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猫菌
...有史以来，从未有过这种情况。
凋零意志是任何生灵绝不能轻易触及的存在，就算之前素亦瑶能够稍稍运用，但也只是使用而已。
结丹可是要和自己的识海与灵窍熔炼在一起，凋零意志的本质是不可控的毁灭，又怎么能够结成象征体内小世界诞生的结丹呢？
除非...
凋零意志可控。
只有一个人能够做到。
...拥有万载凋零身的洛雪。
洛雪，就是素亦瑶的结丹。
本已平静下去的血海再次掀起滔天之浪，血色的凤凰再次凝聚，只是这一次，夹杂着几分紫色。
这是她们的力量。
毁灭与凋零在周围涌现，把所有袭向洛雪与素亦瑶的扭曲触手全部击溃。
苍母惨叫一声，庞大丑陋的身躯开始崩溃，迫不得已解封更多力量，以维持现在的状态。
“这...到底是什么？”
苍母死死地盯着血色凤凰，羽化境的威压愈发沉重，她已经把修为释放到化神初期，都有些坚持不住。
如果说之前素亦瑶只是挑动巨人的神经反射，现在则是已经让巨人恢复了部分意识。
滔天血海正在醒来，这可是足以碾压在禁地之主们的羽化境力量，就算只是掌控一丝，都足以让苍母心惊胆战。
其余三名禁地之主则把目光投向血色凤凰之下相拥的两个小女孩，神情凝重了起来。
“竟然还有这种结丹...闻所未闻...”
“万载凋零身本就是只存在于上古妖地记载的天赋道体，出现什么特殊的情况都不奇怪。”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她会一直想找这个绝霄宗弟子...”
几人都有种被素亦瑶摆了一道的感觉，没想到对方知道的竟然这么多，甚至还很清楚万载凋零身能够增强自己对血海的掌控。
禁地之主们可不相信素亦瑶与洛雪之间会有什么感情，她们之前都没见过面，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一切都是素亦瑶布下的局。
守门人传承者...看来确实很不简单。
素亦瑶背起意识还有些模糊的洛雪，拿出断匕，再次直面四位禁地之主。
禁地之主们赫然发现...在如此严峻的情况下，她竟然在笑。
素亦瑶看起来很开心，开心到有些病态的幸福感。
难道这些都在她的计划之中吗...
连他们这种存在都只能落入她的算计...禁地之主不禁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还不出手？”苍母厉叫一声，修为骤然爆发到化神中期，“非要等到老身拼尽全力？你们难道就不担心这小丫头彻底掌控血海...反噬吾等？”
闻言众禁地之主目光闪烁，他们很清楚苍母说得没错，如果血海真的醒来，他们联手都很难抵御羽化境的力量。
这下，连一直都很摇摆不定的圣主都坚定了起来，至少要把钥匙握在手中，才不会受制于人。
“出手！”
禁地之主们达成默契，全都把修为解放到化神中期，这已经是他们维持沉眠状态下所能发挥的最强力量。
若是做好了决定，便要全力以赴，尽管在他们面前的不过只是一个结丹和一个蕴灵小修而已。
第一百二十三章 我有一剑，可绝云霄
“阿丑...”
足足直面四位禁地之主，素亦瑶难免会浮现出些许紧张的神情。
她似乎又回到了凤阴山上，依靠着阿丑的小女孩。
可这一次面对的却不是紫阳道人，而是整个世界上最巅峰的战力。
在直面如此强敌的时候，素亦瑶首先想到的却不是她无所不能的师尊，而是依靠在她身边的洛雪。
“别怕...”
洛雪的意识终于缓回来了几分，死而复生的恍惚感逐渐消散。
她的脑海里涌现出更多的记忆，关于这一世与上一世。
还有一些并不属于她，支离破碎的记忆残片。
“我们一起...”
“对，这一次...让我们一起面对...”
洛雪握住了素亦瑶的手，与她共同捏住手中的断匕，指向四位禁地之主，
“无论多么绝望...”
