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的复仇黑童话 第113章

　　“我觉得你应该做出相应的补偿，殿下。”疯帽子在面具底下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42.雪公主的补偿条件（月票加更）

　　“补偿……”雪公主沉吟。

　　“你把我们的人抓去折磨一番，现在单单把人放了就想当无事发生过，让我学生白白挨你一顿打，说不过去吧。”疯帽子摊手。

　　爱丽丝这才反应过来，果然还是疯帽子更看得清局面，脑子也转得快。先前爱丽丝一直被雪公主压着打，脑子里想的念头只有挣脱这个困境，最多就是努力从雪公主那里守住她身为魔女的秘密。

　　但实际上疯帽子来了以后形势就已经逆转了，雪公主的性命捏在他们手里，占据优势的他们完全可以稍微额外向雪公主提点要求。

　　“成王败寇，倒也合理。”雪公主最后也接受了，“那你们想要什么补偿？”

　　“这当然得尊重受害者的意愿啦。”疯帽子笑着说道，“如果我的学生要求以牙还牙，你能接受吗，殿下？”

　　“公平，我没意见。”雪公主回答得丝毫不带犹豫。

　　“那么……”疯帽子看向爱丽丝，征询她的意见。

　　“算了，我倒也不是非得那样做。”爱丽丝想了想回道，“容我想一想……”

　　和过去卡蜜拉无端施加的恶意不同，雪公主抓她拷问归根究底还是因为过去莎弥拉的事情结下的过节，让她认定魔女阵营要对自己的国家不利。这是出于立场的对立而并非针对她个人，这种有理可循的缘由让爱丽丝心中的仇怨也打了个折扣。

　　雪公主折磨了她一顿，她倒也并非完全没有报复回去的念头，只不过这种复仇的愿望并没有这么迫切。现在这样的条件摆在眼前，她应该有更多有价值的条件可以提。

　　“想不出来我给个提案怎么样？”疯帽子突然摊开手，“放心，我了解你的需求，我亲爱的学生。”

　　听起来疯帽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爱丽丝便朝他点了点头。

　　然后，她就后悔了。

　　因为她听见疯帽子用充满愉悦的声音说道：“我这位学生她其实很喜欢美丽的少女，殿下不如就用自己的身体偿还好了！”

　　“什——”爱丽丝直接僵在了原地，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疯帽子。

　　气氛直降冰点，尴尬的沉默一下子笼罩下来。

　　“哈？”雪公主扭头瞥向爱丽丝，原本就冰冷的眼神这次凝聚出几乎化为实质的杀意，“相互捏着性命的时候提这种要求，真有你的啊，魔女，你的勇气是真的可嘉。”

　　与此同时，爱丽丝感觉到横在自己脖子前的寒冰剑投出的寒意一下子加重了几分，让她本能地打了个寒战。

　　“是他说的为什么把矛头指向我？”爱丽丝瞪大眼睛喊，然后又瞪向疯帽子，“混蛋，你在搞什么？”

　　“这不是在帮你谈条件吗？”疯帽子语气无辜地摊开手。

　　“别闹了行不行！这种时候还拿我寻乐子，你真的是想玩死我吗！？”爱丽丝大声怒斥。

　　“唉，开个玩笑而已，现在的年轻人真没有幽默感。”疯帽子抱手叹气，而且又小声嘟囔了一句，“而且万一她答应了岂不是赚到了？”

　　“等这事完了你以后走路的时候给我小心点！”爱丽丝咬牙切齿地说道。

　　她默默下定决心，下次看到疯帽子走在自己前面一定要冲过去狠狠踹他一脚。

　　“这是好不容易赶过来救自己的恩师的态度？”疯帽子不满意地摇摇头。

　　“你也知道自己是来救我的？现在是在把我往火坑里好吗？”爱丽丝反驳。

　　“你们的玩笑话说够了没有？”雪公主插话进来，那冰冷的声音瞬间就让气氛直接回降至冰点，直接停止了两人的争吵。

　　“不好意思我没有什么幽默感，理解不了玩笑，最好给我抓紧时间说正事。”雪公主强调。

　　“那好吧。”疯帽子也稍微正经了些，“那我们抓紧时间，不如先搁置这个条件的具体内容。这样，您答应我的学生，将来答应她一个要求，不能拒绝，这样总可以吧？”

