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的白龙姬 第91章

晓芸：“……”

见晓芸没有说话，老人说道：“其实中心区离这里也很近了，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

忒伊娜微微鞠躬道：“谢谢老人家了。”

“不用谢不用谢，反正我也正准备过去。”老人毫不在意地摆摆手，一手拄着拐杖往身后走去，“跟上吧。”

忒伊娜和晓芸两人点点头，跟了上去。

这位佝偻的老人走的非常缓慢，他犹如散步一般边走边说道：“你们叫我库克就好了，我身体不大行，走的慢了点，希望你们不要见怪啊。”

晓芸摇摇头说道：“我们俩——大小姐也是来这里游玩的，时间长短无所谓。”

知道现在她还在遵守着女仆的设定。

“那可是非常难得了。”库克叹息道：“自从10年前圣女死在人类领地夺回战后，流壁城的居民就变得极端起来，稍微对圣女有些异议的话就会遭到居民的群起而攻之，久而久之，除了商人，几乎已经没有多少其他城市的平民愿意和这座城市的人来往了。”

晓芸疑惑道：“那老人家你呢？你不反感那些对圣女议论的人吗？”

“我们老一辈的人并没有多少感觉，毕竟已经10年过去了，以前的大风大浪也经理过来了。”库克说道：

“但是年轻一点的那两代人不一样，他们至今还认为他们能在兽族横行无道的年代中活下来的主要原因是圣女的功劳，所以才会惨胜如此多的思想扭曲的居民。”

晓芸似懂非懂，“原来是这样……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没有办法又如何？他们已经彻底魔怔了。”

库克一步一步地走着，慢悠悠道：

“他们现在甚至坚信，圣女就是圣光之神派下来的救星，是人类的救赎，那狂热的模样已经完全不能成为圣光之神的信徒了——他们连圣光之神都不待见。不过这句话可不要在中心区说，要是被他们听到了保准会被扔鸡蛋的。”

晓芸嘴角抽了抽，为了信仰圣女甚至连理论上是圣女上司的圣光之神都不在乎了，这时怎么扭曲的一群信徒？

不过晓芸也没多想了解这群狂热信徒的理想爱好，她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我听说是龙族对圣女下的手？”

没想到库克嗤笑道：“都是那群圣女会的的大人编造出来的谎言而已。龙族如果真的要参与进兽族和人类的战争中的话，又何必特意去杀了圣女？而且还只杀了一个？这还不如一口吐息将人类军队灭了来的快，在军队中找到藏匿的圣女那得多麻烦？”

【不不不，龙族已经参与进去了，而且还是龙族的头子。】

晓芸心道。

“圣女会又是什么？”晓芸问道。

这时，库克沉默了一会，迟疑道：“你连圣女会都不知道吗？”

【被怀疑了！】

晓芸面不改色道：“我和我家大小姐是从邦德帝国过来的，平时也一直呆在府里，对外面的旧传闻不太感兴趣。”

库克恍然道：“原来是从邻国过来的啊，那就难怪了。”

他缓缓解释道：“圣女会是10年前圣女死亡后创建的一个教会，里面的教员嘛，你看看这座城的居民就知道了。在圣女会创建之后，他们就开始大肆宣扬是龙族杀死的圣女，并且还传言说这是圣女托梦告诉他们的。没多久，除了为数不多的几个年轻人以及像我这种老头子，整座城市绝大部分的人都成为了圣女会的一员，他们对会中扬言是龙族杀死圣女的说法坚信不疑，并且还有往外扩散的趋势。如今10年过去了，我也不知道这种说法有没有传到外面。”

说到这，库克听信了下来，微微抬头道：“到了，中心区。”

晓芸一愣，紧接着遍回过神来往前看去。

然而眼前的一切却让晓芸感到迷茫：

“这里……是中心区？”

