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剑问明月 第303章

　　“不错，正剑就叫做凤羽，逆剑就叫做赤炼。”杨明道。

　　两柄链剑本就是杨明为紫女与红莲准备的，紫女出身周王室，将送给她的链剑命名为凤翎，正好合适，传说之中凤翎的形态也正好与链剑相合，至于红莲，如今韩国已经不存在了，哪里还有曾经的红莲公主，有着的只有赤炼，掌握着一只杀手集团的赤炼。

　　“凤翎与赤炼，很好的名字。”徐夫人点头道，随即又将杨明引向另外一处，这里也有着一道剑胚静静的沉淀在一个水池中，只不过相对于凤翎与赤炼还只是黑乎乎的样子，沉在水池中的这柄剑胚则浑身笼罩一层朦胧的水光，淡然之中又有着一丝华贵。

　　“此剑由那块铸材中的承载着气脉运行符文的材料铸成，符合流水之意，更有刚柔之变。”徐夫人讲解道。

　　“看出来这是一柄很好的剑。”杨明道，在这柄还未完全成形的剑之中，杨明倒是看到了另外一道影子，属于公孙丽的影子，以柔克刚这样的事情，向来是公孙丽最擅长的，公孙丽那一副在杨家最是清纯的的面貌之下可是最深的心机与套路。

　　随即徐夫人又带着杨明走向了另外一处铸剑池，此处无火无水，有着的只有一块打磨石以及躺在其旁边的青碧色的玉箫和一柄又细又短的剑，它们是一体的，这是杨明为雪女准备的。

　　“这柄剑是由一道承载着冷却符文的铸材铸造而成，我们夫妇又在其中加入另外一部分寒铁，可作为一柄至寒之剑。”徐夫人解释道。

　　农机的机关傀儡虽然是火系兵魔神，但正因为其至热，所以其内部反而有着一块至阴至寒的符文存在，正应了那句物极必反的话，徐夫人夫妇以此材制造出了这柄大小在诸剑之中倒数第二的剑。

　　“很漂亮，它未来的主人最喜欢漂亮，想来一定会喜欢。”杨明笑道，雪女的精致可是超乎想象的，这是个在内敛中喜欢臭美的小家伙。

　　看着杨明脸上那近乎宠溺的笑意，徐夫人也是不由洒然一笑，她当年也年轻过，如何不理解杨明此时笑意中的深意，只是徐夫人还是有着一点点意外。

　　杨明的年龄在她的面前当然算不得大，但以杨明的身份来说，谁能将他看作是年轻人？在她的理解中，杨明应该是冷酷沉着的才是，但现在……

　　徐夫人抛开跑远的思绪，又将杨明引到了一套三柄最小，小到还不到三寸长的小剑前。

第531章 戟征天下，剑问明月

　　“此剑是那块陨铁的核心之处的精金所铸，其量最小，但材质却最为特殊，在将陨铁剖开之时，甚至可以看到里层赤红色的流光的闪动，最后层层剥离之下，只得到精金不到八两，如此少的精金根本不可能铸造出一柄剑来，哪怕是短剑匕首都困难，所以我们将其铸造成了三柄飞剑。”徐夫人为杨明解释道。

　　这个世界上虽有飞刀之类的暗器，但飞剑却是无人用过，不为其它，飞剑太过鸡肋，霸道不如飞刀，灵活又不如针簪之类的暗器，谁会用飞剑这样的东西？飞剑往往是要与御剑之类的武功结合才能发挥出自己的威力，但这个世界上，却鲜有御剑之类的武功。

　　如果非要说的话，大概纵横家的百步飞剑算是其中之一，甚至有可能是唯一。

　　铸造出这般鸡肋的存在，徐夫人当然需要给杨明解释一番，尤其是那些材料虽少，但徐夫人他们完全可以将其混入其它的材料，铸造成其它的剑，但徐夫人又实在舍不得将那般珍惜的材料混入其它的东西，那是不纯粹的，所以就有了杨明面前的小到不能再小的剑。

　　“还不错，也能用。”杨明捻起一柄飞剑，以内力包裹飞剑，随即甩出，这一刻，只是在瞬间杨明就洞悉了飞剑内部的气韵纹路，气剑合一之下，飞剑在这一刻彻底活了过来，化作一道赤红色的流光在空中流转着，飞转挪移之间已经不见剑的存在，只有赤红色的流光。

