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碗杜康
“这种事情也算什么关卡吗?只不过是把技术全部统合……等等,我好像明白你问题出在哪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少女剑士上下打量着杜宾。
“你这辈子,有没有为什么事情拼过命?”
“……你这话听起来很怪。”
杜宾不由得一阵挠头。
“这和武艺进步有关系吗?”
“当然有!”
少女剑士点了点头。
“你说你现在缺少方向,缺少把一身武艺统合起来的方式,你找了很多武艺,却还没找一门能做到这一点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把武艺统合在一起的,一定要是武艺吗?”
“……?”
杜宾的眼睛瞪了起来。
这种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一直以来,他都太过于专注挖掘武艺本身,因此也忽略了很多外部的信息,可现在想想的话……就像是一个人的血肉和骨架一样,血肉和骨架,两者能是一回事吗?
“我明白了!”
灵感在脑海中闪过,杜宾登时便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多谢!”
杜宾扭头就跑,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试试自己的新想法了。
只留下瞠目结舌的冲田总司还裹着被子,坐在屋内。
“这……”
看着那远去的背影是如此的兴高采烈,少女剑士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们原本应该是要讨论很重要的问题?
可那个重要的问题,是什么来着?
“好像是一番队……哦对!”
少女剑士不禁一拍脑袋,她才想起来这次见面是要说什么——原本她是要和那异乡人商议一番队改成法式军制的问题,结果那异乡人拉着她说了半天武艺上的事,倒是让她把正事全给忘了。
不过也没什么区别就是了,毕竟那个异乡人也说了,带队伍方面他一概不会,所以教导队改制方面他完全不参与,所以这个担子最终也还是落在了她的头上。
不过比起这种小事,冲田总司更在意另一个问题。
“五番队队长被杀了。”
少女剑士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为她做出肺痨诊断的武田观柳斋,中午的时候被人发现死在了屯所的后门,胸前中刀,整个胸骨都被劈断——有不少人说这是倒幕浪人的手笔,毕竟也就以刚猛著称的示现流才会做出如此凶猛的斩击。
可少女剑士却看得出,那并非是什么示现流的刀法,而是近藤勇所擅长的“虎落”。
近藤勇先是把她和一番队交托给那个异乡人,而后便秘密处决了武田观柳斋,这让冲田总司不由得警惕起来——很显然,近藤勇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提前做好了准备,甚至不惜让她去与那个异乡人做搭档。
那个异乡人毕竟和法兰西领事馆有关系,换句话来说,这是为了让她在关键时刻能够得到火枪队的保护,甚至是去法兰西领事馆避难。
到底是多大的危险,才值得近藤勇做出这样的安排?
“那一定是天然理心流抵御不了的危险,甚至有可能是整个新选组都抵御不了的危险。”
冲田总司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变得更加苍白。
“我能为大家做点什么?”
冲田总司不禁看向手边的长刀。
可她自己却先摇了摇头。
只靠刀的话,很可能做不了什么,不然近藤勇也不会对她进行这样的安排了——很明显,在近藤勇,甚至于全体天然理心流门人的计算中,她的刀在接下来的危险之中,甚至都不一定有那个异乡人有用。
所以她才会被安排过来,只因为其他门人们已经断定,比起她的刀,那个异乡人才更能护住她的性命。
“所以说……那个异乡人,才是最有用的吗?”
少女剑士不禁摸向了手边的长刀。
如果她只是一个寻常女子,或许就该想办法把那个异乡人留下来了,即便是用一些比较特别的方式,比如吹枕边风之类的。
但是,她是剑士。
她不相信有什么事情,是自己的剑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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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2:晚上睡觉是比白天更缓解疲劳,我这这两天自从开始晚上睡觉之后,两天轻了四斤。
新选组屯所的局长办公室中,近藤勇正擦拭着他的爱刀虎彻。
当然,这把刀并非正品,只是近藤勇还没出人头地的时候买的仿冒货,但即便现在他已经有了些地位,甚至也有人给他送了正品的虎彻,他还是更习惯用这把陪伴自己很久的刀——只因为这把刀实在是过于锋利,砍人时候的手感简直就像是刀刃被吸进血肉里一样。
原本近藤勇还以为这把刀会因为太久没保养而钝掉,不过武田观柳斋用生命证明了,它仍旧像一直以来一样锐利。
如果有可能的话,近藤勇本是不想杀死这个五番队队长的,不过没办法,对方的行为实在是越界了——这个兵法家想要狡兔三窟,他不是不能理解,可无论如何,武田观柳斋也不该拿造谣冲田总司来当作投靠另一方的投名状。
是了,眼下新选组内部也已然演变成了两个派系,一边是仍旧忠于将军的天然理心流门人们,另一边则是以伊东甲子太郎为首的,想要依靠天皇的名义自立门户的一批人。
这并不奇怪,毕竟谁都有想要继续往上爬的心思,更何况对方准备走的是官面上的途径,那近藤勇自然也选择用官面上的手段来应对——可谁能想到武田观柳斋居然会用如此下作的手段,直接造谣冲田总司得了危险的肺痨。
的确,这是极为有用的手段,只是一句话,便让那些原本忠于冲田总司的队士们也不得不选择保持距离,可这样做的话……真当他们这些同门都是死的?
