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威严
“？”
零歪了歪头。
她没听懂夏弥的意思，也没搞懂她为什么会是这么一副态度。
夏弥还以为她是打击过大，难以接受现实，于是继续鼓励道。
“真的没事的，我和苏墨又不会关你禁闭，也不会给你小黄花。”
“——！”
“小黄花”这个字眼一出，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零。
她想起来，在黑天鹅港，她还是蕾娜塔的时候，就曾因为尿床而被带上小黄花惩罚。
虽然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知道的，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苏墨还用这事情威胁过自己。
如今，夏弥主动提起这件事，岂不是意味着，苏墨外套上的水迹来源于自己？
——怪不得要把外套垫在下面，怪不得苏墨和夏弥都不太好意思看自己。
意识到真相后，零那本就毫无感情波动的冰蓝色瞳孔直接失去了高光，变得更加无机质了。
如果自己还穿着衣服，她肯定会如同之前一样，直接开时间零跑路，可她现在的样子的确没法跑出去。
于是——
“零妈妈，零妈妈？”
在夏弥疑惑的眼神下，零直接用苏墨的外套盖住了自己的脑袋，罕见地如同鸵鸟一般钻了进去。
——好想死。
……
以心理破防为代价，零获得了超出寻常的血统和力量。
如果让她本人回过头选择的话，或许会拒绝这种交换，不过木已成舟，已成为过去的事情无法改变。
本来夏弥还想主动出手帮助零清理自身，但在苏墨善解人意的阻拦下，两人直接离开了手术室，给她留下了足够的个人空间。
借助手术室的蒸馏水，零在最初装鸵鸟过后，还是自行完成了清理，之后一直紧绷着小脸，直到当天晚上，把苏墨的外套清洗干净吹干送回去后，这才放松了一点。
值得一提的是，尼伯龙根计划结束后，苏墨再度让零尝试模仿自己的专属言灵，然而还是失败了。
看来并不是血统的问题。
除此之外，零的晋升成功，再次抬高了守夜人的威望。
不管怎么说，秘党的招牌是有了，虽然耗费的资源有点多，但在末日即将来临的时候，继续吝啬这些资源也没有意义。不如用来培养可靠的自己人，将其转化为现成的战力。
在零被秘党作为屠龙四天王之一，大肆宣传的情况下，两天后，混血种联盟大会终于召开了。
正统、欧美、乃至中东、非洲的部分混血种家族都响应了卡塞尔学院的号召，家族领袖和代表们纷纷抵达了芝加哥，将这个城市化为了混血种最为热闹的巢穴。
说一句天下混血种云集响应，也绝非夸张。
这个架势，已经不亚于十八路诸侯共讨董卓。
第494章 联盟大会召开，日本分部又背叛了？
芝加哥中途国际机场，人潮汹涌。
贵宾通道挤满了各地而来的“上流人士”，有资格接受秘党邀请函的至少也是各个地区地头蛇级别的混血种家族，而这些地头蛇还只能算是凑人头的陪客，秘党真正邀请的，是全世界各大混血种联盟的势力，简单来说，是混血种世界的各方话事人。
比如说，盘踞东方的正统。
不过，作为正统的代表，叶战将军并未随大流乘坐这里的航班，而是早已秘密抵达。
唯有欧美混血种联盟的代表们并没有选择秘密出行，而是大张旗鼓的选择了普通航班，其它情报不足的中小型混血家族自然也就趁机凑了上来，想知道更多内幕。
如今，一个留有小胡子的年轻人正热情澎湃的在人群中心进行演讲。
“傲慢的秘党如今终于明白，仅靠自己是不足以屠杀龙王的。”
“他们向我们发布邀请函，实际上是在向我们请求帮助。”
“我们能拒绝他们的帮助么？当然不行！”
“就算秘党几千年来一直独来独往；就算前段时间我们想要商量借阅龙骨十字的提案被他们断然否决；就算他们一直如同防贼一般提防着我们普通混血种家族；可我们依旧需要帮助他们。”
“因为，他们是我们的同胞！”
听到这里，观众们赋予热烈的掌声。
他们对于年轻人的解读很感兴趣，却不太明白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之所以愿意鼓掌，有的是因为真的信了他的话，更多的是因为这个年轻人是欧美一系混血种顶级家族的掌舵人。
反正马屁不要钱，多少拍一个。
听到众人的掌声，年轻人自矜的舞动手势，向下压了一下，然后才说出自己的真正目的。
“不过，我们可以向秘党展露我们的慷慨，秘党也有必要向我们证明他们的诚意，我们不吝啬于向秘党支援足够的武器和财力，秘党也应该将他们屠龙得到的成果和我们分享——”
说到这里，他舔了舔嘴唇，眼瞳中略微泛起淡淡的金色。
“比如说……龙骨十字！”
“以我们得到的情报来看，秘党至少拥有龙王康斯坦丁的龙骨十字，这是有史以来从未有人能得到过的至宝！”
听到“龙骨十字”这个词语，很多本来不感兴趣的混血种也被其吸引了。
吞噬同类是龙类获得力量的方式之一，按照这一法则，龙骨十字里面蕴含着龙王的全部力量，这可能是世界最珍贵的宝物。
