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馍馍一块钱四个
九州大陆，雍州，问天宗。
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在九州修士心目中的位置，问天宗都毫无疑问能称得上是绝对核心。
此处乃交通要道，通往四面八方，又坐镇着修真界最强大的超级宗派，因此在正魔大战全面打响后，一直是双方攻防的焦点。
“给我冲！”
“除魔卫道，守护天下！”
下到炼气，上至渡劫，整个战场打得昏天黑地，无穷无尽的能量风暴，终日不熄，世界末日仿佛已经到来。
每时每刻，都有数不清的修士送掉性命，又会有一批批新成员，补充进来，如此往复，仿佛吞噬生命的深渊巨口。
十五前辈带着唐欣三人，来到了这处危险的战场上。
“好家伙，休息了两天，又发动总攻了吗？”
前辈对此似乎见怪不怪，随意点评了两句。
唐欣等人因为已经见识过九州联盟和血尊殿的战斗，因此勉强还能接受。
但实话实说，从破坏力来看，正魔大战还是要更凶一些。
究其原因，似乎是这个时代的天地，对于强者的限制比较小，放到后世，这么打的话，天劫早就把一众高阶修士劈个稀巴烂了。
“打的可真凶啊，”十五说道“有点让人担心，他们会不会把九州大陆整个毁掉……”
“应该不会……”
毕竟要是大陆在正魔大战时期毁灭了，压根就轮不到她们三个掉进时空残响里。
“按理说打到这种程度，应该就差不多了，”前辈道“之后正道这边会出现一位‘救世主’，单枪匹马干掉混沌魔尊，接着魔道会连战连败，最终全面瓦解。”
“真的？”
唐欣听到了熟悉的称呼。
救世主，这个时代也有救世主……
“反正以前的正魔大战，都是这样的剧情，”十五解释道“根据观察，大战会将总修士数量，削减至两成到五成不等，达到条件后，就会触发救世主命数。”
“等等，”大师姐跟同伴对视了一眼，又惊又疑的道“这是什么意思？救世主出现的前提，是修士数量下降到一定水平吗？”
“聪明，”十五肯定道“古往今来差不多都是这样。我记得只有两个例外，一个是几千年前的人类与人外种族大战，另一个是九州与虚无界大战。”
这两场战争的时间，远早于正魔大战，几名少女也略有耳闻。
但也因为时间太过久远，她们了解的只是史书上记载的皮毛。
“前一场战争，在进入到白热化之前，以人外种族撤出大陆，提前结束，那群天阶种族似乎知道了什么。后一场，双方不约而同的毁掉了两界通道，避免了大规模伤亡。”
“两场战争都没有达到出现救世主的底线。”
“是我的错觉吗，”唐欣摸了摸下巴，沉声道“怎么听上去，背后好像有什么阴谋……”
小帚低着头，紧锁着眉，过了一会儿也开口道。
“如果前辈说的真事，那可不可以做出这样的猜想……‘救世主级别’的大战，是必然发生的事情？每当修士数量多到一定水平，就会触发‘混乱的年代’？”
“我不能肯定你们的猜想。”
十五前辈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不肯定，但也没有否定，她用这种间接的方式，已经告诉了三名少女某种答案。
“我脑海里有一个比较可怕的想法，”小帚缓缓说道“修士的寿命比凡人长，越高阶的修士，寿命越长。新鲜血液不断流入修真界，旧的强者一直活下去，那么理论上，高阶修士的数量会越来越多……十年、百年、千年、万年，如今修真界的强者数量，应该是上古时期的很多倍。”
“可从史书的记载来看，情况应该是反过来的……现在的修真界，反而还不如上古时期。”
“这一切，是否因为有一个‘意志’，在推动我们自相残杀，从而维持住了强者的数量？”
听着小帚的猜想，唐欣和血娇娇，一个愣，一个惊。
这特么是一柄扫帚该思考的问题吗？！这扫帚平时都在想些什么啊？
十五前辈沉默良久。
她望着云层下方，战斗、厮杀着的修士们，新鲜的血液一遍又一遍将大地染得绯红。
假如大地有着自我意识，那“它”现在是愤怒，是害怕，还是……兴奋？
“我不能回答你的问题，”良久，她缓缓开口道“你还没有挣脱束缚。创造了‘自持世界’，勉强可窥得一二，成为了至尊，才有追寻答案的能力。”
沉重的话题，让大师姐和小魔女闭上了嘴。
老实说，她们的思维已经有点跟不上身旁的扫帚了……只知道她在思考一些深奥的哲学问题。
“好吧，”小帚又沉思了片刻，慢慢开口道“那我换种说法。如果正魔大战，如果这种救世主级别的战争，是必然发生的事情，是生生不息的运转规律……”
“那你们，在观察什么呢？或者说，你们的观察，有什么意义呢？”
这次十五前辈沉默了更长的时间。
“问的好，我们在观察什么呢……兴许是在等待一个意料之外的变化吧？”
第一零四三章 完全是剧情需要
在十五前辈的保护下，唐欣三人就这样以旁观者的视角，关注着战场上的变化。