第176章 .流壁城——漂浮的城市

穿过那片七拐八弯的胡同巷子，进入晓芸眼帘的是一个幽静的小小的幽静花园。

中间是一大片不知名的鲜花，而在那一圈圈的花圃围住的正中间是一个等人高的少女石像。

这个少女石像一副单膝跪地，左手无力垂下，而右手则紧握着一拔模样怪异的扭曲长枪拄在地上。而她的整个上半身也前倾，微微靠在长枪上，头部低垂，顺直的长发也随之铺散在两边，几乎她的脸完全挡住。

晓芸还注意到石像雕刻的铠甲已经碎裂，甚至左半肩的铠甲已经完全不见踪影，露出了里面的衬衣，一副开起来血战之最后筋疲力竭甚至战死的样子。

晓芸看着这个模样怪异的雕像，似乎想到了什么，喃喃道：“这个雕像——就是圣女？”

“啊……是啊……”库克眯着眼努力地想要抬起头，但那已经佝偻成锐角的腰已经无法让他抬起头来。

他不甘心地又试了两边，随后只能放弃，于其中带着满满的缅怀说道：“这就是圣女，在15年前就好像突然从天而降一样，带领我们人类对兽族发起了反攻，并一局拿下夺回了两大人类国家的领地，可惜啊，在夺回卡拉米帝国的那场大战中，终究是战死了。”

晓芸看着这副少女雕像，雕像的脸部被两侧的头发，不爬上花圃从额头除往里面看根本看不见这副雕像的表情，“那这个圣女到底是怎么战死的呢？”

“我怎么知道呢，毕竟即便是15年前，我的年纪也不适合去打仗了。”库克叹了口气，说道：“恐怕知道将这个雕像做出来的石匠才知道点什么吧。”

“石匠啊……”晓芸嘀咕了一阵，抬起头重新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这附近根本空无一人，一个堂堂圣女的雕像，在这个信徒遍地走的流壁城中居然没有一个人过来参拜，甚至将雕像放在这么幽静的地方，让晓芸颇为不解，“为什么流壁城的中心区人影都不见一个？”

“据说是圣女喜欢安静的地方，至于是谁传出来的已经无法考证了。”库克微微摇头，同样浏览了一眼周围，“不过，至少信徒是将这话听进去了。”

“原本流壁城的中心去是非常宽广而且人来人往的，不过自从圣女喜欢安静的说法流传出来后，居民便自发开始将中心区用一段段的泥墙围了个严严实实，以用来挡住前来膜拜的其他城市的人，但他们觉得不够，又将原本宽旷的各个巷子也东一截西一截地堵了起来，最后就形成了现在这个如同迷宫一般的布局，除了原居民带路，其他地方过来的人如果没有本地人的带路，根本无法走到中心区。”

“妈耶……”晓芸听的膛目结舌，这真的不是狂信徒吗？但是狂的方向好像有点不对？

晓芸没再问话，看了看周围后发现没什么意思，便准备转身离开，想去找制作这个雕像的石匠问问。

但晓芸在眼角余光中却看到忒伊娜仿佛魔怔了一样，双眼呆呆地看着花圃中间的雕像，从刚刚到现在一言不发。

她连忙推了推他忒伊娜的肩膀，等后者惊醒才担心道：“你没事吧？是想到了什么吗？”

“啊？嗯……”忒伊娜再次看了眼少女雕像，最终还是摇摇头，“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吗？”晓芸狐疑地看着心不在焉的少女，“如果是发现了什么的话，要记得和我说哦？”

“你是小妈妈吗？”忒伊娜哭笑不得地顶了一句，但犹豫了一会后，她还是将刚刚呆住的原因说了出来：“我只是感觉，这个雕像让我有一种奇怪的亲近感。”

晓芸愣住了，“亲近感？对这个雕像？没感觉错？”

忒伊娜先是点头，随后又摇摇头，脸色有些奇怪道：“这种感觉恍恍惚惚的，有时候感觉很亲近，但有那么几个瞬间又突然让我寒毛竖起，非常奇怪。”

