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年凉忆C
苍白的月光,化作流水,泼洒在离霖洒那张蕴着悲伤却不忍表现的精致面庞上。
她抬起头,仰望那满月,轻启凉唇,话语含悲。
“抱歉……君萧。”
“我别无选择。”
15.你找到原版制作人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距离然山派宗门大比的日子已然越来越近。
可与往日的宗门大比不同。
换做平常,然山派的修士绝对会为了宗门大比而奋力修行,演武场上往往是挤满了人,为的便是在宗门上一鸣惊人,进而得到宗门的大力扶持。
然而这一次——
演武场上正在切磋演练的修士寥寥无几,就连往日爆满的书阁都无比冷清。
不仅如此,越发临近宗门大比,本该越发活跃热闹的然山派,此刻却溢满了压抑感,走到何处都好似有几双看不见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
实际上,大多修士心里都有个底儿。
关于魔朝的事儿,然山派内虽还没个确切消息,但众说纷纭之下,各种阴谋论以及骇人听闻的猜测都冒了出来,这段时间可谓人心惶惶,都在提防着自个儿身边的人是不是魔修,亦或者是在是否投靠魔朝的边缘迷茫徘徊。
众人大概也都猜得到,接下来的那一次宗门大比,恐怕就会是然山派命运的转折点。
是就此陷入魔朝的无尽深渊中,还是侥幸从那可怖的魔爪下逃脱——在宗门大比来临之前,谁也不知结局会如何。
至少任瑶不知道。
“云大爷,来……您喝茶。”
身为任家庄园的主人,此刻的任瑶妹子却是摆出一副下仆的模样,端着茶水,便将其递到云平面前。
这会儿老流氓还在树荫底下乘凉呢,回头一看便见着任瑶那张强笑的脸,一边接过茶水,一边奇怪地盯着她:“我说任妹子,你最近好像表现得很活跃啊,端茶送水这事儿,你这庄园的主人来干不合适吧?”
“哪儿来的不合适呀……”
任瑶摸了摸脑袋,嘿嘿一笑:“这不是看云大爷那么辛苦,就给您泡点茶喝呗。”
“辛苦?”
云平现在怀疑任瑶这丫头的脑袋是不是出了毛病。
自个儿在这庄园里头呆了也快半个月了,这半个月里头,除了出手教训了一下李哲他们之外,大半部分时间都躺在旁边这颗树下乘凉,一觉睡下去,待到午夜才会醒,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轻松自在。
——和辛苦这俩字压根就搭不上边吧。
不过转念一想,老流氓倒是明白了。
他先是将那茶水放在旁侧的石桌上,进而侧过身,盯着任瑶。
“我说任妹子,是不是因为我说会出手帮你,所以你现在就真把我当大爷伺候着了?”
“唔……”
青涩的面庞上倏然闪过尴尬之色,任瑶眨巴眨巴眼,抿起樱唇,不由得讪笑两声。
她扭捏着身子,把小脑袋沉了下去,语气也变得低微了几分:“毕竟我也感觉……很不好意思嘛……”
“哪儿不好意思了?”
“云大爷跟咱们然山派无亲无故的,其实没有要帮我们的理由吧……更何况,为了我们一个小小的然山派,跟魔朝作对什么的……”
任瑶是觉得不可思议的。
魔朝的存在,在荒天域那可是近乎为统治级的,就连现在的岚天帝国都处于苦苦支撑的状态,而北冰宫那边则是许久都没有消息外传了,甚至有人怀疑北冰宫都已经被魔朝给吞噬了。
而然山派呢?
在荒天域也只是个稍微有点小名气的宗门,也就勉强在苍月城里头稳住脚的势力,灭了就灭了,就算投靠了魔朝也不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儿。
为了如此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宗门,而跟魔朝对上什么的……
这显然是不可思议的。
老流氓哪儿能看不出任瑶心头的疑惑,当下便将其戳穿:“任妹子,你是不是觉得,我愿意帮你们然山派这事儿奇怪得很?”
“啊……”任瑶似乎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已然暴露了她的想法,俨然一副惊愕的模样,进而又点了点头:“是觉得有点奇怪……”
“云先生……为什么会愿意帮我们呢?”
