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Hikari
距离上,左秋池先前可是在酒香镇那么远的地方,没理由能接应到左冬露的。
至于联络什么的,先前抓捕左冬露的行动突然,她难以与左秋池求援,而进入到极渊之后,各种联络手段更是别想用......
基于自己的认知,李泰然确认左秋池是想炸胡,她或许知晓左冬露出事,但绝对不知真实原因。
李泰然摇头否认:
“那是之后我要说的事,左冬露不知为何跑到极渊中活动,遭遇极渊凶兽的袭击,而今下落不明。
现在我们还是说回刚刚的话题,左姑娘,这是先皇的大夙愿,从天域人的手中夺取机缘造化,造福剑皇朝黎民,此为大义之行!”
听到他的这口吻,左秋池心中的冷笑之意更甚。
这还在装呢,别的不说,冬露会贸然跑进极渊,可是拜一众追杀者所赐,但或许是福祸相随,要不是那软蛇峰的傅江文把左冬露逼到极渊里,恐怕楚明空还没有机会将其救下。
而现在更是没办法看清这李泰然的真面目。
对方既然满嘴谎言,动机自是不良,清楚了这一点,等于弄明白了许多困惑,毕竟很多时候,只需要知道哪些是敌人,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那么问题来了,李前辈既然这么热衷于先皇的夙愿,你为何不自己上?”
李泰然的声音厚重,深陷的眼窝略显阴沉,看不出剑修的浩然正气,他道:
“两仪乱魂剑,男女剑修皆有奉上精纯剑意,而今男修士的剑意已齐,只缺女修,若非老夫为男儿身,顶头一个奉上,何至于让两仪乱魂剑之大计,卡在这不上不下的境地?
且,越来越多的人忘却先皇夙愿,与现在那巴女皇沉沦败懦,我若填剑意去了,无人继续此志,那巴女皇的人扭头就把两仪乱魂剑给天域人送去!
左姑娘,左家是先皇时就一路追随的家族名臣,若非左冬露失踪了,也不必你来作此牺牲,还望左家没有忘记先皇对你们的恩宠与栽培!”
左秋池在京城的时候,看惯了逆徒被各种喊道德的状况,当下本能有种反感。
不过那一套还真的不怎么对她管用,道德压力不到她。
“但是没栽培我呀,我自己出去历练的,灵丹妙药什么,都是从别人身上搜刮的,栽培了我个啥,打基础练练挥砍吗?”
李泰然皱眉,左秋池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显的了,不吃他那一套说辞压力。
“那你左家是全然不顾先皇昔日对你们的照顾了?先皇还为你们左家许诺了婚约,联姻还滞留在天极帝国的王族,这都是恩情。”
这都是恩情......
如果说是与逆徒相遇的话,那还确实是拜先皇的恩情。
可是那也是先皇的族人来说,你一个只是嘴上挂着说先皇忠臣的人,一口一个恩情,哪位呀你?
狗会替主子领恩情的么?
况且,左秋池还真就不信剑皇朝这么大,他门下弟子众多,挑不出一个优秀的女剑修来。
自己的人不找,就想着让别人家顶上?功劳我来,牺牲你来?
“所以冬露就是因为这个才盯上的?”左秋池的明眸睨着他,没有半点示好,更多的只有冷漠。
又一次提及左冬露的事,李泰然依旧淡定:
“左冬露被我们找上时,已经在极渊中失踪了,原本她可代表左家,向先皇报恩效忠,可惜天不遂人愿。”
冬露那可是都出家了的,想来这反驳的话一出,李泰然多半就会回一句,那左冬露也是剑皇朝的人。
哎,左冬露独自在无锋崖修炼那么久,左秋池猜想她也不会受到这些前辈的什么关照......
不知是不是这正剑峰的峰主之位坐久了,这李泰然做人做事都一股子爹味,想着当别人家的爹,替别人做决定。
“突然不是很想跟你扯了,有点费劲,一边端着自己伟光正的形象,满嘴恩情道义,一边则满腹谎言胡扯,我若没有修成剑仙,估计你现在也已经叫上傅江文什么的货色来对我围杀了。”
李泰然的脸色一凝。
假如说先前只是当左秋池是猜测的话,那么左秋池刚刚的这句话,信息量可就大了。
她是真真切切地知道左冬露被傅江文他追杀过!
