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Hikari
纱曼有点难以置信，这跟主动割地有何区别？天极帝国居然愿意主动给出这等条件？！
可是从天极皇帝的眼中，她看不到玩笑之意，似乎他真不觉得这种交易有何问题。
“若是真的，我和我的部落可以奉陪。”纱曼点头接下了。
一个人答应了，压力自然就来到了另一方身上，不过凡乐答应得很干脆，她孤家寡人没什么势力负担，只需要让自己开心就够了：
“我也没问题哦~精气充沛的晋军将士，可以先送几个给人家尝尝~？”
“一点诚意，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天极皇帝心中冷笑，在她们走进寝宫经过那些平平无常的夜雾时，已经被他留下了极阴咒印。
现在姑且还是礼貌相待，往后事成，可就不再是合作关系了，而是奴隶与被奴隶的关系！
他心中也在算着时间，从晋地来的皇叔，应当差不多到了吧。
楚明空那厮少不得在新月王国那边下功夫，有可能误他的大事，就像前太后甄氏，分明与他没什么关系，偏生要跑出来劫人。
这次便要看看，都是在极渊练就出的本事，晋王与这西陵世子何方强一些。
让他偷溜回了西陵喘息一阵子还不安心，偏生还要跑出来坏朕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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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明空听着皇帝的许诺，心中不是滋味。
且不要求“天子守国门”这么高的境界了，现在又不是战败又没受挫，变相给外人割地送过去是真的离谱又过分。
当然，考虑皇帝先前给这两人留下了极阴印记，有可能就是欺骗对方的噱头而已，但是一个大国主动给出如此条件，本身就是十分耻辱的。
“这在心态上，已经把自己的国家当做一个宗门了吧，吸纳人才，划出一道仙峰给她们用，区别就是目前他是实实在在地把土地送出去，而且之后多半是让当地的百姓去养这些异乡部落之民。”
不过风影的理解倒是跟楚明空有点不同，虽然同样有对皇帝不满，但是风影觉得这天极皇帝的态度，不像是割地送人，反而像是默认地把新月王国也当做自己疆域的一部分。
对于狼蛛部落的安排，好似让自己这个郡城的难民迁徙到自己别的郡城去住一样，那大方淡然的态度中有着轻蔑。
楚明空发觉到寂灭领域的波动，对风影提醒道：
“冷静些，不要动杀心，要不要我把师娘的一点功力给你，让你压制压制？”
风影本想拒绝的，但是不想这个寂灭领域在她的影响下破掉，点头答应了。
唇与唇的碰合，舌尖与舌尖的纠缠，点到即止的传功过后，风影平息下心境。
“沈宗主对你确实大方，这股本源灵气精纯得厉害，能把自己的心境意境融入到本源灵气中，确实是了不得的人物。”
“那可能是因为我的还礼同样精纯吧。”楚明空深思着点了点头，十分确信这个冷静思考下的答案。
风影没有去探究楚明空的话中深意，她用余光继续观察着皇帝，内心的平静泛起一阵郁闷的波澜：
“有点烦躁与奇怪，我是第一次遇到眼前的状况，需要对付的敌人就在眼前，但是我不能动手，只能这么看着。而且他还是毫无防备，没有意识到一个刺客就在附近的情况。”
类似的感觉，楚明空也体会过，他表示理解:
“所以风影，你现在冷静地思考一下，有没有把握动手。”
他才说完，赶紧加大力度稳固寂灭领域，免得风影琢磨着琢磨着就真起了杀心，直接给寂灭领域整破了。
风影沉默地凝视着寝宫里，片刻后，摇了摇头:
“以前我就考虑过要不要在皇宫里做掉天极皇帝，但是我之前过来的时候，这里极阳气息浓郁，我觉得我一刀子捅进他的心脏，刺碎他的命门，这里的极阳之力也能给他抢救回来，加上当时与皇帝没有什么矛盾，就作罢了。
现在想想还是挺后悔的，当时真的应该试一试皇帝的底细，现在他掌控有极阴之力，我出手起来就更加没把握了。”
