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向她们出卖色相 第374章

歌舞伎町的一位游女报了警，半小时后警察赶到，夜月被负责调查案件的警官当成嫌疑人对待。因为现在没有可用的监控，她和死者大和田小姐的关系比较好，被列入嫌疑人的名单中也很正常。

调查时必须多怀疑几个人，就连死者的亲属往往也在被怀疑之列。

警官是一位警衔是巡查部长的女性，姓新川，年纪在25以上，人还很年轻，但是脾气古怪又火爆，是影视剧中最经典的一类角色。

但现实中这类角色很难混到高位，因为职场更喜欢处事圆滑的人。

“久我夜月小姐，现在请你再详细叙述一边发现尸体的过程，不要有任何隐瞒，这对你没有好处。”

新川巡查部长盯着她的目光很锐利，夜月感到不适。

她本来就没有过错，却被人当成准杀人凶手来对待，要不是对方是夏海的同事和上司，她早就想方设法地嘲讽了。

就算是警察，也不能随随便便别人当犯人。

“警官小姐，我再重复一次，我只是来找死者大和田小姐探讨在接下来的月度表演中应该穿什么样的衣服，顺便把酒拿来和她一起喝，开门时发现她已经被人谋害，并像艺术品似的展示在房中，照片我也拍了，大家都能证明我和大和田小姐没有私人恩怨。相反，我们的关系很好。”

“可是，和死者关系好的人才有下手的可能性啊，久我小姐，要是你没杀害她，警方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我听说你最近和她走得很近，实在让人不能不怀疑你的动机。”

新川巡查部长打开自己的手册，上面写着一些潦草的字句，和医院里的医生有得一拼，估计也只有她自己能看懂。

“一个星期前，我听说你在这家店和死者大吵了一架，店长，还有在大厅内招待的十几位风俗女郎，她们也都能证明你们最近的关系很不好，据说是因为她喜欢上了别的客人，你因此怀恨在心，并当众警告她要是再做那些事情就对她不客气。”

“警官小姐，这是天大的误会。我针对的不是大和田小姐这个人，只是她的行为令人发指。她家里还有两位刚上高中的妹妹，她竟然跟我提议要让妹妹辍学来歌舞伎町上班赚钱，只为了供养她那个没出息的女朋友，我当然会生气。你难道不觉得她简直疯了吗？不信的话你尽管调查，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实话。依我看，她的女朋友嫌疑还比较大。”

经过这件事，夜月回想起上个星期的那个晚上。

那时候自己喝了一些酒，已经处于半醉的状态，听到大和田小姐要对自己可怜的妹妹下手，让她们辍学加入风俗产业，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大和田小姐是她初中同学，虽然夜月没有向她表明身份，对方也不知道她就是曾经的日下部叶月，但她一直都在为对方考虑，通过光顾生意的方式让她能多赚点钱，让两位妹妹能上得起学。

大和田小姐不但没给妹妹交清本学期学费，甚至还欠着学校一个年度的学费，她们备受歧视，在学校里几乎抬不起头来。

两人在房间里大声争吵，声音惊动了外面的其他风俗女郎。夜月因为极度愤怒打了对方一个巴掌，其他人连忙进来劝说她，她才稍微消了点气没有追究。这件事被警方当成关系不好的证明，实在是有点武断。

夜月顺势把这件事也跟新川巡查部长讲清楚，详细到两人说过的每一句话。

在这方面她记性还蛮好的。

“所以，你只是她的一位客人，她家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久我夜月小姐，我倒觉得是你嫉妒她的女朋友，或者恨她背叛了你，所以才痛下杀手。失去理智的女人可是很可怕的，我很明白那种感觉。”

新川巡查部长用一种充满嘲讽的语气说到。

她对夜月似乎有偏见，夜月一开始没想明白为什么，直到脑海中闪过在法医部门工作的后辈远矢夏海的面容。

这位巡查部长夜月在法医部门的解剖室里见过几次，看着夏海的眼神都不单纯，明显暗含爱意，但夏海对她没有半点兴趣，还吐槽过“我曾经被一位上司纠缠了半年”，估计就是这位。