只是......这到底是如何知晓的,她的位置当时还远着呢。
可联想到那左冬露的命灯到现在还神秘地亮着,难不成是被左秋池给救下了?
心思几番转动,李泰然的变脸还是快的:
“我不去探求左姑娘你是如何救下她的,假如她在你手上的话,那许多事情就好办了,你把左冬露送过来完成先皇的夙愿,多的就不用你操心。”
“......”
左秋池看向他的眼神,好似在看傻子。
这为何能一副话语权在手的态度商谈的?是天上的剑域给他的自信吗?
“冬露的命灯在你手中吧,掏出来瞅几眼?”
李泰然疑惑,将信将疑地取出了命灯,那盏雕刻着剑纹的命灯,除却上面的火光表示左冬露还活着,当下还在传递着一个信号——
她的距离正在靠近!
甚至可以说,已经来到面前了。
殿门外传来了一阵纷乱声,把守的弟子相继响起几声惨叫,而后很快就没了动静,好似连挣扎拖延都做不到。
厚重的殿门忽而焚起黑色的火焰,融化的铁水在滴落之前,便被火焰中的极阴气息侵蚀消磨。
楚明空拉着左冬露走了近来,好奇地打量了四周的环境一眼,径直在左秋池旁边落座,旁若无人地打趣道:
“呦,这怎么还有一柄这么丑的重剑,这李泰然拿来贿赂师尊宝贝你的?未免也太敷衍太不走心了吧!”
左秋池没眼看,把这剑匣丢到他怀里:
“百焰剑冢送给你的。”
李泰然神色凝重,他看了眼那殿门上的极阴气息,目光落在走进来的男人身上:
“阁下是?”
楚明空不是很想这么介绍自己的,但是忽然感觉挺合适,尤其是这个喜欢搬先皇当口头禅的人。
“李前辈,你一口一个先皇,那应当知晓先皇当初给天极帝国的楚家定下的联姻了?
好巧不巧,我便是左冬露的婚约者,恰好碰见她被追杀便搭救下来了,谁下令追杀的呢,这不会是什么先皇忠臣做的吧?”
第三十五章 玄女开山
楚明空发觉自己这回似乎难得地占据了道德的上坡处。
不管先皇的夙愿是什么玩意儿,左冬露那也是先皇约定之下的当事人,李泰然二话不说就拿她开刀,怎么看也不像是把先皇的话放在脑子里的人。
这倒更像是......这两仪乱魂剑对他有利可图,于是打着先皇的旗号各种瞎搞。
利益我有,道义更要。
“怎么了,不说话了,不说话那就刀剑下见真章了。”楚明空顺手便抽出匣子中的简朴重剑,随手挥舞,有嗡鸣声震出。
重剑出匣,钝刃处亦有寒光锋芒。
殿门外,方才被楚明空随手几巴掌拍飞的护卫,重伤着跌跌倒倒地跑进来,姗姗来迟地急促报道:
“峰主,此人......无视警告,一路打上来,重伤了正剑峰许多弟子......”
李泰然坐镇正剑峰后,已经多年没有被人威胁过了,自先皇时期便侍奉左右,后面的新皇见到他都得尊重几分,而今竟然被几个晚辈打到门前。
他双手扶着古木雕椅扶手,手臂上的遒劲青筋凸起,愠着一番怒火在血液中涌动,李泰然的方正脸庞微低,表情隐于光线的阴影当中。
“啪!”
坚硬的古木扶手在他的掌心炸裂,木屑飞溅,碎末中都似有雄浑剑意,没有动用一丝灵力,碎屑却将铭刻了阵纹的殿墙洞穿。
这些碎屑在飞溅到楚明空与左秋池面前,被无形的极阴火焰拦下。
“左家的婚约者,天极帝国西陵的世子,还有这诡异的阴火,看来你便是那楚明空了!小辈自私忘恩,当初果然不该信任傅江文的办事能力,本该老夫亲自出手去捉回左冬露,那就没有这么多的节外事了!”
