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山暮雪曲无忆
楚歌眨了眨眼，不禁微微歪头，随即拿出手机拨弄按钮。
“喂，警局局长么？我有一个建议，你们考虑查查酒店摄像头……”
“诶！你等等！”
哪来的年轻人，居然不讲武德！
符老瞬间猛虎下山，一步跨过十数个阶梯，手指弯曲成爪猛地夺下楚歌的手机。
夺得手机的符老看着没有通话的二次元锁屏壁纸，内心顿时咯噔一声。
糟糕，遇到对手了！
048.崩拳开天
“我与这位小兄弟简直一见如故，简直忘年之交！快快进来喝杯茶，雨后龙井我特地托运的。”
符老热络地拦住楚歌的肩膀，亲切地往拳馆里拉。
踩在拳馆坚硬的黑色玄武岩地砖上，空气中飘着淡淡潮湿发霉的味道，随风飘舞的破碎蜘蛛网挂在主梁一角。
这里似乎很久没有人关顾过了，随处能看到薄薄的灰。
“这年头年轻人都去健身房锻炼肌肉吸引同性了，谁还练武啊，没那个心性跟悟性根本练不成，全是花拳绣腿。”
符老脸上带着丝丝遗憾与落寞，目光怅然地在梅花桩、木人、沙包等一应习武用品掠过，像是位背影萧索的老人。
遥想当年远渡重洋传扬神州武术文化，就此在黄昏街落根。
年少时年轻气狂打遍黄昏街无敌手，中年冲冠一怒将黑帮老大的头摁在鱼缸里，老年随心所欲追求唯心，活得洒脱。
“我不认同。”
“你为什么不认同。”
楚歌神色顿时变得凝重，一字一顿道：“习武不单单是为了强身健体，最重要是你跟别人赌他的枪里没有子弹的时候，可以输了的时候跟他讲道理。”
“……”
卧槽，你们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这么刺激的么！
看着符老微微惊讶的表情，楚歌轻轻摇头，“人类的潜能超乎想象，弱智吧老哥就有一次一个滑铲干掉了一头老虎。”
“我觉得我一个滑铲踢个前锋完全没有问题，反正越南都输了，北伐越伐越南，我上我也行。”
符老嘴角微微抽搐，希望他们不是来拜师的。
但楚歌接下来一句话，让符老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差点堵在嗓子眼。
“其实我们是来切磋交流的。”
“那个……我岁数已高，大概有十几年没有跟人切磋交手了。”
“没事，我们不是名门正派，不讲尊老爱幼。”
我觉得你们还是讲点吧！我那天晚上只不过是去寻乐子，不是想碰到你们这群减功德的家伙啊喂！
风一吹卷，楚歌留意到了太师椅后挂着的全家福。
那是符老的照片，里面那名中年男子同样一身黑色劲服，身旁站着名年轻女子，她的怀里还有一个可爱的小婴儿。
啧，平平无奇的脸是怎么拱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的？
楚歌眼睛微微眯起，原来需要戒备的不是帅气的帅哥，而是那些顶着平平无奇的脸庞，还带有特殊身份的家伙么？
下次叮嘱鬼影忍者收集兵王、龙王、军主之类人的信息。
特别关注豪门赘婿！
“我儿子，怎样我孙女很漂亮吧！”符老有些得意洋洋。
“挺好的，记得提醒她多喝牛奶。”
楚歌看了一眼照片中的漂亮女人，不能说没有，停一架波音飞机还是够的。
希望别遗传到孩子身上吧。
符老端起八仙桌上的茶壶为楚歌倒了一杯热茶，绿色的茶叶打着旋涡，飘然地沉底。
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的轻新茶香，果真带有几分雨后龙井的清雅。
“说吧，你们应该不是来切磋的吧。”
