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Hikari
楚明空呼了口气，尽管得知了锦玉她们的状况都还安好，但是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让楚明空眉间的愁容更甚。
“还是跟清宁也问一下好了，免得锦玉只是嘴上说没事。”
【清宁，你那边可还好？现在是在公主府中吗？】
【是的，兄长，我很好，就是锦玉公主听说了朝堂上的事，现在十分担忧，我晚一些会陪她一同进宫探望皇后娘娘。】
【好，你也要多多注意安全，如果发觉了异样，即便是猜测，千万要记得用纸帖告知我，别觉得会打扰我。】
纸帖这东西弄出来后，基本都是楚明空主动去联系她们的，很少情况下是姑娘们主动来找他。
心态上，她们仍旧当做是一种写信的工具，而这个时代下，书信的撰写心态都会格外郑重，就算想到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也都是积攒了一堆心里话再一口气写在一封信中，不像楚明空这样，“吃了吗”都能随便发过去问。
楚明空就苦恼于姑娘们没法讲这纸帖当做随时随地联络的工具，不要大祸临头都不想跟他说。
魏清宁的消息过来了：
【嗯，那我多多留心情况。兄长恢复得如何了，顾姨离开京城后生活得可还习惯？】
【不错，顾姨在宗门中暂住得还习惯，每天捣鼓丹方，都当做是炖汤了，改天带你来玩。】
——————————
楚明空抓紧时间练习寂灭领域，不过没有用上师娘沈雪君传给他的功力，必要时再用为妙，现在先加快一下速度。
在寂灭领域的开开关关当中，楚明空来到了上官蓉的屋子。
上官蓉正看着潇湘琴院中的书籍，客房书架上的书已经被她看完了大半，坐着看累了，偶尔也会起身走走，专注的神情中，似乎放松时都在琢磨书中的内容。
她眼前一闪，记忆与意识好似被人斩断了一截，手中的书卷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楚明空握着她的手。
“做什么？”
“我恢复好了，打算进京一趟，而今应该是有把握带你进去的，蓉儿你想不想回去看望一下家人？不过安全起见，得我先去踩一回点，回来再带你进京。”
“为何突然就要急着进京了......？”上官蓉的脑子转得很快，追问道：“是京中发生了什么事？”
楚明空搂着她坐下，点头道：
“是发生了点事，我怕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你都没法去探望家人了，趁现在还有机会，就带你回去看看。”
虽然，上官蓉之前向他哭诉过自己的老爹有多特么混账，自己女儿优秀就怪她把家中的香火运势一人嗦走了，害得男丁个个都渣渣，但是真有那么恨吗，这个得上官蓉自己说了算，楚明空说了不算。
况且就是她与她爹上官明哲不对付，但是与她娘的关系还是好的，还有陪着自己成长的丫鬟，以及一些家人。
而今皇室还不知晓他的寂灭领域，不可能提前准备好应对手段，楚明空还可以招摇点带上官蓉回去看望几眼家人，但之后寂灭领域被觉察到了，找到了应对手段，可能难再带人进去了。
楚明空想了想又补充道：
“不过你若是说想留在京城，那我是不肯依的，你都被我拐带出来了，岂有放你回去之理，只能回去看几眼，就当是了尘缘？但以后有机会的话，还是会再带你回去看望家人的。”
素来爱逞强的上官蓉凝视了他一会儿，将脑袋伏在楚明空的肩膀，摇了摇头：
“不了，容易误事。以后真有机会的话，明空你再带我回去看看娘亲好了......现在你与我说说京中又出了什么新的岔子？”
第一百零二章 你自己领悟
探亲这档子事情上，上官蓉比楚明空自己都要理性冷静。
她心中固然有不舍，先前住在崔府，而且动辄十来天不回家的那段日子都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可能心中觉得还在京城，想回家探望都是随随便便的，因而不当一回事，但是离开京城，在潇湘琴院住了不过几天，她心中已经有了对家人的思念，对熟悉环境的依恋。