　　“这？”徐夫人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一幕，陷入了沉默之中，自己身边的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只是一瞬就将飞剑内部气韵纹路彻底掌握，并能做到气剑合一，这样的能力，堪称恐怕，要知道剑与人是存在一个磨合的过程的，尤其是杨明此时所展现的能力已经不是磨合那么简单了，而是彻底掌握，并在掌握的基础上创造出初步的御剑之法。

　　“大概会有人喜欢它。”杨明伸手一招，将飞剑招回掌中，焰灵姬擅使飞簪，这三柄飞剑倒是正合适它，更重要的，这是火道兵魔神内部最核心的精华，最能展现火焰的力量，有此剑在手，焰灵姬的攻击力无疑要更上一层楼。

　　“左丞相来了，我这里也有一件好东西，你不来看看。”杨明放下飞剑，还不等杨明看向下一柄剑，苍大师已经急匆匆地出现在杨明的面前。

　　“苍大师，之前只是小子小子的叫，现在怎么也称呼上左丞相了？何以前倨后恭？”杨明看着面前这个还没死的苍大师，却是不由笑了。

　　“你还真是记仇，这么一句玩笑话你能够记十五年。”听到杨明的玩笑，苍大师却是哭笑不得道，当年他在雁门时为杨明铸造了苍龙问天戟，当时苍大师就曾这么嘲讽过杨明。

　　“没办法，记性太好，苍大师让我看什么，难道又是你那破阵霸王枪？”杨明道。

　　当年苍大师在雁门郡得李牧之助铸造成破阵霸王枪，将其视为毕生的最高杰作，可是十分得意，说是要为其找到一位真正的主人，无论是李牧还是杨明，都不在他的考虑之列。

　　“又拿这件事情来打趣我不是？”苍大师苦笑道，他承认当年是自己看走眼了，但那时的杨明也确实不像是一位兵家弟子啊，那时的杨明武功虽然不错，但却不像是大家传承，谁能想到不到二十年的时间，杨明竟然能够取得如此的成就？

　　“走吧，也让我看看苍大师你又发现了什么宝贝。”玩笑归玩笑，在杨明这里，苍大师还是有着几分面子的，毕竟也算是结识于微末之时的人，当年苍大师虽然没有将破阵霸王强赠给杨明，但也赠送了苍龙问天戟，这些年来，杨明用苍龙问天戟的时间更在天问剑之上，从这一点上来说，杨明是要承苍大师的人情的。

　　“这老小子还真是不甘心啊。”徐夫人摇头失笑道，几人是如今墨家少有的年岁最长之人，六七十年的交情自然是非同一般，要知道在这个时代，能够活得六十七岁的人都是少数，更何况是六七十年的交情。

　　在苍大师的带领下，杨明很快就来在了一处地方，一个比庭院中所有的铸剑炉都要庞大的铸剑炉出现在杨明的面前，炙热的气息之中却给人一种肃杀到极致的气息，甚至是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寒意。

　　“那架机关傀儡的最精华的部分都被你们夫妇带走了，我只能得到这些边角料。”苍大师对徐夫人说道。

　　一块良材对于一位铸剑师来说无疑于常人看到的绝世美人一般，可惜，在铸剑一道上技术不如徐夫人夫妇的苍大师争不过两人，只能从其它的边角量上下手，这才有了苍大师此时的埋怨。

　　“好在这边角料不少，虽然没用了一点，但我却在从中发现了一种想都不曾想到的东西，你们可知道那是什么？”苍大师说着说着抱怨的神色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卖弄之色。

　　“这种炙热之中的寒气，应该是杀气了吧？”杨明道。

　　“你知道？”苍大师诧异道。

　　“你小看了一个大宗师的眼界，尤其是一位擅长望气的大宗师的眼界，农家的那架机关傀儡是由当年的姜尚模仿上古之时的战争兵器所铸，为的就是那张开起了周王朝的战争，在那场战争中，它已经累积了太多的杀戮，八百年的沉淀，有的消散了，有的发生了神奇的变化，最终出现了苍大师出现的东西。”杨明道。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确，我发现的就是那些废弃的金铁中的一缕气息，我将那足有万斤的废料尽数融去，火焰可以融化金铁，但却融化不了那一层特殊的杀气，现在我已经将那些杀气尽数收集，封存在炉火之中，只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载体，就能以此为基，铸造出一件真正的神器。”苍大师说话间期待地看向了杨明。

