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之夜落
那几天他就像是飘在天上,一度感慨终于日久生情了。
既然都纯爱结局了,那以后就可以白嫖了吧。
然后六月一号瓦尔萩·蕾就理所当然的开始索要这个天价项链。
“杜林这个牌子可了不得,听说里面的工匠是被称作活遗产的矮人,经由他们之手出产的饰品最低也是七级遗产,听说六月份出产的项链被评为甚至到达了四级遗产的程度。”
见李依理不说话,艾尔·桥诺端着笔记本的右手大拇指扣在了某一页,左手食指在笔记本上滑动,似乎在寻找什么关键词。
李依理下意识的踮了踮脚想要看看艾尔·桥诺笔记本上的内容,不过艾尔·桥诺的端着笔记本的动作相当微妙,他只能面前看到几个字。
“羊村是物流公司,没有人规定羊村的员工就不能通过羊村采购东西,我只是单纯的好奇,你虽然是支部长的心腹,但因为资历的问题还坐不上副支部长的位置,哪怕副支部长的位置还是空着的,你充其量……只是一个没有什么直系下属,只能依靠支部长的执行官罢了。”
艾尔·桥诺啪的一声合上笔记本,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那条项链,就凭李维斯·依斯提·理查德先生的工资不吃不喝个十几年都
未必买得起吧,你是怎么做到随手买给你的情妇的。”
“李维斯·依斯提·理查德先生,你……该不会在倒卖什么东西吧。”
艾尔·桥诺眼睛缓缓眯起试图从李依理的脸上找到秘密被揭穿时露出的破绽,只可惜李依理的表情相当淡定,眼神也没有偏离,如果不是他查到的账本上明确的记录着李依理通过羊村采购了哈根的杜林牌子的项链,他都快以为自己乌龙了。
“你想说的就是这些吗?”
李依理抬手抓了抓后脑勺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
“既然都知道我包养了一个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要气质有气质的情妇在家里,你还拦着我?所以你才只能当区区一个执行官,在职场上,情商可比能力重要的多了。”
说着李依理表情嚣张的抬起手指重重的戳在了艾尔·桥诺的肩膀上。
“如果……你倒卖那些东西的事情,被十字远征军知道,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李依理一愣,上下扫了一下艾尔·桥诺,没有忍住哼笑了一声。
十字远征军,伊甸,阿撒唯主教麾下最强大的军团,也是旧日最为头疼的军团,他们的偏执远比他们的力量还要让人记忆犹新,若是让十字远征军知道黑山羊的幼崽不仅扎住在郭威顿,还在调动污染物……
多半会直接顶着和尼伯龙根产生政治冲突的压力杀过来,到时候可就不是解散羊村这么简单的问题了,而他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正所谓狠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现在艾尔·桥诺的大概就处于愣的阶段,如果一个月内艾尔·桥诺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那大概会变成不要命的,但不要命并不是无所畏惧。
黑山羊的幼崽所属的生命之余,在这之上的旧日,都是货真价实的疯子,要是艾尔·桥诺真的来一手举报,只是云众的艾尔·桥诺绝对是最惨的。
这种同归于尽的威胁方式,也只有小学生才会被吓到。
不,现在的小学生可是很牛逼的。
李依理连理都懒的理艾尔·桥诺一下,登上马车车厢,拉上了车门。
马夫拉着缰绳看了一眼背后的车厢,又看了一眼因为李依理嚣张的态度看起来很狼狈的艾尔·桥诺,低下了头,轻轻的拉了拉缰绳,早就不想呆下去的黑马欢快的甩着尾巴带着马车跑了出去。
艾尔·桥诺扭头向着羊村第六层唯一的窗户看去。
窗户紧闭,但窗帘拂动,似乎刚刚还有人站立在那里。
第十章他是卧底!
在确定马车没影了以后,躲在暗处的阿布·让才急急忙忙的跑出来,一把按住了艾尔·桥诺的肩膀。
“执行官你是认真的吗!”