不知是不是因为楚明空对她的关注，上官蓉发觉自己对于父亲的那份不满淡化了许多，虽然......父亲他的想法确实很讨人嫌，但是当自己的心思放到了别处，过去的种种就变得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释怀了许多。
不到远别之时，都发现不了，自己其实没那么讨厌自己的家。
可上官蓉不想楚明空因带她回家探亲而出意外，他说得再有保障，都只是可能不出意外，要是真的因她而暴露了行踪，那或许就得用一番恶战来弥补这个错误且任性的决定，与其去赌，不如从一开始就放弃探亲的想法。
她主动将话题引到京城之事上，不想让楚明空为她的探亲之事过于费心，听楚明空说了一些从锦玉那里了解到的朝中之事，上官蓉顿时不解。
脑子联想到了一些不起眼的细节。
“皇后对皇帝下毒以致病重数月......朝中大臣们现在又猜疑皇帝是不是借口得病，出了皇宫得到了机缘。
前者已经是真的，这是皇后娘娘亲口承认的话。可是大臣们的猜疑从来都不会捕风捉影，定然是感觉到了什么才会如此。可这又是很奇怪的地方，皇帝病重后，肯定会有御医为皇帝诊断，再不济也有宫女为皇帝打扫寝宫，难不成让那九五之尊的皇帝住在灰尘堆积的屋子不成？这么长的时间，定然是有人能确认到皇帝在寝宫中的，否则消息早就传出去了。”
楚明空不是很能听明白，一番琢磨后，放弃了思考：
“蓉儿的意思是什么？”
“我的意思，大臣们不管能力高低，能出入朝堂的，都是惜命精明的老狐狸，以前都没多少大臣明着来猜疑皇上外出了，说明大臣们一直都有私下刺探皇帝的存在，借助宫女、御医之类的人来打听，他们是确认了皇帝真的病卧在床，才敢胡作非为的。
可现在对皇帝病重期间的行踪之猜疑却多了起来，这可是从锦玉那儿听到的一手消息，锦玉总不会蒙骗你吧？”
楚明空把握到一些要点了，顺着她的话说道：
“你是说大臣们的声音矛盾起来了，皇帝的身体一直都在寝宫中，可是他同时又离开了皇宫？神魂出窍？”
“那我就不得而知，修炼之事无奇不有，许多事情都在我的了解之外，可依我所知，牵扯到神魂之类的功法，都是极少的吧？神魂出窍更是只出现在故事中。
据说还是一些人见过荒坟野鬼，就猜会不会有活人也能神魂离体变成野鬼，而后编写的故事。”
提到这个，楚明空发觉自己身边还真有人修炼有神魂类的功法，永真和甄夫人不就修炼了移魂功法吗，而且皇后基本都是被禁足在皇宫中的状态，那当年甄夫人能够获得这部移魂功法的方向，可不就是只有皇宫里了吗？
这意思是，皇族本身就有这么一部功法，那皇帝修炼也就不奇怪了......
“按照之前永真和甄夫人的那种状况来看，皇帝的神魂有可能也借助这种手段，跑到了别人的身体里面进而在宫外活跃过？这皇帝跟谁绑定在一起了？”
这个思路一打开，之前不曾留意过的许多信息，缓缓在脑海中浮现！
楚明空眉关紧锁，自言自语道：
“之前永真还裹着胸遮挡那个守宫砂的呢，肯定是不想被人知道她们母女修炼有那功法。
这次进京的时候，似乎有听说皇族到郡主小院那里找东西，想来想去，永真和甄夫人那里都只有那部功法值得皇族去找，是甄夫人当年偷学得这功法的蛛丝马迹被人发觉了？”
可功法这种东西，看过一次完整的功法，而后记在脑子里就行了的吧，有什么值得找呢——消除那移魂功法弊端的宝物，多半是这个！
虽然都只是猜测，但至少明确出了一个思路与方向。
皇帝也能通过移魂功法来置换身体进行活动，可惜与他绑定神魂的人是谁，就一点眉目都没有了，连猜测的大体方向都不清晰。
可能是什么大人物，也有可能是什么被皇帝钳制着行动的小人物，专门养来给皇帝当替身用。
楚明空将自己的这些猜测都说给上官蓉知晓，可惜，这方面的事情她是真的不甚了解，想象力上有许多发挥的空间，但是她更喜欢拿肯定的答案，而非“可能”。
“这当中真有这么多名堂，那直接去问问永真比较好，假如她乐意说的话......此事不能光靠猜的。说不定永真连皇帝绑定的另一位人物都知晓。”
“嗯。”楚明空收了收心思，已经决定现在就去京城附近探探点了，“蓉儿你不随我去的话，可有家书什么的要我带过去，这个总不危险了吧？”
上官蓉有些犹豫，她问道：“那明空你能给我娘亲一份那个纸帖吗，这样往后我想与她联络都轻松得多，有要说的话，也能经她之口传达给我别的家人......”
