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社玩家的真实系原神 第75章

　　伊尔斯沉默了片刻后说道：“血流成河。”

第125节：琴什么都做不到

　　（麻了，下午还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Ｏ(≧口≦)Ｏ）

　　对一个国家来说，其稳定系数与天灾后的救灾速度是强绑定关系。

　　大家都知道黄金48小时，但在农耕文明级别的技术条件下，指望48小时完成赈灾和救援根本不现实，尤其是大面积受灾的情况下，周边县市都气若游丝了，你还指望几个电疗下去就能重振雄风？

　　所以从地方遭灾，再到朝廷反应，再到派出救援，大概需要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如果超过一个月……你就当满朝文武都是死人好了，自己想办法吧。

　　此类绝境一般发生在王朝末年，但也有例外，比如螨青就不怎么操心这种事，有地瓜、土豆、玉米顶着，吃到反酸也比饿死强，在人口顶到高产作物能养活的极限之前，农民起义什么的，毛毛雨啦，地方士绅会解决的，死几个贱民而已，别打扰老爷们岁月静好。

　　既然朝廷的反应速度摆在那里，那么就只能指望地方上的赈灾了，换言之，那些地主们的良心和反应，决定了灾难发生时的死人数量。

　　蒙德龙灾爆发的时候大家确实是没办法，普通人也打不过特瓦林啊，除非将西风骑士团现有力量集结起来，但那就是屠龙了，等同于一场蒙德高强度的小规模内战，打赢了打输了都是输了，好在荧妹和温迪解决了这件事。

　　可次生灾害爆发的时候，大家都没办法，只能看着，但灾害发生后的救援，总归还是能做到的吧，不指望那些有封地的骑士贵族们拿出在地震的时候，低空跳伞进灾区的觉悟，最起码拿出点粮食分给灾民行不行，多少组织下恢复生产啊。

　　这方面迪卢克·莱艮芬德就干的不错，他的晨曦酒庄吸纳了很多灾民，极大地缓解了当地的受灾压力，堪称蒙德贵族的良心。

　　同样主动赈灾的还有琴·古恩希尔德，以及西风教会，她的妹妹也在赈灾第一线。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指望封建骑士贵族人人都跟骑士小说里写的一样行侠仗义，这里建议您白天不要睡觉哦亲，因为容易做白日梦。

　　真实情况是，这些人开始囤积居奇，哄抬物价，粮食很快就跟1929年的德国面包一样“值钱”，成功击垮了当地仅剩不多的经济体系。

　　苍风高地区域的自耕农集体大面积破产，被迫逃难到其他区域。

　　然后这引起了骑士老爷们不满。

　　这些贱民都跑了，我的地谁种啊，虽然这些地不好种了，甚至泡水了，但也是我的心头肉啊，你们这些贱民给我回来，给老子种地！

　　是的，在那些大大小小的骑士领上，还存在着古老的徭役。

　　不管游戏中描绘的故事多么让人落泪，现实都是卧槽的雅的玩意儿，西风骑士团组建的时候，就是标准的封建骑士贵族武装集团，第一代领袖温妮莎也不是普通人，人家可是妥妥的族长级别的大人物，只是她所在的家族比较偏远，不属于当时的蒙德权力中心而已。

　　在蒙德的历史故事当中，温妮莎是反抗暴政的角斗士，带给平民希望和力量，但伊尔斯只是扫了一眼蒙德的历史记录，就直接笑出了声。

　　当年司马迁写史记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这种手法，咱比你们门清。

　　蒙德的史官们也是有趣啊，把很多东西都隐藏在了暗处，其实他们就是直接删掉，随便打扮历史这个小姑娘，还是有些真相是绝对藏不住的。

　　比如伊尔斯直接问巴巴托斯本人，当时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你看，真正的历史书在这里呢。

　　即便不问巴巴托斯，那好，有个问题请解释一下，温妮莎起兵时的粮饷哪儿来的？拥护她的大家族又是怎么一夜冒出来的？光靠温迪这个九成九的力量都分出去的风神开无双，至少在蒙德肯定没戏，温迪最多也就帮忙散播下流言通知书而已，核心操刀手是人类自己，既然是人类自己，那甭管表面上多么义正言辞，私下里都是权和钱的交换。

　　在大义凛然的口号中给真金白银的好处，暗室政治了解一下。

　　所以，千年前的起义，归根结底就是一场贵族内部分赃不均的内！

　　忘记原神游戏中的美好故事吧，那只是在现实基础上装点的摆设，掀开华丽的伪装，在下面的才是血淋淋的现实，而人们最不喜欢的往往是现实，他们宁可相信温妮莎是个反抗贵族的角斗士，也不愿意接受这位偶像其实也是贵族的事实。