羊村位于郭威顿靠近中心的位置,又因为羊村帮助郭威顿发展经济,所以即便靠近傍晚,这里依旧有不少郭威顿的居民,阿布·让这么一喊,不少郭威顿的居民都看了过来。
注意到周围郭威顿居民视线的阿布·让表情僵了僵,拉着艾尔·桥诺的手臂走到了暗处,确认周围没有人后满脸着急的摁着艾尔·桥诺的肩膀前后晃了起来。
“执行官刚才你要举报是认真的吗!要是把十字远征军引到郭威顿,黑山羊的幼崽就完了!大家就算被抓了,都把所有的责任揽在了自己的身上!执行官,如果你真的要拉着黑山羊的幼崽一起陪葬……”
阿布·让眼中泛起了扭曲的光芒,扣在艾尔·桥诺肩膀上的手指也一点点的收紧。
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刺痛艾尔·桥诺反而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是云众应该有的反应。”
阿布·让一愣,下意识的松开了艾尔·桥诺的肩膀,。
“阿布,我们是云众,生命之余,黑山羊的幼崽最底层的员工,除了崇高的使命,我们与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但我们却能够负责最为基础,也是最为重要的工作,你觉得是为什么?”
艾尔·桥诺的声音缓慢而有力,仿佛这里是工作现场,而作为前辈的他正在引导只有一腔热血,并不清楚自己的工作有多重要的后辈得出答案。
“这……”
阿布·让涨红着脸,比划着手,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后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因为我们人多。”
“因为我们云众的信仰毋庸置疑,”艾尔·桥诺抬起食指戳在阿布·让的胸口,斩钉截铁的说道,“为什么大家明知道不该对支部长派系露出敌意,依旧选择明着暗着的帮我,因为大家都知道,我所作的一切没有私欲,一切都是为了黑山羊的幼崽,不……一切都是为了旧日崇高的使命。”
“如果有人想要破坏我们的使命,不管是谁,都是我们的死敌。”
艾尔·桥诺拍了一下阿布·让的肩膀,满意的点了点头。
“就像刚才你的反应一样,你是一个合格的云众。”
阿布·让恍然大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我相信执行官一心为了黑山羊的幼崽。”
“但是李维斯·依斯提·理查德,这个男人的反应不太对劲。”
艾尔·桥诺双手环胸,眼神锐利。
“按入职时间,他作为云众的时间比你还要短,应该是刚经历成为云众的动员仪式,信仰作为坚定的时期。”
成为云众的动员大会可不只是简单的动员演讲,本身也是一种仪式,普通人经过动员仪式立刻就会变成把实现旧日崇高使命当作活着的理由的狂热份子,并且这个劲头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经历的事情而减弱,只会越来越理所当然,变得像是常识一样。
等精神稳定的与常人没有什么区别了,就从实习云众成为正式的云众了。
就像阿布·让一样,平时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像一个普通的物流公司的员工,只要涉及到黑山羊的幼崽本身立刻就会展露出凶暴疯狂的一面。
而入职时期比阿布·让还短的李依理精神状态理应比阿布·让还不稳定,但在听到他要向十字远征军举报的时候只是有些错愕,一点信仰被触犯的疯狂都没有。
甚至……
还很轻蔑。
若是德拉·帕尔,他还能够理解,毕竟德拉·帕尔是掌控着整个郭威顿的支部长,并且本身有着极为强大的力量,随时都可以让他消失,自然可以蔑视他这一小小的云众执行官的虚张声势。
但李依理不是什么权高位重之人,本身也只是作为云众的普通人。
他不是没有考虑过李依理因为有德拉·帕尔撑腰而忘乎所以,但这应该仅限于不在乎被他抓住不正常的资金流动这一把柄这件事。
再加上……就连德拉·帕尔都因降神仪式将会失败而动摇成那个样子,依附德拉·帕尔才有现在权势的李依理,为什么那么的潇洒轻松?
那么就只剩下另外一个可能了。
“执行官你是在怀疑……李维斯·依斯提·理查德这个男人,不是我们的人?”