“唔……”晓芸认真看了眼雕像，最终还是摇摇头，拉着忒伊娜就往回走，“算了，不管它，一个破雕像而已。”

她拉着忒伊娜来到库克身前，没等她开口，库克便早有预料一样抢先说道：“你是想让我带你去找石匠是吧？”

“嗯。”晓芸点点头，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金币塞到了库克的手中，“可以请你当一回我们的导游吗？”

库克揣摩着手中的金币，笑道：“导游吗？好说法，只要不介意我这个老头子走得慢的话，那我就当一回导游吧，我在这座城市中也算是土生土长的了，有什么想要问的你也可以尽管问我，只要我能答得上来的我都能解答。”

说着，他从破旧的袖子里掏出一截布片，将那枚金币小心翼翼地包裹了起来，塞进了怀里藏好，随后才穿过身缓缓走去，“跟上来吧，石匠的话，刚好我认识。”

晓芸闻言，连忙跟了上去。

在兜兜转转终于走出了街道后，晓芸才放开了忒伊娜的手，又回归了女仆的‘人设’，尽职尽责地陪在忒伊娜身边，那一脸乖宝宝的模样让忒伊娜不由得白了她一眼。

出到街上后，不用等晓芸开口，库克便开始介绍起了这座城市，

“流壁城是个非常特殊的城市，它周围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城墙，而是由一直喷涌而出的留下将整个城市围了起来，看起来也确实是这样子，但其实里面大有玄机。”

说着，她手中的拐杖‘咚咚’地敲了两下地面，问道：“你知道我们脚下的‘地面’是什么吗？”

晓芸也有样学样地用脚DUANG、DUANG地踢了两下地面，地上传来的硬实质感让晓芸不再怀疑地答道：“是石板。”

“没错，是石板。”库克点点头，随后话音一转又问道：“那么，如果我说，整个偌大的流壁城下面就是一整块庞大的石板呢？”

晓芸：“！！！”

库克没有回头，但仿佛也知道自己身后那个调皮的小女仆现在的脸色，他笑呵呵道：

“整个流壁城就是一大块完整的漂浮在流沙上的石板，这就是你们走路的时候感觉脚下会有些晃荡的原因。”

晓芸当场明白了过来，“我知道了！也就是说，那两根铁索桥其实是固定整个流壁城位置的锚点？”

第177章 .神迹？

“两根？”库克咂咂嘴摇头道：“流壁城一共有东南西北四个出入口，所以，整个流壁城是由四个方位的铁索桥作为锚点将整个板上城市固定在这个巨型流沙坑的中间，让其不会因为不断喷涌的流沙偏移。”

晓芸听的双眼发光，“这才是我想要的异世界城市嘛！不过，喷涌流沙的话，这是为了固定流壁城不被喷飞出去还是为了不让城市沉下去呢？”

“不知道，流壁城距今已经建立了近千年了。”库克摇摇头道：“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人尝试潜入流壁城的低下，为此还在流壁城中心凿了个洞就为了直接从中心。”说到这，库克也忍不住扯了起了一个僵硬的笑容说道：“没想到流沙从洞里喷涌而出，差点还将整个流壁城淹没了。”

晓芸听的目瞪口呆，这是什么神经病？

这和在船中间凿个洞有什么区别？不都是漏水然后往下沉吗？

“后来那个神经——咳咳，人呢？”

库克摇摇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后面的只记载了人们用石柱将中间的洞重新堵上，那人也没人提起了。”

晓芸沉默了一会，随后问道：“这件事里的城中心……是那个花园？”

“猜到了吗？”库克笑道：“是啊，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城中心一直都是那里，而故事中那根将洞口读起来的石柱，则是圣女雕像下面个凸起来的小高台。”

