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gugugugu
“呜。”花散里提着手上的篮子,初步估算一下,“大概半篮。”
“够用了。”清诺岩点点头。
花瓣够用了,接下来便是冲洗,在清诺岩的指挥下,他们二人一同处理,用山间的清泉清洗干净花瓣上的灰尘。又除去多余的花萼。
真是奇妙啊。
花散里盯着清诺岩,歪歪脑袋。
以前,他们也一起酿过酒。
不是樱花酒,而是麦酒,用小麦酿制发酵,封存进厚厚的一大坛子,然后埋在清野雷鸣家里的那棵大松柏下,约定好了等到麦酒熟成的时候,便将酒从地里挖出来,在下次夏日聚会上,大家一同分享。
所有人都要在,影,真,虎千代,狐斋宫,清野雷鸣,屉百合,还有八重那只小狐狸。
可未等麦酒做好,也未等待夏蝉嘶鸣,凯瑞亚的战争便爆发了。
“不要发呆哦。”清诺岩道,“回神啦,回神。你再洗下去,花瓣都要皱了。”
“不可以摸鱼啊。”
清诺岩这辈子最讨厌三种人了,一是双标的人,二是摸鱼的人,三是不让他摸鱼的人。
更何况,他在清野豆腐店矿工划水可不叫做摸鱼,那是合理地赚钱!
花散里又眨了眨眸子,半晌,她才道:“...好。”
“接下来就是封存入罐了,恩,我要加一点砂糖。”清诺岩大酿酒师思忖着,“你喜欢吃甜一点吗?”
“都可以。”花散里道。
“好。”
清诺岩慢慢地将花瓣放入酒坛中,倒入清酒和砂糖,等待后者慢慢地沉淀融化,一边专心致志地做事情,一边道:“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找到客人了吧。”
花散里低垂着头,面具遮盖住了她的视线。
“虎千代,屉百合...”清诺岩回忆着那份名单上的名字,“真,影,狐狸小姐,都得找到啊。大家找到后,就要举办神樱大祓。”
“清诺岩。”她忽然打断道。“直接开始神樱大祓仪式吧。”
“什么?”
“有些客人,你找不到的。”她轻声道,“因为他们已经不在了。我是故意列出这份永远也不能完成的名单。”
清诺岩顿住了。
“这样么...?”
"嗯。"花散里低垂着头,她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角,“...因为这样做,神樱大祓就会晚来一会。或者说,永远也不会到来。”
“对不起,我欺骗了你。”
“明明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我也没什么好留恋的。我从来便不是狐斋宫,不是你的友人,我只是一段污秽记忆而已。在神樱大祓中,我便会消散。”
“我明明是知道这一点...”
清诺岩安静地注视着她,安静地倾听着。
花散里自嘲般地笑了笑,“可是,当见到你的时候,当听你说要再酿造一壶美酒的时候,我却又忍不住期待了,又不想要这么快离去了,我想要多呆一会,哪怕只是一会。”
‘我是个懦弱又无能的人,我不来见你,是因为我见到你后,我便不愿意走了。’
——在清野雷鸣写给影最后的遗书上,也曾写下过这样的段落。
“这很可耻吧。”她道,“我明明只是一段污秽。我从来便不是你的友人,不是狐斋宫,我一直都在骗你。”
“我知道。”清诺岩一直安静地倾听着,忽然道:“我一直都知道”
“...什么?”
花散里怔住了。
“一开始我便知道。”清诺岩轻声道,“毕竟我曾经吞噬过污秽业障,对其很熟悉,从一开始我就分辨出来了。”
“...那为什么?”
“与污秽做朋友有什么不好?”
清诺岩认真地注视着花散里,
“我不是曾经的我,你也不是曾经的你,可你愿意品尝我现在的酒,那我也愿意与你做朋友,并不是因为你曾经是谁我曾经是谁,重要是现在,现在的我想与你做朋友。”
清诺岩顿了顿,
“你愿意帮助我净化身上的污秽。可神樱大祓一旦完成,你便会一同死去。你愿意为了我而离去——这是无比真挚的友谊。”
清诺岩不是笨蛋,就在刚才,他想清楚了很多事情。
“...这不只是为你。”花散里摇了摇头,“我本就该离去。这是我的归宿。”
“可我不想要这样...哪怕是离别,也该好好地道别。”
清诺岩注视着花散里,夏日婆娑着朦胧花影,樱花酒氤氲着淡淡花香,那个少年真挚而坚定地道:
“要举办一场最盛大的夏日聚会——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了。”
“客人都要到,我会把他们都找到的。”
他顿了顿,认真道:
——“在我们的樱花熟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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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呼呼,进行一个睡觉!