一瞬之间，洛雪的眼眸化作漆黑之色，而素亦瑶的双眼也被灼目的嫣红占据。
“上古凤凰...化形！”
玄阴化凤经与太阴落凰经的力量融合在一起，竟碰撞出一丝丝的上古神兽的气息。
属于真凤在她们二人身上流转，短暂地唤醒了这片血海，羽化境的威压落下。
整片血海都疯狂地汹涌了起来，凋零的意志散发而出，几乎席卷了整个魔渊中心，还在向外扩散。
死寂在魔渊里蔓延，所有靠近血海的一切都被吞噬殆尽，化作凋零意志的一部分。
血海...正在醒来。
四位禁地之主只能被迫分神挡住血海的镇压，化神中期的力量只能支撑着他们维持现在的状态，无法继续动手。
“她们...为何能够唤醒血海...”
苍母咬牙切齿道，她的情况最为糟糕，尤其是刚刚的出手还落了几分下风，导致现在她受损最为严重。
若是被迫完全解放的话，苍母的大限可就只能进入倒计时了。
圣主紧紧地盯着相拥的素亦瑶与洛雪，作为与素亦瑶接触最多的存在，她隐约有一种猜测。
“难道...素亦瑶是...”
她不敢继续思考下去了。
“圣主，你有什么想法？”
一边的堕仙看出了圣主脸上的犹豫，沉声问道。
“不...没有，抱歉，只是我的胡思乱想而已。”圣主摇了摇头，说道。
“说吧，或许有用。”
鬼王闷闷地说道。
除了苍母之外的其余禁地之主，还不至于面对半醒的血海就无法抵御。
让他们忌惮的是，才不过结丹的洛雪与素亦瑶已经拥有了唤醒一部分血海力量的能力。
要是继续下去呢？
要是血海真的被彻底唤醒呢？
这才是导致他们犹豫不前的原因。
大限犹如悬在他们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这些站在世界巅峰的存在摇摇欲坠。
“...你们应该有听说过一个猜测，”圣主迟疑片刻，缓缓说道，“关于血海的存在。”
关于血海的来历，无论是仙域还是魔渊，都没有相关的记载。
只知道血海从亘古时期开始便已存在，被称为凋零之海，是万物归途的尽头。
所有生灵在死亡之时释放的凋零气息，都会缓缓地汇聚到血海之中，因此随着时间的推移，血海也愈加强大。
但这并不代表着最初的血海很弱。
相反，在魔渊相关的推测里，血海应该是某位羽化境强者的尸体。
这并不奇怪，修为越高的修士陨落，所形成的奇观便越是壮大。
禁地之主与古老存在并不是没有陨落过的前辈，每一位在羽化境门槛之前郁郁而终的化神大能，在死亡之后都会形成一片秘境，被称为“仙墓”。
...例如天丛剑冢。
这方囚笼本来就没有出现过羽化境强者，又怎么可能会有陨落的羽化境大能呢？
所谓仙墓，不过为了给这些穷极一生都无法羽化登仙的大能们一个自欺欺人的慰藉而已。
只不过，对于血海是羽化境强者尸体的推测，一直没能得到证实，反而是被推测出了“囚笼之门”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
鬼王微微皱眉。
“或许血海，真的是羽化境强者的尸体，而且还是上古妖地传说中的...凤凰。”
圣主目光稍稍闪烁，继续说道，“前有出自血海的冥凤传承，又有我们面前的守门人传承...无不与‘凤凰’有关。
“并且被唤醒的血海，同样也是以凤凰的形态出现。若是如此，能够唤醒血海的素亦瑶，她可能是...”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向素亦瑶与洛雪，呼吸逐渐沉重了起来。
“她可能就是...上古神兽凤凰的血裔。”
关于上古神兽凤凰的传说，基本都来自于亘古时期的记载，被很多人认为只是祖先编撰的传说。
因为就连偶尔出现的上古妖地大妖，在提及这些上古神兽的时候，都表示这些不过是传说故事而已。
如果素亦瑶真的是凤凰血裔，这一切似乎就合理了起来。
就连她的守门人传承者身份，也终于能够得到准确的解释。
只是这种可能，几乎要颠覆他们的认知。
“你们说...会不会所谓被封印的上古妖地，”此时鬼王忽然幽幽说道，“实际上...才是真正的世界，而不是囚笼。”
闻言几位禁地之主骤然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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