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Hikari
楚明空看着月河的后续,她的手指在“丹药”中点了点,指尖沾上颜料,而后在清宁的背部作画,勾画着陌生又古老的字符。
不知是月河的功劳,还是清宁逐渐适应了,她的状态好了些,但也仅仅是一些。
月河解释道:“明空,还记得神国中的月霒女帝说过她不想要后代传承的理由吗?”
楚明空回忆了一下:“好像是说,她幼时被抛弃的时候,就是得到了一些月亮上的存在之助力,才活过了没有自理能力的幼年,并因此缔结下了契约?”
“对,魏家的先祖便是如此,他们得到的是力量,但也是代价,会一直跟着血脉子嗣与后代。月霒女帝当时成长起来了,但是找不到那个存在去抹杀掉,她不能保证自己的血脉后人可以对付得了。
也即是不想留下过于强大的‘债’让猫猫,或者猫猫的后人去背负,所以她从没有想过留下子嗣,直到她觉得可以了,才有了猫猫。
话题有点扯远了,现在魏家的状况也是如此,先祖们对力量的索取所付出的代价,开始向他的血脉后人追偿了。”
这意思就是说,猫猫身上其实也有?
不过月河女神推演得他有机会处理掉那些麻烦,所以才有了等待补票的猫猫,这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作,他也可以帮清宁处理掉?
楚明空自我审视了一番,他最强的处理麻烦的手段,就只有极阴之力了,那可不可以是把清宁带到极渊当中,像对付阴时人一样,复刻一波那个操作?
他的脑海中跳过许多想法,最后还是回到当下:
“月河,这些‘代价’是什么,究竟要如何才能解除掉?”
“一般而言是无解的,想要解除的最好办法就是绝后,血脉断了,麻烦自然就不在了。他们的先祖获得的可能不过是一点蝇头小惠,但代价不会因此而减轻减少。
据我所知,那些存在会要求的,一般是把血脉后人当做祭品,打通一个联系异域的通道,要么把难以想象的恶意倾泻过来,要么则是抽取这个世界的灵气、宝物等种种。
料想应该还有别的形式,但是比较难打听得到,因为那些先祖不一定会把这种消息告诉自己的后人,故而那些后人有时自己都是死得不明不白。”
楚明空嗤笑了一声,照这么说来,魏家的先祖还算是有良心的了?知道把这个噩耗传承给后人。
就他的无赖思路而言,如果是他遭了这种“代价”,他马上疯狂请神,疯狂索取力量,债多不压身,让那些强大的存在互相讨债去。
毕竟他所知道的世界中,欠钱的才是大爷。
“月河,那你现在给清宁画的这个字符图纹是什么?”楚明空问道。
“符纹身,只能帮助她慢慢忽略掉那份被注视的感觉,可它实际上还是会存在,但是你当下不必过于担心,清宁身上的荆棘还不算深,目前只算是盯上,等什么时候那存在开始追债了,清宁会逐渐出现体伤。
不过在那之前,云弄玉也会先一步觉得清宁‘扎眼’,无法观望。”
楚明空真得跟月河说说她的用词,这还叫“不必过于担心”吗?
月河女神既然说他能处理,那到时就带清宁去极渊里“杀杀毒”好了。
而现在,一个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月河,一般而言,这个‘代价’来到了清宁身上,意味着什么?清宁的父亲他......”
“我只能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两种可能,其一是魏终死了,‘代价’自然而然就来到了清宁身上,其二则是魏终自己怕死,报出了自己还有个资质更为优秀的血脉,把‘代价’转移到清宁身上。”
楚明空想要相信前者,尽管魏伯父的死很悲哀,但若是后者,那只会更加悲哀,但是魏终既然自己选择远离家人遁走,不会选择后者的。
楚明空望向云弄玉,还没发问,云弄玉便摇头回应:
“不行,殿下,我仍旧无法见到魏终的状况......”
