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希茨菲尔看了眼罗素,见他对此没什么表示,点头承认:“如果白天投票的结果如此,那应该是的。”
“太好了!”摩尔很高兴,压根没在意还需要投票,“我真庆幸能遇到你们……我的意思是,你们居然知道那么多隐秘消息……而我居然从来没听说还有‘火龙’一脉。”
这确实是你的失职。
希茨菲尔却不太高兴。
她觉得摩尔-萨利体现的作用太有限。
哦她不该这么想的,他刚露面就救了她们,光这个作用就足够了。
“你的能力。”她想了想,“方便跟我们透露下吗。”
不光是摩尔-萨利的能力她想搞清楚,西绪斯的能力她也想了解。
有哪些作用,作用分类,作用范围,对超凡者和对凡人的效果有什么区分,了解这些才能更好规避险情。
至少,他们得有针对拟形魔的区分手段。
看得出来,摩尔有些为难。
这是时光龙看家立命的本事了,说出来不亚于交掉老底,确实需要考虑一番。
但希茨菲尔低估了他的决心,他很快报出一串信息:“回溯、以及致幻……我们能看到过去的景象……这你都知道。”
“未来呢。”罗素插嘴。
“理论上可以。”摩尔撇嘴,“但我做不到……我也没听说有时光龙可以。”
“看来是很难练习的技能。”罗素摇头,对此终于不再指望。
“能力范围是二十米……这个你们大概也能推测出来,对超凡者的效果会弱一些,对凡人的话,如果他们心思缜密善于观察也能察觉……”
“就这样吗?”
“哦!还有一个,就是有一种潜藏的可能。”摩尔赶紧补充。
“什么可能。”
“预言……时光龙是有预言能力的。否则你以为那个预言是怎么来的?”
希茨菲尔默默摇头,这些信息只能说聊胜于无,总体并无太多用处。
她觉得摩尔是一个人在阁楼待久了,已经忘了怎么系统性的、有逻辑的表达需求。
好在有罗素救场。
“萨利先生跟我说好了,天一亮我们就去伯文郡。”
“伯文郡?”
“对,在西南方面,那是温泉领的地盘,真正的那种,死灵党在那边的力量较弱,柯柏菲也可以借机联系他的人脉。”
“不光是出于这个考虑吧?”
“萨利先生说他在伯文郡还有亲戚。”罗素点头,“也许他的亲戚会知道更多。”
那倒是有足够的理由了。
少女跟着点头。
她想跟着说点什么,中途突然顿了一下。
“当心。”罗素继续用干巴巴的语气说道。
透过门缝,他清晰看到房间后面的窗户被推开了。
一只巨大的,拥有尖锐节肢的虫类梦魇从铁栅栏中挤进身子,几对莹莹发亮的小眼睛直直锁定了希茨菲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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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还有一章。
第四十八章 森岭疫变 一
突发意外,所有人都没有慌乱。
摩尔是土生土长的塔里尼昂人,晚上有多乱他是懂的。
而其他人,与其说他们会为发生这种事感到惊讶……不如说此时才遇到一起梦魇袭击已经很走运了。
没等希茨菲尔举起白鲸,一道雪亮刀芒斜飞过去,将虫类梦魇的脑袋壳从中削断。
“夏!”希茨菲尔惊讶的走过走廊,刚好看到女人翻身下来。
“你下床的时候我就醒了。”夏依冰对她点点下巴,“收拾东西,情况有些不太正常。”
是不正常。
站在这里,不需要沉下心思去仔细捕捉,希茨菲尔就能辨识到有起码两个方向的慌乱惨叫。
森岭城,可能有变。
夏依冰没脱太多衣服,套上长裤和鞋袜就能走。希茨菲尔则趁这段时间走过去打量那头梦魇的尸体,发现那颗狰狞的脑袋,还有挂在外面的肥胖肚子正在一点一点的化作脓水。
“‘妒妇’。”女人声音从后面传来,“善妒者噩梦的孵化果实……通常会以毒虫形象出现,特征是肚腹位置印着主人扭曲的脸。”
“很厉害。”少女语气有些羡慕。
虫类梦魇的分类太多,她看笔记确实了解过这些东西,但在辨识上还做不到如此精准迅捷。
“我不觉得这种本领值得夸赞。”夏依冰伸手在她头顶揉了两下,眉头舒展:“我也不认为……有人想要得到,巩固这种知识的机会。”