　　“太笼统了，难道她要我交出整个王国我也得交？”雪公主提出意见。

　　“那加一个条件，不能损害您的权位和国家的根本利益，这样总行吧？”疯帽子说。

　　“也不能违背我的原则。”雪公主补充。

　　“这样你的要求又太笼统了，你的原则还不是自己说了算。”疯帽子摇头，“把你的附加条件一条条提出来好了。”

　　雪公主又说了一些前提，限制了爱丽丝能提的请求的内容和期限，疯帽子接受了一部分，又否决了一部分。

　　爱丽丝来回看看两人，两人显然在谈判方面都有一定造诣，雪公主很清楚这个所谓的“不能拒绝的请求”有很大的发挥空间，很容易被钻空子，而疯帽子则努力地扩展这个请求的范围。

　　最后他们终于接近达成共识，雪公主提出了最后的要求：“最后一点，不准她对我提任何涩情的要求。”

　　“你对我似乎有什么误解。”爱丽丝看向雪公主，“那是他擅自胡说跟我没关系啊。”

　　雪公主稍稍别过脸，尽量不看她。

　　“何必呢殿下，有些要求要付出的代价，可比这大得多。”疯帽子的声音带着笑意。

　　“少废话！”雪公主冷着脸说道。

　　“好吧好吧。”疯帽子举手，然后开始施展能力，“那么，契约内容就这样！”

　　他伸出两只手朝向雪公主和爱丽丝，对两人具备约束力的契约内容密密麻麻地出现在她们面前。

　　仅仅一眼，雪公主就利用超常的记忆力记下了契约的全部内容。

　　爱丽丝只是粗略地看看，她知道疯帽子的契约内容就算有设置漏洞，应该也是对她有利的，但她阅读的速度还是比不上过目不忘的雪公主。

　　她才读到三分之一的时候，雪公主的脸就凑了过来，几乎和她的脸贴在一起。

　　“你干嘛？”爱丽丝被她吓了一跳。

　　“我对这个能力不够熟悉。”雪公主看都没看她，只是读她这边的契约内容，“我得确认下你的契约跟我的有没有出入。”

　　这位公主殿下疑心病还真是够重的。爱丽丝心想。

43.凛冬王国的威胁

　　很快，爱丽丝和雪公主都确认了契约内容，都对契约说出了同意。

　　契约即刻生效，文字化作枷锁被吸收进二人的灵魂。

　　雪公主清晰地感觉到了这股束缚自己的力量，和契约内容是一致的，现在她相信疯帽子所言非虚。

　　“现在，没必要这么剑拔弩张了吧。”疯帽子看着雪公主说道。

　　雪公主思考了下，放下了手中的剑。

　　“啊，我可怜的孩子，你真是受苦了！”疯帽子毫无征兆地猛扑过去，双手照着爱丽丝的肩膀用力一拍，“放心吧，已经没事了！”

　　爱丽丝被疯帽子吓了一跳，不知道对方又开始发什么癫，但紧接着她就察觉到了什么，摆出厌烦的神色挥开疯帽子的手：“行了，你这反应我反倒要被吓到了，我其实只受了点皮外伤，就是比较痛罢了。”

　　“够了，赶紧给我解药！”雪公主冷冷地打断了他们。

　　“好，我调给你。”爱丽丝回应。

　　“直接调配？”雪公主问。

　　“我调制的所有毒药，对应解药我确实有带在身上，但只有原料并没有配好，它们需要按特定的步骤混合才有用。”爱丽丝说。

　　雪公主狐疑地盯着她：“你身上也带着其他毒药或者什么古怪的药吧？这听上去很方便动手脚，先把配方告诉我！”

　　“你信不过我，要自己拿我的血准备材料配药也可以，但这药的材料可不是能轻易在六个小时内凑齐的，六个小时的安全服药时间只是说你及时喝下不会死，但拖久可指不定会不会有后遗症。”爱丽丝提醒，“契约要求我给解毒，我就必须给你解这个毒，违反契约我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雪公主回想着契约的内容，她其实有考虑过爱丽丝在解毒过程中动手脚的可能并提出质疑，疯帽子就在这条契约的条件里加上了条件，禁止爱丽丝在解毒过程中做任何对她施加伤害的行为，爱丽丝必须在这样的前提下给雪公主解毒，契约会强制她这么做。

　　雪公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爱丽丝很快就用身上拿出的材料将解药配了出来，递给雪公主。