“可以，小事而已，这就别跟我客气了~！”
与自家的姑娘们道了一下自己的行踪，楚明空想拉帮手在京城附近照拂，风影仍旧在参悟中，那座山头都被磅礴的雷息笼罩，异象频起，宛若渡劫，这种状况就不好打扰她了。
楚明空回到了才弹过他脑壳的左秋池那儿：
“师尊，有没有兴趣挪个窝睡觉，要是有必要的话，起来活动活动身体去跟人掰一下手腕，我负责跑路！”
左秋池从床上坐起来，指尖凝聚起火灵气，楚明空还以为她又要糊巴掌，结果她把火灵气弹向水壶，水壶里的水直接被烧开。
她指着烧开了的水壶，沉默不语，似乎在说，这就是我的回答！
楚明空在上官蓉那里已经热身过脑子了，当下感觉状态良好，领悟道：
“开水，水开了......师尊，你的意思是让我看开一点，万事有你在我背后为我撑腰？”
左秋池看着逆徒，无情地只答了两个字：
“沸（废）物。”
“......”
第一百零三章 你们可就问对人了！
不知道是欲擒故纵想放松他的警惕，亦或是皇帝觉得他把女眷们都撤走了，再费劲去防守也是白搭，京城周边的布防都撤了个七七八八，果然如锦玉说的那般。
先前走过京城城门还需要长长的队伍，而今更是畅通无阻，宛若被华莱氏敞开的钢门，进出通畅。
不过还是有一点变化的，那便是新月王国来的人多了，服饰上各有差异，来自不同的势力派系，但大抵都是新月王国那边的人。
天极帝国与月霒王族联姻，这对于那里的势力来说，都是一件值得关注的，影响着那个地方的未来走向，是投靠还是结盟对抗，类似的思考都是这些外乡观察者此行的任务，判断出天极帝国对月霒王族的态度是不是真的那么热诚，未来会不会鼎力支持月霒王族对付别的势力。
楚明空摸清楚京城附近的守卫状况后，挑了个距离长公主府最近的城门入内，还专程换上了西陵常见牧民服饰，给自己稍作打扮，拍了一脸的灰，好似风尘仆仆的套马汉子。
西陵因为毗邻新月王国，各种文化都有融合交汇，也就是所谓的“串味儿”，新月王国那边的人一眼就能认出西陵与自己的衣着区别，但是在京城人眼中，单独把西陵的衣裳挑出来认还好，如果与一堆新月王国之人放在一起，就不太能分得出来了。
楚明空按照往常的习惯，按照正常的方式进入京城，并未受到阻拦，站在城门附近守门的士兵，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下意识就当做新月王国那边过来凑热闹的人。
“这种大地方，坏就坏在这里，鱼龙混杂不好管理，皇帝孙子，想不到吧，我又回来了。”
估计像他这样在敌人的地盘里撒野的也没几个人了，别人都意外他走了，可他还是回来了，皇室以为他已经撤得后顾之忧全没了，实际上他打算把皇帝的妻女都给一个不剩地偷光掉。
“倒是长公主府附近的守卫确实多，连重装盾阵禁军都拿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关押乱国重犯呢。”
楚明空看着那盾阵就感觉离谱。
旁边，几个和他一起驻足观望长公主府的新月人过来搭话，西陵虽然是天极帝国的一部分，但是他们跟西陵亲近得多，比较相信西陵人。
为首的一个人，向楚明空递过来一条工艺精美、色泽纯正的大金链，露出笑容，避开天极士兵的注意，低声说道：
“幸会，没想到在天极帝国的都城还能西陵的友人，一点小意思作为见面礼，不要客气。”
兄弟，你这都叫小意思呀......楚明空看了眼那条货真价实的大金链，不由对他们感到钦佩。
不过这倒是比较现实的情况，外界都以为混乱得无边的地方，实际上是非常富裕丰饶的土地，一些人出手阔绰得难以想象，但更加现实的情况是，新月王国的富裕只属于少数人，以及为少数人办事的走狗。
“是有事情想问我？”
“对的，这的茶馆不好打听消息，废话太多，给了钱都不顶用，只顾着吹嘘自己，还是西陵人亲切一些。”
你是不是找说书人问情报去了，别人指不定把你们当做是来听故事的......咱京城的爷那也就是爷，每天除了玩儿就是玩儿，京城的爷早上睁开眼睛，您猜怎么着？醒了~！
“尽管问，我知无不言。”楚明空拍拍胸脯，朝他们竖起大拇指，表示你们可就是问对人了。
“这位永真公主是何来历，是重要的皇室角色吗？以前天极皇帝就试过用宫女假装公主去和亲，还是多年后才调查清楚的。”
......我去，原来这个世界的皇帝已经做过这种缺德事了？
楚明空琢磨了一下，认真地说道：
上一篇：和巫妖同僚的学术聚会
下一篇：原神：我，至冬亲王，君临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