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Hikari
楚明空的心略显沉重，单单是辩论“梦身”的意义，不可能说服她。
商量靠的是利益的等价交换，而不是嘴炮打动。
“那有没有办法将雪君你的道果，和我师娘的意志分离出来？”
“自然不可能，假如能做到这一点，现在我们不会面对面坐着商谈。”
“......我真该带个人来帮我思考了。”
楚明空叹息一声，继而沉默片刻，还是没有放弃的意思，说道：
“那回到最初的起点，雪君你需要这份道果，是为了通过一轮的洗牌对吧？”
想这种不言而喻的废话，雪川之主给足了耐心回应：
“是的，许多事情一旦开始，就没有停下来的喘息的可能，要么生，要么死。
哪怕我无兴致与天妖皇、天剑神、古祖佛祂们扯心机算计，但我若是落后了，雪川神城将不复存在。”
这是兼并与吞噬的道理。
就如剑皇朝那番人才筛选机制，要么冲一开始就不选择风雨兼程地前行，要么就撑过一次次的淘汰。
只不过剑皇朝的淘汰尚且有个尽头，但是天域这些霸主之间，只要最终的胜者没有站出来，那么淘汰就是永无止境的。
便是在这种追逐当中，祂们几位渐渐走到了世人都看不见的高峰，成了另一种存在。
可即便如此，压力仍旧存在于这几位无上存在之间。
唯有死亡与淘汰，才能给祂们带来安宁与放松。
“天剑神与剑皇朝有着仇恨，现在我和我的同伴除掉了祂，未来我还会继续除掉天妖与佛门的无上存在，这是否能减轻你需要面对的压力？”
“你的口气很大。”
雪川之主没有想到楚明空能如此大放厥词，而她的言语，也是三位侍女圣尊的心中所想。
三女心中骇然，冰兰的嘴角更是止不住地微微抽搐。
继续做掉两位无上存在......
启雪与同伴借助神魂联结来交流——
【这楚明空可真敢说呀。】
【这确实是比较根本的一种思路方案，想要保下那份道果，唯有终结掉无上存在们之间的角逐。】
冰兰并非是想泼冷水，唱反调，她心中无比认同伙伴的吐槽，可她不禁凝重地道：
【我听过他用相似的语气说出相似的话，上次他说要斩杀掉天剑神，与我作赌时，便是这个态度的.....】
启雪与玉心皆沉默，她们无法反驳。
因为楚明空是真的做掉了一位无上存在，天剑神的头七都还没过去多久呢。
“十分有力的意志。”雪川之主没有吝啬自己的赞许，她继续说道：“可你借助双极力量的碰撞来对付天剑神一事，料想已经被祂们猜出来了，此计行不通了，你还能如何对付祂们？”
是啊，怎么对付呢？
楚明空自己都还没有思路，他能回答的或许就只有“突破到仙之境界”。
可这种话太虚了，在直面天剑神之前，楚明空心中虽然没有把握，但是却实实在在地掌握有一个底牌。
现在把“突破”放在嘴边，好比在画大饼。
“我不知道。”楚明空实诚地祭出了优质回答。
三位侍女圣尊松了一口气，以为他还有底牌，但是不知为何又替他感到遗憾。
而雪川之主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否认话语，继续述说此中的难度：
“而且，你下次将会在月光荒川一次性直面祂们数位，假如祂们顺利完成了对月光荒川的分割，那么你将面对的则是更高境界下的天妖皇等存在。”
在祂们突破前都对付不了，还能指望祂们突破后再去对付么？
第二百四十六章 月光荒川之主！
“是否可行，暂且放在一旁，现在我们是在讨论如何能让雪君你放弃对那份道果的需求。”
楚明空此言，在冰兰等人的耳中，有那么点黔驴技穷，无理取闹的意思。
好比在讨论事情时，率先放出一句“抛开事实不谈”。
而雪川之主的态度淡定得简直能用宽容来形容，她居然真的陪着楚明空在这种荒唐的前提下，继续交谈！
“不探讨可行与否的话，那你说的确实不错，假如竞争不再继续，我确实不需要这份道果。”
“只要没有了竞争对手，雪君你就不必再角逐下去，那由此继续思考下去，无非就是在这一轮洗牌开始前，除掉天妖皇和古祖佛。”
雪川之主用点头来替代回答。
楚明空感觉一条道路分外清晰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只是这条道路也分外崎岖。
“顺便一问，我记得天域中的大势力不止这么几个的吧，还有圣阳花桥、乱战星坟什么的，这里面的两位无上存在......