晓芸这才想起来，在一圈圈的花圃中间，在圣女雕像的下方是有个凸起来的圆形平台的，当时她以为这是装饰用的坐台也就没有多想，结果没想到这个居然是将洞口堵住的那根石柱暴露出来的那一小部分！

晓芸咂咂嘴，不禁感叹这个城市真是神奇，不过随后她那活络的小脑袋瓜又想到了别的地方去了，“这个流沙海，不对，流沙坑，一直都在喷吐着流沙吗？”

“是，也不算是。”库克点点头，说道：“一千年前这里原本只是一块普通的碎石地，不过后面流沙从低下喷涌而出，将整整一大块石板硬生生地顶了起来，传说是圣光之神大人抛下4跟光带，形成了4个铁索桥，将整个石板稳稳地固定在了流沙坑中间。这4根铁索既没有让流沙高高喷起，也没有让这块石板沉下去，达到了一个基础的平衡，随后人们跨国铁索桥，开始在石板上安居，最终变成了现在的流壁城。”

“圣光之神啊……”晓芸喃喃道，得益于忒伊娜和兽神所说的的神战真相，晓芸对这个人类所信仰的圣光之神并没有太大的好感：“不过，如果流沙一直喷出来的话，这里附近不是应该早就被填满了吗？”

“流沙如果只出不进的话那肯定是满了。”库克解释道：“如果你有幸渠道铁索桥的中间部分停下脚步观察的话，就会发现，除了围着整个流壁城周围的流沙是喷涌而出之外，其他地方的流沙是在往地下吸的。一边喷涌，一边吸入，这又是一个几乎完美的平衡。”

晓芸无语，这肯定脱离自然现象的范畴了吧？不过异世界嘛……这个可以有！

不过随即晓芸也好奇起来，流沙的下面到底有什么呢？居然能喷上一千年都不带停歇的？就算是魔法也撑不住这么恐怖的魔力消耗吧？

【总有一天我也想要下去一探究竟！】晓芸心中如此想着，目光暗搓搓地往中心区的方向看了一眼。

又询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土特产之类的问题后，在库克的带领下，晓芸和忒伊娜终于来到了所谓的石匠家——一个十分破旧的房子面前。

如果不是看到房子前摆着一大堆的石料，并且上方的烟囱还在冒着四四白烟，晓芸甚至以为这是不是一个废弃的房屋。

抛下一句‘暂且等候’之后，库克慢悠悠地推开门走进了房子。

忒伊娜来到晓芸身边，好奇地看着眼前的房子道：“你到这里是要问什么？”

“没什么。”晓芸耸耸肩膀，漫不经心道：“反正咱们也只是闲逛，而且你又刚好对这个雕像有种莫名其妙的亲近感，那就干脆点直接过来问清楚呗~”

忒伊娜深深地看了晓芸一眼，没再说话。

过了好久，库克才拄着拐杖从房子里走了出来，紧接着一个40来岁满脸胡茬子的大叔也从中走了出来，不过那脸上满是不耐烦，似乎心情不是太好。

他挠挠头，目光四处游荡，最终确定在了晓芸——旁边的忒伊娜身上，脸上的的不爽顿时消失。他笑眯眯地来到忒伊娜身前说道：“这是哪家的大小姐吧？怎么样？是要来定做雕像吗？”

说着，他自信满满地拍拍胸口，激起一阵灰尘，“我可以打包票！整个流壁城里要属我的手艺最好，其他人都得靠边站。”

一旁的库克啧啧摇头道：“还是那副得意的样子，奥尔丁顿，你别忘了你都多久没有接到生意了。”

奥尔丁顿一脸恼怒转头看向库克，“我只是没接生意而已！又不代表我私底下没有练手！不然你以为我这一身灰哪来的！哼！看在你今天是给我介绍生意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

站在一侧的晓芸低下头，扯了扯自己黑色的裙摆，惆怅地叹了口气。

谁让自己只能扮演个女仆呢？没有问我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