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而她自己则利用这三天时间带着李昂和科内瑞尔家谈判,那些人一开始听到她要运输这么多士兵的时候是很高兴的,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不亚于一次超级广告。但夏依冰随后表示军队开拔的消息需要在开头保密,那边谈判的代表就垮下了脸,表示“噢……那可能需要支付一些额外的费用”等等等等。
这愿望最终没能实现,夏依冰威胁要退还两张贵宾卡。这些人意识到如果他们拒绝这次“当冤大头的机会”那不但无法达成预期中交好她们的目的反而还有可能得罪她们。所以他们最终不得不屈服、答应她提出的一切条件。表示他们会尽快将飞空艇准备好,这大概需要耗费三天时间。
夏依冰对谈判桌上的黑发年轻人印象深刻,别看他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但说话有条理,敢于斥责她的要求,这对一名怎么看也不到20岁的青年来说是很难得的。
“那是我的表弟布兰德。”李昂在散会后跟她汇报,“我和他们关系不好,但布兰德愿意偷偷答应我的宴会邀请。”
那就是内奸了。
夏依冰扬眉,这个事情如果科内瑞尔较真的话,甚至可以举报李昂在原生家庭里扶持代理人,认为他嘴上说和家里切割关系,实际上还盯着财产分配。
警告他处理好这些事,不要翻车。另外又打听了他现在的木人身躯能不能和巴莉乌有结果,夏依冰在李昂慌乱的解释中离开,嘴角一直在疯狂上翘。
她发现真的是不同了。
真的,有些想法和情绪是只有在有了孩子之后才能体会到的。尽管那个孩子按照希茨菲尔的说法“距离生下来至少还有十年要等”,但有就是有,1和0的区别是很大的,夏依冰没法不去在意。
所以她发现自己在生活中开始下意识的关心那些认识的人,关心他们是否结婚,是否有生育,如果有则祝贺他们,如果没有则催促他们。
“她最近遇到什么事了?”
扎菲拉刚刚也经历过这番洗礼,上楼的时候看到李昂站在楼梯口发愣,立刻意识到这位也是受害者,遂朝他发问。
李昂摇头,这他哪知道。
诚然大家都是同行,有些事情旁人不一定看不出来但一定瞒不过他们的眼睛。但他们最多看出那两个人关系不同寻常,这背后的真相是无论如何也猜不到的。
所以……确定黄金1天,征集500名白银3天,筹备飞空艇和装备物资加起来4天,他们最终选择在第8天动身,正式开赴西辛那教区。
“真难得不是吗。”
飞艇升空的时候,夏依冰坐在寝室床上看向窗外,眼神不由自主飘到坐在对面的“妻子”身上。
希茨菲尔的打扮已经正常起来了。外出时不再一身黑。虽然她还是习惯性穿着黑裙子戴黑帽子,但从裸露出的脚踝来看,她今天难得选了白色厚裤袜。这让夏依冰想起了她们刚刚相遇的时候。
“难得什么?”希茨菲尔也在看风景,闻言不由抬头看她。
“难得我们同在一座城市,但却有足足这么多天时间没在一起。”夏依冰看着她轻声说道。
好像还真是。
希茨菲尔回忆了一下,确定自从第一天自己被在街口放下之后,她们直到今天才再次会面。
确实难得,这种各自都有事情要忙,好不容易把第一阶段的任务完成,终于又能在一起相聚的感觉体验起来相当好。
因为是在维恩这样的地方,也不需要担心对方出事。自己可以全心全意的忙于手头工作,既实践了能力又顾及了感情,也许这就是俗话说的小别胜新婚吧。
等等,我到底在想什么古怪的东西……
希茨菲尔已经20岁了,即使在地球文化里也是大姑娘了。她不再像最开始那么容易脸红,但刚才升起的那些念头还是让她感到羞涩。
“那份档案呢。”她决定岔开话题来化解尴尬,“这些天我光顾着请教黛瑞尔了……居然完全忘了它们。”
“这里。”女人拿过旁边的公文包,取出档案袋给她,同时调笑道:“如果我感觉没错的话,你好像有什么念头在回避我。”
“……没有。”
“真的没有吗。”
“真的没有!”
“那我就相信我的天使好了。”
呼~
希茨菲尔松了口气。
错觉吗,夏好像比过去更难应付了。
虽然手里拿着资料,但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希茨菲尔想的却是夏依冰身上的细微变化。
好像每个认识艾苏恩-希茨菲尔的人都称赞过她善解人意,这其实是因为她既有对细节的观察力又有能体谅他人的内心。所以她当然是能察觉到的,枕边人对自己的感情发生了变化。
但是这个变化具体是什么她又说不出来,毕竟她对这方面的认识堪称一知半解,只是本能觉得女人带来的压迫感更强烈了。
如果血晶乌鸦这时候在旁边观察而不是躺在首饰盒里睡觉的话,它一定能看得出来,这是感情关系中有人想要逆袭上位了。
听起来可能有些别扭,因为外在表现上夏依冰通常占据主导地位,她本就是上位,自然谈不上逆袭。
但血晶乌鸦是什么级别的老手?她早就看出来这两人到底谁更依赖现在的关系,也懂得“谁的感情更深刻就是谁吃亏”的道理。正所谓先服软的一方会失去主动权,既然夏莎-伊玛尔更加在意,那在这段关系中她就是不折不扣的弱势地位。
也就是小艾妮这种蠢蛋不知道利用优势了,换个女人被这样热烈追求,各种刁难、条件,夏莎-伊玛尔是一个也没法拒绝掉的。
从这方面看,也许血晶乌鸦偶尔也会嫉妒女人。她们互相看不顺眼就更加说得通了。
闲话不提,希茨菲尔已经开始沉浸到资料当中,又详细又快速的把所有内容都过了一遍。
看完后她停下动作,身体僵硬目光发直,很明显是沉浸在思绪中,完全没注意女人在对面肆无忌惮的对着她打量。
当然,就算她注意到也不会抗议就是。
心里已经有觉悟了,现在甚至连孩子都有了。那么有些事就不可以再因羞涩而抗拒了,希茨菲尔认为这也应该是自己的义务。
“感觉怎么样?”