在混血种世界，人们往往用“圣杯”来代替这个称谓，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这么大胆。
如果秘党能把龙骨十字交出来，他们哪怕只分到一个指甲，恐怕也是极为了不得的力量吧！
想到这里，被贪婪所驱使的混血种们不由得驻足当地，被年轻人描述的可能吸引到了。
稍微聪明一点的人，很快就意识到了年轻人的打算，他们或饶有兴致地看着事态发展，或直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加入，或嫌恶地加速离开，或漠不关心的从一旁路过。
而在机场另一侧通道口，被几个年轻人簇拥的干瘦老者也在安静地看着这边。
老者本来的身材或许很高大，但终究是过于年迈，只能伛偻着身体，他头上戴着牛皮卷檐帽，帽子上配着破损的警徽，像是退休的德州骑警。
“安德烈的话很有效果，虽然只能吸引三成人，但也足以对秘党造成压力。”
老人背后的年轻人赞许的说道。
虽然他看出更多人都没有支持的意思，但这不重要，反正这些人也不会反对，秘党依旧需要直面这些压力。
“如果秘党真的能对龙骨十字松口，那无疑我们收益最大，如今昂热不在，弗罗斯特也死了，秘党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强硬！”
另一个年轻人也跟着分析。
加图索家族的毁灭对于混血种世界是莫大的震撼，可莫大的震撼背后就是莫大的贪婪。
混血种皇帝死了，那新一轮的角逐就会开始，人们都想成为新的皇帝。
而他们，正是加图索家族之下，最有权势的顶级家族继承人。
听到身后年轻人的话，老人面无表情，唯有听到“昂热”的名字后，他雪白的眉头微微一跳。
“失去了昂热还有加图索家族的秘党，的确无法像之前一样强硬。”
他点点头认可了这一判断。
旋即，却又话音一转。
“不过，这同样意味着，现在的秘党已经不是我们曾经熟悉的对手。你们真的认为这种技巧会有用？”
眼前的算计，是手下几个年轻人鼓捣出来的东西，他虽然并不赞成，也并未反对，而直到现在，他才突然抛出这一疑问。
年轻人们面面相觑，有些不太理解他们首领的意思。
“失去了昂热，秘党不是变弱了么，既然是他们有求于我们，那我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年轻人不解问道。
他们都是商场上的精英，深知供需关系对市场变化的影响，卡塞尔学院如今被毁的现在，秘党的实力已经抵达了谷底，这时候应该是秘党求着他们办事，他们这一边讨价还价的空间极大，不然他们也不会使用这种技巧来逼迫秘党。
不得不说，按常理推断，他们的想法问题并不大。
只不过——
“很多时候，未知比已知更可怕，你们以后会明白这一点的。”
老人摇摇头，没有继续徒劳的说教。
在徒子徒孙们的簇拥下，他很快坐上了开往会议举办地点的车。
……
未知比已知更可怕——这个道理，老人本以为这些年轻人或需要到四五十岁的时候才能真正领会。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仅仅是半小时后，年轻人们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欢迎光临！欢迎各位游客前来参与神秘体验，接受屠龙主义教育改造，成为新时代的屠龙者！”
“大家好，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原价一万美元的体验营，今天免费为各位提供！今天的旅程甚至可以由现任校长亲自引导，来到就是赚到！”
“本次旅程，将带您探索传说中的卡塞尔学院遗址，让您亲自体验龙王战场，甚至还有惊喜神秘活动等着你哦！”
看着密歇根湖畔的别墅中到处张扬的横幅、气球、彩带，还有青春靓丽的学生们客串的传单发送员，所有混血种都懵了。
在他们的预测中，遭逢大难的秘党如今应该是一片哀肃的气氛。
故有的校园被敌人毁灭，昔日的领袖生死未卜，就算秘党全体师生不摆出势要和龙王决一生死的决绝姿态，明哭到夜，夜哭到明，至少也要全军缟素吧？
可你们现在正在搞什么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三流景点正在举办促销活动或者庆典呢！
一个年轻人从穿着卡塞尔学校校服的少女手上接过一张传单，扫了一眼，和他们宣传的口号一模一样。
翻过背面一看，年轻人彻底茫然了，大红色的传单背后居然真的是在庆祝。
——《喜报！热烈庆祝我校弗拉梅尔导师晋升校长职位！！！》。
就算是早就意识到秘党肯定有后手的老人，看到传单背面那巨大的喜报两个字，也不由得眼前一黑。
昂热生死未卜的时候，你们秘党搁这庆祝，还想开趴？
早听说这个老流氓不是个东西，没想到他居然能干出这事？
昂热所托非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