第一百二十七章 那颗心就在国崩的面前
“眼狩令?”
国崩微微蹙着眉头,看向案牍对面的女士。
那位来自至冬国的执行官似乎永远都那么优雅,她半倚在木椅上,微微偏着脑袋,柔荑撑着精致的侧脸。
夕阳熏黄光线穿透庭院中的树叶间隙,浅浅地落在她那淡金色的发丝中,发丝与光线相互交织,竟一时分不清何处是发丝何处是阳光。
“眼狩令。”她平静地重复了一遍,“至冬国对目前在稻妻的进程相当不满意...稻妻现在太平和了。”
“我们该激化稻妻的矛盾。”
女士优雅地道,“眼狩令就是很好的法子。现在几位奉行也被我们控制了,可以重启眼狩令了。”
国崩暝着眸子。
他自然是知道这所谓的‘眼狩令’是什么东西。
按照眼狩令,稻妻奉行收缴散落在坊间的神之眼。
事实上,这东西并不是最近提出的概念,早在一百年前,在愚人众的推波助澜下,它便随着那道‘锁国令’一同推出施行...与锁国令一般,眼狩令有利于那所谓的‘永恒’。
但这道法令从来便没有真正施行过。
原因他们都心照不宣。
那个老头还活着。
在清野柱国还活着的时候,各个奉行也不敢造次,愚人众对于稻妻的渗透也一直停留在表面...但现在那个老头死了,被他压抑了百年的暗流,稻妻的阴暗面,终于慢慢开始流动了。
女士厌恶那所谓的柱国并非毫无缘由,事实上,愚人众的大部分席位都对这软硬不吃的老头感到恼火。
但凡人终究只是凡人,只是沙粒般易逝脆弱的生命,当沙粒消逝时,那座由沙粒勉励维持着大厦也将会崩塌。
什么柱国...?
真是可笑,由沙粒组成的支柱?
只是老死的弱者罢了。
如今,锁国令开始施行了,是时候进行下一步计划了。半月前,女士在柱国府与鸣神提及的‘交易’,便是指重启这眼狩令。
“那个老头已经死了——凡人便是这等孱弱。”女士轻声道,“现在是最好的时间。”
鸣神空守在天守阁中,不再执政,稻妻的大部分权利都落到了奉行手中,现在是最好的时间,一切都准备好了。
夺走眼睛么...
但出乎女士预料的是,国崩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
国崩缓缓地道,他眸色冰冷地盯着女士,“我不同意...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不同意。
女士微微眯着眸子。
气温一瞬间降至了最低点。
晚霞已经溃散,留有几朵残云杂乱地耷拉在铅色天幕上,坠落的夕阳拉扯着晚霞一同埋入群山的坟墓中,在这方和式的庭院中,两位愚人众执政官阴冷地对视着,空气都要被冻结。
“国崩。”
女士平静而阴翳地道,“你得意忘形了。”
“我来这...只是通知你这件事。”女士轻声道,那黛紫色的眼眸中透出淡漠的冷光,“并不是要征求你的同意。”
“你永远该记住。”女士冷冷地道,“是至冬给与了你生命..不是稻妻。”
“我从来未爱过稻妻——我深深地憎恶着这片土地。”国崩也平静地道,“我不同意,也只是在通知你。”
这是实话。
国崩从来便没有爱过稻妻。
稻妻百姓的神之眼是否被收缴,都与他无关。
“那你认为...”女士淡漠地盯着国崩的眼眸,声音冰冷得像是从冰窟里捞出来一般,“何时才是‘时候’?”
国崩沉默了,他微微垂着眸子,半晌,他道:“至少不是现在。”
“为什么?”深紫色的眸子逼视着国崩,“为什么?”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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