缠人的女人不论如何都不招人喜欢。

夜月心知肚明，但是不得不忍着。万一被巡查部长穿小鞋那就难办了。

449.撇清嫌疑

夜月心里什么都明白，又什么都不能说。

这次案件的尸检工作也由夏海来进行，她在发现尸体的半个小时内迅速赶到了现场，对尸体的兴趣比对活人还强烈。

她从小就跟着当法医的父亲到处奔走，见过无数凶案现场，经常一边研究尸体一边吃午饭喝咖啡，这次的现场并不怎么惨烈，她顺便叫了一份和食套餐外卖，打算边在现场观察边吃。

这样的行为看似脱线，对夏海来说却没什么影响。她经常一心二用，两件事都能办得很好，久而久之，那些上司也就随她去了。

只要不影响工作，就算她用太平间里的冰柜冷冻咖啡和食物也可以。

夜月见到夏海，态度一如既往地淡漠，和她简单打了招呼。一旦她的态度变得太热情，这家伙就会蹬鼻子上脸，夜月绝对不想让自己被她压制，留下把柄。

在新川巡查部长面前，夏海没有称呼夜月为“前辈”，巡查部长可能会去查她们的人际关系，万一查到夜月的真实身份会很麻烦。

“夜月，我们又见面了。你每次都在卷入案件的路上，或者已经被卷入案件里。要是这次我证明你不是凶手，你可得请我到落樱最高档的餐厅搓一顿。”

夏海狡黠的淡紫色双眼眨动的时候特别像狐狸，夜月突然背脊一凉。每次夏海这么笑的时候，心里肯定在打什么坏主意。

比如让自己请客吃饭，比如做一些不可名状的事情。

夜月在她这里吃过无数次亏，并且到目前为止没有一次取得胜利，两人滚床单的时候甚至不能暴露自己半人半龙的状态，只能假装弱势被她压制。

她拿这个家伙一点办法也没有。

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过于密切，让一直暗恋夏海的新川巡查部长小姐特别不爽。她断定夏海拒绝自己的告白一定是因为夜月从中作梗，而没有考虑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夏海对她的态度已经趋近于厌恶，碍于两人上下级的身份不好发作。假如是平级，那就没什么好说的，她根本连鸟都不会鸟一下，因为实在是对那种只懂得用金钱打动别人的女人毫无兴趣。

像夜月这样对谁都一副很冷淡的模样，在关键时候却表现得体贴又细心的女人才是她的追求。还没等这次案件结束，她已经想好要在哪个地方和夜月狠狠地爽一整个晚上。

后辈丰富的心理活动自然没有被夜月得知，她被一群警察给围着，感觉呼吸不畅。夏海边吃午饭边查看现场，寻找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夜月也跟在她旁边。

“有发现什么吗？”

“我发现凶手的用手习惯和你不一样，你是右撇子，凶手是个左撇子，从对方下刀的方向和角度能判断。如果是从右边刺入，角度绝对不是现在这样。”

“可是那位愚蠢的巡查部长根本不相信我，还一口咬定我就是杀害大和田小姐的凶手，真是烦死了。”

“不用管她，她就是那种人，上任这几年也不知道造成了多少次冤案，要不是她父亲是警视长，她早就被开除114514次了。每次出了问题，都是她父亲在背后擦屁股，有个好爸爸真幸福，我也好羡慕她……”

“我也是。”

两人在现场交头接耳，让被晾在一边的巡查部长更不爽了。当着她的面，夜月都敢和夏海卿卿我我，眉来眼去，简直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什么身份？她可是警视长的女儿，新川家的千金，落樱著名大家族以后的唯一法定继承人，不知道多少女孩想要攀附她，成为她的所有物，结果竟然败给一个打零工的……

简直不可思议。

“久我夜月小姐，我警告你不要妄图骚扰我们的法医，影响她的判断，否则我对你不客气。现在请你离远矢小姐远一点，她不需要你在旁边指指点点。”

“没关系，部长，是我让她在旁边一起寻找线索的。她和普通人不一样，对罪案现场的观察力特别敏锐，之前发生的连环分尸杀人案还是她帮忙侦破的，这样的人才怎么能放在一边？而且，她也没有做你说的那些事情。”

“可是……”

夏海并不搭理她。就算是警视长的女儿，也不敢对她做什么太出格的事，除非她不想要脸面和家族的名誉。

新川警视长向来注重这些方面，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女儿胡来。

退一万步讲，夏海的出身并不显赫，虽然她母亲是落樱境内非常有名的商业巨擘，但多数人不知道她的母亲就是室星财阀的会长，也不知道她是财阀千金。

虽然财阀一直给她留了个位置，夏海不想过那种被控制的大小姐生活。而且母亲也已经再婚，虽然继父现在也已经离世，却留下两个只比她小几岁，还是上高中，同母异父的妹妹。

那种痛苦由两位妹妹来承担就好，她完全没有兴趣。

如果巡查部长敢对她下手，她还能去拜托母亲出面解决，完全没有在怕的。

“久我小姐，接下来的调查能拜托你和我同行吗？我认为你知道的线索比警方目前掌握到的更多，我希望你能以我临时助手的身份加入调查。”

“可以，反正我最近没有事情做。”

