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Hikari
明空，这可以看做是当初救下祝桐与小祝妍的一份必经的代价，或者说是她们自己需要经历的劫难，要彻底从妖部的因果中摆脱出来，她们就得承受这一难，且也需她们自己的努力，就如那些战奴，已经帮了他们，但还是得他们自己再出一把力。”
楚明空闻言，当下也只能叹息。
风影将那只小白狐托在手掌上，细细端倪她那可怜兮兮的哭脸，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我之前是觉得道门的这种玄乎说法，是为图一种心理安慰，柳暗花明又遇挫折，就安慰自己说是先前幸事的反噬，跌落谷底又逢生，则告诉自己是苦尽甘来的善果。”
“也可以这么想，反正道门弟子碰到普通百姓问吉凶，许多时候都是劝言要心怀希望，而后主动面对，不要坐以待毙。”云弄玉平静婉和地说道，她的性格似水而不争。
“这弄得助人都得提心吊胆了，所以按照弄玉的解释，祝桐她们这回主动离开禁地，算得上是偿还因果了，而且还是为我打听消息而来，怎么着也得去再救回来吧？”
“那岂不是又轮回了一遭因果？”风影深感这是无底洞的套娃说法。
脑瓜子比较小的白狐狸，已经被这玄乎的话题弄得头晕了，她以为楚明空这是担心什么因果牵扯，不肯再救了。
这话也不会说了，只能大眼睛啜着泪水，可怜巴巴地看着楚明空求情。
楚明空揉了揉小白狐的脑袋，给她顺顺毛：
“安心，并非是不救你娘了。
我只是感到心塞而已，算起来我接连救了妖部两回，一次是妖部头领，另一次则是佛门，结果现在反而被妖部的人反害了身边人一次，这令我心生厌恶，我得考虑未来再搭救人的时候，会不会连累上我别的女眷们。”
这些什么因果报应的，冲他身上来没关系，但是涉及到女眷们就不能忍了，别说危险大不大，单单是有丁点威胁存在，楚明空就不能接受。
“......啊？所以大人是会救我娘的吗？”小祝妍还没完全听懂。
楚明空看着这笨蛋，也不多说解释的话，直接给了个最简单的结论：
“当然。”
小白狐这才明了，开心地拿爪子抹了抹眼泪，见到希望一般开心地摇着尾巴。
“这小白狐的八字命数甚好。”
云弄玉忽而说道，被遮挡起来的目光，在凝视着它身上的无形命理。
先前误打误撞被禁地的花香迷了神智就不说了，现在自投罗网一般藏进灵宠的兽笼中，这都能硬拖到楚明空到来。
“往后，小祝妍你就陪我的宝宝们玩吧，沾沾你的好运~”
楚明空笑着调侃了一句，迅速又回到正题上，询问云弄玉关于搭救祝桐的计划。
先前的打算，楚明空与剑霸山要正面接触，那都是等一个月后，巴笙奶奶过来的事情了。
可是现在小狐狸她娘在剑霸山那里，因为楚明空的关系，祝桐可能会被拷问照顾，加上那圣尊的大半神魂折在了灵宫当中，祝桐的处境更是不妙，打击报复都是极有可能的。
要救就只能早点救，再等一个月，到时估计就是去收尸了。
风影思索了一番，参考自己的阅历，分析道：
“这剑霸山的收徒，我看着像搞牙子生意的，如果是这样的话......
你们说的大狐狸，未必就真的直接送去剑霸山圣地了，从方才那传送、周转的情况来看，她还是有可能滞留在别的地方，毕竟才过去几天而已，但是得确认她的下落。”
牙子生意，多指人贩子，或者搞掳掠的黑中介。
云弄玉试着在城中继续寻觅大狐狸可能留下的痕迹，但是一无所获，不过她感觉小狐狸身上或许有关键点。
“小祝妍，你们母女之前，可有什么私下确认对方的手段？”
“有的有的，但我娘说不能轻易道出来......”小白狐抱着自己的尾巴。
风影扶额心累，难怪楚明空会说这小狐狸笨笨的了。
她只能无奈感慨：
“也难怪这小狐狸的运势奇好，该如此，不然能长这么大可不容易。”
云弄玉先前就有见过祝桐与小狐狸说话的方式，循循善诱地解释，小祝妍这才从自己的尾巴里，取出一根白狐毛。
这是祝桐留给她的，可用于母女走散时，小祝妍可以找到她的下落，白狐毛会自行寻觅主人的所在。
既然有着此等手段，那楚明空就觉得事不宜迟了，赶紧跟着这根白狐毛找人，但也许是祝桐本人的所在距离此地太远，白狐毛的寻主反应并不怎么清晰，常常“愣”在原地发呆。
“小祝妍，这根毛是不是拔错了，有点呆呀？”风影戳了戳那根毛发，等它动弹，可这根白狐毛跟小狐狸一样呆呆的。
“我看看......”小狐狸看了看自己的尾巴，“是我娘的毛，我没有那么长的尾巴毛。”
城中，剑霸山的支援已经过来了，对同伴的暴毙感到震惊，对于战奴们的老实又感到欣慰。
一群剑修在兴楼城内乱窜，逮着人就质问凶手。
可是当时那些目击者，亲眼目睹过凶手的狠厉，那修为战力比这些圣地势力的剑修，有过而无不及，横竖都是不能乱招惹的，早早就跑路了。
根本就没有给剑霸山的修士抓住质问的机会。
楚明空在暗中看着这些剑修，说道：
“我在想，或许我们可以跟着这一批人走？他们肯定会把这些战奴带走的，看看他们把人带到那里，岂不是可以知道祝桐的大致位置？”
而距离靠近了，白狐毛多少也能锁定到位置。
风影觉得此计可行，可想到方才的什么因果善缘的话题，又觉得好笑：