既然武田观柳斋先破坏了双方的默契,那近藤勇自然也懒得继续循规蹈矩了。
事实证明,兵法再怎么精妙,也比不了肉体上的直接消灭。
不过接下来的话,恐怕要开战了。
这也是为什么近藤勇选择把冲田总司托付给那异乡人的原因,病重的小师妹实在不适合面对接下来的内忧外患——当然,如果是以前的话,他或许还会觉得那个异乡人不靠谱,但在交手之后,他却已经确认,那个异乡人做起事来远比他还要认真。
“哪怕走神的时候……也是那么的滴水不漏。”
看了眼自己腕子上,那片被断裂竹片擦出的伤痕,近藤勇不禁感叹着。
武艺有成的习武之人往往能通过攻防思路看清一个人的品性,更何况那异乡人的品性甚至都不需要比武就能看出——毕竟对方也没有什么遮掩的意思,单纯两个字几乎都已经写在了脸上。
当然,与其说是单纯,倒不如说是纯粹,那份对于武道的追求实在是太过纯粹了,那个异乡人几乎没有想过别的东西。
这也是为什么近藤勇敢于把冲田总司托付给对方的原因。
一个是因为,这个单纯的异乡人绝不是什么色中饿鬼,冲田总司与对方搭档,不会有什么危险。
再一个则是,单纯的人,更好利用。
“那个,近藤桑。”
说谁谁就到,正在近藤勇保养着刀剑的时候,那个名叫杜宾的异乡教官也正好过来。
“如果要替冲田总司管理一番队的话,我具体都应该做点什么?”
“这……一番队的主要任务是在攻打那些倒幕反贼的时候,作为进攻据点的攻坚队,不过最近又没有什么窝点需要处理,也不需要一番队出动……”
面对着异乡人提出的问题,近藤勇想了想之后,便给出了回答。
“要不你带队巡街去吧,正好街面上缺人手来维持治安,那些倒幕反贼们也越来越猖獗了,你见到就直接抓了就好。”
“等等,我还有个问题。”
杜宾不禁挠了挠头。
“怎么分辨倒幕反贼?”
这倒不是杜宾硬杠,而是他确实没办法分辨——就像他之前遭遇的那场刺杀一样,倒幕反贼们只有在动手的时候才会暴露身份,至于平时的话,他们又不会把反贼俩字写在脸上,这些倒幕浪人们如果不动手的话,看起来就跟一般路过的武士没有任何区别。
“啊这……我忘了你是洋人。”
近藤勇拍了拍脑袋。
“那这样吧,你就负责维持治安就好,看到有作奸犯科的,直接抓了,十有八九就是反贼了。”
“啊哈,你早说啊,搞这么复杂干什么。”
杜宾连连点头。
“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我先去上班了。”
跟近藤勇打了个招呼,杜宾便起身离开了,只看那认真的样子,分明是把这普普通通的巡街当成了头等大事。
这也让近藤勇长出一口气。
“还真是……单纯过头了。”
不过这也这个是他想要的。
眼看着杜宾带着一队人离开了新选组屯所,近藤勇也就放下心来。
最多只需要一天,那个异乡人顶替冲田总司掌管一番队的事情,就会传遍整个京都了。
这并非是什么阴险的计策,而是坦坦荡荡的阳谋——他已经满足了那个异乡人的一切要求,而代价也不过是让那异乡人暂时给冲田总司顶班。这对于那个异乡人来说没什么所谓,但在外界看来,却意味着法兰西领事馆也站在了天然理心流这一方。
这可是相当强悍的外援,对内对外都是一份极大的震慑,不管是新选组内部的分裂派,还是外面那些虎视眈眈的倒幕反贼们,想要继续对天然理心流动手,那就要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面对法兰西领事馆才行。
当然,这并非意味着法兰西领事馆真的会给他多少支持,这种虚张声势的假象也持续不了多久——但近藤勇也没想过真就一直骗下去,他只需要能维持一段时间就好了。
只要再维持一段时间,幕府就会派遣重臣过来,那个名为阿部正外的幕府重臣忠于将军,是出了名的强硬派,手下甚至还有着兵权,据说这次过来就是带着士兵过来的!
只要等那位大人来到京都,新选组的危机自然会解除!面对着背靠幕府军势的天然理心流,不管是内部的那些叛徒们,还是外面的那些倒幕反贼,又有谁还能抵挡得了!
“也就只能委屈一下你们俩了……”
想到这里,近藤勇不禁摇头叹息。
冲田总司自然是委屈的,毕竟近藤勇也看得出,冲田总司和那异乡人挺不对付的,眼下被安排成这样,心里未必就没有怨气——另一个受委屈的,自然是那个异乡人。虽然那个单纯的异乡人大概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不过这种事怎么说呢……
骗傻子玩,这种事总是有点让人过意不去。
“近藤大哥!近藤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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