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仔细看,这剧情开头还挺不一般。大致是女主重伤又身中剧毒,连喝下药汁的力气都没有,男主就主动含着药汁,用接吻的方式给她进渡,还很注意的用舌尖去压着对方的舌头,防止舌头卷起来堵住食道。
‘要知道……人类对接吻的需求是铭刻在血肉和骨髓里的。’她默默读着作者的旁白,‘最古老的接吻其实源于母体和幼体之间,源于前者对后者进行食物的交渡……’
这个说法很有意思。
不是浪漫不浪漫的问题,也不是富含哲理的问题,而是让她想起了晚上那顿饭。
我当时怎么就没想起来用这种方式给她喂奶?
夏依冰稍微放下书,抬眼盯着希茨菲尔。
这个角度,她只能依稀从左后方看到少女的侧脸。
希茨菲尔完全没注意到她在打量,写完一长段内容后抬手在鬓角上擦了把汗。
有些累……不得不说在注射过混入艾尔温血液的“特效药”后,她比以前更容易进入那种疲乏的状态。
她觉得这是好事。
因为“不惧疲劳”是一种假象,那是左眼在欺骗、透支她的生命能量。
如果她想活的久一点,那她就不能老是依靠透支生命力争取的福利。
第二天。
天刚亮的时候西绪斯就来了。
夏依冰醒来的时候希茨菲尔已经换好了衣服。那是一件裙摆稍微往外泡,收腰极紧的黑色长裙。
它甚至是长袖的——那种里面叠了好几层白色花边,从手肘前段开始稍微呈喇叭状往外蓬松的样式。
夏依冰看的直咧嘴,这个天气……希茨菲尔是真不嫌热。
她不是唯一这么感觉的人,坐上车的时候连西绪斯都吓了一跳。
“你……你不怕热吗?”
杂毛萝莉惊讶的上下打量希茨菲尔,然后转向夏依冰:“你们家里没有礼裙?”
“有。”夏依冰抬起一只手摆了一下,“可她不穿。”
“我不喜欢那种裸露太多的裙子。”希茨菲尔皱眉。
“那裤子呢?那种宽大的长裤也蛮舒服的……”
“你是想让我男装去见女王陛下?”
西绪斯不说话了。
贵族女人那么穿倒还说得过去……但希茨菲尔没有官职也没有爵位,一个平民少女,那样确实太过失礼。
希茨菲尔确实也有自己的想法。
她不是不喜欢裤子,实际上她有很多次机会选裤子穿。
但是每次她想这么选的时候,她都会想起刚刚在这个世界苏醒,身处弗洛街12号时所接受的那些礼仪教导。
……所以每次她还是选了裙子。
而且裙子也不至于特别热嘛……别看这裙子挺厚重的,实际上因为裙摆过长,连脚踝都看不清楚,她很大胆的没穿袜子,裙摆下的两条腿直接光着。
这样,只要稍微有一丁点风,那些气流都会在经过的时候自发钻进裙摆在里头兜风,那种凉飕飕的感觉可谓相当舒爽。
一点都不差的好吧?
她才不傻!
第八章 弗里克的信
再次见到艾尔温,希茨菲尔依然要被那副光景震慑。
这是在王宫花园,几乎挨着上庭殿,艾尔温在这里给自己搞了个小花圃,有事没事就喜欢到这里来,据普丝昂丝说里面还种了不少珍惜草药。
她们被带进来的时候,一袭白裙的女王正坐在亭子里享用早餐。
那是一件介于袍子和裙子之间的服饰,它看起来太过于干净,在葱葱郁郁的花圃里白的耀眼,白的发光……尤其当艾尔温转身露出喜悦笑脸的时候,那飘扬的白发,那双可以用葱翠欲滴来形容的眼睛,落在她们眼里,那个效果……完全不亚于经历了一场心灵净化般的洗礼。
尤其是西绪斯和两名女性侍卫,她们都没意识到什么情况,身体已经自然而然对艾尔温跪拜下去。
“艾苏恩来啦!”艾尔温欢快的跳出亭子,袍裙下露出一只草鞋,五只晶莹的脚趾很是兴奋的舒展开来。
“陛下!”西绪斯站起来,看到她这样微微皱眉,“还请庄重一点……您今天怎么没戴王冠?”
“啊~那东西一股铁锈味儿,还重,我上次就跟你说了,我不喜欢戴那玩意……”
“胡闹!那可是两朝王权的象征!”
