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辞树花
但有些时候，只需要看见一双眼睛，就已经足够令人分辨出熟悉的故人了。
那是一双让爱黛儿绝对无法忘记的幽紫色眼眸。
与伊蒂丝不同的是，她的紫色要更加的知性，泛着一股淡淡的温柔味道。
而在爱黛儿过往的经历中，同样拥有紫色眼眸，并且一切外貌身材特征都对得上的女人……
也就只有“李离歌”学姐了！
这下，爱黛儿的浑身都感受到一股发毛的颤栗。
她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温蔚然会主动联络自己的原因了。
并且这段视频之前的内容也都不重要。
重要的就只有这里李离歌学姐的回眸一瞥。
然后，无人机发生故障，但视频已经传入到执行局内部的网络，能够被温蔚然以自己的权限调动观看。
见到爱黛儿震惊的表情，温蔚然点了点头，淡淡道。
“是的，她就是离歌学姐无疑。”
“并且……她加入了‘黑雾’组织。”
“在里面充当着重要的角色。”
“目前，执行局的人仍旧在追捕她。”
“也许我们都该为当初的一念之差……付出代价。”
温蔚然的目光一低，眼神里的黯淡分明。
第四百四十章：保守与变革
她所说的，无疑是当初自己与爱黛儿共同替李离歌学姐出逃的事情。
如果李离歌逃走以后专心度过自己的生活，那么也就不算辜负温蔚然与爱黛儿两人冒着巨大风险救下她的行径。
可偏偏她是个不安分的家伙，竟然加入“黑雾”组织，卷土重来，回到了东都。
这种做法，她是想将温蔚然与爱黛儿置于何地？
“可、可是，现在执行局内部不是还没有为那个组织定性，并没有将她们打成绝对的敌人吗！”
爱黛儿的心情复杂，凭着一腔的情绪忍不住地为李离歌学姐辩解道。
温蔚然叹下一口气。
“话是这么说，但以目前的情况，如果任由她们继续发疯下去，整个世界的秩序都会为之改变。”
“到那个时候，就已经来不及分别对方的目的是好是坏，而只能粗暴地赶尽杀绝！”
“因为只有那样，才能维持现有的世界秩序，才能让社会继续平稳安定地运转下去。”
“任何妨碍稳定的存在……最后的结果，都只能是被抹消。”
“有关于这一点，学习过思政的爱黛儿你应该同样清楚不过。”
“国家是合法垄断暴力的机构。”
“而我们超凡者的世界，更是将一切暴力收容起来、却也同样能够使用它们的世界。”
爱黛儿的身子晃了一晃，放下手中的平板设备，上面的视频暂停在李离歌学姐眯着眼睛撸着那只漂亮三花猫的瞬间。
仿佛岁月静好，仿佛彼此之间不曾站在对立的两面。
其实温蔚然所说的这些……她不是不明白啊。
她都懂的。
但理解很容易，接受却很难。
“那……我们该怎么办？”
她本身不太擅长思考这种东西，擅长的是撩妹……所以便只有寻求温蔚然的帮助。
因为她明白，温蔚然为什么单独邀请自己来到执行局，又为什么要播放这段视频给自己看，和自己沟通交谈。
很显然，温蔚然应该抱着和自己同样的心情。
不希望李离歌学姐最终收获一个被囚禁、或者是更惨结局的心情。
“怎么办，哎……还能怎么办。”
“只有先找到李离歌学姐，一切才好商议。”
“爱黛儿，你的势力庞大，我只是执行局中一名小小的干员。”
“想找到有关李离歌学姐的线索，还得靠你……”
爱黛儿微微张开了唇舌，一副哑然的模样。
她的势力……庞大？
原来不知不觉间，少女已经成长到了可以被用这种词汇来形容的地步了吗。
不过一想到自己身后的少女们，爱黛儿的确升起了莫大的底气。
“我会的。”
她如是说道。
“不过执行局既然已经追踪到了李离歌学姐。”
“难道这一次他们就会放过她，无功而返吗？”
爱黛儿好奇地问道。
而温蔚然也相对回应了爱黛儿的问题。
“李离歌学姐并未处在矛盾漩涡的中心。”
“她与黑雾组织的成员有关，但并非亲自执行释放黑雾任务的那些人。”
“那些人才是执行局目前正在追捕的首要目标。”
“我想，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而李离歌学姐的被通缉程度，则在他们之后。”
“我想，她应该不会傻到再明晃晃地出现在执行局干员的面前。”
“现在的她，想必已经找个地方躲起来了吧。”
“你说的有道理……”
爱黛儿点了点头道。
果不其然，正如温蔚然所说的那样。
没过一会儿，执行局内传来了前方的捷报。
有一名黑雾组织成员被A级干员拿下，大部分后天觉醒的异能者们也都全部关押在案。
目前，剩余释放黑雾的组织成员还在受到其余干员们的穷追猛打。
总而言之，全部缉拿起来应该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就是在此过程中引发的群体记忆的扩散会很麻烦。
事后执行局要想粉饰起来，恐怕得花很大的功夫，是精神系异能干员们的一次巨大考验，同时也是无奈的加班。
而李离歌学姐的处境也确实如温蔚然所言的那般。
果然作为次要目标，重新在这座城市内隐藏了起来。
这种时候，要想找到对方，依靠爱黛儿的势力确实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因此爱黛儿在内心为自己鼓了鼓气道。
“温蔚然学姐，你放心吧。”
“我会尽自己所能地去寻找李离歌学姐。”
“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希望她重新回到正轨。”
当然，如果黑雾那边才是正轨……那就当爱黛儿没说过吧。
事实上，尽管目前爱黛儿是吃公家饭的执行局公务员。
但她到目前为止对黑雾组织的观感其实还……没那么糟糕。
他们似乎并没有特别利用黑雾给一些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让他们拥有异能，而后对社会进行破坏。
而是无差别的、小规模地开始散播“进化”的福音。
就像传说中的“盗火者普罗米修斯！”
那可是给人类带来火种的圣人。
那么加入黑雾组织的李离歌学姐，也就不是走上错误的道路，而是成为散布圣迹的圣徒之一了。
至于为什么现在会有后天的异能者开始破坏社会。
其实更多的原因是他们在吸入了黑雾进化之后，开始产生了整个世界都欺骗着自己的背叛感，所以才会最终促使他们走上那条报复社会的道路。
但有没有可能……还有那么一部分人，甚至是大部分人，他们汲取了黑雾并且窥见了真实的世界以后，反而选择了隐藏？
执行局其实也有过类似的想法，如果当真如此的话，那么黑雾对现有秩序的演变将会变得彻底不可避免。
前提是黑雾的消耗还远未达到它的上限，甚至是无限。
但在真相尚未被揭露之前，人族也好、血族也罢，都不得不拼命去维持现有的世界秩序。
因为谁也不知道，当现有秩序被颠覆以后的世界，会不会更好。
因为谁也无法承担起那个改变的责任。
或许，这便是“保守派”之所以诞生的缘由吧。
而黑雾组织，难不成就是新时代的“革命派”？
爱黛儿同样对此充满了疑惑。
而这一切，恐怕也只有先找到李离歌学姐的行踪，才能有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