　　可以理解，在新的思想诞生之前，绝大多数人只能从旧时代的仓库里找点还能用的东西当信仰和旗帜，不过伊尔斯还是得讽刺地夸赞一句：这装修过的宣传很成功。

　　现在让我们重看西风骑士团的特性：封建骑士贵族武装集团。

　　封建，这是他们的历史定位。

　　骑士，代表他们的职业定位。

　　贵族，象征他们的所处阶级。

　　武装，说明他们掌握了武力。

　　集团，明确他们是一个群体。

　　根据权力只会对自己的源头负责这一理论，西风骑士团对蒙德的统治基础就是这些骑士贵族，这是他们的基本盘，也是他们逃不掉的束缚，一旦他们想要改变基本盘，那也就意味着西风骑士团的彻底瓦解。

　　就像你没办法把皇帝和同志放在一起，反正伊尔斯每次发动社会改革的最后，那是一定要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不把旧阶级屠戮殆尽，你就别想完成转型。

　　明白这些之后，蒙德骑士贵族们地做法就不让人感到奇怪了，那都是理所当然的。

　　骑士封建贵族也是封建贵族，需要的是把农民束缚在土地上给自己打工，自己是吃土地红利的地主老爷，受灾什么的跟我没关系，但你们不种地了，老爷我很不高兴。

　　在自己的领地上，骑士们的权力是很大的。

　　当然了，咱们也必须承认，西风骑士团成立的时候，还是对封建贵族的权力进行了一定限制的，毕竟当年劳伦斯家族玩的太奔放，差点就把蒙德玩成神圣罗马帝国，为了避免大家一拍两散的情况发生，在风神的见证下，骑士对自己的领民也有责任和义务，这些都是写在蒙德法律中的。

　　但也只是写在法律中，要是白纸黑字就能解决诚信问题，人类早就天下大同了。

　　由于缺少执行，或者说根本没有执行力度，导致贵族对领民的态度，基本上取决于他们本人的道德水平，一旦某件事发展到要依靠道德水平来解决的时候，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道德滑坡，更何况这是一个集团，不是一两个人。

　　看看上面的贵族良心吧，满打满算三个人，其中西风教会还发挥了积极作用。

　　跟这帮虫豸一比，教会都是进步的。

　　“现在蒙德的人民正在遭受苦难，作为骑士的我们应当尽到守护的义务！”

　　琴团长在蒙德议会上高声疾呼，但没有用，大家嘴上说着“是是是”，真到了投票的都是全部“我反对”，指望从骑士老爷的钱包里掏出钱去赈济泥腿子，不可能！

　　从个人角度，琴尽力了，但是没用啊，现在的问题就不是个人表现如何的问题，而是整个蒙德内部的系统性崩溃，电脑都宕机了，一个还能正常运行的字符有意义吗？

　　要不怎么说雪崩的时候没有无辜的雪花，既得利益者没资格评价被剥削的人。

　　在蒙德议会的又一轮争吵后，琴身心俱疲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然后就遇到了更让她心塞的事情。

　　“琴团长，这是我的辞职信，我是来告辞的。”

　　“什么！？”（大家猜猜是谁）

第126节：过千年，从未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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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琴一下子站了起来，这种时候，作为游击小队队长的尤菈竟然撂挑子了。

　　短暂的震惊后，琴迅速冷静下来，严肃地问道：“是不是有人因为你的身份为难你了？”

　　“以我的性格，只是这种小事的话，肯定不会来麻烦你。”

　　“那是因为什么？”

　　尤菈沉默良久，最后才沉声说道：“两天前，我和队员们从外面巡查回来，你猜我们看到了什么？”

　　琴立刻反应过来，连忙问道：“苍风高地的情况很糟糕吗？”

　　尤菈没有说话，直接递给了琴一叠照片。

　　照片上的内容触目惊心，瘦骨嶙峋的灾民，完全崩坏的秩序，还有卖儿卖女的民众，无论哪一张都称得上人间地狱。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吗！？”

　　“你不知道？哦，你肯定不知道，毕竟下面的骑士老爷们都没把这当回事，你这个当团长的肯定不知道，除非……你去亲眼看看。”

　　“我一定会去看看！”

　　“那你不需要走多远，蒙德城外就能看到，哦，稍微走点距离，因为靠太近的都被赶走了，城里的老爷们心善，看不得穷人。”

　　尤菈耸了耸肩，脸上笑容充满讽刺。

　　“灾民都已经聚集到蒙德城了吗！？”