如果这是个无法获得的答案,那姑且先默认为前者好了,就当魏终已经死去,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
就在这时,清宁在楚明空的怀里,勉强支起了身子,气息虚浮地说道:
“父亲......我感觉到了我父亲的拘魂将的气息,就在天涯城外......”
“......”
楚明空沉默,他记得小时候清宁说过,这种拘魂后契约下来的“灵宠”,与主人的性命绑定。
清宁望着他,央求道:“......兄长,带我去找那只拘魂将吧......”
第二百四十八章 福报
楚明空带着清宁出城,依照她的感知去搜索那魏终的拘魂将所在。
这或许是修行了相关巫术才能感知到的气息,楚明空并没有捕捉到其气息,心中也在担心着有没有可能是埋伏。
拘魂将尚且残存,而“代价”又锁定到了清宁这边,楚明空不想以恶意猜疑魏终,但是为了清宁的安全不得不多留几个心眼。
“兄长,在那个方向......还需出再过去一些。”
少女指了指前面,那个方向是一片开阔的大平原,四周的状况一目了然,很难隐藏下埋伏之类的暗算手段。
而清宁所指的地方,有一棵融入周遭环境的树木,枝叶发着点点翠绿的新芽,十分不起眼。
可这棵树却没有影子,料想就是清宁提及的了。
在靠过去之前,楚明空先询问了一下清宁的状况,她的气色看起来好了些许,但楚明空也怕她隐瞒自身的情况。
“清宁,现在觉得如何了,还有别的不适就说出来,你若是隐瞒状况的话,说不定会让事情变得麻烦许多,不用太担心,府中的能人多着呢。”
被楚明空抱着的少女点头,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好一些了,除了那种不太舒服的被注视感,暂时没有什么......我在想父亲先前远离西陵时,是不是就是一直承受着如此感觉。
兄长,快些过去吧......”
陪同着过来的还有月河,云弄玉虽然也想跟着过来,但是楚明空让她留在清心府中当“真眼”,随时警惕附近的状况。
楚明空先把清宁交给她抱着,自己独自过去确认那棵树的情况。
明明散发出了气息,让清宁感知到,但是她来到面前了,这拘魂将都不主动出来,怪可疑的。
“希望是我误会了。”
楚明空心道一声,而后走到那两三米高的树木前,手指触碰在其表面。
反馈到掌心的触感,并不像是干枯的树皮表面。
树木因他的触碰而消失,表面的伪装褪下,里面是以兽类胫骨拼凑成的骨图腾,图腾的影子是一只扭曲的四足兽。因为影子缺乏太多的细节,难以分清这是什么,只能见到这四足兽的身体有雷电窜动。
随即,这四足兽身上的雷电如受惊的群蛇四散开来,这些影子所化的蛇竟然能在地上留下爬动的痕迹,这些痕迹瞬间勾画成一个法阵。
以楚明空为中心的四周,拔地而起一座暗色的寺庙,看着有点虚幻不定的意思,可楚明空心中的警钟敲响。
“这真是埋伏?!”
