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Hikari
风影说道：
“官员没有哪个是干净的，找一户官员查出他的恶行，杀掉之后住进去吧，如此一来就有了暂时的据点，还为民除害了。”
左秋池十分反对，她这个人随意，没有什么洁癖，但是让她杀人灭口完再住进别人的屋子，她是膈应得很。
“那不妥，要不看看青楼还有没有房间，我们进去包个间吧，就当做是住宿了。”
楚明空和萧韵寒都没有想到，在自己家门口面临的最大挑战，竟然是找不到住的地方。
风影还是靠谱一些，她说道：
“我刚刚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往楚王妃的府邸里住进去比较合适。有我和明空在，潜入进去不成问题，想被发现就更难了。而且明空不是说想调查一下萧家有没有人有坏心思的吗？
楚王妃眼下可看做是萧家在天涯城的代言人，萧家想有什么动静，楚王妃这边应该都能有线索，这是个灯下黑的好去处，做什么事都方便。”
萧韵寒觉得此言有理，她点头道：
“这个可以，我可以现在就草拟一封家书送进清心府中，说萧家多半回来人住进府中，我不想外人碰我的院子，让下人封院，禁止旁人靠近。那我们再住进去就没有问题了，只是会少下人的端茶服侍。”
左秋池和风影同时看向楚明空，楚明空心情复杂。
影啊，不是说好你给我当是女的吗？算了，大丈夫不拘小节。
“小问题，我来服侍你们，我们现在先找个地方坐一坐吧，打听打听现在天涯城是个什么情况。”
左秋池点头：“那行，去西陵的茶馆看看，我倒是想知道这破地方的茶馆能有那么多故事出吗！”
第一百八十章 天极四公主
天涯城的一座偏僻茶馆中，地段虽然不属于繁华位置，但耐不住天涯城现在人就是多，就算是这种偏僻茶馆都得排队就座。
楚明空一行人来得还算是时候，正值傍晚，有些客人坐了半天准备去吃晚饭了，刚好腾出一张桌子给楚明空。
为了不引起注意，三位姿色过人的女子都换上了不起眼的衣衫，面纱示人，低调行事。的
“故事呢？那什么《珍珑棋局》，还有那些诗句呢？”左秋池质问。
“什么珍珑棋局？”萧韵寒闲时也会独自下棋，自我对弈，对左秋池嘴里的棋局有些在意。
左秋池听过了故事，但不知如何向她解释，只好依照印象，把楚明空在教坊司说过的故事复述了一次，又把他以前狗嘴吐象牙，妙语偶得的诗句说了几句出来。
“就是这些，楚明空这小子被问到就说是西陵茶馆出的故事，我寻思着以前他还小的时候，我又不是没和他来过这里，也没见到西陵茶馆有这么精彩呀。
现在坐了老半天，别说是文人墨客了，连个说书的先生都没有！韵寒，我现在很怀疑这小子背着你我偷偷去青楼玩，青楼里的文人多，说不定就是他从那里听来的。”
萧韵寒听完左秋池的话，觉得她说得不无道理。这种短小篇幅间就能做到跌宕起伏的故事，可不是街边文人能吐出来的，至于他提到的那些诗句就更是如此。
西陵虽然有天涯城这么一座繁荣的大城在，但是西陵整体的地理位置偏居一隅，有那么点蛮荒之地的意思，茶馆里面的说书人位置，大多是说外地八卦的，只有那些档次高雅点的茶馆才雇得起专业的说书人。
“明空，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经常偷偷去风月之地！”
楚明空：“......”
以前他就是把老祖宗的文学结晶捻来一用，说不出来历，就只能随便说个地方，指到西陵茶馆来了，当时也没想到真有这么一天会较真到回西陵的茶馆来质证的呀！
他只好继续搪塞，在桌子下摸了左秋池的大腿一把，给她们倒茶赔笑，解释道：
“我哪能骗你们呀，我若是骗你们了，我就是你们的舔狗。”
那看来是真的骗了......左秋池喝茶不说话。
她现在对自家徒弟嘴里的这个“舔狗”一词，有了切身感受，真的是来自身体上的感受，这家伙真的离谱到会去舔她的......