　　现实中的苍风高地距离蒙德城还是有些距离的，走陆路，最近也有一百多公里，在农耕时代赶路一百多公里，要么是求学的，要么是逃难的。

　　眼下这情况，百分百是逃难的。

　　都跑到蒙德城下了，足以证明苍风高地的实际情况有多么糟糕。

　　但她自己却如同笼中之鸟，对外面发生的真实情况一无所知。

　　尤菈叹了口气：“琴团长，你尽力了，但你的尽力毫无作用，外面的那些骑士老爷们根本不在乎你说什么，你也指挥不了他们，知道吗，为了保住他们自己的利益，这些人现在强征自己领地上的领民服徭役，给他们耕种那几乎废掉的水淹地，把一块块区域用堤坝围挡起来，丝毫不管这种堵塞水道的行为会不会波及到其他灾民！”

　　“他们怎么能这么做！”琴质问道。

　　“他们为什么不能这么做？”尤菈反问道。

　　“领地是人家的，在上面的领民也是骑士老爷的私人财富，他们没得选，要么想办法跑掉，要就活活累死，对了，那些跑掉的人还会被骑士老爷的仆从杀死，因为他们枉顾骑士老爷的恩典，呵呵呵，恩典，这是哪门子的恩典！”

　　“尤菈，你冷静一点，情况我已经知道了，接下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尤菈惨笑着摇了摇头：“办法，琴团长，没有办法，曾经的劳伦斯家族对那些骑士老爷没有办法，千年后的西风骑士团同样也不会有，真是讽刺啊，一千年过去了，我们还在重复过去的错误，没有丝毫的长进。”

　　琴严肃地说道：“的确，西风骑士团的表现非常糟糕，但我们也在努力，过去的信仰并没有被完全遗忘，我们还有机会，尤菈，让我们一起改变现在的局面。”

　　面对琴伸过来的右手，尤菈却摇着头后退了一步。

　　“不，琴团长，已经没有机会了。”

　　“我是在古典贵族的精英式教育中成长起来的，我很清楚劳伦斯家族的历史，所以我更清楚现在的西风骑士团遇到了什么样的困难。”

　　“当年的劳伦斯家族剥削和压榨着蒙德土地上的每一个人，但我的家族不是没有人想要改变过，但那些勇士要么死于意外，要么郁郁而终，最终我们只能看着完全失控的权力在狂飙中撞上代表毁灭的壁垒。”

　　“作为罪人的后裔，我承认家族犯下的错误，但同时我也知道，这不只是一个家族就能犯下的错误，是整个蒙德的贵族体制出了问题，明白了吗，错的是在这套体系中的所有人！”

　　“一个人是没办法对抗所有人的，现在的我们也没有其他选择，但看看现在的西风骑士团和蒙德议会，我们如今的所作所为，与昔日的劳伦斯家族有什么区别！”

　　尤菈的话语如同炸雷般在琴的耳边响起，她连忙反驳道：“不，不会的，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的，西风骑士团还有自己的原则和坚守，我们没有忘记过去许下的誓言！”

　　“琴，有没有一种可能，现在还能不忘初心的人，只剩下你了。”

　　尤菈平静的话语中，带着刺穿人心的真相，琴仿佛被施了定身法般站在那里，房间里的气氛瞬间沉寂了下来。

　　片刻之后，尤菈转过身向门口走去，琴伸手想要挽留，嘴里却最不出一句话。

　　走到门口的时候，尤菈回过头说道：“承认吧，琴，现在的西风骑士团，就是第二个劳伦斯家族，今天的一切，不过是历史的重演。”

　　房门缓缓关闭，尤菈的身影消失了，只有办公桌上的辞职信证明她曾经来过。

　　离开的尤菈走到大门口时，天空中下起了雨，她只是迷茫地看了天空一眼，就走进了风雨交加的夜色当中。对生活在蒙德城中的人们来说，这只是一场突然降临的小雨。

　　但是对于头顶没有片瓦的灾民们来说，这是灭顶之灾。

　　伴随着降雨同时到来的还有降温，潮湿的身体无法抵抗寒湿的入侵，很快就有大片的灾民倒毙在了这个雨夜，而增加的尸体，成为了啮齿类动物的粮食，蒙德各地的老鼠开始大面积繁衍，很快就形成了一定规模的鼠灾。

　　即便如此，老鼠也不可能吃掉所有的尸体，但蒙德显然也没有足够高的执行力处理掉一夜增加的数万具尸体，很多尸体都在角落发臭腐烂，成为细菌和病毒的温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