　　苍龙问天戟在苍大师看来就是最合适的载体，他当年在铸造苍龙问天戟时，未能将其铸造到完美的程度，而现在，苍大师则可以补全其中的遗憾，将其铸造成完美的兵家霸道之器，一件更胜破阵霸王枪的兵家霸道之器。

　　“若是在十年前，哪怕是在三年前，有着如此机会，我必定会很高兴，但现在吗？”在苍大师的期待中，杨明说的话却是让苍大师的心不由微微一沉。

　　不是直接的回答，在有些时候已经证明了某种态度。

　　“现在怎么了？”苍大师追问道。

　　“对于我来说，戟是用来征战天下的。”杨明道。

　　“这件事情谁不知道，天下人谁不知道你掌中的苍龙问天戟。”苍大师道。

　　作为这些年来天下间最是声名赫赫的名将，杨明的一切都是敌人的研究对象，苍龙问天戟由此在天下间也算是赫赫有名了，名气之大，绝不在那久负盛名的名剑之下。

　　“但以后我应该不会再用戟了。”杨明道，一个左丞相的位置已经让杨明清楚了来自咸阳宫的考虑，眼下六国已去其四，剩下的齐国与楚国，唯有楚国堪与秦国一战，王翦一人足以，已经用不到杨明了，而杨明也懒得去做那些事情。

　　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在未来的人生中，杨明有着自己的规划，这个世界很大，精彩也很多，这个世界并不仅仅只有朝堂，还有江湖，还有天地，还有无数的人，那才是杨明真正向往的东西。

　　“这是为何？”苍大师追问道。

　　“我现在可是左丞相，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杨明淡然一笑道。

　　但徐夫人似乎明白了什么和苍大师迷茫的神色中，杨明接着道：“在未来，我用的更多的应该是剑，是天问。”

　　说到这里杨明已经笑了起来，说道：“戟征天下就足够了，若是一直用下去，可就不合适了，未来，我要做的是剑问明月。”

　　“剑问明月？”苍大师诧异道，杨明这神神叨叨的又是在说些什么？

　　“不错，是剑问明月，我要用手中的这柄剑去领略明月之下的风光，去问明月这个世界的精彩。”杨明道。

　　“明月又是什么？”在苍大师的疑惑中，徐夫人主动接过杨明的话道。

　　“明月是什么？徐夫人这个问题问的好。”杨明沉吟着。

　　“明月是什么？明月是夜幕中的明月，是月光之下的山川自然，明月可以是我的妻子，可以是我所钟爱的人，可以是我的朋友，可以是我路上遇到的陌生人，可以是萍水相逢之中的一点乐趣，可以是清晨在窗外吵醒我的飞鸟，甚至可以是一块绊了我一下的石头。”杨明道。

　　“明月，它是一切能够引起我心灵悸动的存在，它是吾之所爱。”

　　“我现在算是知道你当年为什么小小年纪就能将紫女姑娘给骗到手中了，就凭你这张嘴。”在许久的沉默中，苍大师长叹一声道，当年他若是有着这样的觉悟与心态，大概会有着另外一种人生了。

　　“明月，吾之所爱吗？”徐夫人自语道，女人都是感性的，哪怕这是一个老女人。

第532章 天下很大，不止秦国

　　在接下来二十天的时间中杨明都留在了铸剑坊中，帮助徐父子等人完成铸剑的最后工序。

　　在这二十天的时间中，李斯也已经全面接受了燕地的行政事务，并未出现他来时所顾虑的情况，在权力的交接过程中，进行的可谓是十分顺利，李斯想象中可能遇到的麻烦根本没有出现。

　　面对这样的情况，李斯也不敢做的太过过分，毕竟在秦王政麾下，李斯是为臣的，但在杨明这里，李斯也是需要做人的，只考虑自己臣子的身份而忘记了人的身份，未来的路也不会走的太远，对于这样的道理，李斯还是很清楚的。

