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超黑暗咚巴拉
果然,就像白慕青期待的那样,李夜行直接拿起酒瓶灌了一口,然后吐了一地,他捂着嘴瞪大眼睛,看着白慕青瓮里瓮气道:“我靠,牙要掉下来了,白大小姐你在这喝冰呢?!”
恶作剧成功,白慕青再一次笑了,眼睛弯弯如月牙一般。
看着白慕青露出这样的表情,李夜行便知道,白慕青肯定是喝醉了,他想将酒瓶抱在怀中,焐热那瓶中的酒,但酒瓶一贴上肚皮,李夜行便咬着牙“嘶”了一口冷气,他看了眼手中的酒瓶,然后恨恨的放回在一旁的地上,同时佯装生气道:“知道这是什么吗?82年的拉菲啊,让你冻着喝,真是糟蹋了...”
“82年的拉菲?在哪买的?旁边的酒铺吗?”眉毛轻佻,白慕青不屑道:“少看些网络文学,多看点经典文学,这有助于填充你贫瘠的野狗大脑。”
“骗你干嘛?这真是82年的拉菲,A国BW安全承包商的老总送我的,就那个普林斯,我一直没舍得喝呢!”虽然李夜行也不太相信这是82年的拉菲,但牛逼已经吹了出去,他只能硬着头皮坚定道:“人家家大业大,不至于送我假酒吧?”
“你这样的野狗还能认识BW的普林斯先生?”
白慕青刚想像这样嘲讽几句,却忽然想起了那时候的小细节,当初还没戴上项圈进事务所的时候,她曾让阿列克谢联系过BW,想看看能不能借点人,但BW的总裁普林斯却以“中东太乱抽不出人手”为由拒绝了,当时白慕青很清楚普林斯是在胡说八道,却不太明白他拒绝自己的原因。
现在,白慕青知道原因了。
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虽然李夜行的履历很难查,但当时白慕青确实查到了关于“北半球最强雇佣兵”和类似“洛普勒斯的疯狗”这样的称号,只是她没太在意而已,毕竟在她看来,这些穷鬼国家的小雇佣兵就是泥地里的野狗,强又能强到哪里去?难不成还能是个人形终结者吗?
见鬼!好像还真是!这也能合理解释为什么普林斯那老狗不想管她的烂摊子...
未必是不想,肯定是不敢!
眉宇间多了一丝窘迫,白慕青急于将关于BW和普林斯的话题揭过去,于是她冷着脸道:“就算是82年的拉菲又怎么样?你会喝红酒?”
“我当然不会。”李夜行摇了摇头道。
“那这酒与其被你这条野狗糟蹋,还不如被我糟蹋...”说着,白慕青拿起了酒瓶,又灌了一大口,然后呼出一口热气道:“真难喝。”
“难喝就别喝了,你不是不喝酒的吗...”见白慕青表情不似作假,李夜行伸手想要拿回酒瓶,却不料白慕青将酒瓶直接抱在了怀里,同时皱着眉头冷声道:“不给!”
“行,那你拿着吧...”李夜行摆了摆手道:“晚上睡觉别忘了抱着睡,不然就要被我偷走了嗷。”
“啧...”已经习惯了李夜行的阴阳怪气,白慕青没有在意,只是抄起酒瓶又喝了一口。
一时间,两人沉默了下来,空气中只剩下了寒冷与远处那若有若无的枪响。
“这么冷的天还出来约架,真是脑子不好...”听着枪响,李夜行小声嘀咕着,他朝着白慕青蹭了蹭,贴在了白慕青的身上,然后小声道:“不行,太冷了,我得离你近点,别把你给冻坏了。”
究竟是谁觉得冷?白慕青懒得说破,况且,即便是贴在一起,在这种程度的寒冷面前也是无济于事。
片刻后,空气中的枪响散去,白慕青紧了紧李夜行的大衣,然后忽然主动开口道:“果然,过了这么久,我还是不习惯这里。”
“怎么?加利福尼亚人不会当街开枪吗?”李夜行转过头挑着眉毛问道。
白慕青刚想说“不会”,但仔细想想,语气中便没了坚定,她低声道:“不会像这样开枪,我们有警察的...”
“我们有黑帮啊...”李夜行耸了耸肩膀道:“意大利佬的效率比你们那些个甜甜圈警察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又是一阵沉默,白慕青神色复杂,她嗫嚅着嘴唇,最终只是挤出一句:“洛普勒斯,真是了不得啊...”
“确实很了不得...”李夜行点了点头道:“能在这里站得住脚的人,都有一段不太好拿出来说的历史,或波澜壮阔,或不堪回首,简单点讲,我们就是一群除了杀人以外什么都做不好的倒霉蛋...”