　　雪公主看看她，又看看瓶子里的解药，将解药一饮而尽。

　　喝下解药后，中毒的痛苦症状很快就有了缓解，她这才感觉自己的呼吸变顺畅了起来。

　　“爱丽丝完成了她的那份义务，也期待公主殿下您‘信守承诺’了。”疯帽子笑嘻嘻地说道。

　　“你们可以走了，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妨碍你们在帝国的行动。”雪公主淡淡地说道。

　　“我猜殿下您一开始其实也并没有妨碍我们的打算吧。”疯帽子突然意味深长地说道。

　　“你想说什么？”雪公主面不改色。

　　“白雪殿下您如果只是想对付我们，根本不用自己冒这个险，直接将她的身份捅给异端审判所就解决了，不是吗？”疯帽子笑着指指爱丽丝，“您没这么做，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跟作为凛冬王国最大盟友的帝国并不是一条心的？”

　　“不是又怎么样呢？要换你去举报我吗？”雪公主不为所动。

　　“哪里哪里，我这个人呢，和很多其他中年男人一样有个毛病，就是喜欢瞎研究研究国际时事在酒馆里吹牛。”疯帽子笑嘻嘻地说道，“其实，我听过一些很有意思的‘小道消息’，说如今对凛冬王国最大威胁不是别人，而正是这个炎阳帝国！”

　　“看来你在酒馆里喝得不少啊。”雪公主不以为然地讽刺。

　　爱丽丝诧异地看来一眼疯帽子，疯帽子说的这话听起来根本就是不可思议，炎阳帝国和凛冬王国上百年来一直都是雷打不动的盟友，他们是神圣同盟的缔造者！

　　“是啊，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呢。”疯帽子也频频点头，话里有话地说道，“毕竟这两个国家可是关系好到几乎能融合成同一个国家，好到两边的王族维持联姻关系维持了好几代，到现在不管是帝国的皇室还是凛冬的王族，身上都带着点彼此的血统。啊！说起来……”

　　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抬手照着雪公主一指：“如今帝国的皇帝，不正是原先被凛冬王国奉为天才的那位第二王子，也就是白雪殿下您的叔父大人吗？”

　　这家伙！！雪公主看向疯帽子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凝重了起来。

　　“你提这种事情，是想做什么？”雪公主盯着疯帽子的眼睛问道。

　　“随便聊聊罢了。”疯帽子笑着摆摆手，“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正是多年前被异端审判所称为‘疯魔鬼’的恐怖分子，如今我正领导着一个组织，主张令世上的弱势群体联合抵抗帝国和圣教的压迫，争取民族和文化独立，不知殿下您是否有兴趣？”

　　“先不说你说的是真是假，过家家酒请找别人吧。”雪公主毫不犹豫地拒绝。

　　她是真的对疯帽子的理念毫无兴趣，她只在意自己个人在世的成就。

　　不过听起来，流亡的红女王，似乎是跟这个组织联合起来了，而这个魔女，跟两边都有联系。

　　“我知道您肯定不会感兴趣。”疯帽子耸了耸肩，“但如今，您也见识过我们所集结的力量了，您……难道不觉得我们有那么点利用价值吗？”

　　雪公主听着沉默了一会儿，开口：“你，是想要跟我交易什么？”

　　“能进行什么交易，取决于您，不是吗？”疯帽子说完朝爱丽丝指指，“今天就算是先打个招呼，如果您有兴趣再详谈，可以随时找她咨询一下。”

　　爱丽丝完全看不懂疯帽子为什么突然要提出跟雪公主商谈，要知道凛冬王国和帝国是同一阵营，而雪公主也显然不是会支持茶会理念的人。

　　但疯帽子虽然各种不正经，但姑且是个有头脑的领袖，爱丽丝知道对方肯定有自己的考量，所以她闭上嘴保持了沉默。

　　“好吧，我考虑考虑，正好……”雪公主也看看爱丽丝，“我之后确实想找她聊聊。”

　　爱丽丝被她盯得心里发毛，心想这公主殿下不会还想之后上门寻仇给她添堵吧？

　　“好吧，那今天就到这里吧，人我就带走了。”疯帽子笑着脱帽行礼，“感谢您的‘招待’，我们下次有缘再会。”

44.王权吞并

　　辉耀城郊外，白色的马车驶向城区。

　　爱丽丝和疯帽子都坐在马车上，爱丽丝在车厢里，疯帽子在赶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