夜月不想呆在警察局，过着被人拘留和监视的生活。假如能一起调查昔日同窗的死因，比坐以待毙要舒服得多。

她很讨厌坐以待毙，什么都不能顺利进行的生活。

接着，之前和夜月一起聊天的另一个人被其他的警察带上来，她是这家风俗店的老板岛津和美小姐。警方需要逐一排除这家店里肉体治疗师们的嫌疑，她和死者关系不和，也被列为重要嫌疑人。

“在案发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我？”

岛津小姐看了一眼夜月。夜月突然脸颊一热，因为她完全不好意思提起那时候发生的事。岛津小姐倒是没有那些顾虑，干她这一行的最不需要的就是面子。

“那时候我和久我小姐在房间里，我为她提供肉体服务，你们对细节感兴趣吗？”

450.线索

“什么……你……你在说什么？”

新川巡查部长的脸色突然变得一阵红一阵白。

没想到肉体治疗师店的老板竟然会讲出那么露骨和直白的话，还是当着她和其他人的面。虽说这种事情没什么值得害羞的，大家都是成年人，做一点这种放松身心的事情再正常不过。

但这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这女人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脸面，不得不夸赞一句勇气可嘉。

就连新川巡查部长这么刻薄的人都有点佩服店长岛津小姐的勇气和胆识。但佩服归佩服，该问的事情必须问清楚，她不可能因为这种个人理由放过任何可能导向案件终点的线索。

“喂，你要是作伪证的话，可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警官小姐，我没有作伪证。那时候我确实与久我夜月小姐在房间的榻榻米上发生了关系，在隔壁的另一位女孩子能听到我们发出的动静，还一直在吐槽我们太激烈。虽然我们的客房不设置有任何录像和录音设备，但服务名册上都会记录服务的起始时间和结束时间，那时在房内的不止我和久我小姐，还有另外两位我们店里的风俗女郎，我们三人一起侍奉她。”

“……”

这下连夏海都有点愣住了。

一下子三个人，体力到底是有多好？

她看向夜月的眼神有点不自然，夜月的表情也能确定事情是真的。她的表情不会说谎，害羞的时候耳根会红。以夏海对夜月的了解，她不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说谎，让自己陷入不利的境地。

夜月很想解释，其实另外的两个人只是在旁边坐着观摩学习，偶尔帮把手，不算是实际上加入到服务中，又觉得没必要浪费口舌。

有些事情没必要和别人解释太多，别人也不一定会听，只要能站得住脚，证明自己是无辜的就行。

“嗯……岛津小姐说的没错，那时候我们四人都在房里，事后，我突然想到和死者大和田小姐还有些话要聊，于是到她房间里找她，就发生了一开始见到尸体的那一幕。我那时候很惊慌，却也知道不能破坏现场，自作主张先拉了警戒线。剩下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夜月已经没什么好交代的，所有知道的内容都已经叙述完毕。

接着，警察们又询问了其余的风俗女郎，得到的线索很少，调查暂时没能继续推进。但有几个人都能证明夜月有不在场证明，详细情况还得等尸体解剖完再说。

只要知道人是什么时候死的，再结合现场的证词，就能知道夜月到底有没有杀人。

夜月最终还是被带走了，只不过被作为协助者带走。

夏海马不停蹄地解剖了死者的尸体，证明她是在前一天晚上就死了。那时候夜月还在大堂里和其他的风俗女郎喝酒，马路对面的监控刚好拍到她的身影，一些其他的客人也证明她在死亡时间之内根本就没离开过大堂，根本不可能去杀人，除非有分身术。

众所周知，夜月根本不会分身术。再者，她也不会杀一个和自己无冤无仇的人，即使对方在某些方面做得不好，但不至于让夜月恨她，恨到想用那样残忍的手法杀害她，再像展示东西一样展示给别人看。

那是变态的做法，还是一个自以为自己是艺术家的变态。

对这种以杀人为乐，还把尸体拿来“摆盘”的变态，夜月向来嗤之以鼻，除非对方的目的是复仇，和自己有相同的目标。

“所以，新川部长，我这位朋友是无辜的，你可以不用一直在这里盯着她，接下来的调查我们一起进行，你去忙别的工作吧？警视厅那边好像还有很多工作需要你完成。”

巡查部长的心情很郁闷但也无可奈何，她不能对一个不是凶手的人怎么样，除非夜月真的杀了人。

“好吧……有什么发现及时告诉我，我走了。”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女人，现在就像被人拔了浑身漂亮羽毛的孔雀，一点精神也没有。她能力也并不出众，就连夜月这样一个看起来像门外汉的人竟然也对破案有心得，实在让人无法接受。

等巡查部长这个特大号电灯泡离开之后，法医部的气氛才恢复正常。

虽然这里现在只有夜月和夏海两个人，其他人都在忙别的事情。确切来说是三个，被杀害的风俗女郎大和田小姐正躺在解剖台上，被夏海“开膛破肚”。

既然没了外人，她们就能像以前那样正常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