左秋池的目光忽然移动到萧韵寒身上，她想到了什么，狐疑地揪住楚明空的耳朵：
“你想当韵寒的舔狗？！”
楚明空说不出话来了，这个问题有点难解释，他刚刚就是顺口一说，总不能做到精准区分，说个“你们”这种范围词，还加上限制性语句“除了姐姐韵寒”吧？
萧韵寒疑惑左秋池的态度，以前她有听楚明空解释过“舔狗”这种词，就是忠诚的讨好者的意思，而舔狗这两个字就是白描，用简短的两个字就描绘出一只狗狗向人吐着舌头的样子，据说狗向人吐出舌头是信任的表现，所以这个词是含义正常的。
萧韵寒拍开左秋池的手，不让她揪楚明空的耳朵，不满道：
“我弟弟当我的舔狗有何不妥？”
左秋池疑惑地注视着她：“？”
楚明空没想到这都不用他去解释西陵茶馆了，这话题就这么结束了。
风影没有加入她们的话题，她的注意力全在周围的谈话声中。风影这种常年在暗处行动的人，忽然来到一个陌生地方，不收集情报就有点不安心。
刚刚在楚明空和左秋池、萧韵寒她们聊天时，风影一直在留心周围人的谈话内容，看看这些路人有无提及有价值的情报。
情报的价值全在于聆听者能如何提取、运用，路人的话很杂，但就算只是提一下有哪个大势力来了，都已经是合格的情报了。
她忽然抬手，制止了两人的说话声，让她们安静些：
“停一下，楼上有人提到了楚枫楠的事。”
左秋池和萧韵寒两人噤声，心情怪异，风影这人还真是那情报窃听都发展都楼上去了，
专业。
楚明空听了下，简单听了几句话，发现这交流的人来历还不简单，有人称呼其中一人为“四公主”。
这是天极皇室的四公主，还是哪个地方的四公主？
楼上的交谈声继续：
“这是哪一方势力想与楚王氏暗中作对？现在西陵世子在京城当质子，大小姐出世闭关，二公子的护道老师意外身亡，现在二公子本人又突遭不适，武筋腐败？有意思。”
楚明空挑眉，纳闷地与左秋池对视一眼，然后没忍住又摸了她的大腿一把。
他来之前，都以为枫楠和楚王妃极有可能是针对他的人，怎么他们老楚家突然这么惨了？
不对，楚枫楠现在不是名义上的楚家人了，是萧枫楠了。楚明空与他接触得太少，他改姓后就没接触过几次，总是改口改不过来。
楼上一女子的声音悦耳，脆生道：
“先生，你的消息路子迟了，楚世子离京替父皇取药了，现在还在潇湘琴院的秘境中呢。倒是萧枫楠这边是怎么一回事？会是京城皇室那边的动作吗，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听叔叔们提到过。”
“改姓本就是权宜之计，我估计这位二公子在西陵私下还是被以‘楚’姓称呼。四公主本就是京城那一团浑水外的人，莫要牵涉其中，皇室的计划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清楚的，但是那萧枫楠的武筋腐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也算是个人物了，若是被什么新毒药暗害的，往后我也得小心一些。”
“这方面的具体消息还没出来，楚王妃这几天都寻了好多医者了，今天刚把百草谷的仁济长老请过去，这仁济长老是家师的师弟，晚一点老臣过去替公主殿下探一探消息。”
“嗯，那就有劳先生了，过去探望仁济长老可需要什么伴手礼？我命人去取些礼物送过去。”
“都是小事，公主殿下莫要在天涯城乱跑，令未婚夫广陵公子听说了殿下的出行消息，担心得第一时间赶过来了，现在还在路上，等汇合后在一并行动吧！”
第一百八十一章 太大了，小一点
再细致一点的情报就窃听不出来了，后面更多就是闲聊，问问西陵这里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
但是这实属无奈，这种小茶馆本就不是能密谈事情的地方，四公主能说出来的事情，基本都是他们觉得是趣闻但没那么重要的事。
对于这个四公主，楚明空了解得不多，皇室成员那么多，楚明空能认得出的人，不是被他杀了就是小本本中等待被杀的人，又或者是被他上过或者等待被上的人（误）。
四公主也仅仅只是当初听上官蓉提过只言片语，小时候是个病弱姑娘，皇帝老儿的岳父把孙女带回去军旅中疗养、锻炼身体。