符老端起茶盏轻轻吟了一口，旋即打量起阿福、阿奋、周、拉苏四个。
除阿福外，另外三人绝对的门外汉，身上没有任何一丝锻炼过的痕迹，而且其中一个散发着浓浓的二次元味道。
他甚至还看到了光之美少女的限量周边钥匙扣。
“有没有可能，我们是来打劫的。”楚歌一脸认真道。
嘶~
“这玩笑少开点，我心脏有点承受不住。”符老嘴角抽搐着。
楚歌轻轻咳嗽数声，收起玩闹的心情，“其实我们是来找符老你请教的。”
“我有啥好教的。”符老一愣。
“七楼跳下去逃票算不算。”
符老一把抓住了楚歌的手腕，眼睛中涤荡着光，瞬间挺直腰板，神色真诚且严肃。
仿佛外面就算是世界末日都不能阻挡他的决心。
“你们想学什么！”符老大声高喝。
“篮球。”
“不行，换一个。”
“对力量的控制如何。”
“这个应该能教，你们随我来。”
符老领着五人来到演武场，从长满青苔的白墙下拿起一块潮湿的红砖，递给了阿福，努了努嘴。
阿福接过红砖，下意识朝楚歌看了一眼。
后者点点头。
得到默许后，阿福眉宇瞬间变得狰狞，目光肃杀，咧着颜艺的笑容，砰地跨开双腿，单手拿着红砖。
“脑袋砸核桃！”
嘭！
半截红砖打着转飞出了墙外。
你干嘛啊！符老瞪大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阿福像个没事人般轻拍没有一点伤痕额头。
不愧是砸过盘古宝盒的头，就是响。
楚歌默默竖起大拇指，论头铁，我愿意称你为第一。
“我是让你拿着，我好演示，你把道具用没了，你让我表演空中劈叉不成？”
符老没好气地瞪一眼阿福，重新拿起一块红砖。
“拿着！”
红砖递给拉苏，拉苏犹豫地摸摸着头，单手接过。
“两只手！”符老提醒道。
“哦哦哦！”
拉苏认真的双手拿着搬砖，只不过比起受力更大的正面，他换成了受力更小的侧面，且认真地举着。
我觉得你们不是来学习的，就是想来找我老人家乐子的吧？
符老翻翻白眼，果断地将搬砖换到正面。。
肺腑中的气缓缓牵引，腿部肌肉骤然间紧绷，全身力量都似奔涌的溪流般被调动，随着符老半步猛然踏出。
犹如雷音般的响声从脚下发出，像是突然炸开的大鞭炮。
惊雷瞬息，手臂与右腿上下相平，澎湃奔涌的力量沿着手臂传递，右手拳头刹那间直出向前。
袖口布料发出铿锵铮响，红砖应声而裂。
但最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符老的拳头与砖面有着发丝般粗细的间距，他单凭借着拳风震裂了红砖。
“看清楚没。”
符老双手运气，缓缓平复呼吸。
四人摇摇头又点点头，唯独楚歌微微低头抚摸着下巴沉思，瞳眸中闪烁光泽。
嘶~此子恐怖如斯！
居然看懂了，符老意外地盯着楚歌，您就是打通了任督二脉的绝世天才？
“那个，这附近海域有海神海蛞蝓？”
符老表情一僵，“好像有，你问这个做啥？”
“女儿实验课要自带材料，我去钓一只。”楚歌边说边朝大门外走去。
“老大啥时候有女儿了？”周突然好奇问道。
049.流水碎岩
天空短短几分钟里黑了下去，狂风刮得院子内的树木枝叶摇曳，落叶簌簌。
楚歌站在演武场中央，衣角随风而动，双目紧闭着，仿佛感受着风中夹带的沙砾刮拂过皮肤的刺痛感。
头顶的阳光已经十分昏暗，雷霆在翻滚的乌云中狰狞扭动。
惨白的雷光不时闪烁。
“老大这是做啥子，快要下雨了啊，是挨雷劈么？”
阿奋拿着牌，双膝盘坐在大厅内好奇地抬头看了一眼，顺手丢出一个三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