方块的青石板,石板缝隙里有杂草,涨势狂野,一看就是这里的人最近太忙,连修剪时间都抽不出来。
所以这要怎么练?
看到女人来到自己面前站定,顺势从长风衣的外兜里掏出一盒火柴,希茨菲尔有点好奇。
“你拿着。”夏依冰把火柴塞给她,双手虚虚在半空抬起,闭眼,开始调动自己的灵。
悄无声息,渐渐的,一把白光长刀的朦胧轮廓出现在那……它被女人双手平举托在半空,沐浴着空气以及阳光,看起来有些如梦似幻。
即使是现在,握住这把刀的同时她也一样要回想起那个噩梦。
希茨菲尔微微动容。
这么想,对于自己接下来要被做的事情,好像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忍受。
“这是我独自用它的状态,这个时候它就长夏。”夏依冰道,然后上前一步紧贴着少女,右手持刀,左手一把将她搂住。
她搂的很紧。
臂弯禁锢着羸弱腰肢,以一种不允许逃离的姿态霸占着她。
希茨菲尔有些不自然的移开目光,也开始调动自己的灵,然后看向白光长刀。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灵在以某种方式灌入夏的身体,她被包容,被融合,然后又以某种方式被灌入长夏体内,从根源上改变了它。
就好像褪去一层白光外衣,长夏刀此时才显露出真正的自我。
那是一把利刃,握柄把式上接近引火刀,但整个握柄比引火刀长。刀刃更比引火刀长出三分之一,在阳光照射下反射银光。
希茨菲尔盯着这把新生的长夏刀看了半晌,确定自己没看错,它的刀刃是比之前弯了。
之前的长夏刀是直刀,刀刃不带任何弧度。现在的长夏刀有一个微弱的弯曲,结构的改变让它更适合切斩。
整的就像是我把它掰弯了似的。
希茨菲尔抽抽眼角,抬头看了眼女人,发现她还盯着长夏,在她转移目光前飞快扭头。
“再实验分开。”
声音传来,下一刻,希茨菲尔感觉自己被推开了。
力道很轻,但她仍旧在那一刻产生了巨大的恐慌和失落。
有一种被人遗弃的感觉。
“结构崩溃。”
夏依冰此时的注意力倒是都在刀上,她捏着恢复成白光结构的长夏刀甩了甩手腕:“力量留不住……必须时刻和你接触才行。”
然后她又上前一步再搂紧少女,让长夏刀塑形,挥舞着刀光在院子里测试刀刃强度。
锋利度肯定不正常。
她没怎么用力的,只是那么轻轻一划,刀刃没入青石板,甚至感觉不到什么阻碍。
这和长夏没有物理形态时划过障碍物的感觉也没区别了,反正普通的刀剑不可能有这种表现。
“想测试锋利度的话,至少这个院子里是没有素材能满足了……”
嘀咕一句,夏依冰再吩咐少女:“点燃火柴。”
希茨菲尔依言照做。
她们换了个姿势,她用后背靠着女人被她搂紧,腾出的双手擦着火柴,将小火苗托举半空。
夏依冰顺势把长夏刀凑过去,口中低声道:“之前只确定这玩意还能吸热反击,倒是不清楚具体效果……”
任由刀刃被火苗烤了大概十息,两个人都能看到刀身逐渐蔓延的颜色。
橙红,类似烧红烙铁的色彩。夏依冰吹灭火苗在源自里挥舞刀刃,呼呼声中夹杂着一圈圈被洒出的白色蒸汽浪,所有被蒸汽浪抚过的杂草瞬间蜷曲变黄,渐渐开始燃烧起火。
“这个温度已经很厉害了。”希茨菲尔点评,“但好像不如上次实验的效果。”
上次在龙国实验,当时自己还坐着轮椅,夏的状态也没现在好,但当时挥出的蒸汽白浪温度要高得多,这种小草会被瞬间烧毁。
“因为上次用来烤刀的是鼓风炉啊。”夏依冰感慨着,“这说明它的吸热效率不是恒定的,而是会根据热源强度产生变化。”
用几千度的高温烤它,它能吸收、反击的力量一定会更强。
“就到这里吗?”希茨菲尔紧张问她。
她不排斥……甚至可以说很愿意就这样抱紧女人,因为她可以安慰自己,这是同时在给对方送去心灵慰藉。
这和夏依冰做噩梦,但自从有自己陪伴后很少做噩梦的原理是一样的。握住长夏刀需要直面那个噩梦,而自己可以用这种方式来温暖她,缓解她的痛苦……还有疲惫。
但她也就能接受到这一步了,她甚至难以想象,如果以后都被迫要以这副姿态陪同夏一起战斗会怎么样。
这肯定是好事,因为这样我们的关系就有理由公开了,不管我们再亲密也没有人能指责什么……
心里浮现出这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