“可是真的不舒服嘛~”
连撒娇都这么自然……
希茨菲尔全程旁观这两人互动,越是观察就越是感慨。
有些话,有些动作,不同人的做出来或者说出来那真是效果完全不同。
艾尔温的撒娇不带任何刻意和做作——她就是单纯在任性,这种特殊的情绪表达配上她的地位和外貌,连并非目标的希茨菲尔都有些招架不住,西绪斯自然迅速败下阵来。
“今天不需要上朝,那就算了。”杂毛萝莉硬着头皮服软,“但是下次……陛下要知道自己身份代表着什么……”
但艾尔温完全不吃这套,在她说话的时候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朵小黄花,抬手就插在西绪斯头上。
“……(#^ω^)”西绪斯笑容开始变得越发灿烂。
“咳咳!”艾尔温感受到危险,拍拍手,摆出一副严肃表情,“那就让我们进入正题吧……伊玛尔,希茨菲尔,你们跟我进来。”
“是,陛下。”
几个人一起回到亭子里坐下,艾尔温什么都没说,从自己那边捡起一张本就摆在那的信封:“你们可以先看看这个。”
希茨菲尔和夏依冰互相看看,最终由后者接过信封。
它很脏。
本身就是土黄的牛皮纸底色了,表面上还沾染了大量灰黑色、橙黄色……以及类似血迹的红黑色痕迹。连用来封装的火漆都掉了一半,可想而知它在路上遭受了多少磨难。
“这是加急战报,从翁塞因来的。”艾尔温下一句话让她们勃然色变,“写信的人你们应该很熟悉了,黄金骑士弗里克……他呼吁往翁塞因增派援军。”
这——
希茨菲尔心里一紧。
萨拉当前的王国局势比较微妙。
一方面,它几乎没有外敌威胁。文明世界里萨拉就是最大的国家,如果将萨拉的体量用数字量化比作10,那周边所有国家加起来的力量可能还达不到8。
差距太大了。这不光是国土面积的差距,最重要的是生产力和人口的差距。
像火龙联盟塔里尼昂,那边总人口加起来还不超过800万。南辛泽海峡对岸的热带之国歌利,总人口加起来只有350万。
而萨拉一座大城市就有将近百万人口,中间的差距不可估量。
造成这一点的核心原因,除了生产力和科技之外,械阳石刻功不可没。
正是因为萨拉能不断出产这种“圣石板”的仿制品,管辖的大多城镇才能确保基本稳定。不至于说每到永夜就群魔乱舞,民众只能求命运垂青,将摆脱邪祟侵袭的希望交给运气。
所以萨拉的军队从一开始就不是为和同类征战而创建的,它最精锐的三个军团,其存在意义都是为了消灭邪祟。
但另一方面,这并不代表……只有这一项任务的防务系统会很轻松。
看上去只是防务邪祟而已——不是吗?有圣石板的庇护,偶尔零星冒出来的凶案、邪案,这些东西交给秘密警察就足够了。
实在不行还有图书馆,还有树人族。除非是有灭城之祸被提前发现,否则实在没什么必要动用军队。
但希茨菲尔知道现实并非如此,翁塞因就是最好的例子。
翁塞因城是一座战争要塞。它堵死了从西北平原进入布罗峡谷的唯一豁口。每年都会有成千上万人在那里抵御虫潮死战不退。
更不要说……这还仅仅是披露出来的呢。
镇守在翁塞因的部队并非三大军团的任何一部,严格来说那是一支杂牌军——抽调各地精锐轮流进入要塞换防,三年期满方可由后人顶替,萨拉就是用这种方式一直维持着每个教区的精英战力。
那还有没披露的呢?
那些换防下来的、经历过鲜血洗礼精锐部队,其中有些可能是被补充到三大军团里去了。
但类似翁塞因这样的地方萨拉肯定不止一处……剩下来的人都去了哪?
希茨菲尔不知道。
她也不太想知道这些秘密。
“……他说最近的蠕虫平原不太对劲。”夏依冰已经看完了信,把信纸交给希茨菲尔,“陛下怎么想?真要增兵?”
希茨菲尔趁机快速把信的内容阅读了一遍。
弗里克为什么被调到蠕虫平原她大致能猜到。
因为他一年前还在黑木当教区骑士团团长,后续调令是去维恩中央教区。一般来说这属于高升,短时间内不会变动。
但他却快速又被调走,目的地还是翁塞因这种地方。
这就是惩戒。
他肯定是得罪了某个大人物,被派去那里将功赎罪。
从信的内容看,弗里克一直活跃在战争的最前线。
他并不是在要塞里镇守,而是主动要求被编入“红土巡逻队”,每天深入平原内地,有些时候甚至要专门找那种巨大的巢穴洞窟,深入其中探查虫巢的动向。
这是极其关键的任务,因为只有对虫潮有所准备,提前知道虫潮的规模,他们才有更大的把握能守下来,才能把伤亡数字降到最低。
而在最近一次探查里,他发现下一波虫潮会格外猛烈。
翁塞因要塞在半个月前刚刚完成一波换防,此刻镇守的部队里有超过三分之二都是新兵蛋子,他担忧就算守住这波虫潮要塞守军也会死伤惨重,特地写信阐明情况,最好能给要塞增派援兵。
“这封信一开始不是给我的。”艾尔温一抬下巴。
“我是从达肯大主教那里拿到的它,他对这件事也有些举棋不定,想要参考我的意见。”
“而我……我已经签署调令,分派了一支飞艇部队去协助翁塞因的防御。”
“今天招你们来就是想问问……你们愿不愿意也跟过去,就当是疗养,度个长假?”
第九章 颠倒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