李泰然手中无剑,然其气势却若一柄三尺青锋,笼罩在身躯的四周,手掌合握在身前作拔剑姿势,锋芒暴掠的剑意由他的身周凝聚为手中的一柄长剑,气势自他身上迸发开来,大殿被冲烂作废墟。
他的护卫都是正剑峰中的佼佼者,放在剑皇朝中亦是不俗之辈,但剑仙的剑意之下,几个剑修护卫的肌肤绽裂,护体功法化作无物被穿透,一个个都被冲落正剑峰。
只是如此的剑意外放,影响不了左秋池等人太多。
房屋轰塌,但她们几人身下的椅子还安好无恙。
“都说这正剑峰修心修的长剑,要有多一身正气,刚刚听到你的满嘴谎言就想笑,现在不打算装了,还把先皇挂在嘴边?还是说你把自己也骗进去了?”
左秋池并未隐藏实力,同样释放起己身的剑意,没有太多阵仗,取出灭绝朝李泰然斩去的动作,更是普通得如一个没有修为的人,不知天高地厚地冲向一位剑意大成的强者。
不过左秋池的剑意皆在手中的重剑之中,大道至简的一剑,在对碰的瞬间爆发出开山分海的厚重力量,剑荡声鸣彻剑皇朝的苍穹,正剑峰都在颤抖,在余波中摇摇欲坠。
气浪散开,左秋池的衣裙猎猎飘动,勾勒出玲珑曼妙的曲线,而李泰然尚未受伤,但衣袖却褴褛将碎。
左秋池的素手轻轻抹过灭绝重剑的黑亮剑身,道:
“听说,我离开剑皇朝时,李前辈已经是准剑仙了,为何这么多年过去,晚辈都跟上来了,你却止步不前,是思想出问题了吗,你真的是在忠心先皇夙愿吗?”
这是两代剑仙的一碰,看似胜负未分,但结果又一目了然。
正剑峰是剑皇朝当下的主流剑峰,可以看做是此域的长剑正统,李泰然本人的修为夯实深厚,沉淀多年,剑意也早早抵达了无数剑修一辈子都难及的高峰,但现在却难在左秋池面前占据半点便宜。
“老夫何时需要一个小辈来教训了?”
李泰然作怒,甩出一柄奇异的长剑,那长剑似有灵,他分明没有驭飞剑之术,但是长剑却似有自己的意志,破开虚空,来去无形地朝左秋池飞梭而来。
“那剑有些奇怪......”左冬露是主修飞剑的剑修,敏锐地觉察到了异常。
风影本欲帮左秋池挡下这飞剑,但想了想,还是让左秋池自己来,左秋池本来都懒得自己动的,不得已出剑抵挡,但那飞剑的攻击看似普通,却突然外放出另一股剑意!
楚明空一手擒住那飞剑,他所掌握的极阴之力,浓郁程度今非昔比,飞剑在其手中坚持了一会儿,迅速凋零腐朽,融断作废铁掉在地上。
“这飞剑怎么回事,真有自己的灵不成,这剑意与李泰然的不一样呀。”左秋池纳闷着,提足轻扫,把断剑踢到冬露那边检查。
风影则趁着刚刚的间隙,身形鬼魅地来到李泰然的头顶,匕首中的黑色杀意刺落,悄无声息的一击,却是冲着一击必杀而去。
“剑域诛敌!”李泰然单手掐起剑诀,天地气息大变。
剑皇朝中万千剑修,仰望着正剑峰上的恐怖交手气息,现在又见到覆盖了整个国度的剑域,探出数不清的金色长剑,欲作暴雨而下。
“正剑峰上面是怎么一回事,是那妖道又出来作祟了?”
“刚刚分明是两股强大的剑意在碰撞,除开峰主,另一人也是强大的剑修,应该不是妖道!”
“这是把峰主逼到要用上剑域了,到底是何人进犯到了正剑峰上,李峰主可是剑仙境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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