“那你呢?”白慕青忽然转过头看着李夜行的眼睛,神色间算少了一丝冷冽,多了一丝探寻,她低声问道:“你的过去,是什么样的呢?”
Extra.6.5-27.猛男新年 二十七
“我的过去?”
寒风中,李夜行转过头来,注视着那对藏着探寻的酒红色眸子,半晌后,他笑了笑道:“你很感兴趣?”
“没有...”白慕青下意识的冷声回应,但想了想,她又偏过头低声道:“不过,如果你愿意说说,我倒是不介意听听。”
“没事,请务必听我说说...”伸出手,在白慕青那有些冰冷又有些嫌恶的眼神中一把搂住了她的肩膀,李夜行凑上前去笑着道:“我跟你讲,我的过去,那可太牛逼了...”
清了清嗓子,李夜行微笑着道:“当年,我也曾清纯可爱过,那时候我才十几岁,跟那些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坐在教室里,读着书,拿着笔滑前座女孩的背带,偷着去街机厅,总之吧,挺普通的,后来,十六岁那年...”
靠着白慕青的身子,李夜行轻声诉说着那些过往,那年,他被人沉海,得贵人相助,开始在金三角讨生活,那年,他手刃仇人,坏了规矩,被迫逃往伊东尼亚并认识了新的老板,那年,一场乱战,老板让人打的脑花四溅,从此他再度沦为孤家寡人,浑浑噩噩...
“直到那一年,我接下了黑色安布雷拉欧洲分部的押运任务...”
接下来的故事开始变得热血激昂,那一年,他于混乱之中带回了缇莉莉丝,两人一见钟情,悍然反水,联合BSAA把欧洲分部的追剿部队打的头破血流,直至仓库里,声嘶力竭,血流满地,无血无泪的雇佣兵与生为武器的暴君少女十指相扣,奏响追踪者死亡的丧钟。
那一年,地中海上,贵族的纷争,恶奴的阴谋,黑色安布雷拉的算盘,以及那位完美女仆的觉悟,生死之间,她跨越了人与怪物的界限,摆脱了囚禁自己的黑暗,拥抱了她发誓要侍奉一生的主人。
那一年,马尔维亚,狂奔在大草原上的猎犬与猎物为生存放下芥蒂,同舟共济,于黑暗之中,一片火苗点着两根香烟,猎犬为了猎物向不可能战胜的强敌露出了獠牙,而猎物则从猎犬身上找到了希望与救赎,直至天火坠落,猎犬为猎物完成了复仇,而猎物则兑现了与猎犬的承诺。
那一年,日本长叶,黑帮乱战,背后推手权势滔天,他只为了内心中剩下的那点倔强的侠肝义胆,义无反顾,与黑帮斗,与怪物斗,与那个恶贯满盈的女人斗,带着BSAA一路厮杀,直至长叶之巅,失去了希望的少女破茧成蝶,于火光之中,刀尖声鸣响,终究是他一刀斩断了少女的过往。
那一年,热带孤岛,出师不利,杀机四起,各方势力齐聚于此,旧伞死神重出江湖,于连天炮火中,他背起异色瞳的少女,势如破竹,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终是粉碎了旧时代那残留下的幻想,驱散了这没有光的漫长黑夜。
“在剩下的...你就都知道了...”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李夜行侧过脸对白慕青笑着道:“那一年,准确来讲是几个月前,我捡回个秘书,虽然最开始挺不情愿的,总觉得这是在给我添乱,但后来吧...”
紧了紧抱着白慕青的胳膊,李夜行轻声笑着道:“真香。”
看着李夜行那张因寒冷而变得有些滑稽的笑脸,白慕青低声道:“怪不得她们都那么黏你,丽塔从没和我说过这些事情,喀南也是...”
“因为你没问过吧?”李夜行笑着打趣道。
“谁会对你这野狗的事情感兴趣?”言语间多少有些言不由衷,白慕青侧过脸,有些失落道:“也难怪你会看不起我,原来你经历过那么多...”
说着,白慕青紧了紧抱着双腿的胳膊,借着酒意,她将脸埋在腿间有些失落道:“和你比,我确实只是个大小姐,但是,我也很努力啊,我努力的学习,努力的考更好的学校,为了成为一个优秀的白家人,为了让那些白皮肤的家伙不再用有色眼镜看我,我努力做到了最好,我考上了首屈一指的大学,我拿下了远超大多数人的学历,我拿到了最顶级的offer,我甚至成功加入了那个庞大的组织,看见了这个世界的真实,还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了最年轻的执行官...”