在艾尔·桥诺的点提下,阿布·让也注意到了李依理面对艾尔·桥诺的举报威胁时发自内心的不在乎以及轻蔑的反应,联想到现在可是对于黑山羊的幼崽来说极为重要的降神仪式将会失败的情况,阿布·让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不是黑山羊的幼崽的人,所以黑山羊的幼崽计划将会失败也不着急,甚至更加潇洒了。
因为不是黑山羊的幼崽的人,所以完全不在乎黑山羊的幼崽被十字远征军剿灭。
“如果我想的没有错的话,李维斯·依斯提·理查德这个男人多半是来自生命之余其他部门的卧底,”艾尔·桥诺表情严肃,“听说黑山羊虽然是旧日的高层,但本身性格的问题导致势力单薄,若是黑山羊的幼崽在郭威顿完成了降神仪式,旧日高层的势力多半会重新整合,和黑山羊成为同伴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所以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出现,生命之余其他的部门将李维斯·依斯提·理查德派到了郭威顿,为的就是破坏降神仪式!我要去和支部长说这件事!”
阿布·让瞪大了眼睛,额头青筋暴突,转身就要去羊村告诉德拉·帕尔李依理是卧底这件事,但还没走出几步便被艾尔·桥诺拉住。
“证据呢?”
阿布·让僵在了原地。
他也是一个成年人,在名为羊村的物流公司里跑了快两年的业务也清楚,凡事都得讲证据。
“我们必须找到能够将死李依理的关键性证据,若是太早暴露我们的目的李依理有所防备就糟糕了。”
艾尔·桥诺松开了阿布·让的手臂。
“机会只有一次。”
“我们该怎么做,”阿布·让深呼吸了几下,下定了决心,表情无比的严肃。
“那些污染物和祭品不可能凭空消失,若李依理是其他部门的卧底那就可以解释他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钱了,恐怕那些污染物和祭品全部都被李依理倒卖给了其他的部门,明天我会联络我一个在其他部门的熟人去调查李维斯·依斯提·理查德这个男人,他路子广,应该能够查到一些我们不知道的。”
艾尔·桥诺端着下巴,眉头紧锁。
“我所筹备的祭品里有八十三个孕妇,一百二十七个未成年少女,那些都是优秀的祭品,但相对的维护她们的精神以及身体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如果出现损伤就会导致她们成为次品,尤其是那些孕妇。”
“扎住着生命之余部门的城市……最近的都有三百五十公里,只有通过羊村的物流路线才能够安全到达,想要确保那些祭品完好无损的送到目的地……”
艾尔·桥诺眼睛微微睁大。
“一定会出现相应的物资调动……”
“阿布!你去查最近一个月内郭威顿粮食买卖的账本!”
“我明白了!粮食
的商铺应该还没关门,”阿布·让用力点了点头。
“我去查医生!”
艾尔·桥诺眼中冒光。
第十一章神眷者
李依理只觉得鼻子一痒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
啊……该不会是瓦尔萩·蕾这个女人又在念叨了吧,说起来今天她是不是说过哈根又出款了新的首饰。
李依理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内袋,空空如也的触感让他反应了过来,那沓厚的可以防弹的金钞被瓦尔萩·蕾十分顺手的给拿走了,又因为被瓦尔萩·蕾缠的慌,走的时候忘记拿回来了。
现在他倒是有些理解艾尔·桥诺那句男人总会用着意想不到的方式在女人身上栽跟头了。
李依理长长的叹了口气,从袖口之中抽出了一卷金钞,从中抽出了一张,再将金钞重新卷好塞回了袖口的夹层之中。
甩了甩手臂确定没什么破绽后李依理满意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马夫的声音隔着车厢壁在李依理的耳边响起。
“理查德先生,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可以吗?”
“是李依理先生,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李依理双手环胸,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
“如果我想要搬到哈根,不!不是哈根,就是,靠近哈根的城市也行!”
大概是觉得自己表现的太过贪心了,马夫猛地提高了声音,纠正了自己的说辞,耸着肩膀声音越来越小。
“有没有可能……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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