“那刚刚没有救那些战奴，算不算是得到了现在的善缘？”
小祝妍经过妖部老乡的背刺，深有体会，此时竟然也道出了颇为高深的话语来：
“刚刚若是救了他们，他们中的有些人来不及跑，就会被剑修抓住，然后就会‘无可奈何’地说出大人和两位姐姐的事，然后大人就又有一次恶果麻烦了。”
云弄玉已经知晓了与小祝妍的交流方式，此时轻轻鼓掌，夸赞她的聪明智慧，引得小狐狸在担忧母亲之余，有了一丝骄傲的欣喜。
夸赞之余，云弄玉又问道：
“那小祝妍，你与你娘可有打听到月霒女帝的相关情报？趁现在得那些剑修的下一步行事，你说说这个吧？”
第二百一十八章 入门仪式
在祝桐与小祝妍预定好的路线中，她们实际上只走了一半，就被妖部老乡给打了黑枪。
饶是如此，在稍稍远离了灵宫禁地的地方，她们还是打听到了些情报。
在这些情报当中，有许多都是当年的战斗状况，只是这种东西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再具体的描述都是假的。
尤其是天域整体都不待见月霒女帝，能指望这些细致的故事流传是什么好的版本呢？就好比史书，多多少少会对前朝来点抹黑。
故而，在这些什么“下域女魔头大战天域霸主”的故事，只需要知晓有哪些敌势力即可。
“这一部分，跟娘耶当初与我说的相似，月河那会儿的天域势力，划分得还比较多，有什么十二天、十二地的，应是给她打没了好几个。
而后来经过岁月变迁，这些势力又各自侵吞蚕食，无法组成的阵仗了，就留下了而今的这么几位。”
圣阳花桥、雪川神城、燃灯佛山、剑霸山、青冥妖都、乱战星坟......
还有则是战斗余威至今还没消散的月光荒川。
这些都是一代代势力互相博弈、交锋、蚕食后，最后内卷下来的胜者。
有的势力，楚明空与之没有瓜葛，但是大部分都接触不少了，甚至有了很大的梁子。
而小白狐后续还给到的有用情报，莫过于从几大势力中流传出来的传闻，他们在觊觎着月光荒川那片宝地。
但是其中残留的昔日霸主的残恨怨念、难以磨灭的战斗余威，都让月光荒川成了另一片禁区，甚至凶险程度远超灵宫禁地。
凶险归凶险，但给当下这些无上存在一点时间，他们应该还是有能力消解掉那里的凶意，可难就难在他们怕有人在背后打黑枪。
内卷到而今这个地步，剩者即胜者，谁也不愿意被人偷袭，而后落寞。
“就是因为彼此提防，月光荒川就长存至今，只不过近来有传闻说，有几方大存在私下联手，有考虑真正合作一次，消解月光荒川的凶性，而后瓜分那里。”
小白狐难得流利地道出了这么长的信息。
风影都不禁对她刮目相看：“小狐狸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小祝妍又是骄傲地答道：
“我娘让我背下来了！别管是什么意思，背成顺口溜就行！”
“......”风影。
楚明空听完目前白狐母女打探到的消息，喃喃道：
“以前忌惮了那么久，现在却按讷不住了，甚至冒着互相背刺的风险来合作，看来这些存在是真的到了某个界限，迫切地寻求着资源与突破。”
“那明空你这意思是，这些大人物只要放着不管，未来迟早有一天会自己完蛋？就像被气撑爆自己的河豚？”
风影的思考角度总能如此一针见血，这确实是一个可以考虑的事。
西王母这会儿又跑出来了，她的身影在楚明空的身后显现，胸襟的傲人柔软稍稍贴在他的后背，正伸手捋小祝妍的尾巴。
不过，她这一回就不像先前抱宝宝那会儿一样，直接把身形显现给小丫头们看，风影她们都觉察不到西王母的出现。
只有小白狐被摸得一头雾水，满脸问号。
西王母一边摸着狐狸，一边说道：
“惜命到那种程度，哪里会心甘情愿地坐以待毙呢？在最后的时刻，祂们定然会不顾一切地反扑，就如明空你当初在京城里肆虐一般。”
这句话只有楚明空听见了。
他在心中又补了后半句话：
按照这个趋势，总有一天这些存在会不管不顾地扑向地域，因为比起向同境界的那些存在动手，那无人镇守的地域明显要“低难度”许多，只需要对付地域的天地枷锁就行。
祂们榨走了地域中本该有神魂灵气，又对地域的羸弱有百般鄙夷不屑，但是祂们未来还会尝试将地域中仅存的资源也榨走。
楚明空的注意力没有放得那么遥远，他着眼回小祝妍方才给到的情报上：
“瓜分月光荒川，那里有月河留下的痕迹，说不定会与天域阴时有关，不能让祂们得逞。”
至于有哪几位存在会合作，楚明空觉得剑霸山与天妖是跑不了的，祂们的人就有着十分密切的活动。
这一番讨论暂时告一段落，因为城中的剑修们有下一步的动作了。
他们四处搜寻情报无果，不得已之下，只能先将战奴们押回去。
以免灵宠跑了，战奴也没了，这是大罪！
“走，赶紧离开这里，向长老们汇报此事！”
“那师兄，要不要留几个人在此，说不定那凶手还留在此地，全部人都撤走的话，恐怕长老会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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