言语间,情绪变得越发激动,因衔尾蛇而变成了黑色的指甲狠狠的扣进被黑色丝袜包裹住的腿中,白慕青咬着牙道:“我本该拥有配得上我努力的金钱和地位,我会遇到一个爱我的,我爱的男人,他未必会很有钱,但他应该浪漫,应该博学,应该英俊,应该上进,应该拥有着不下于我的学历和品味,我们会在高楼大厦的顶点一边喝着红酒一边跳舞,然后隔着落地窗俯瞰芸芸众生,可是...可是...”
猛然间,白慕青抬起了头,那酒红色眼中似染着绝望与不甘,黑色的泪水自眼角淌下,她声嘶力竭的对李夜行怒吼道:“为什么是你啊!为什么是你这条野狗啊!到底哪里出问题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上帝要派你来惩罚我啊?!”
“就是因为遇到你!我变成怪物了!我不再是人类了!看到我的眼泪了吗?!就连我的眼泪都变成黑色的了!”
“不,至少在这里我还活着是吗?可我在外面已经是个死人了!因为遇到你!我死了!”
“我的爸爸妈妈只有我一个女儿啊!我死了他们该怎么办啊!他们能怎么办啊!”
伸出手,死死的抓住李夜行的衣角,喝醉了的女孩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痛苦与矛盾,她低着头,哭喊着道:“最可悲,最可气,最让我不能接受的是...”
“我爱你啊!”
“我无法拒绝你啊!我拒绝不了你的温度!拒绝不了你的爱抚!拒绝不了你的味道!我拒绝不了属于你的一切!”
紧紧抓着李夜行的衣角,白慕青痛哭道:“我该怎么办啊...你这该死的野狗..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啊...”
李夜行怔怔的看着白慕青,他没有想到,白慕青的情感会在这种时候,以这种方式如此激烈的喷薄出来,他的前身曾纵横花街,而他的身边此刻也有着众多的女孩,可现在,面对着哭泣的白慕青,他竟有些手足无措。
和他们这些已经失去过一切或者根本就不曾拥有过的人不同,白慕青有着自己的家庭,自己的事业,有着对未来的期望,但现在,这一切,都没了...
眼中流露出一丝宠溺与爱怜,李夜行伸出手,擦拭着那黑色的泪水,这次白慕青没有抵抗,她哽咽着,痛苦着,坚硬而冰冷的心防四散崩塌,女强人终究也是女人,也在渴望着爱与被爱。
“别哭了,慕青,我有些东西要给你...”声音轻柔,不似往日,李夜行轻轻握住了白慕青的手,另一只手则掏着裤子口袋,片刻后,他将那从口袋中掏出的小东西放在了白慕青的手心上。
感受着那带着李夜行体温的金属触感,白慕青蓦然睁开眼,只见在她的掌心之上,赫然躺着一块手表。
“这是...”看着那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手表,白慕青怔住了,半晌后,她才抬起头惊讶道:“这是我的手表?”
没错,此时此刻,躺在白慕青手心中的,正是之前戴在她手腕上的,十八岁生日时她父亲送给她的江诗丹顿手表,那一夜的变故过后,她本以为这块表已经丢了,但没想到今天竟然还能再见到。
表盘上,依旧是那熟悉的黑色百合花花纹,只是手表的外壳有些模糊,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那秒针的跳动节奏好像有点奇怪,仿佛时间全都被吸走了一样。
“抱歉,那天晚上准备回洛普勒斯时我在公路上捡到的,当时想着反正你死定了,表还不如留给我,所以便一直没还给你...”看看白慕青眉眼间的疑惑与问询,李夜行挠了挠头,有些尴尬道:“没办法,靶场那老东西说你这表是大牌子,这边没法修,所以我只能尽量自己修了,表壳肯定是不如你之前的那个,而且自从被我修过之后,秒针跑的比咱们家的水表还快,明明是按照之前拍的照片组装的,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轻轻叹了口气,李夜行有些无奈道:“我知道你对我很不满意,你说的那些个什么浪漫帅气又上进之类的我一个都不沾边,但是,我可以保证...”