月河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她朝楚明空这边靠近:
“这不是埋伏,你别二话不说就动手毁了这里。”
楚明空止住了文明吐口水毁阵的冲动,在布阵完成前,他的血唾沫无疑是最好的毁阵手段。
“这是要做什么,那拘魂将把清宁引过来,结果一声不吭就搞这一出。”
月河指了指那骨图腾,解释道:
“那拘魂将可以看做是已经死了,与其主人断开了联系,仅仅是依靠这骨图腾勉强苟延残喘。
你可以理解成一些弱小的孤魂野鬼,借助柳树、槐树这些阴气重的树木残存。
这拘魂将应是那魏终要传递什么信息出来。”
“父亲......”清宁的唇瓣紧紧抿着。
一会儿的功夫,由地上那影子拘魂将所构筑的阵法完成了,凭立在开阔平原上的寺庙,已经看不出刚刚的幻影状,栩栩如生,宛若真实的。
楚明空看着周围,一个巨大的金刚铜人立在寺庙内部空间的一方,地上还密布有许多会移动的铜人,不过只有正常人族的大小。
他猜测,这个寺庙应该是佛门那边用来修炼功法用的试炼秘境,差不多就是“经验本”的感觉。
“这能有什么信息,连个人都没有......”楚明空心中嘀咕。
又是一阵沉默的等待,这寺庙当中总算是有了动静,但是上来就是一阵没有前文的争执。
【魏施主,老楚王生前曾与我等道明过,你虽然追随着他,但一直以来都并未与那西陵楚明空翻脸......巫术是先民们的大智慧结晶,这当中肯定有与你家族秘密联系的手段。】
【不若,魏施主帮我等把楚明空请出西陵如何,佛门为老楚王留下的机缘,可悉数由你来继承。】
【魏施主,你应当清楚的,你与老楚王共同合作,但实际上他也有不少事情躲瞒着你,而魏施主想必有觉察到不少眉目苗头,窥见冰山一角了罢,你应当知晓佛门可带来的机缘何等珍贵!】
在这说话声当中,寺庙中心出现了几道人影。
几个僧人出现在这秘境的出口前,齐齐地看着中间伏倒在地上的魏终,说话时一人接着一句,缓慢的说话语速又有着连珠炮一般的节奏。
楚明空这个幻影外的事外人听着,都觉得那和尚的声音从脑海的四面八方传来,心烦扰神。
那拘魂将的阴影位置,恰好是魏终所在之处,从动作来看,他原本应该是打坐冥想的姿势,但是心神状态极差,不得不脱力伏倒,靠双手勉强支撑着身子。
他紧咬牙关,额头、脖子处因忍耐而凸起一条条蚯蚓般的青筋,这与清宁不久前的状态相似,甚至要更差一些。
那尊巨大铜人手中托着烛台,火光照在别处,映衬得秘境中的铜人金身耀眼,但是烛火落在魏终身上却是暗淡的。
魏终当下就像是一个了光芒都能吞噬的存在!
【老楚王与尔等合作,于我看来......不过是引火自焚,咎由自取......几位大师不必废口舌了。】
僵持中,那几个和尚对魏终的状态视而不见,只是远远地站着,继续提出条件,想说服魏终。
【魏施主继承了老楚王的机缘后,贫僧亦可为施主的家眷行方便,助其领悟佛法智慧。】
魏终抬眸盯着那几个僧人,他的瞳孔颤抖着,时而放大时而缩小,这并非是对那僧人的恐惧,而是魏家先祖留给子孙的“福报”。
他脸色难看地嗤笑了声:
【我可是有家室之人,不太合佛门这六根清净的规矩。】
一个僧人要摇头:
【任何时候都为时不晚,魏施主能引渡家族皈依我佛,是在行善业,何来不合适一说,人皆由父母所生,有家室再正常不过。】
魏终的双臂用力撑了撑,勉强坐了起来:
【那几位大师......你们就算想拿利益劝诱我,至少也得给个我......我当下最需要的诱惑吧,大师明明看得很明白,为何不说?
我若是处理不了这先祖的‘遗产’,几位大师给的利益再好都空谈。】
楚明空也想这么说,刚刚的谈话全程都挺奇怪的,这几个僧人就好像在对一个随时准备暴毙的虚弱者,说自己可以给他多少钱、多少珠宝、多少美人等利益。
一个快要死的人,真的需要这些吗?那几个僧人只能用滑稽可笑来形容。
站在三人中间的和尚立着佛掌,摇头道:
【魏施主,你身上的遭遇,并不需要我们帮你渡过去。一个自己将烧红的烙铁抱在怀中的人,为何要指责旁人不去帮助他?】
站在左边的和尚叹息,同样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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