睡眠被惊扰,她起来时的心情不怎么好。但抚摸少女那头毛茸茸、软耸耸的头发却让她获得了另类满足。
没记错的话,这头灰发一开始是有点干枯焦燥的,充分彰显出主人到底多缺营养。
但现在它们变软了太多,摸起来真的很像小动物的柔软皮毛。
夏依冰忍不住又摸了两把,还手贱捞起少女前面的小麻花辫,稍微用力的揪了一下。
希茨菲尔正在看脓水挥发,被揪一下思绪打断,开始歪着头看她,嘴唇也刻板的抿了起来。
“不好意思。”夏依冰立刻道歉,“手感太好了……自然法球的效果不错。”
希茨菲尔瞪了她一眼,踩上靴子直接出门。
夏依冰自然不会一个人留下,握紧随身的小包和那杆乌尔步枪紧紧跟上。
走廊里,希茨菲尔听到后面传来的急促脚步,开始想自己是不是对夏有些太纵容了。
她确实不懂怎么开启和对待一段感情,但她隐约能察觉到,两个人想长久在一起,其中肯定要有人退让。
夏的性格太强势,这是根据她的凄惨童年和工作经历持续养成的,不好改,也不可能改。
她不可能要求一个还需要坐镇安全局局长职务的人为了单纯的爱情去下沉姿态,去降低身段。
而她自己呢?
她其实也没有外表看起来的那么“柔软”。
她心里清楚,自己算是那种固执的人。否则她上辈子不可能在被孤立的环境里坚持长大,她的苦闷没有对任何人说,但她知道她对那些人有积累的不满。
她有她的骄傲,她不屑于让旁人看清她脆弱的一面。
这么想,她骨子里也是个强势的人了。这样两个性格强势、也很聪明的人凑到一起……她觉得怎么说都该是自己退让。
在那些比较关键,比较重要的案子里,我表现的已经够强势,够突出了。我不能一味将我的光芒放的太盛,那就需要在其他方面——最好是在生活中,显得“拙劣”一点。
希茨菲尔是这么认为的。
她一直在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自己和女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乐意装装傻,在女人想索取的时候也会忍不住半推半就……
但她确实是个新手。
没有经验,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有没有问题。有时担忧轻贱了自己,又害怕那份爱恋会逐渐变质,变成一种更偏向于是浮于表面的、依托欲望存在的东西。
那种将身心彻底交付给一个人的甜蜜她是由衷感受过了,但相对的,甜蜜背后的患得患失更让人不安。
自从确定关系后她就一直在被这种不安缠绕,有时候甚至会产生错觉……感觉思维反应都变得迟钝,没有确认关系前那么灵了。
眼看着就要来到楼道入口,希茨菲尔突然停步。
“艾苏恩?”
夏依冰差点撞上去,她凑到旁边盯着少女的侧脸:“怎么了?还在生气?”
她读不懂希茨菲尔在纠结什么,可她也有自己的不安。
她已经只剩下这一个依靠了。
太在乎,反馈到行动上反而显得用力过猛。她不禁开始反思起自己这段时间的行径,打算在少女发难前就主动认错。
“我……”
希茨菲尔语气结巴。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她不是那种拎不清轻重的人,现在的事态算是紧急,这些东西不该现在说的。
但她就是忍不住。
“我……问你。”她被局势督促着快速开口,“如果我也想摸你的脚……你……给我摸吗?”
这是什么问题(我到底在胡说什么)?
两人同时愣了一下。
夏依冰微微张嘴,脸有些红。
希茨菲尔则连耳朵都红透了,已经别过脑袋不敢看她。
她不想这么问的。
这个问题拓展一下,应该是“能否尊重我的付出,是否能理解我的心意”。
但她思绪跳的太快了……中间想到故意伸脚给对方摸,鬼使神差就这么说了!
“艾苏恩……你……你喜欢这样的吗?”
夏依冰没见过这种场面,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
“这个……我当然……嗯,我的意思是如果是你的话——”
“我很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