“这个嘛——”
老流氓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阵子,这才笑眯眯地冒出一句:
“因为我乐意啊。”
“……”
任瑶的思路一时间没转过来。
她愣了几秒,呆若木鸡地问道:“云大爷,什么叫……您乐意啊?”
“就字面意思呗。”云平摆了摆手,目光远眺前方的苍月城,慢悠悠地说道:“我对魔朝真的挺感兴趣的,尤其是那位魔皇,万古以来的又一位真仙,要说没点兴趣,那怎么可能呢?”
“就是因为对魔朝感兴趣……?”
“是啊。”
云平笑着点了点头:“说实话,其实我更想跟那什么魔皇打一架试试,我挺想知道这灵泽时代的真仙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任瑶:“……”
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任瑶突然有点害怕云平。
一个胆敢说出想跟真仙打一架的人……要么是真有这个破天荒的本事,要么……就是脑子有毛病。
任瑶下意识地觉得是后者,但仔细思索了一会儿,她还是相信云平是前者。
而老流氓呢。
他的确很想见识见识那魔皇和仙帝是个怎样的存在,毕竟是被三千大道所承认的真仙,估摸着背后……还会有古灵甚至是那两位老祖的影子。
自打出了空域以来,他便一直想见见坤玄,他想亲自站在那死老头的脸上问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结果没想到这一出空域,那俩老祖就送了他一份大礼——两位真仙的出世。
要说这俩真仙跟坤玄没关系,云平是肯定不信的,要说那魔皇和仙帝跟夜璇秋没关系,云平也是不信的。
要不然为何如此之巧?自己才在空域里呆了二十年,外面也不过流逝了三十年的岁月,在这短暂的时光里,却冒出两名真仙?
显然是冲着他来的呗。
所以老流氓才对魔朝感兴趣,确切地说,是对那魔皇感兴趣。
如果是被老祖钦定的真仙的话,对于坤玄,估计知道些不为外人道的秘密吧。
“话说回来——”
任瑶似乎也是意识到这个话题无法再进行下去了——人家都扬言要干魔皇了,她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于是乎,她便将话题转移开来。
任瑶环顾四周,却是没发现自己熟悉的身影,便不由得问道:“丁伯去哪儿啦,他今天好像没有在灵田里呢……”
“他啊。”
一提到丁伯,云平眼底便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他这会儿正在跟宗主聊天呢。”
“宗主?”
“是啊,我让丁伯帮我个忙,这个忙也只有宗主能帮,所以他就去了咯。”
“帮忙?什么忙?”
对于任瑶那好奇心满满的提问,云平则是坏心眼地笑着回了她一句:
“秘~密~”
“呜咕——”
任瑶不满地鼓起了腮帮子,跟条小金鱼似的,好奇心得不到满足的她只能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爽。
云平则是继续安详惬意地躺在摇椅上,享受着树荫下的凉爽和阵阵清风,平淡地道:“不要着急嘛,我也只是做个防范措施而已,那玩意儿用不用得上都是个问题呢。”
“唔……”
任瑶紧盯着面前这位云大爷,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面前之人给她的感觉当真是越发神秘,越是靠近,了解的东西越多,不了解的东西似乎也变得越多。
整个人就好似一团看不清的迷雾一般……让人捉摸不透。
忽然之间。
任瑶像是将某件遗忘的事儿突然记起了一般,连忙把小手按在云平的肩膀上。
“那个,云大爷,我能不能再拜托您一件事呀?”
说着,那白嫩的小手便开始给云平的肩膀按摩起来。
只是任瑶这丫头压根没做过这事儿,手法那叫一个烂,可老流氓倒是没选择指出这事儿,只是默默地承受着任瑶那手法不精的按摩,眯着眼,问道:“又有什么事儿?如果是亲戚来了这种生理现象,我可帮不了啊。”
“不是啦……”任瑶小脸一红,心说自家这大爷又不正经,嘴上则是说道:“其实也不算是我拜托的事儿,真要说起来,是离师姐想拜托你……”
“离师姐?”
云平眉头一皱,过了几秒,这才想起来是谁:“离君萧?”
“嗯。”
“她还有事儿要拜托我?”
“这个嘛……”
说到这儿,任瑶像是知道是自己的错一样,傻笑着摸了摸脑袋。
……
……
“想来请教剑技?”
“是的。”
离君萧身着然山派道袍,手负剑,站在任家庄园的庭院内,面色肃然地凝望着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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