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夏不希望我参与进来。
我连超凡者真正的门槛都没跨进去,如果被凶手盯上确实难办。
希茨菲尔不由又想起了夏依冰在最后叮嘱她做骚灵练习。
所谓练习,就是尽力控制自己的意念,努力让它能对现实里的物件造成影响。
初学者可以从最简单的沙砾和纸张开始,练习过程就是用骚灵移动它们。
这不是念力——哪怕能做到现灵也和念力无关,能影响到外物只是灵的部分体现。
但希茨菲尔自己清楚,短时间内她根本不可能做到。
到现在,她其实也对自己的情况有所了解。她认为她之所以无法像正常的超凡者那样操控灵念,和她过度孱弱的精神状况有密切关系。
她大量的精神体力都喂给不眠症,喂给左眼了。
小松鼠级别的灵,能骚动的起来才是见鬼。
“13秒……”
她趴在栏杆上盯着流动的河水。
“13秒……13个被诅咒缠上的人……”
“欧妮雅-福兰德被判处13年刑期,这些数字相同是巧合吗?”
毫无头绪。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找到费迪南德把事情说开——就直接了当的问他得了。
第三十一章 毒信
遛弯一圈,归程她是快步走回来的。
这其实是健康卡片的建议——那张卡片并不是简单的记述状况,而是给她的日常精神、睡眠、进食、排泄、运动状况分别打分,用不同阶段的分数做对比来找出问题。
理论上,健康卡片建议她慢跑。但很遗憾长夏并没有运动背心之类的东西。
如非必要希茨菲尔是绝对不想体验那种扯动感的,所以她选择走路,走快一点。
回到家,倒了一大杯水灌下去。她趁着运动状态还在记录了心跳和一些状态,化作数字写在小本子上。
如此,这周的健康卡片就差不多都做完了。
露出一个有些成就感的笑容,希茨菲尔把本子翻到前面几页,想要拿之前的健康卡片对比数据。
她一共就制作了两张卡片,一张是高强度学习那一周的,一张是作息稳定后,也就是上一周的。
不出意外的话,第二张卡的数据会比第一张好看的多。
这就是她的常态数据。
只要确认,她从此就可以以这个数据为基础,去对比以后的卡片,来时刻注意健康情况。
翻到第一张卡片所在的页码,希茨菲尔看着看着,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情况,和她想的有些出入。
在她的预计里——甚至在西绪斯那只杂毛萝莉的预计里,第一张卡的数据会更加糟糕。
不,应该说会糟糕的多。
但现在的对比结果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第一张卡的一些数据是要更低,但低的非常有限,根本没有被第二张卡拉开差距。
这意思是……刻苦背书的那一周也算我的正常状态?
希茨菲尔有些懵了。
她没理解这是为什么。
“铃——”
电铃响了。
两长一短的响,这是影狮才知道的叫门暗号。
走过去开门,希茨菲尔微微愣了下。
因为门外这个人她并不熟。
见倒是见过,就是当初在内部审务司遇到的另一名女性探员,塔里克。
又高又瘦胸还平,皮肤很白嘴很薄,戴着眼镜,天生一副刻薄相貌。
“我是来给你送信的。”
塔里克笑眯眯的盯着希茨菲尔。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这副笑容让希茨菲尔觉得好像看到了一只长着巨大泡眼的黑色蜻蜓。
忍着不爽把人放进来,倒了两杯水,刚坐下就听到塔里克直白的抱怨。
“就只有水?”
高瘦女人翘着二郎腿,拿起杯子打量一眼。
“我更喜欢喝咖啡,你根本不会招待人嘛~”
“信呢?”希茨菲尔按住不耐烦质问她。
别说塔里克如此粗俗无礼,就光凭她和夏依冰是工作上的竞争对手,希茨菲尔就不想给她好脸色看。
“在这里……”塔里克从内袋里掏出一张雪白信封。
希茨菲尔伸手去拿,但被她躲过。
“你现在是在帮夏莎调查线索吧?”塔里克突然把脸凑了上来。
“但是她好像不怎么领情,一直在排斥你参与进来。”
“这不关你的事!”希茨菲尔皱眉看她,“你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查过你的一些资料,知道你在黑木是当侦探的。”
塔里克坐回去,轻咳一声。
“你有能力参与到这个案子里来,而且你的想法非常灵活,在方向上给了我们不少启发……”
“‘你们’?”
“是的,我们新第十小队。”
“我还是没懂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塔里克笑的越发张扬肆意。
“通过你的‘提示’,我们基本锁定了可能的凶手,而且在调查诅咒脉络上有了重大突破。”
“那么是怎样的突破呢。”
“你是想转告给夏莎吧?没用的,报告今天早上就交上去了,我根本不害怕你偷偷告密。”
希茨菲尔这下算是看明白了。
合着送信只是附带的。
塔里克的真实目的是过来恶心自己。
哦,也不能说是恶心她吧。毕竟她和这边没有仇怨,而且话语里从未否认她的价值。
她是想恶心夏,让夏后悔没有重视这边的作用。
果不其然,接下来塔里克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东西,全都是第十小队的调查成果。
希茨菲尔总结了一下,主要有两点。
①:他们正式将诺萨-费迪南德列为怀疑目标。
②:他们找出了诅咒初次释放的方式。那是包厢内部的电子计分板(非常老式的那种),它在画面闪烁的频段中间安插了那张球票的图像,同时在每一张球票的图像下面还会特别安插一副黑白画面。这些东西有重大嫌疑。
因为那个屏幕是正对着伊戈尔伯爵的。
大概率是先用这种方式感染了伯爵,再用伯爵的鲜血彻底触发诅咒,让它能缠上其他12个人。
平心而论,这确实是重大突破。
要说对塔里克描述的“黑白画面”不好奇那是说谎。
但希茨菲尔实在是不想拉下脸对塔里克提出请求,她决定暂时忽略这件事,等过几天让伊森他们拿给她看。
塔里克吹嘘半天,发现对面的灰发少女纹丝不动。
甚至还要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她。
“拿去吧。”
她顿时觉得很没意思,抬手将信封丢到对面。
一个小女孩而已,自己跟她吹嘘真是太过幼稚……
“这是……维尔福局长给我的信?”
希茨菲尔看了眼信封署名,脸上表情有些惊讶。
她是真没想到,维尔福居然会给她写信。
为什么?
除了那次偷听,维尔福跟她并无任何交集。
从他离开的态度看他也没发现那时她是醒着的——他当时甚至不认识她,称呼她为“一个女孩”!
“我怎么知道。”
塔里克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
“也许是你挖苦拉伦斯家的事情闹大了,请你过去赔礼道歉。”
“你好像很希望我和夏倒霉,塔里克探员。”
希茨菲尔一边反向嘲讽她一边拆信。
“我从不掩饰这种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