　　只是，李斯虽然不慌不忙，但有的人已经慌了，比如李斯从咸阳带来的一些郎中和门客，想要执掌东西横跨千里的燕地，仅仅只有李斯一人是不行的，所以从咸阳出发之时，李斯并不是自己来的，而是带来了不少门客，同时还有郎中令麾下的一些郎官，这些人将会是他日后维持燕地政务运行的根基所在。

　　而这些人跟随李斯从都城咸阳来到数千里之外，被称为苦寒之地的燕地，当然不是为了来受罪的，他们是要来当官的，若是杨明不离开燕地，若是不将杨明留下的那些人清退一部分，他们又怎么当官，所以，在李斯还能沉住气的情况下，已经有人沉不住气了。

　　“父亲，左丞相现在是什么意思？父亲奉大王之命已经来到燕地近一个月了，怎么不见左丞相有动身的意思，他难道是想抗命不成？”在一帮人的撺掇之下，李斯的长子李由出现在了李斯的面前。

　　不同于韩非那种可以生性散漫的王族中人，李斯做事，绝大多数都很赶，因为他的出身并不高，唯有争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包括生孩子在内，在李斯到稷下学宫求学之前，他就已经娶妻，在有了子嗣后才远赴齐国求学，所以如今人已到中年的李斯已经有了一个成年的儿子。

　　相对于李斯这个父亲，李由这个儿子无疑是幸运的，因为与李斯相比，李由有着一个好父亲，此次李斯奉命执政燕地，顺便就将李由给带来了，为了就是给李由的未来铺路。

　　“不要用你的心思去揣测左丞相的心思。”看着藏不住的事的李由，李斯不由皱了皱眉，那些人也太没有分寸了，竟然蛊惑他的儿子，李由的急切若是传到杨明那里，又会让杨明怎么想。

　　想到这里李斯也是有些无奈，他终究是出身太低，在秦国的根基又太浅，无论是学吕不韦那般养士，还是学杨明那般组建羽林卫，以近十年之功培养出一批为自己所用的人才，都不可能，他能够招收的人才，实在是水分有点大。

　　这不，不说他手下的具体才能如何，仅仅只是这份心性就怎么样，与真正的人才还有不小的差距。

　　“父亲，我这也是关心你，左丞相不走，父亲你如何在燕地施展抱负？”李斯的指责在别人那里或许足以决定命运，但在李由这里也就那么回事了，毕竟谁又会真的怪罪自己的儿子。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左丞相回到咸阳的秦国的丞相，是与右丞相分管全国政务的，燕地在秦国的拼图之中，仅仅只是一块而已，你会为了一块的权力而放弃全部的权力吗？”李斯教导着李由道。

　　“话是这么说，那左丞相为什么不离开？左丞相回到咸阳之后确实可以成为真正的左丞相，但他麾下的那些人，父亲，这段时间我们已经将燕地的情况查探清楚了，燕地方圆千里之地，民过百万，县数以百计，从郡守到县令，俱是左丞相的人，他能不为这些人考虑？我曾听过左丞相之言，官员的权势并不仅仅在于他坐在什么位置上，而在于有多少人实心实意的听从于他，信服于他，左丞相乃是当世人杰，他能忘记自己说过的话？”面对李斯的教导，李由却是反驳道，他已经是成年人，对于许多事，亦有着自己的看法。

　　“你想说什么？”李斯神色一凝，看向李由的目光中已经多出了审视之色。

　　“大王在这个时候将父亲你派遣来燕地接替左丞相，父亲你难道真的看不出来？”李由反问道。

　　“左丞相在燕地，对诸子百家一呼百应，一个科举制尽收百家弟子之心，儒墨两家都为左丞相所用，左丞相长女又是道家天宗弟子，他的妻子又是阴阳家的人，父亲仔细想想，这样的左丞相是不是太过可怕了一点？”李由分析着自己的看法道。

　　“你不用说了。”李斯突然制止住还想说下去的李由道。

　　“父亲……”李由不解地看向父亲李斯道。

　　“你能看到这些很不多，但却未能看到其中的危险，燕地之事不仅仅只是燕地一地之事，而是涉及到秦国的未来，涉及到秦国一统天下后国家走向的大事，那是对国运的构建之争，如今我们父子身在其中，一不小心是要万劫不复的。”李斯凝重道。