有什么说法吗？”
这两位无上存在，突出一个低调。
楚明空在天域中早已不是初来驾到的人了，但确实没有怎么听说过祂们的动静。
雪川之主解惑道：
“这两位早就遁入闭关当中，不知祂们何时会醒来。在我的道果回归前，我同样也是闭关状态。”
“闭关......那祂们是个什么态度呢，愿意停下来，还是继续竞争，无止境地卷下去？”
“祂们的想法不重要，因为根本无法冲祂们嘴中探知，即便探知到了，你敢相信吗？”
敢相信吗......
女人的反问，让楚明空醒悟过来。
这不就是期末考试、宗门大比将至，几方学霸师兄聚在一起会谈，他们嘴上都挂着说摆了，不努力。
但实际上他们可能偷偷奋斗着呢，嘴上的话都不过是唬人的，谁信了可就是倒霉了。
而来到无上存在们之间，假如谁松懈了一阵子，不慎错过了一次洗牌攀升更高境界的机会，那么再无翻身之地。
这种忌惮来自于对彼此的猜疑与未知，以及毫无容错机会的状况。
经过雪川之主这么亲口说出来，楚明空更加能理解当时天剑神的谨慎了。
在冷不丁用出雪川之主的一击后，天剑神的神经都是紧绷的，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最汹涌的极阳之力祭出，势要一口气镇死他。
“我明白了，所以还是得防备着这两位......那把这种没有尽头可言的竞争结束之后，道果是真的可以给我的吧？”
“是的，但是你要我的道果有何用处？”
“我会试着重塑一具肉身，试着让那份道果，变回我的师娘。”
雪川之主很想否认他的这一计划，她的道果能发挥出何等作用，雪川之主自己最为清楚。
纵使楚明空真的打造出了一具无暇的肉身，也无法让道果“活”过来。
但是，雪川之主与他进行了这么久的“不以可行性为前提”的对话，眼下这种事就没有必要去反驳了。
现在只讨论“理论上的可能”。
女人的手中，浮现出一枚冰晶，冰晶中映透出沈雪君那绝美的沉睡脸庞。
一缕极阴之力环绕在这枚冰晶之上。
“天妖皇与古祖佛，过一段时间后，会齐聚到月光荒川，分食昔日存在留下的力量。
我难以断言‘过一段时间’是多久，但你若是真的要以祂们为敌，最好尽快展现出相应的能力。
我现在可以不跟你谈论‘实现的可能’，但时间将至时，我需要看到你有那么丁点的‘可能’。”
因为雪川之主这边也需要应对的时间，不可能让楚明空一直托着，止步不前。
她必须得看见自己止步不前的价值，而这份价值是楚明空需要展现出来的。
楚明空认真地点头，表明自己的决心，但看这话题聊得差不多了，他又试着打趣道：
“那假如，我就硬拖着时间，能不能把你给逼到不得不全盘接受那道果的时候？”
“不能，我现在渴求的是完整的道果，真到了危急紧迫之时，大不了强行折损道果，抹去多余的意志残留，再进行吸收。”
听见对方如此无情的话语，楚明空只能认怂，不耍那些小聪明了。
“今日，想要聊的都聊得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去修炼修炼了，顺便一问，乱战星坟和圣阳花桥那两位，不会贸然出现，争夺月光荒川的力量吗？”
“祂们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说明其追求之物，比月光荒川那边的更有吸引力。”
“行，那意思是，之后最多也就是同时对方两位无上存在，这个还能接受......那雪君你应当也会出手相助的吧？”
“会，但是还是老话。”
雪川之主淡淡地说道。
现在可以不讨论可行性，但是之后就要看到“可能”了。
“明白的。”
楚明空就此离开冰宫，三位圣尊侍女相送。
说是护送他，实际上是护送外面的修士们，假如有哪个不长眼的过来挑衅，那就是纯找死。
确认楚明空离开雪川神城，三位圣尊立即折返。
“宫主，楚阁下他......真的能做到对付两位无上存在？”
“不需要对付两位，假如他真的能在这短短时日内，展示出他的‘可能’，我可助力帮他对付其中一位。”
一位......
那也不简单啊！
刚刚听宫主与楚明空讨论，他是依靠极阴之力的险恶来斩杀掉一位无上存在的，但此举被看透了，再想奏效就难了。
等于说，除非楚明空还能拿出这种“投机取巧”的手段，不然他的压力会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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