但风影也不觉得皇帝真的没法杀，只要他敢离开京城，风影就敢主动出手袭杀。
可这皇帝自打苏醒之后，几乎只在寝宫与金銮宝殿间两点一线地活动，连御花园都没逛过。
楚明空又道：“那叫上我师尊过来有没有机会，或者我也可以买凶，联络联络那些什么杀手榜红髅榜上面的人，咱不差钱。”
风影的决策在沈雪君心境的加持下，愈发冷静稳健：
“想想你师娘给的那个地图，如果这座皇宫真的有你师娘说的，防备性堪比一流大宗的圣地核心区域，那就更加不能在此动手了。全天极帝国哪里都可以不当一回事，唯独这座皇宫不可轻视。
这皇宫就像皇帝的乌龟壳，你贸然动手，他缩在里面还能轻易反咬你，拿王八爪子挠你，但你没有任何办法。”
楚明空在风影心中总是能掏出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像之前借助双修，偷偷摸摸把她的无色影痕给偷学到，这就挺让她惊讶了。现在虽然无法在皇宫里动手，可是能以如此奇怪的状态入侵到皇宫中刺探情报，站在皇帝的房间外大声说话都无所顾虑，相当脱离风影认知的情况。
也就是不能动手这一点很怪异，如果寂灭领域能改进改进就好了。
楚明空不知风影想了那么多，对她的话竖起大拇指：
“这个王八壳的比喻好！”
这种赞许对风影没什么满足感，她现在琢磨着如此神奇的领域，真的不存在动手杀人的方法吗，这可是她凭生见过的最适合刺客的招数，但同时也是最限制刺客的招数。
可惜不管怎么思考，她能想到的，就只有“让皇帝保有一定的意识，而后在他面前各种把玩裴皇后，看看能否气得他急火攻心，暴毙而亡”的不靠谱方案。
红髅榜上的两人离开不久，皇帝寝宫就像那彻夜接客的教坊司一般，又来了几个人，这些人的衣着打扮特征明显，风影提醒了一声“月霒王族”。
楚明空控制着寂灭领域让出一条路，让这几个月霒王族的男人正常进入皇帝的寝宫商量事宜。
这回听到的情报之重要性丝毫不弱于刚刚提到的皇帝在新月王国的暗中布局！
皇帝打算趁着红髅榜那两人还没离去，拉上她们当护卫，暗地里提前把永真送去月霒王族的手中，至于明面上的长公主和亲，到时有个风光盛大的仪式，护送一辆空车或者找个丫鬟顶替即可。
这个思路，皇帝还是从楚明空在他眼皮子底下偷偷把崔府女眷运走之事中想到的。
风影见到此刻跟着楚明空能如此轻易地听到对方的布局情报，对自己多年的经历更是产生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明空，你现在打算如何？”风影已经不是很想说话了。
“皇帝提前的话，那我们也得提前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且等我回个消息（4.8/18）
翌日响午，白日朗朗，阳光普照。
正常来说，有什么秘密行动都应该是夜间行事的才对，但楚明空没想到皇帝那边白天就开始叫人来动手了。
长公主府的膳食都是从皇宫里的御膳房送出，几个宫女提着食盒，在禁军护卫的陪伴下进入了长公主府，相比之前只有一个宫女两个护卫的排场，今日要“隆重”得多。
为首的宫女脸上挂着面纱，垂眸而行，只露出来的半张脸已经让人感到惊艳，而护卫们披坚执锐的架势，也不太寻常。
齐齐整整的护卫脚步声在长公主房前停下，为首的宫女得体有礼地弓腰敲门，问候道：
“长公主殿下的，我们是来送午膳的。”
“进。”门内传来永真清冷的声音，无太多热切，只是不想让这些宫女为难。
她已辟谷，这些膳食基本不动，每天基本都是原封送走再换新鲜的。
不过瞧见这回的宫女多了两个随行的，而且为首的宫女还戴着面纱，永真盯着她，清澈的眸子中似有所思。她说道：
“中间的宫女，你叫什么名字？”
那宫女双手抚在身前，欠身行礼道：“奴婢名唤凡乐。”
永真打量着她，问道：“在本宫面前，你为何要戴着面纱？”
不是永真看不起人，只是佩戴面纱是掩人耳目，或者保持身份之尊贵的一种行为，除非有主人吩咐，不然一个宫女是没有资格在日常活动中佩戴面纱的，尤其还是在皇族面前如此。
“因为怕吓到长公主殿下。”
