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gugugugu
“如果钱不够用。”她顿了顿,“就告诉我...托梦也可以。”
她是火鼠大将,是活了两千多年的夜叉,不过她更像是一个小女孩,她一张又一张地烧着纸钱,低垂着眸子:
“托梦告诉应达吧....应达,好想再见一见大哥。”
“哪怕是梦到也可以。”
纸钱已经烧完了,它们消融在火焰中,化作了细细碎碎的灰烬,随风缓缓地散去,香烛也燃烧大半了。
她垂着头,肩膀轻轻颤抖着。
差不多该离开了。
“今年又只有应达。”她道:“大哥你走后,我们四个就没有团聚过了。”
“但大家都过得很好,大哥不用操心。”应达轻轻地笑了笑,她很喜欢微笑的,“我也过的很开心。”
天色黯淡下来了,今日的天气似乎并不好,明明才刚刚午后,日色便收拢了,昏暗的天幕像是蒙着一层雾,似乎要下雨了。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
少年清冷的声音从应达的耳侧响起,他蹲下身子,拾起了纸钱的拆封,拆封上赫然印着‘一亿摩拉’的纸币面额,落款是‘北国冥间银行发行’,看起来至冬国的银行业务已经渗透到璃月的阴间了。
“所有人都烧这么多钱下去,下面不会通货膨胀吗?”诺岩歪了歪头,认真地询问道。
这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
应达若有所思。
她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少年,服饰很简单,穿着深褐色笔直的中山装,腰口收紧,十五岁的少年面容姣好精致,眸子温润如玉。
很奇怪,此处明明人迹罕至的。
“通货膨胀是什么?”
其实应达是在思考通货膨胀是啥意思。
她没学过这个成语啊。
“就大家都有钱了,那物价自然而然就贵起来了,货币不断地贬值,钱也就不值钱了。”
少年认真地回答,“这就叫通货膨胀。”
“至冬国亡我大璃月之心不死,正面阳间战场的商业战争打不过,就企图通过阴间的货币入侵,搞垮我大璃月阴间的货币体系,造成经济危机,通过阴间战场来战胜阳间战场。我们需要给它以迎头痛击!”
诺岩一本正经地道。
“那...”夜叉小姐一惊,“那岂不是我烧给大哥的钱不够用!”
“有这个可能。”诺岩又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该怎么办?”应达询问。
“烧点器件下去。”明明这是个荒唐的话题,但诺岩却回答地很认真:“硬通货最好。”
“这样啊。”
夜叉小姐点了点头。
她撑着侧脸,有些怔怔地注视着那捧黄土,"我很思念他。"
“你很思念他?”诺岩安静地倾听着。
他平静地注视着那堆荒冢,心中没有多余的情绪。
[第二个约定:前往无妄坡的一处荒坡,在一处坟冢边等候,与吊唁者喝上一杯清酒]
这片坟冢,已经被废弃多年了啊。
这就是他的第二个约定了。
诺岩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片坟是谁他也不知道...不过看系统这个描述,似乎是自己的...
自己给自己上坟是什么体验?
诺岩搞不懂。
感觉很奇妙。
不过很显然,这个不知道是前几世的家伙,人缘并不好。
哈哈,什么差劲人缘!
真是丢脸。
肯定又是一个短命鬼笨蛋!
他隔这等了半天了,一个来吊唁的人都没有,那坟堆寂冷死寂得紧,独自立在这荒凉凄楚地中,似乎全世界都将它遗忘了。
这小姑娘说坟里埋的是他大哥。
也许她知道不少关于自己前世的事情。
但诺岩不会去打听的。
反正是一个伤心又悲催的故事。
他此生的人生目标已经定好了:‘快快乐乐没心没肺地过一生’,不对任何人负责,不对任何事负责,做一个无忧无虑的混蛋,任性地过一生。
他只想要开心快乐。
不可结缘,徒增寂寞。
曾经的事情去他妈的。
单纯地把约定完成,然后离去,不问不谈不言不在意。
“我很想他。很奇怪,他做了那样的事情,我明明应该恨他的...可我就是做不到,可我就算是很想他。大家都说我很奇怪。”
应达喃喃道。
“今天是新年第一天,”
“以前的年多好啊,打仗前的日子多快活啊,大家都在一块。”
应达托着香腮,明明平日里不会和凡人说这些心事的,不过见到这个少年,却莫名其妙地让她的心弦放松下来。
“放鞭炮,猜花牌,烟花也那么漂亮...大哥会做很多好吃的,大家围坐在一团,整日整日地庆祝,喝得酩酊大醉,醉醺醺地被大哥背回家。”
应达道,“可现在变了,大家很久都没有团圆了,明明我们是一家人...彼此之间的话越来越少,慢慢地有了隔阂...我也很久没有去放过烟花了,明明可以放烟花的。很奇怪吧,现在过年,没有以前过年快乐了。”
她赤红色的眸子有些黯淡。
诺岩摇了摇头。他感慨地道,
“年从来没有变过,烟花花牌鞭炮,哪怕这些东西都消失了,哪怕官方将它们都禁止了,重逢的人依旧重逢,欢乐的人依旧欢乐,只是少了许多玩乐而已。”
“真正的年味淡了,其实是人味淡了,重逢的人不再重逢了,欢乐的人不再欢乐,友人各自长大,渐行渐远,当过年只是单纯成为一个放假的仪式,重逢也便成了每年的年末总结,失去了曾经的欢欣和期待,谁又会认真对待一个无聊的‘年末总结’呢?”
应达摇了摇脑袋,“很奇怪的话。”
“我要走了。”
她拍了拍身子,站起身来,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壶清酒了,应达注视着那块墓碑,将半壶酒洒在了土壤中,这就算是给浮舍大哥斟酒了。
“新年第一天都会举办酒会,浮舍大哥,这是我们的约定,应达遵守了。”
应达认真地道。
“一起干一杯吧。”
“什么?”
诺岩抬起了手中提的麦酒,他指了指坟墓,“我也是来祭奠他的。”
惊讶。
应达讶异地盯着面前这个少年,想不到他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但他说话的样子,又很认真,淡蓝色的眸子很认真。
明明,大家,夜叉们都没有来,只有她来了。
“...好啊。”她点了点头。“谢谢你。”
天色越发黯淡了,在昏沉的日色中,他们干了一杯。
“新年快乐。”
喝了这一杯,应达便要走了。
她利落地收拾好细软,扫干净纸灰,便挥挥手,向远方走去了。
她的背影很疲惫,也很落寞。
诺岩注视着她的背影,他忽然喊道:“等一下。”
[第二个约定:前往无妄坡的一处荒坡,在一处坟冢边等候,与吊唁者喝上一杯清酒]
他们明明已经干完一杯了,但约定并没有完成。
莫非..
.
诺岩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要再等一等。
——
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雨滴敲在灌木叶上,无妄坡越发的昏暗了,时间慢慢过去,诺岩耐心地等待着。
暮色渐渐开始四合。
雨也越下越大,密密麻麻地织成了细网,罩在铅色的天空中。
不知道等了多久,也许已经是日暮时分了。
无妄坡安静得可怕。
忽然,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
蒙蒙细雨中,出现了一道人影来。
那是一个很清冷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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