尽管她们对千年前的战场，只了解一星半点，但也能够看得出来，这个时间段，正道和魔道的冲突，已经到了近乎失去理智的阶段。
双方的巅峰强者，不再顾忌战斗对周遭环境的破坏，全部的精力、想法，都放在如何毁灭对方上。
九州大陆有“自我修复”的能力，那些空间裂缝，能量风暴，被一次又一次抹平，却一回又一回重新出现，不断循环。
即使是中立的“观察们”，也不禁对这种状况，产生了些许担忧。
“混沌魔尊出现了，”十五前辈提醒道“问天仙君也出现了。这两个人离至尊境都只差一步，说不定会发现我们……咱们离远一点。”
不多时，风起云涌，黑雾降临，一道携裹着混乱之力的超级强者，出现在了战场中央。
紧接着，亮度起码是头顶太阳十倍，浑身散发白光的男子，也跟着出现在他对面。
隔着老远，唐欣都能感受到两位巅峰强者身上，那股超强的压迫力。
这就是天地没有变化之前，渡劫中阶强者的气息吗？
说实话，真担心他们一抬手，不小心就把九州大陆给打沉了……
一般情况下，像这种正派和反派大佬见面，应该互甩几句狠话，招呼手下打个你死我活，最后再自己出场收尾，不过这两位似乎没那么多闲情逸致。
轰——
战场上空被千丈大小的能量云笼罩着，里面不时传来爆炸之声。
不用猜也知道，两位大佬在里面正打得你死我活。
“从同伴统计的数据来看，九州大陆的修士已经削减到了五成以下，”十五沉声道“可是到目前为止，依然没有救世主出现的迹象……有点奇怪，难道要再削减一半的人数吗？这回要追平甚至超越历史？”
说着，她将目光放到了三位少女身上。
“你们的资质足以担任救世的责任，可是身上没有任何因果……真不能说说自己的来历吗？”
“为了世界的安全，我觉得确实不能说……”
“你这怎么跟我们的口吻一样……”
大战很精彩。
唐欣等人从未亲眼见识过这种级别的战斗，收获颇丰。可这对于她们的目标，一点帮助都没有。
不能一直待在时空残响里啊，外面还有事情要忙呢！
【即将进行时间加速，请牵好身边的小伙伴，不要走丢，不要抱错，倒计时，五、四……】
我去，怎么连个提醒都没有啊？
大师姐赶紧一手一个，将血娇娇和小帚搂住。
“你……你你你干嘛啊？”
小魔女涨红脸气呼呼道。
“只是剧情需……”
【时间加速！】
身边的画面如液体般快速流淌，唐欣三人只感觉天旋地转，脑袋里全是浆糊。
几息之后，周围的场景定格下来，环顾一圈，她们似乎回到了世外桃源，前方十五前辈正在跟一群人，紧张的讨论着什么。
【二十年后。】
一眨眼就来到了二十年后吗……嘛，不过这只是时间残响，算不上真正的跨越时空。
“他们已经发现了，”一名中年男子语气沉重的道“估计要不了多久，‘剑’与‘魔刀’就会被发掘出来吧。”
“怎么可能……”旁边的人，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按理说，天道之力不是会永久将它们藏起来吗？这些人是怎么发现的？”
“天道并非完美，”身着黑袍，面容藏在阴影之中的人，出声道“本源世界破碎之后，完整的本源意志，分化成了九州和虚无界两个天道之力，如今只有九州天道在维持平衡秩序，时间长了，肯定会出现纰漏。‘一件事情若是无法达到完美无缺，那它出现问题，只是时间迟早罢了’，这个道理，你们都听说过吧。”
“怎么办？要插手吗？”“可这不就打破原则了吗？”“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将虚空万界毁灭吧？”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血娇娇和小帚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默契的没有作声。
“现在是二十年后，”唐欣小声道“看来正魔大战已经进行到‘发现毁灭之力’的阶段了。”
发现灭世之力，意味着正魔大战到达最惨烈的阶段，九州乃至虚空万界的存亡，已经维系在了一根随时会绷断的弦上。
这跟弦，叫做理智。
“十五，”黑袍神秘人指名道“你的看法呢？”
“我还在想……”
十五前辈转头看向三名少女。
“你们呢？小家伙们。咱们共同观察了一段时间，你们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呃……”唐欣没想到问题会被抛过来，只得挠挠脑袋“我想问一下，‘剑’与‘魔刀’，到底是什么啊？我听你们的交流，只知道它们能够用来毁灭世界……”
十五回头看了眼黑袍神秘人，后者缓缓点头。
“它们是打破本源世界的力量，”十五解释道“本源世界，就是被剑与魔刀击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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