“是皇帝的吩咐？给本宫取下来。”
“是~”
那宫女的语气忽变，就连抬眸看向永真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戏谑之意。她在心中已经期待着这位养尊处优的长公主姑娘露出惊慌与愤慨之色。
虽然此行来不是要对付这位长公主的，但是能顺道看看看着出身不凡之人的慌乱神情，也算是能满足她的一点恶趣味。
若是能让永真长公主认识到自以为的尊贵，到头来不还是皇帝的工具这一点，那就更好不过了。
她就喜欢看皇族中人落魄，当初看月霒王族时如此，现在看这位天极长公主也是如此。
宫女缓缓取下面纱，露出与永真一模一样的精致脸庞，但是眼神中却有着期待，期待着等待着长公主姑娘的错愕。
这位宫女便是凡乐，正好伪装她的拿手绝活，便接受皇帝之托，过来替换掉永真长公主，让永真在纱曼的护送下提前去月霒王族那儿，而凡乐则留下来伪装，看看能不能碰到英雄救美的西陵世子殿下，而后再阴他一波。
可惜，永真还是一脸平静，面无波澜，似乎对凡乐的出现早有预料。
沉默的对视中，凡乐迟迟等不到永真的表情中露出太多的表情。
“长公主殿下看来很能强作镇定，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吗？”
“知道。”永真淡淡地回了句，而后简略地把皇帝的计划，也即是凡乐的任务说了出来。
此时，凡乐意识到了不对，这位长公主姑娘知道的有点多了，可这是什么情况，皇帝告诉这位长公主的？不应该的，皇帝分明还怀疑楚明空与她的关系，甚至还想利用她的身份，来钓楚明空出来。
先回去问问皇帝到底是什么情况！
凡乐刚想施展法术遁走，意识中自己被一片灰色领域淹没，而后什么都不知道，意识好像断片了刹那，但是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回过神来时，她发现对面的永真身旁多了一个男人出现。
楚明空拿起筷子，夹了口御膳房的菜肴，刚送入嘴里，立马吐了出来，骂骂咧咧道：
“去你大爷的，有**，这个口感少说也得是个合欢宗老字号的了。”
他若无其事地接过永真给他倒的茶水漱口，浑然不觉房间里的氛围渐渐剑拔弩张——至少凡乐的心情已经到了严峻的地步，她发现自己被困在了对方的领域中，目前不知道有何影响，但是眼下的状况只能用战斗来解决！
“你这是易容术？看着确实有永真几分像，昨夜你去找皇帝时跟永真一点相像的地方都没有。”楚明空说着，没忘记回过头来拍拍永真的马屁：“但还是永真好看一些。”
凡乐心中一沉，不仅仅是因为对方随口透露出来的信息，还因为她无法控制带过来的两个宫女了。这两个宫女都中了她的幻术，可当做替死鬼来用，可现在这两人毫无反应，像木头人一般站在旁边。
她露出不怎么轻松的笑容：“看来，阁下就是皇帝提到的西陵世子殿下了，手段确实通天~！”
“别乱说，我只通道，不通天。”楚明空扇了扇鼻子，扑走面前的气味，而后朝她伸手：“把你的易容术交出来吧，你也不用放你的迷魂屁了，这点程度的东西没用的，而且我对你这种老阴.逼不感兴趣，我吃过的饭还没有你〇过的男人多。”
自己暗中使出的手段被识破，凡乐知道真的要出点手段了，她取出骨头环嵌成的鞭子，正准备出手时，楚明空却忽然喊了声“停”。
在凡乐的疑惑目光中，楚明空掏出了一本厚厚的册子，她不清楚这又是什么把戏，只得趁机思考对策。
只见楚明空翻开册子来看了眼，嘀咕道：
“甄夫人给我消息了。”
“说了什么？”永真以一种怀疑的眼神看了眼楚明空，后者识相地把纸帖拿给永真看。
【明空，昨夜见到风影姑娘与左剑仙外出去找你了，想必你应该是在为永真的事情忙碌，感激难言，只是还需以你的安危为重，切莫意气用事，使自己身陷险境。】
“永真，怎么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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