　　如果有可能的话，李斯是不想来燕地的，他虽然喜欢做官，但却也惜命，杨明在燕地推行的政策迥异于现在的秦国，更关键的，这些政策真的能够有效地治理燕地，这就更加的可怕了，一旦涉及到国体之争，那是比权力之争更加恐怖的事情。

　　因为权力之争只在于人与人之间，但国体之争，却是涉及到整个天下，涉及到无数人之间的争斗，如今被卷入之中的李斯又怎么不如履薄冰。

　　“正因为我们是奉命而来，所以才要稳妥，大王是能够体谅我们的。”李斯重复道。

　　“荀先生的那个徒弟现在恐怕还在担心忧虑吧？”左丞相府前院礼部的办公场所中，从墨家铸剑坊中归来的杨明在洗去了身上的火气之后，前来荀况这里拜访道。

　　“李斯的天赋很高，奈何私心太重，这是他年轻时的奋勇争先的动力，也会是他晚年之时不幸之源。”对于杨明的调侃，荀况却是郑重地解释道。

　　“不知道荀先生可有心思随我去咸阳，继续掌管这左丞相府的礼部？”杨明问道。

　　在李斯的事情上杨明并未多说什么，因为荀况的短短的一句话差不多已经将李斯的一生高度概括了，无论是李斯的过去，还是李斯的现在，又或是李斯的未来。

　　“算了，六部之中，因为军政冲突，兵部虽麻烦，但并入护军都尉府也不是不可能，刑部、而户部、工部与九卿虽然冲突，但也有一丝合作的可能，吏部之权依托丞相府也不是不能继续存在，唯独这礼部是不可能存在，我去做什么？”荀况洒然道。

　　“荀先生倒是人老成精。”杨明笑道，荀况是真正有大智慧的人，若非如此，也不会数十年如一日的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除了在培养弟子方面有着小小的问题。

　　“你人不老也能成精，在你面前，谁还能骄傲的起来，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的尝试似乎失败了啊。”荀况道。

　　“失败了吗？我可未想着改变秦国，只不过是给秦国一个选择而已，难道先生看不出我在燕地实行的这些政策是为了什么吗？”杨明问道。

　　“看的出来，是为了像燕地、齐地、楚地这种与三晋之国和秦国迥异的国家，三晋之国一脉相承，虽然不像是秦国那般以法家为官方正统思想，但也是深受法家的影响，但法家的影响之下也建立起与秦国类似的统治体系，百姓也容易接受法治，所以它们三国并入秦国的统治体系后，最容易被秦国统治，但燕国、齐国、楚国却与秦国完成不同。”荀况分析道。

　　“燕国、齐国与楚国传承久远，俱有八百年，早已经形成了自己的风俗习惯，世道人心，有着独属于自己的文化，秦国想要自己的统治架构直接移殖到此三地，必然会发生极大的对冲，进而影响到秦国的统治稳定，秦国强大之时还能镇压其中的隐患，一旦秦国的力量稍有衰落，此三地必会成为动荡之源。”荀况道。

　　“不过，燕地尚且罢了，燕人不善战，又此处偏远，不足以成为秦国日后的隐患，但楚国与齐国却不一样，一国地大，一国人多，最容易出现动荡，未来天下要乱，必从此两地开始。”杨明道。

　　“所以你想要迥异于秦国国策的政略来治理齐楚之地，以为消除其中的隐患。”荀况道。

　　“不错，可惜，咸阳宫显然并不这么认为。”杨明叹息道。

　　能够看越时空的杨明知道，汉初的郡国并行制对于现在的秦国来说可谓是最好的选择，齐国、楚国本就是比较强势的文化圈，给其一定的自治权是必须的，在潜移默化中将其纳入朝廷的统治体系才是最好的选择，若以外力潜行统治，必然会遭到反噬。

　　但杨明也知道，秦王政绝对不可能接受郡国并行制，所以杨明想到了折衷的方法，并因此在燕地推出一系列的施政之策，为的就是可以找出一条在天下推行郡县制的基础上可以有效统治齐楚这种自有文化体系且根基深厚的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