再多的了解，估计就只知道她叫汝玉公主。
“过几日就是演武开始的日子了，不知这头一日会有谁登场。还是可惜了，就楚王氏内部的情况，我还以为能见到兄弟对决的情况。没想到来了之后，才知道一个被关着，一个武筋出问题，真是一大憾事。”
你这四公主也是个吃瓜急先锋是吧？见不到我和萧枫楠打起来就在那里唉声叹气道可惜。
“公主殿下不必将注意力都放在演武上，需知道这座城本身才是最大的瑰宝，它的发家历程、门客人才、管理制度都是数一数二的！”
“但本公主对那些不感兴趣，我来此地的目的，便是想看看楚明空那枪耍得有何独到之处，我的枪技许久未有突破了。先生，你说楚明空与萧枫楠若是真打起来，孰强孰弱？”
对汝玉公主谈话的那位先生，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对公主殿下的关注点所在无可奈何，能代表一方势力在这个时间来到天涯城的，多少有着些别的企图与盘算。
观看演武？散人、游历者才会在乎这个，那些代表势力的人大多醉翁之意不在酒。
可汝玉公主对演武一事显得更加上心，自打小时候被她外公带着锻炼体魄，这小姑娘家就迷上了练武对决。性格上来说，是与同辈们格格不入的存在了。
公主的兴趣在此，先生不好不解风情地说其它有的没的，只好就着她的话浅谈己见。
“楚王氏按照血脉传承来说，分两脉，楚明空算来历不明的一脉，而萧枫楠、萧韵寒同出一脉，后者的术法天赋极高，溯一下源头，楚王妃家的祖上是一派宗门的太上长老，在楚王妃身上不算特别明显，到了儿女这一代就凸显出天赋了。
但是要问楚明空与萧枫楠孰强孰弱这个难说的，这当中的变数不在萧枫楠的武筋问题，而是楚明空！此人强弱不定，过去一大段时间里，谁都觉得楚明空废了，但是现在极渊之伤反而成了他的武器，战力难测。”
“先生说得在理，确实难以对比......算了，我先回公馆，这茶馆连个说书的都没，无趣得紧，劳烦先生向令师叔问一问萧枫楠的武筋一事。”
偷听结束，楚明空叫小二换了一壶茶，帮忙倒好茶，问道：
“韵寒，你可知道萧枫楠的武筋腐败一事？我怎么未有耳闻？”
萧韵寒微微摇头，沉吟片刻后说道：
“我亦不知，兴许是最近才发生的事，母妃不曾写书告知我，不过武筋哪能轻易腐败？这是历练中途碰上了什么敌人？”
左秋池不关己事，漠不关心地托着下巴：
“这些都是小事，韵寒你赶紧修一封正儿八经的书信，让你家里人把你的院子封住，禁止闲杂人靠近，我们好有个落脚的地方，这里无聊死了！”
这应该是当下最关键的一步了，先灯下黑，把歇脚的问题解决，只要往楚王妃家里一住，还有什么是能瞒得住她们的？
现在有风影在，别说是偷听楚王妃的情报了，直接当面看她更衣沐浴都轻而易举。
楚明空不好催促萧韵寒，只能把“辛苦了”的目光投向姐姐，希望她赶紧解决此事。
萧韵寒从储纳戒中取出纸笔，只言片语写明情况，修好一封书信，放进仙鸽的脚筒里，让它带给楚王妃。
仙鸽略通人性，即便是它没有去过的地方，也能通过主人给出的气息、方位去送信。
这小动物得知是要送到西陵楚王妃手中，两只小眼睛迷茫地看着女主人萧韵寒，又看看周围。
好像在说——这里不就是西陵家门口了吗？能当面说的事，都要写信交流？！
萧韵寒对小鸽子说道：“你只管送去便是，走的时候直接回宗门吧。”
鸽子飞去送信了，萧韵寒忽而郑重其事地看着楚明空，问道：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再变回来了吗？”
“......”楚明空内心五味杂陈，他无奈地纠正萧韵寒的一个思维错误，“姐姐呐，我现在已经变回来了，之前那个是意外！”
“那这个意外还有办法再发生一次吗？”萧韵寒认真地看着他，还不待楚明空回答，她转而斥责左秋池：“为什么明空昨夜跟你出去聊了半宿，回来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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