足足等了十几分钟,直到飞空艇已经攀升到几千米的高空,舱室震动越发平缓,夏依冰才出声唤醒少女。
“信息很多。”希茨菲尔点评了一句,随后问道:“关于那个‘1739’的数字,你问尤西里安女士了吗?”
“第一时间就问了。”
“她怎么说?”
“她不认为那是时间年份。”
“啊?不是吗?”
希茨菲尔也是好久没有露出这种惊讶神色了,因为在她想来,1739怎么看都是年代数字,代表着1739年发生了一些非常值得关注的事,这些信息将是重要线索。
但是血晶乌鸦居然认为这不是年代数字?
“她认真的吗?”
“我看得出来,她从来没有那么认真过。”
“她给出解答了吗。”
然后夏依冰就把当时和血晶乌鸦的谈话内容复述了遍。
“她说如果1739是年份数字的话,那1739年发生的事情就太靠前了。她还说她和艾门-哈温认识的时候是1774年,1739的事发生在1774年还要往前数35年。她说她不认为那个时候的东西能留到今天还产生影响,1739不可能是代表时间。”
“只是不一定代表年份数字吧。”希茨菲尔皱眉,“也许是17分39秒这样的时间数据……”
“这个我们也讨论过,可能性是比较低的。”
希茨菲尔本想反驳,但转念一想,夏依冰的分析更合理些。
因为这个时期的纳米亚是没有数字钟表的。
萨拉已经是最先进的土地了,萨拉都没有,其他地方更不会有。
人们平时认知里的钟表就是圆盘+三针的款式,所以他们对“多少秒”是缺少敏感度的,一个人可能会记得多少小时多少分发生了什么,但只要不是数字钟表直接把秒数显示出来,让他们记忆确切的秒数是强人所难。
所以确实可能性较低。
那1739难道真的不是时间数据吗?
不是时间……还能是什么呢?
米数?长宽?
快速排除一系列可能,希茨菲尔抬头:“……总不能是,门牌号吧?”
门牌号的推测也是挺荒唐的,因为门牌号是从街头到结尾,只有一条街足够长,它的尾数门牌号才可能突破1000。
据她了解,她好像只在维恩见过突破1000的门牌号。马尼翁那种小城市,1739会是门牌号吗?
“尤西里安的说法是,这也许和古代流传下来的细菌魔怪有关。”
“细菌魔怪,是指拟形魔吗?”
“啊……她说拟形魔只是人类被那种细菌感染后侥幸未死突变出来的新形态,在拟形魔之前还有一个原生病毒——也就是我们在塔里尼昂遇到的东西。”
深埋在地底的远古病毒吗。
希茨菲尔想起来了,但她把这个要素拿到案情里对照,感觉这个观点有待商榷。
如果真是病毒的话,被牵连的人数就不会只是203了。
虽然她还没有被科普过那种病毒的传播能力,但想一想吧,那可能是能让械阳女神在人类时期感到头疼的东西,她在课堂上问血晶乌鸦对方都一副忌讳莫深的样子,它的威力无需质疑。
要真是远古病毒泄露出世了,她估计也不用长,就这等待的8天已经足够西辛那教区变成死域。
“她的依据是什么。”希茨菲尔问。
“是‘西辛那’。”夏依冰回答。
“她之前说过,‘西辛那’是一座在古瑟兰时期就存在的城市,它的历史非常古老,而且几次那种病毒怪物入侵登录都有波及西辛那。”
“她认为西辛那的土层下掩埋有当时灾难留下的痕迹?那这只是单方面的臆测吧?”
毕竟西辛那现在和马尼翁算两座城市,虽然同属西辛那教区,但事发地点怎么看也隔太远了。
如果是这个原因,就算她把病毒的危害降低降低再降低,那也不可能只有马尼翁出这种事情,西辛那不是应该出的更多?
想了想,希茨菲尔决定暂时把视线从“1739”上挪开,关注起另一个被多次提及的单词——“永多尔”。
永多尔,这个读音确实像人名。但也不排除这是地名,或者某种古代语言中的词汇发音。
再次回忆了一下,她确定别说在西辛那了,萨拉各地区似乎都没有这个读音的人名地名。
那这个线索也断了。
抖了抖手中的这沓文件,希茨菲尔突然发现她下意识的轻视夜莺了。
总觉得这些人调查的不全面,还得靠这边进一步分析。但事实就是这份报告已经罗列的很详尽了,夜莺查不出来的东西她们现在也猜测不到。
最起码坐在这里是猜不到的,看来想要推进案情得等到地方之后再做谋算。
打了个哈欠,希茨菲尔打算先睡一会。
胎儿的存在需要她提供营养维持,她确实在行动力上不怎么受影响,但体力和精力是比从前差了。
本打算支开女人让她去吃饭的,但夏依冰坚持要守在床边,希茨菲尔只能由着她,躺在床上看着她把窗帘拉上,坐在她面前继续陪她说话。
“艾尔温给了10个名额,但最终我只挑选了6个。”
“其中两个是老熟人,卡加纳-弗里克和他的助手咖洛……这两个人不用多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