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希茨菲尔接过来掂量一下,感觉不重,里面还一直在发出某些器物碰撞的动静。
“这是什么?”她有些茫然,“我能拆吗?”
“不不不——”律希尔本来一脸坏笑的,一听这话大惊失色,“别——要拆可以,你回卧室拆去……总之别在这地方,呃……我怕你会忍不住杀害我的……”
你挺有自知之明呵?
她这么讲,希茨菲尔大概就知道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了。
大概率是一些不正经的,方便某些娱乐的道具。
但是……
她目光转向杂毛萝莉,似乎在说你居然也跟她一起胡闹?
“那是德莱耶芒的恶趣味,别用那种眼光看我!”
西绪斯冷哼一声。
“至于我的礼物——”
她迅速转变语气和态度,朝着门口侧边让开道来。
“如您所见,我不觉得这时候来访是好主意。”
我的……天……?
希茨菲尔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虽然夜色昏暗,乌云连月光也遮掩住,叫她看不清楚门外那个模糊的人影……她的轮廓。
但是能让西绪斯这个小坏种如此恭谨的人物,又是那样的身形和身高,她算来算去也只能列出那么一个。
“这……陛下?”
“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跨步进来,艾尔温掀开斗篷兜帽。
刹那间,希茨菲尔有一种错觉,即随着她的动作——她将她的容颜,她的白发,她的翠绿眼眸暴露出来,这个客厅乃至整个维恩的夜都瞬间变了一种调子。
大概是,就像滤镜,之前的调子多多少少还有点冷,但在这个人露面以后,那种春天的感觉才真正降临。
她才意识到是春天了。
这一口气多了三张嘴,希茨菲尔赶忙跑回去,再吃力的把石锅端上炉子。
“这是在做饭吗?”
身后传来好奇的询问,少女回头又吓一跳——艾尔温、艾尔温怎么跑到厨房里来了?
年轻的女王,她已经把斗篷脱了,此时身穿一件纯白色,到处都镶嵌有珍珠的长裙,正弯腰凑过来打量锅灶,颇有些想亲自动手试试的意思。
希茨菲尔回头去看西绪斯。
西绪斯对她用力点头。
这是要她顺着来了……
希茨菲尔不知道这些人想搞什么,她只能尽量放轻松,给艾尔温介绍这些工具的用法。
“这是铲子。”
“喔这就是铲子呀……”
“这是锅。”
“是……更大的铲子的意思?我看它们长的好像有一些像……”
希茨菲尔一巴掌拍在脸上。
她的伪装差不多到极限了。
“不是嘛……”
艾尔温双手捏着裙摆,脸红红的,看着很是不好意思。
“我还以为大的是给非人用的……比如那些马匹,还有耕牛……”
“艾苏恩!”
夏依冰又跑过来了。
“你知道树人为什么醉的快……这个白头发的女的是谁?”
算了。
希茨菲尔深呼吸,努力重新放平心态。
反正一个宝宝也是带,两个宝宝也是带。
比起照顾喝醉的混蛋们,一个清醒的艾尔温已经是好消息了。
她这么想,纠结顿时消退许多,开始认真给女王陛下介绍厨房,甚至还手把手教她怎么炒菜。
夏依冰看的满脸狐疑。
她总觉得希茨菲尔撇开自己和别的女人这么亲密是不对的,但她偏偏不怎么生气,就好像她潜意识里知道——怎么也不该在这个白毛少女面前表达太多情绪。
希茨菲尔则第一次庆幸她喝醉了。
没记错的话,夏的占有欲很强,她多次表露出对陛下的嫉妒。
嗯,但愿她清醒后能把这事忘掉,不然解释起来也很麻烦……
抹了把汗,希茨菲尔又看到艾尔温跑到客厅里去,居然试图加入闹哄哄的酒桌战场。
更恐怖的是李昂和巴莉乌这对傻嗨夫妇直接把她认出来了!一群人在他们的带动下举杯欢呼致敬国王,哄的艾尔温非常高兴,不顾西绪斯拼命阻拦,也干进去小半杯酒。
不幸也是万幸,年轻的萨拉王是“一杯倒”体质,她对酒精的耐性甚至比不上几个树人木人,没一会就俏脸殷红身姿摇晃,不敢再去碰任何酒了。
西绪斯和希茨菲尔都松了口气。
随着后续菜肴上来,少女把医生护士拉到一边,想要问问这是什么情况。
“陛下坚持要来。”西绪斯看她的眼神非常不满,“我是想不通你这地方有什么好的!”
“确实。”希茨菲尔的认同叫她有些无气可撒。
“不过我相信陛下不是会随便贪玩的人,她过来一定有要事协商。”
“要事协商么。”
西绪斯和她一起转头,正看到白毛少女输了和黑丝局长的划拳局,嘻嘻哈哈的用果汁代酒,吨吨吨几口全部喝光。
“……”
“……”
她现在也不确定了。
艾尔温的到来彻底点燃了聚会氛围,狂欢一直持续到十一点半。
除了女王,律希尔是最快融入群众的人,然后西绪斯逐渐也被氛围同化。
当她们把手掐在腰肢上,一个套一个挽在一起,在其他人的起哄中一边唱歌一边跳踢踏舞的时候,鬼晓得被裹挟其中的希茨菲尔到底露出了什么表情。
现在彻底完事了,她差不多也和死猪一样不想动了。
但大概不行。
地上全是包装纸和碎垃圾,酒瓶子滚的到处都是。桌子上,沙发上,甚至地毯中间横五横六躺了一圈,这要是不收拾她是真看不过眼。
强行支撑起来感觉了一下,手脚腰肢还能坚持。
希茨菲尔开始做清洁。
垃圾扫成堆。
酒瓶“地雷”摆到墙根处。
残羹冷炙收起或倒掉。
餐具丢到水池加热水浸泡。
忙完从厨房出来,她愣了一下。
她看到艾尔温……她正有些吃力的拖着杂毛萝莉,想要把她摆到沙发上,给她一个舒服的睡姿。
但西绪斯大抵是在做噩梦。
她抖得厉害,嘴唇苍白一直在哆嗦,被碰到的时候还抽搐了下,双手双脚蜷成一团。
“没事了哦。”艾尔温耐心把她的头放在腿上。
“有我在呢。”
“康妮可以睡个好觉。”
她的安抚好像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无论是西绪斯、律希尔……或者是科内瑞尔夫妇、伊森、戴伦特……但凡有谁是在被噩梦惊扰,被她按一按,说一说,每个都能安神入眠。
希茨菲尔看的惊奇无比,感慨这大概就是古瑟兰的血统在发挥效用。
但很快艾尔温转头朝她看来。
“艾苏恩。”
“这个大概得你来哄。”
她说的是夏。
女人蜷缩着躺在沙发后面,怀里抱着四个酒瓶,一边说梦话一边还在嗦空瓶子,看起来颇有几分傻气。
是了。
希茨菲尔心里明了。
夏是拉塔迪亚人,可不受她的“魅惑”影响。
走过去,先把发丝垂落给女人闻香,诱使她松开酒瓶抱上来,希茨菲尔有些尴尬的去看女王。
好在艾尔温很懂事,她没说什么,帮忙把滚落的酒瓶都收走了。
两人合力把影狮头子抬到床上躺着,互相在黑暗里对视一眼,不自觉的都露出笑容。
“陛下现在能说了吗。”
希茨菲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