话还没说完,纤纤玉指轻轻盖在了李夜行的嘴唇之上,李夜行微微一愣,却见白慕青正默默地看着自己,眉梢如往日般冰冷,嘴角亦如往常,只是脸上,还留着因醉酒而泛起的红霞与那黑色的泪痕,片刻后,她微眯着双眼,凑了上来。
柔软的手指移开,随即,更加柔然的触感与嘴唇重叠了起来。
这还是李夜行第一次与白慕青接吻。
Extra.6.5-28.猛男新年 二十八
办公室的沙发上,缇莉莉丝面无表情的握着手柄,纤细雪白的手指在按键之间不断地跳动,电视机屏幕的角落处,闪着光的“SSS”还在疯狂的跳动,好似要跳出屏幕,伴随着手指的跳动越发迅速,屏幕中那穿着红色大披风,飞在空中的银发男人疯狂的来回跳动,各种武器不断地在手中切换,那相貌狰狞的怪物如同被钉子钉在了空中一样,在那连续不断的华丽打击下动弹不得。
忽然间,灵活的手指停住了,和手指一起停住的还有屏幕中那红披风的男人,被死死钉在空中的怪物终于解脱,落在地上变成了一地的红色碎片。
“啊,肯尼迪先生落地了...”缇莉莉丝小声嘀咕着,红宝石般的眸子中闪过一丝遗憾,她抬起头,默默的看向头顶的天花板。
膝盖上,喝醉了的缇莉莉安正呼呼大睡,脸上挂着傻笑,时不时的嘟囔着诸如“本大人要把你女马油煎了...”一类的粗鄙之语,身旁,见屏幕里的人不动了,喀南凑了上来,对缇莉莉丝小声道:“老板和小白结束了?”
“结束了。”缇莉莉丝小声道。
“我的妈呀,从开始到结束都用了快一个小时了...”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喀南挑着眉毛道:“不愧是老板,这要是一般人,怕是尸体都冻硬了。”
“他们应该快回来了...”坐在一旁的丽塔站起身来,对缇莉莉丝微微欠身道:“我去给先生和白小姐泡杯热茶暖暖身子。”
“去吧...”缇莉莉丝点了点头,随后道:“我也要。”
“涩女仆给我也来一杯。”喀南笑着道。
“等等,请给我也...”办公桌后的千岛瞳放下手中的书举着手道。
“嘿嘿,本大人也要,本大人也要...”睡梦中的缇莉莉安傻笑着,但下一秒,她的眉头便皱了起来,瘪着小嘴,她生气道:“都说了本大人要吃符!蜘蛛你也想当孤儿吗?!”
“真是的...”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少女,丽塔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道:“先生把二小姐教的太过火了...”
“缇莉莉丝觉得很好...”银发红瞳的少女面无表情道:“缇莉莉安需要学会如何保护自己,在网络上也是一样。”
“既然小姐觉得没问题,那便没问题...”点了点头,脸上重新露出优雅从容的微笑,丽塔低声道:“我去泡茶了...”
说罢,丽塔转过身去了厨房。
似乎是无心学习,千岛瞳最终还是将手中的书收了起来,她站起身,朝着沙发这边走来,似乎是因为担心吵到缇莉莉安,她的脚步非常的轻,待到了沙发前,她坐在了茶几上,然后小声道:“话说,你们觉得今晚过后,白小姐还会一直那样冷冰冰的吗?”
“当然不会...”喀南摆了摆手,然后笑着道:“都这样那样了,还怎么可能总是冷着张脸嘛,老实说,小白都吃了两个月的药了还能把那张脸绷住,这才奇怪好吧!”
“说的也是呢...”千岛瞳用日语小声嘀咕着,然后微笑着用英语道:“也就是说,过了今天,白小姐就正式成为我们中的一员了,真是可喜可贺。”
听着两人的对话,缇莉莉丝面无表情道:“不会,即便和夜行做过了,依然会冷着脸。”
“为什么啊?”瞬间,日语和英语的疑问自千岛瞳和喀南那边一起传来。
缇莉莉丝想了想,然后低声道:“因为夜行喜欢她冷着脸。”
此话一出,办公室里没了声音。
片刻后,喀南摆了摆手笑着道:“不会啦,小白再怎么不坦率终究也是女人,怎么可能还绷着那张臭脸呢?”
“一样的...”缇莉莉丝幽幽道:“只是从不坦率的冷着脸变成了坦率地冷着脸。”
“坦率地...冷着脸?”千岛瞳面露疑惑,她怀疑是自己的英语水平不足以理解缇莉莉丝的话。
“放心吧,不会的!”似乎是来了一丝兴致,喀南凑到缇莉莉丝身前坏笑着道:“要不要来打赌啊?大小姐?要是小白不绷着那张臭脸了,这周你和老板亲热的时间就要全部让给我了!”
“赌。”缇莉莉丝面无表情道,她转过头,看着喀南,那眼神就像是在打量着一条败狗。
缇莉莉丝和喀南正较着劲,只见一撮金毛猛地从缇莉莉安的头上立了起来,紧接着,缇莉莉安如机械般忽然睁开双眼,露出了那对异色瞳,她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然后小声道:“缇莉莉安大人的变态姐夫雷达动起来了。”
伴随着缇莉莉安的话,钥匙插入锁孔,紧接着,一阵开门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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