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Hikari
他们从地域中成长，作为地域中的普通人成长，享受着机遇与优待，但是却将自己走过的路给堵死了，生怕后人能够比肩自己，甚至还集体润去了天域，继续抢占着新的先发优势。
当然，事实在相当程度上也确实如此——
楚明空后面去到了天域，见到了妖部在夹缝中生存，见到了妖部为了一块被半荒废的栖身之地而“打工”，妖部修士在破落寺庙修炼，还得把修炼的成果上供一部分给僧人，甚至还得把原有的修为也给上供出去。
这一切见闻，放在地域都显得那么荒唐。
这是天域的底层，那上层又如何呢？
那些曾经从地域中走出去的修士，跻身成无上存在，寥寥数人就占据了九成九的资源。
世界变成了祂们几个人的游戏，生死系于祂们的胜负之间。
从上到下，当真就是应了那句：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
月有阴晴月缺，水有涨退涝旱，天道之下的自然世界，总是走在一种趋于平衡的道路之上，
可来到人心所统御的世道当中，富足者愈发富足，甚至还要从困顿苦涩者的身上来进一步敲骨吸髓地让自己更加富足。
即便是有人击溃掉某个富足者，那也不过是让曾经的困顿者补上那个位置，换了个人来对别的困顿者敲骨吸髓，不会有任何同情。
甚至因为新的富足者体验过底层的那份艰苦与绝望，会将敲骨吸髓进行得更加彻底。
毕竟他们不做这种事，别人就来做了，别人变强了，自己可就又会重新沦落到曾经的境地了。
只要有一个人在朝着欲望的高峰攀登，那就必然会迫使着别人跟上步伐，否则就会被淘汰，想要停歇都是奢望。
不会有任何的例外，谁也逃不出此道。
在此“奉有余”之道下，最后便成就出了无上存在这种寡头，将世界推向彻底的失衡、毁灭。
而最无奈的是，当一切进入轮回，世界重启......
相似的事情还会重复，此之为周期。
从这种宏观的视角来看待，万事万物都是悲剧，月河的话是可以理解的，神女们对世间逐渐感到“无聊”也是能理解的，巴笙奶奶的超然洒脱也是可以理解，甚至是令人钦佩的。
因为巴笙这种曾经站在巅峰上的人，对占有没有欲求，她愿意为后人留下道路，也理解后人所选择的道路。
“在想什么？”
白娘的蛇信子，忽然舔舐了楚明空的脸庞一下，将他从出神中唤醒。
“想得可多了~好像能够理解道门为何要隔绝两域，封锁天门了。”
白娘其实并不在乎道门如何，但她乐意与楚明空多说说话，，一边环臂抱着他，一边陪衬着问了句：
“为何？”
“因为道门早就预想到了无上存在们会走到而今的地步，祂们会在肉身境界上遇到困顿，被迫重新着眼于祂们曾放弃的故土之上。
可曾经放弃了自己的根的祂们，其实也被自己的根放弃了，天门结界拦住了祂们。
就是比较可惜，无上存在们还是能有办法‘回来’。”
道门所设下的天门，其实最大的意义，是在限制无上存在们的上限，让祂们无法抵达“动辄世界崩塌”的境界。
但多少可以说是失败了，天门结界的强度有限，白娘都能强行打破结界过来。
白娘又道：
“我在极渊当中，还发现了一处地方，等你在这边修炼得差不多了，我带你过去。”
“白娘，不要卖关子啦，先跟我说说这地方有何特别的呗~？”
“有神女。”
第二百八十章 天域茶馆
楚明空是很想当即追问清楚的，可惜白娘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卖关子了，她说“解释不清，得看了才能知晓”。
这算是给楚明空勾起了好奇，却又不能当即知晓，可白娘也不是爱卖弄神秘的，她说解释不清，多半就是真的解释不清。
在这一状况之下，楚明空只能收了收心思，而后老老实实地回去陪宝宝们又玩了一阵子，而后开始修炼。
当下的修炼，不单单是局限在姑娘们的肚皮上，还有则是炼化天剑神与天妖皇崩殂后，留下的力量本源。
这两股都是极为庞大的力量，光是楚明空一个人还很难消化得完。
故而，他又把师尊宝贝她们也一道拉过来修炼，别的女眷们若是闲得没事，也能过来修炼修炼，权当做是养生了。
而楚明空是个冥想不住的人，盘坐在那里打坐修炼了一阵子，就已经在想着去中场休息了。
他的中场休息也没别的事情可以做，要么是陪着自己的小豆丁们耍乐一阵子，要么就是在陪着女眷们闲聊。
不过更多的时候，还是在跟女眷们修炼，这算是寓教于乐。
在修炼之余认真休息，在休息当中不忘记修炼。
肉身境界则从月光荒川留下的力量本源，以及额外收集到的残缺神女本源中获取提升，神魂境界则从天剑神与天妖皇死后爆的“经验”中炼化而来。
在这份孜孜不倦，刻苦求穴的努力当中，
修为境界迅猛提升，那速度快得楚明空自己都不太敢想象。
......
时间慢慢过去，在修炼的间隙，楚明空抽空与云弄玉一同来到建木，等到了天门结界的短暂开启——
楚明空有想过从极渊直接回去，但是听白娘说，假如走极渊的话，得在极渊深处辗转许久才能回到地域，时间上的性价比很低。
建木中那道大门，在彩云飘来之际，久违地开启。
瑶姬在门后探出窈窕婀娜的曼妙身子。
“瑶姬，好久不见了~”楚明空道。
瑶姬同样回之以问候，但是“好久不见”的问候语刚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她捕捉到楚明空的气息变化，微微愣神，神色中有些难以置信。
“殿下，冒昧一问，你这实力境界......而今是什么水平？”
瑶姬还是无法确切地就看透极阴气息庇护下的楚明空，可是他的进步太迅猛了，炼化来的神女本源已经强大到了连极阴气息都无法屏蔽的地步。
“不知道，我也不清楚是什么境界，但是早就突破了所谓的九阶仙之境界，这个我还是可以确认的，我当下不过是被风吹着跑罢了。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天嘛~做掉了两位无上存在，光是祂们留下的神藏都够我消耗好一阵子了！
假如我这还能进步甚慢，那就是要出问题了。”
楚明空的语气并无自傲，话风轻松，还带着自我调侃的调调。
但真要他自评一下，楚明空觉得目前他跟上的版本，是月河那一时期的天域霸主级别的，也即是月光荒川中那些昔日存在的完全体。
距离雪川之主还差了不少，这是最让楚明空心累的，就感觉......铆足马力去追赶都很难见到影子的。
对比前一阵子，楚明空只能说现在的他，不再需要在月光荒川中当土地神才能与无上存在们碰一碰了。
只要不进入对方的主场，再依仗着极阴之力，随便过上百招还是没问题的，但是超过这个显得就开始捉襟见肘。
“现在的话，我即将碰到的瓶颈，约莫就是修炼资源用得差不多，单凭修炼已经很难取得明显的进步，等再过一阵子，天妖皇祂们的遗产彻底炼化光了，我就算是停滞下来了。”
瑶姬被他这态度弄得不知所言了，无奈道：
“那殿下目前最次的地位，那也是无上存在中的尾列了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已经足够雄踞一方了。
往后是要回地域中称王，还是要盘踞在月光荒川？”
楚明空苦涩地笑了笑：
“我是没发现，瑶姬你也会揶揄起人来了~那种位置可不好坐，不自在！”
云弄玉适时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该说正事了。”
瑶姬裹着面纱，但是从她淡妆浅抹的远山黛眉处，依稀能感觉到她的吟吟笑意：
“久别相逢，这才聊了没几句呢！”
“该说正事了！”云弄玉没好气地重复了方才的话语，语气稍稍加重。
瑶姬这才点头，不再扯别的：
“看殿下此番过来，只带了弄玉一人，是还未打算返回地域吗？”
“对的，还有一点收尾的工作需要处理做......”
楚明空把古祖佛的事情告知给瑶姬，拜托她盯防一下佛门净土那边。
而瑶姬似乎多少觉察到了佛门净土的异样，得知楚明空带来的情报后，并未过于惊讶，她只是颔首：
“明白了，会多多留意那里的。
前一阵子，佛门净土就召回了所有外出的弟子，整座佛门净土都封锁了起来，我遥观那里，见到整座佛门净土都在吐息着，吞噬着天地灵气，呼出漆黑的魔气。
料想便是殿下提及的真佛转世使然。”
关于魔气，楚明空记得这好像也算是修炼神魂的一种灵气，只不过不适合用来修炼，弊大于利。
合着原来是佛门净土那儿散出来的“有毒气体”是吗？
“现在建木的门可以开启得比较频繁了吧，对地域最有想法的两位无上存在已经没了，不然联系都不方便了。”
“可以是可以，但建木天门历来就有关闭的规矩在，我也不好自作主张。”瑶姬略表歉意。
“没事，假如真的发生了什么状况，瑶姬你打开天门，与这株灵植说一声便是，它会把消息传递给我。”
楚明空取出一株藤蔓，其灵性不凡，修为境界已经来到了七阶圆满，但还是缺了点缘分悟性，无法化形。
这株藤蔓自然就是从灵宫禁地中带出来的，借晚香玉为中间人，让它代为传话。
不然楚明空也不方便安排谁一直守候在天门外当传讯官，他在天域没有自己的势力，让自家女眷来守门是不可能的。
瑶姬确认了眼藤蔓，点头表示知晓。
楚明空便把它挂在天门旁的一根树枝上，无缝隐藏在建木这棵奇异的神树上。
“对了殿下，未来之事你可有考虑？平息好无上存在带来的祸患之后。”
瑶姬这是在问他的态度，担心楚明空在脱颖而出后，从心态上彻底转变成了“无上存在”，接替了天剑神祂们的班。
而且实力上还一个顶俩，那无意是比天剑神祂们更加彪悍恐怖的一场灾难。
“没有完全想好，我只知道我对于雄踞一方不感兴趣，当下能够确认的计划，那便是找回月河，还有陪姑娘们、宝宝们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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